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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在翻阅着笔记的张悦,让韩雪给搅和的实在是静不下心来:“喂,你这到底是在折腾什么啊?”张悦放下了手里的本子,无奈的看着韩雪说。
“你这个人,真不知道怎么能这么沉得住气?!”看张悦终于抬头,韩雪恨铁不成钢的暗气不已:“咱们下午是去省广播电台啊!那里有多少明星,大腕啊?!你总得打扮一下吧?”说完,韩雪嫌弃的看了张悦一眼,“你总不能穿成这样去吧?”
“我穿成什么样子了?”听了韩雪的话,张悦纳罕不已。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瘦腿牛仔裤,黑色宽松款的毛衣,黑色运动鞋。很正常啊?哪个学生不是这个穿法?她不解的抬头看着韩雪,不明白韩雪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我是说,你下午是要去面试,总得打扮打扮吧?对,你现在穿的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也太普通了啊?!这一看就是中学生的打扮,就是那个,那个--泯然众人矣!”韩雪想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居然憋了一句古诗出来。
“扑哧!”张悦笑出了声。看看韩雪瞪得大大的眼睛,她很识时务的捂住了嘴巴。半天,咳嗽了一声才对韩雪说:“我说,亲爱的,姐姐我是参加广播电台的面试,又不是参加电视台的面试,还用怎么打扮啊?话说,就算我打扮的再漂亮,也没人能够看见不是?”
“谁说看不见?面试的考官看不见?什么叫第一印象你懂不懂?”说完,韩雪明显是懒得和张悦废话,把手一挥,俨然带出了她妈妈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赶紧收拾好,过来试衣服!”
二十分钟后,张悦和韩雪一前一后的跑出了寝室大门。即使已经到了走廊里,韩雪依然很不满意的对着张悦喋喋不休:“张悦,你真是把我气死了!我只是让你稍微修饰一下,又怎么了?你哪怕打个粉底呢!会死人吗?!”
听着韩雪的唠叨,张悦但笑不语,实在是被她唠叨急了,张悦站定了脚步,对着面露疑惑的韩雪,用芭蕾舞步转了个圈儿:“亲爱的韩雪同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种美叫做天生丽质吗?--你觉得,我还需要打粉底吗?”说完很臭屁的笑了一下,起身继续往前走,留下韩雪在后面半天反应不过来。
顷刻间,韩雪也笑了。是啊,张悦的美是有目共睹的,她粉白粉白的皮肤也确实用不着粉底去修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张悦所拥有的,不正是众人所向往的吗?又何必去掩饰它呢?--是自己太为好朋友焦虑了。
想到这里,韩雪加快了步伐,追赶着前面的张悦:“喂,刚才是谁磨磨蹭蹭半天出不了门,这会儿你着急了?臭张悦,等等我!”
……
一百一十二章 我的想法和大家不同
电台的面试程序出乎了张悦和韩雪的意料之外。原来,所谓的面试,就是邀请了各个学校里的一些比较出类拔萃的学生在一起搞一个小座谈啊!当然,这个座谈是在全录音的状态下进行的,显然,省电台是想通过这期的节目的录制,来选择一个合适的校园主持人。
张悦在韩雪的威逼外加恐吓之下,也确实小捯饬了一下。至少,终于把她那条已经磨白到起了毛边儿的牛仔裤给换了下来。今天的张悦,外面穿了一件米色小收腰,大裙摆的公主式毛呢外套,里面穿的是一件明黄色的套头毛衣,下面配了一条纯黑的羊绒百褶裙。裙子有点短,在膝盖上五公分,或许是为了起卧方便,设计成了裙裤的形式。为了配套,张悦还穿了厚厚的黑色羊绒袜外加黑色翻毛皮绣花半靴。--这一身都是爸爸到法国之后寄回来的。就连因为出国事件一直对爸爸耿耿于怀的姥姥,看到后也忍不住夸奖了一句:“真难得,还知道给闺女们买套衣服。哼,这也不知道找谁参谋的,就他那眼光,能挑着这么好看的衣服?!……”
唉,说实话,也就是因为今天算是一项比较重要的活动,张悦才勉为其难的换上了这一身。不然,就算姥姥再给她往包包里装,她在学校也不会穿的。--有点儿太招眼了。
可是,显然评委们并不这么想,看到张悦,几乎每个人都眼前一亮,虽然没有人说什么,可目光中流露出的,显然是赞美之色。
这一次的座谈内容很简单,主持人是省电台的金牌主持人--虹韵,这可是拿过全国播音主持金话筒的省电台一姐哦!可面对着这群稚嫩青涩的少年,虹韵却完全没有了在音频中那咄咄逼人的伶牙利齿,全然一副邻家大姐姐的温柔与体贴。她笑容温婉,声音亲切,只是浅笑着告诉了张悦他们这次的话题是:“谈一谈你如何看待初中毕业分流,也就是你认为是考高中,拼命考大学好还是选择一个好中专,将来直接就业好?”
听到这样的话题,这群孩子的眼睛都亮了。要知道,他们都是各个学校优中选优挑选出来的。一部分是如张悦一般,上次演讲比赛获奖的选手,一部分是在学校出类拔萃获得推荐的。哪一个也是品学兼优型的啊?!--这样的问题还用考虑?肯定是好好学习,考一个好高中,拼命考大学啊!--于是,大家跃跃欲试,纷纷抢着回答,而论点无一例外,全部是炫耀外加表态……
张悦并不这么想,来之前,张悦曾经在学校的阅览室把近期的报纸全部扫了一遍。她知道,目前政府正在提倡分流,一方面是为了缓解本市高中校区的不足,减少考生僧多粥少,考学的压力,更重要的一方面,其实分流出去一部分学生无论是进入中专还是技校,都是按照职业技术工人来培养的。这样三年后,根本不用再进行岗位培训,直接就可以当做熟练工直接上岗。能够缓解当代技术工人紧张的缺口。而且,张悦更加明白的是,现在看起来,大学生似乎是一个值得炫耀的资本,可若干年后,真的到了就业的时候,除了特别优秀,或者来自于特别大牌的学校,其他学校的大学生,未必比拥有一技之长的技术工人好找工作!
