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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西装、白色衬衫,看似平凡无奇的打扮,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种年轻医学家特有的清高自持。
等前院的梅花都开了以后,清冷的梅香就将愈发的浓郁了……
******
西泠市医科大学的一间普通实验室中,商敖冽在做一个关于临床药理学的实验。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大褂,正在对细胞杀伤作用进行观察。
全国硕士初试刚结束,商敖冽猜想因为这几天考试所以夏雅并没来找茬——那张漂亮的脸蛋才浮现于脑海,他原本沉静的表情陡然有了些变化。
……怎么右眼皮又开始跳了?
商敖冽走去一架崭新的显微镜旁,拿着试管震荡摇匀,用酶标仪测定着数值,让药物对细胞进行着化学反应。
门外响起敲门声,“商老师,在吗?”
商敖冽微微蹙眉,“请进。”
站在门外的夏雅擦啦一声推门走了进来。
“商老师,您好。”
还真来了。商敖冽不动声色地继续做他的实验。
夏雅留心到今天的商敖冽在古板的西装外加了一袭正经的白褂,不自觉又多看了几眼。
他穿上白大褂的感觉不太一样啊,这男人真是,一身庄严,淡雅如水,身前的扣子严谨地一、一、紧扣,禁欲的气息扑面而来。
面对如此正儿八经的男人,她不免心虚起来。
商敖冽眼角余光已经留意到夏雅今天“来者不善”。
夏雅的身材骨肉匀称,今天她特意在大衣里穿了一套黑色的贴身连体毛衣,露出一双光滑的长腿,更显得前后凹凸有致。
她故意走近他,商老师借以去记录数据的一个转身避开她。
“商老师,等分数线下来以后不就是复试了吗?我想考药理学专业,到时候复试要怎么准备比较好……”
“你的情况我还不是很了解。”商敖冽打断她的话,“面试应人而异,导师会根据你们的经历提出不同问题,挑选合适自己的学生带着。”
反正夏雅来的真正目地也不是这个……
“我这里还在做实验,你没什么重要的事……”
夏雅眼看就要碰到商敖冽的手臂,身体跟着整个都贴了过去,商敖冽的应激反应十分的快,他向后退了一小步,她突然扑了一个空。
最近的一个试管瓶被夏雅撞碎在了地上!
商敖冽脸色沉下来,黑眸隐忍着本该有的斥责。幸好并不是太重要的材料,只是一般的试剂。他立刻去找来了清理工具,将试管碎片扫干净后倒入垃圾箱。
看着他行动不便还沉默做着善后,夏雅良心受到谴责,急忙道歉。“商老师……对不起……我是不当心……”
商敖冽的那双眼睛在略厚的镜片之后直勾勾地盯着夏雅,她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神竟有些——凌厉?!
“夏小姐,为什么非要‘打扰’我做实验?”他的语气用了升调。
“……”
夏雅知道这次是自己做错事,可她就是有一种想要捉弄商敖冽的恶趣味啊!不经意间用手指去抠他实验桌的桌角,准备说些让彼此都能下台阶的话。
哪知商敖冽的责备已经传入她耳中,他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作为教师的严谨自律。
“你想读药理,那就是制药、治人,学医的人都要做事谨慎,你这样的性格……怎么学的好?”
夏雅咬住唇角,她强迫自己像没事人似得笑起来,“……我怎么了?试探一下未来丈夫的人品而已,商老师,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商敖冽听完她的这句话,若有所思地用目光流连过她柔软的发尾,然后是那张不喜自俏的脸。
他现在这样算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取笑她的自作多情?!夏雅终于被激起了怒火!
“商敖冽,我考虑你那是看的起你,你要是还敢选夏帆……还把我爸爸的药厂送给他们……你要是敢!我肯定会要你身败名裂的!”
