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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灯光,油腻味道,和从里面偶尔走出来戴破毡帽穿旧棉袄人,都让这里一切和繁华瑰丽夜上海格格不入。
打发走后一个客人,小店老板老周把那喝得不剩一滴汤破碗扔进大盆,正准备打烊,忽然门口传来汽车刹车声音,一声、又一声……
老周叹口气,今天晚上又不能早点钻进热被窝了,刚从安徽老家买回来大**婆娘还等着他呢。
他这个小破店,平时招待要么是赶路黄包车夫,要么就是码头工人,就算门前土路上偶尔有汽车经过,也同样没有车能停到他门口,只除了那两个人以外。
第一次见到他们时,他甚至怀疑这两人是洋鬼子们说幽灵,如果不是幽灵,怎么会有开汽车穿洋服人跑到他这里来,而且每次都是深半夜,他这里打烊以后才会出现。
不过不管是不是幽灵,他们给大洋可是真,那可是卖上几十碗馄饨也赚不来。虽然第一次他有点害怕,不过第二天他拿大洋去换米面时就不怕了,手头紧时候,他还会盼着这两个人呢。
现听到这两声刹车声,那就知道,那两个人又来了,而且这次不是一前一后。而是同时来。
他懒洋洋到后面拿了个嘴上豁了口大茶壶,抓了把茶叶沫子扔进去,倒上热水。再回到前面时,那两个人已经坐到了桌子前,他连忙找出两个还算完整茶杯,用那块满是油渍抹布象征性擦了擦,给两人摆上,然后关上店门,躲到后面打盹去了。
此刻,小店里那两个幽灵正面对面坐着。他们中间隔了一张小方桌,桌上油污足有半寸厚。
其中一个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骂道:“这狗日老周,水都没烧开。”然后咂咂嘴,把没有泡开茶叶沫子嚼了嚼,咽了。
坐他对面那个,则表现比他文雅多了。把浮上面茶叶轻轻吹到一边,抿了一口,问道:“你这次怎么没有迟到,这么就侍寝完了,真是越来越了。”
先前嚼茶叶那人冷笑一声:“再也轮不上你,你想侍寝等下辈子吧。”他穿件黑色长大衣。年青脸上满是讥诮,虽然嘴里不干不净,眉宇间却透出骄矜。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少爷坯子,正是骆骏。
不用说,坐他对面就是龙沧海了。
听了他话,龙沧海并不生气,优哉优哉说:“那可没准儿。你好再派上二十个保镖守着她。”
骆骏又喝口茶,嘟囔着:“下次给老周带点茶叶来。他这里茶比刷锅水还难喝。”说着却又咕咚咚喝了几大口。
看着他那副样子,龙沧海忍不住笑道:“你能偷出茶叶来?当心她罚你跪搓板,据说你家连陈得发霉茶叶沫子都要卖给做茶叶蛋大婶换钱花。”
骆骏懒得理他,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而已,不对,他是跪不上搓板说搓板硬。
他不耐烦说道:“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这老周越来越懒。”
龙沧海叹口气:“这里便宜啊,每次都是我掏钱,你一个子儿都不出,你不知道现钱有多难赚,你手底下那群狼崽子还总出来抢饭吃。”
骆骏哼了一声,然后懒洋洋问道:“说吧,叫我出来什么事?”
说完,对着里屋大喊:“老周,给我下碗馄饨,”然后他又看看龙沧海,好心说,“这里东西你吃不惯是吧,就不给你要了。”
龙沧海看他一眼,不紧不慢说:“看来你今天又闯祸了,老婆连宵夜都没给你吃,还是等你填饱肚子再说吧。”
好一会儿,老周才慢吞吞用只破碗盛了热乎乎馄饨过来,骆骏拿起筷子连吃几口,骂道:“妈拉个巴子,比泔水还难吃。”然后呼啦呼啦又吃了大半碗。
龙沧海看着他,笑道:“你是不是土匪窝里长大?”