当然,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这期节目的受众人群是谁?是广大的中学生,而并不是仅仅给最优秀的那一小撮学生干部们听的。在这个环境下,就算不去顺应大方向,至少没必要搞个人炫耀吧。这,有意思吗?
所以,面对于其他同学的夸夸其谈,张悦选择了沉默。
“张悦,你的想法是什么?”在演讲比赛的时候,这个不卑不亢,神色淡定的女孩就给虹韵留下的特别好的印象。在大家都激情澎湃,生怕声音低了感动不了评委的时候,她却选择了轻声细语,娓娓道来。整篇文章,让她用讲故事的形式一点一点的说出来,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小溪流一般,流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当时虹韵是给了张悦九点九的高分的。虽然从气势上,她单枪匹马,肯定没有一中的情景剧占便宜,但她的风度却让虹韵一直记忆犹新。看到在这个选拔的时候,这丫头却不声不响,静静的坐在角落里,仿佛被忘记了一般,虹韵也不由得有点替她着急,于是干脆点起了将。
听到虹韵姐姐点了自己的名字,张悦冲着她浅浅的笑了一下:“我在听大家说。”
“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呢?”虹韵追问道、
“我的想法是--”张悦低下头停顿了一下,显然她在思考怎么样来回答。忽然,她抬起了头,目光如秋水般明澈,她看着虹韵,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种坚持:“我的想法和大家不同。”
“哦?那你说说看。”虹韵的目光中充满了鼓励。
“刚才有一位同学说到了父母的望子成龙,我却忽然想到了我妈妈曾经说过的一个笑话。”张悦看了看刚才发表看法的一个男孩儿,笑了一下:“我妈妈曾经就这句话开玩笑说,人人都望子成龙,盼女成凤。可是,这要是都成龙成凤了,满天飘着,那不成群魔乱舞了?!”张悦的话还没说完,就引起了旁边人的一阵哄堂大笑。
那个男孩显然没有想到张悦会拿自己无意中引用的这句话来开涮,不由涨红了脸,他粗声粗气的对张悦说:“那你的意思是成龙成凤不好,难道我们都成虫了才对吗?”
看那个男孩儿着了急,张悦对着他歉然一笑:“对不起,我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个笑话。关于成虫,我妈妈也说了:那要是人人都成龙成凤了,是不是地上的虫就显得金贵了?”
大家笑得更欢了,连虹韵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直弥漫在录音现场的,略微紧张的气氛也因为张悦的这个笑话而烟消云散,这群孩子们很明显的放松了下来。虹韵不由的赞赏的看了张悦一眼,顺势打趣的说道:“那张悦,姐姐要问你了,你是想成龙呢,还是准备成虫呢?”
这个问题,显然有点尖锐。大家止住了笑声,静静的等待着张悦的回答,男孩儿的面容中除了有一丝的幸灾乐祸,更多的是作为同一个战壕的战友般的担心。--毕竟,无论张悦是回答成龙还是成虫,都不是一个理想的答案!
“我什么都不想,”张悦依然是不温不火,轻声而又干脆的回答。“我不想成龙,也没想着成虫。这一生,我只想做自己,顺从本心,做好本分,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显然,张悦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没有等虹韵继续追问,而是自顾自的往下说:“刚才虹韵姐姐问我们对于读高中还是读中专的看法,我想,这个还应该如我刚才所说--顺从本心吧。”
“怎么讲?”那个男孩显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看张悦停顿,忍不住的追问。
张悦看了那个男孩子一眼,微微笑了:“我再讲一个故事给你们听吧,发生在我身边的真实的故事。我有一个好朋友,是一个男孩子。他的成绩很好,还是班上的班干部。依他的成绩,考上我们本校高中是没有一点儿问题的,即使是他不想住校,选择了离家近的一中,也是胜券在握的。可是,他却准备选择中招的时候报考中专……”
张悦用陈志刚的例子,侃侃而谈,生动而又简洁的叙述了她的观点--合适的,才是最好的。条条大路通罗马,何必单抢独木桥?……
这次的面试外加座谈,是在激烈的辩驳和如珠的妙语中落下的帷幕。不要说事后听录播的评委们,其实在现场,虹韵就已经把自己宝贵的一票投给了张悦。在虹韵看来,她的现场把控能力实在是太好了,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但是节奏感,时间性的掌握俨然已经很老练。--所以,张悦的成功,是显而易见的。
说起来省电台的效率真快,周五才进行的面试,周一一大早,曾老师甚至连办公室都懒得叫张悦去一趟,而是直接在教室门口的走廊里把她给拦了下来:“接到省台的通知了,让你给虹韵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周五栏目第一期的主题。”说着,曾老师递了一个小纸条过来:“这是虹韵的电话,你课间操的时候给人家回过去啊!”说完,曾老师根本没等张悦回话,就转身急匆匆的准备往教室走,第一堂是他的课。
可是,就在张悦接过小纸条,还没来及看一眼的时候,曾老师忽然扭过头瞪着张悦,仿佛刚刚醒过神儿来,呵呵的大笑了一声:“可以啊,张悦,很好,不愧是我的学生!”说完,不忘在张悦的脑门儿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这才进教室去了。
“您这是高兴啊?还是受刺激了?这都是跟谁学的,都打我,很疼的呢!”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