“……”商敖冽听完这句话,蹙然笑了。
虽然不太容易察觉,但嘴角确实有些上扬的弧度。
“我不会选她。”商敖冽说完,已经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的研究课题。“绝对不会选她。”
“……”
夏雅站在原地,原本激动的情绪忽如潮水般褪去。自己已经有些分辨不清了,这算是他对她的,又一个保证吗?
“你站那发什么呆?”幸好商敖冽及时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既然来了,熟悉一下药理学的临床实验也好,过来吧。”
夏雅这才得以走近商敖冽身边,她看着他身上的白大褂,理性中自有一种沉着的气度。
不过商敖冽还是往后退了半步,才把自己正在做的观察详细说给她听,最后再亲自教她实验步骤。
夏雅认真学习贯彻,这时男人突然从她耳后的方向来了句,“以后在学校注意穿着。”
“……”
夏雅想了想,觉得这局到底还是她赢了。于是颇为得意地哼了商敖冽一声。
******
当初,夏都泽在一条臭河旁捡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婴,那就是如今的夏雅。
自从老头子去世后,夏雅遇到烦心事就喜欢去西泠市附近的墓园找他“聊聊”。
他们父女都是基督徒,她老爸还曾说要给以后出嫁的小雅办一场最浪漫的西式婚礼。可惜婚礼没等到,等来的是基督天主教的下葬仪式。
周末得了空,夏雅再次去了西泠市的墓园,中古世纪罗马风格、天主教主题的壁画装饰,让那儿除了清冷之外,也有了些建筑上的文艺、不会过于压抑人的情感。
走过路边草丛,在一座墓碑前驻足,冰冷的拓片和释文之下,这辈子曾经最爱她的那个男人就长眠于此。
夏雅怔怔望着眼前的名字出神,只能用无言去寄托对夏都泽的哀思。还记得那时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很久,直到哭不出了眼泪,气性高强的她才重新振作。
浓密的阴云挡去前方的阳光,貌似是要下雨了?出门仓促也忘了带伞……
夏雅站在原地不久,果然冬日里的冰雨就降下来了,打湿夏雅的白色呢子大衣,也粉碎了她表面的平静。
娇俏的小脸在雨水中异常憔悴,她就是弄不明白夏都泽到底想要给她什么?
倏忽,头顶上的雨,停了。
一把巨大的黑伞出现在夏雅的视线中,替她挡去了墓园的风雨。
黑伞下是密黑的头发,衬着那张戴有镜框的五官要比往常来得深邃,有鼻翼的阴影落在脸旁。商敖冽撑住手中的大伞,对上她那双在极度悲痛之下需要依赖的眼睛。
因为气候偏低,她的嘴角哆嗦,单薄的身子不自禁地颤抖。
商敖冽的眼神一如既往,那么平淡如水,让人心静。“长着一副聪明相,怎么总爱犯傻?”
“你……你怎么也来了?”
她说完,突然就哭了。
……
夏雅低头捂着嘴啜泣了一小阵,阴阴绵绵的雨滴在她头顶的伞面上弹出轻快的节奏,商敖冽就这么一直不做声的陪伴在侧,他那藏在深色大衣里的健硕身躯倒是替她遮去不少寒风。
因为俩人靠的近,男性体温捂热了单薄的她。
见夏雅情绪逐渐平复,商敖冽示意她先接过伞,然后他鞠躬将手里的梅花献给土壤下的先人。
他也知道夏都泽最爱梅花?看来,他们交情确实不浅!
商敖冽垂眸的间隙发现她鞋尖上沾了一些湿泥,狼狈的竟也有些可爱。“我记得,上次问你信不信夏伯父,其实,现在要你相信我,还靠谱些。”
“相信你?”夏雅翻了个白眼,脱口而出,“商老师,婚姻对你来说,就是用来轻贱的吗?你以为要我相信你没有恶意企图就够了?”
她也知道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但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我不像你,随便找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就能和他去民政局花几块钱办证。”
看着小丫头平时特立独行、离经叛道,没想到骨子里的观念还挺保守。商敖冽神色淡淡地听她继续说。
“别说俩人之间应该有一段平稳长期的恋爱关系,就连最基本的一点……商老师,你又不爱我,为什么我要嫁给你?”