骆骏头都没抬,边吃边说:“少爷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我和真真是天造地设一对。”
龙沧海不由失笑,因为他想起报纸上说“骆少帅英俊潇洒,学贯中西,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举止高贵,言谈优雅,名媛佳丽莫不为之心动。”
龙沧海决定以后再也不相信报纸了。
骆骏把那碗泥汤一样馄饨吃得碗底朝天,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昂贵绣着他名字缩写真丝手帕擦了擦嘴,对龙沧海说:“你可以说了。”
龙沧海这才缓缓说:“我叫你出来,是要告诉你,我没查出来。”
骆骏让他气得差点把刚才吃下馄饨都吐到他脸上,大晚上把他从真真身边提溜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没有查到,龙沧海肯定是没安好心,想让真真和他吵架,一想到真真半夜醒来,发现他不身边时情景,他就浑身打个冷战。
不过他才不想让龙沧海看出来他生气,似笑非笑说:“那可真不错,下次把李元浩炸死了,你正好可以少个情敌。”
龙沧海好整以暇,微微笑笑,道:“左一个情敌,右一个情敌,你这个老公当得也真是辛苦。”
骆骏心里把龙沧海十八代祖宗都骂遍了,不过嘴上却说:“多几个自做多情苍蝇臭虫无所谓了,反正真真心里只有我一个。”
后这句话一出口,龙沧海果然不想再接着说了,话锋一转:“我虽然没查出来,但是却知道这不是上海韩国人做,但是有可能是上海日本人做。”
“什么,日本人?日本人要暗杀一个电影明星?”骆骏果然吃惊了,他原本怀疑只有那些流亡此一心想要推翻帝制韩国人,但没想到居然还会牵扯进日本人,日本人为什么会杀李元浩呢,即便他是李朝后裔,抗日领袖儿子,但他们一族早已没落,先不用说日本人没有必要铲草除根,而且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电影明星,根本不用出动炸弹暗杀这个险招。
龙沧海面沉似水:“你听说过黑龙会吗?”
骆骏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龙沧海低声道:“我听说……”
夜色深了,老周裹了裹身上旧棉袄,倚着靠着火炉墙,让自己睡得舒服。忽然,龙沧海喊了一声:“再来碗馄饨。”
老周吓了一跳,不情愿离开热墙,到灶上又煮了碗热馄饨。
骆骏看了看龙沧海面前热气腾腾馄饨,调侃道:“龙老板也吃这个?你家里娇妻美妾也不给你煮宵夜吃吗?”
龙沧海吃了口馄饨,慢条斯理说:“美妾是有,但我没和她们一起住,娇妻也有,只不过现被人霸占着呢,所以只好来这里吃宵夜了。”
骆骏恶狠狠说:“那你慢慢吃吧,我要回去陪老婆睡觉了,今天这顿你请,我钱都被真真管着,拿不出来,”
说完站起身,打开店门,走了出去。
一阵冷风吹进来,龙沧海打个激凌,又连喝几口热汤,骂道:“你骆骏穷到连碗馄饨钱也拿不出来了,活该!”
他把一碗馄饨也同样吃得干干净净,掏出两个大洋放桌上,喊了一句:“老周,出来关门吧。”
他整整身上大衣,走出门去,寒冷冬夜冷风刺骨,车灯照射下,地上有一道很深车辙,不用说是骆骏那个混蛋留下,他忽然有些可怜这个混蛋了,这么一个活土匪,比他这个流氓还像流氓家伙,是怎么能余真真那么刁钻任性大小姐脾气下生活,唉,他摇摇头。
备注:
黑龙会 亦称。日本号称爱国主义团体。而玄洋社仅为少数创办者所熟知,黑龙会则为现今日本人所通晓。首脑人头山满,明治年间,创立于福冈。为日本反动组织中历史悠久团体。当时所有法西斯团体,差不多全是黑龙会会员。这个会著名口号是为日本从事海外军事与政治间谍工作高有力发动机关。
早年目标是与俄国开战,霸占中国东三省,并逐步控制蒙古和西伯利亚。此目标下,黑龙会一度与孙中山等革命党人展开合作,图谋推翻中国清朝政府。195年8月2日,黑龙会斡旋下,各派中国革命组织东京黑龙会总部共同成立了中国同盟会。
二战结束后,被定义为极端右翼组织,而于1945年9月13日遭盟国占领当局取缔。
、118 婚前序曲
今天继续三,55555,小蝶脖子痛得要折断啦,
星期天早晨,真真和骆骏赖床上不肯起来,真真拉开床头窗帘,玻璃窗上雾蒙蒙一片水气,看不清楚外面景致。
“外面一定很冷。”真真又缩回骆骏怀里,嘟囔着,“肯定又潮又冷,我今天不想起床了,你也不许起来,要给我取暖。”
“嗯,不起了,”骆骏平躺着,把她头拉到自己胸前,“上海冬天真没有意思,也不下雪,都没有什么可以玩儿。”
真真记起来他小时候经历,便问道:“你是东北长大,那边雪是不是好大啊?”
骆骏点点头,回忆着:“雪好大,一脚踩下去能没过膝盖,外公找了一群小孩子陪我玩儿,我们打雪仗,还冰面上玩冰车,哈哈,你小时候肯定没玩过,有一次,先生罚我背书,我就把他抓住,让他站雪地里,我们往他身上堆雪,用他堆了个大雪人,哈哈哈。”
真真瞠目结舌,这些她听都没听过,连忙好奇问:“那后来呢,他会不会冻死啊?”
骆骏捏捏她脸蛋,得意说:“后来他就不住求饶,于是我就让他自己把书背一遍,你猜怎么着?”
“怎么样?怎么样?”真真好奇心全被勾起来了,讨好用她身上肉多地方蹭蹭他。
骆骏拍拍她屁屁,笑道:“你再动来动去,我可就说不下去了啊。”
真真只好乖乖伏他身上,继续听他讲故事。
他奖励亲亲她,然后接着讲:“结果他冻得哆里哆嗦背了三遍,竟然都没有背对,哈哈哈。于是我们就拉开裤子,准备给他点热水喝暖暖身子。”
他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真真没有听明白,但很就红了脸,骂道:“你那么小就这么坏!那后来呢,你们真尿了吗?”
他有点失望:“后来我外公来了,把我们打跑了,还给了那个先生好多钱,把他打发走了。”
真真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问他:“你外公是土匪头子,那是不是很凶啊?”
“我外公比我爸好多了,我爸才凶。动不动就要枪毙我,他可不是随便说说,他是真开枪,还专往脑袋上打,不过他枪法不好。不然早就把我打死了。”他握住真真那又开始不老实小手,接着说,“我外公特别疼我,他带着我外面空地上堆了好几个大雪人,这可是真雪人啊,里面没有活人。让我对着雪人练枪,我枪法就是他教,我从四岁时就开始玩枪了。那时候估计你还没有出生呢。”
真真心里向往:“老公,我也想堆雪人,然后用雪人练枪,呜呜呜,我长这么大都没有玩过你说那些。”
他笑着抱紧她:“嗯。结婚以后我带你去,外公看到你肯定高兴。说不定给个特别大红包。”
真真加向往:“你外公是胡子,应该很有钱,给外孙媳妇红包肯定不会少……”
他拍拍自家财迷媳妇脑袋,笑着说:“宝贝,你从小上海长大,是不是还没有看过雪啊?对了,去年天津下过雪,不过那雪很小,和东北不能比。”
真真有点不服气:“我去过北海道,那里雪好大。”
他问道:“我都没去过北海道,你什么时候去?我怎么不知道?”
她把手挣脱出来,用手指他肚子上画着圈圈:“我不是说过啊,我是重生妖怪,当然是上辈子去啊。”
他被她手指搔扰得又开始蠢蠢欲动,连忙又抓住她:“知道了,我又忘了你是个小妖精了。”
其实她每次都是实话实说,可是他从来不放心上,她有点郁闷了,问道:“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重生事呢,你是不是不相信啊?”
他亲亲她头发,哄着她:“相信,我一直都不相信,那我现开始问你了,你上辈子是女人吗?长得漂亮吗?”
她点点头:“我上辈子是女人,而且和现长得一模一样,你说漂亮不漂亮?”
他满意了:“那就行了,别事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