如果换做其他偶像剧,大约此刻的商敖冽应该用力把她搂在身前,然后用深情款款的口吻对她说“谁说我不爱你?!其实我认识你很久了!”
不过现实归现实,而他也已经默许了夏雅的这句话。“婚姻也不是一时激情,找一个适合的人更重要。”
她讽刺,“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适合的?”
夏雅知道总有些事他不愿说出来,秘密一层层被沙土沉埋。
“夏雅,不管如何,你记住,你爸爸很爱你。”
“……”
商敖冽不爱她,可是,夏都泽却爱她至深。
父亲待女儿总是最好的,他留给她的,也应该是最好的东西……商敖冽也是他精心挑选,特意为她准备好的依托?
“喂,你不就是为了报恩吗?”
情绪听不出什么变化,但商敖冽的嗓音这样低沉柔和,“想的太多反而会错过很多东西。”
“……”
不知为何,自己竟会为了他的几句话动摇。
俩人说话的当口,一个踩着高跟长靴的女孩儿走过来,对商敖冽微笑道,“商先生,哎呦,这地脏死了……你怎么走的这么快啊,我找了半天。”
商敖冽神情自若的反问她。“夏小姐第一次来看夏伯父吗?”
夏帆尴尬地一笑带过。
她五官清秀,脸上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一条窄裙着在身上很是窈窕,裸足穿靴则别有一番风情。
夏雅听了心想,这女人当然是连夏都泽的墓碑都找不到的,因为他们葬礼都没到场。瞧一眼夏帆身上的打扮,哪像是来祭拜她伯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去喝喜酒呢。
她俩都是年轻女孩,从小难免喜欢攀比,夏雅却自认要比她可爱的多,夏帆他们一家子都急功近利,没什么人情味。
“你怎么会来的?”
夏帆得意地与商敖冽装亲昵,表示自己先得一局。“我和商先生私下联络的事,你当然不知道。”
、〇四、婚约(四)
说起来也只是一个巧合,商敖冽早上接到夏帆电话,她问有没有时间见个面,商敖冽想着也该抽个空与这位夏小姐把遗嘱的问题说清,就说今日他要去看夏伯父,不如改天再约。
夏帆这边却已迫不及待的说自己也想去祭拜夏都泽,而真相是自从她得知这位商敖冽家世不俗又是个海归副教授,早就已经拿出了势在必得的心思。
“夏帆,你以为自己有‘机会’?”夏雅只要一想到她在窥觊夏都泽的遗产,心头就有一簇火苗蹭蹭地冒出来。
“亲爱的,商先生是不错的,不过……我们商先生可不是那种浪漫风趣、会陪你到处去玩的男人,他也只会闷头搞学术什么的,你哪能看得上呢?”
“你怎么知道他不解风情?”虽然夏雅在内心深处是同意夏帆说法的,眼下她偏要对着干。
“我这不是了解过他了吗?”夏帆轻蔑地看她一眼,“再说了,你也不早就有你的冷哥哥了吗?”
一听她不怀好意去说冷旸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夏雅的火气更旺了!
长期以来,她在潜意识里头总是坚定着不能让夏帆抢走属于她的任意一样东西,现在也不例外。
“夏帆,你就不用瞎操心了,商敖冽他已经决定,他要——跟、我、结、婚!”
夏帆气的跺脚,清丽的秀眉拧在一起。“你少犯贱!”
“我就是喜欢他对我不温柔、不体贴,咱俩早就已经一见钟情了,你管的着吗?”
夏雅侧身,用纤长手指在商敖冽结实的胸膛前,充满挑。逗意味的划着一个个小圈圈。俩人之间自然而然有了令人暧昧的遐想。
“小冽,我可喜欢你凶我了~”她娇羞轻笑。
“……”
商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