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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急道:“那怎么办?”
无忧启发无忌道:“无忌,不能强攻便要智取,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那些鞑鞑兵丧失战斗力?”
无忌立刻认真的想了起来,庄煜也在用心思索,用什么办法才能悄无声息的让鞑鞑兵失去战斗力?
无忌想一片刻,不耐烦的说道:“若能让鞑鞑兵也象那些汗王们一样都喝的大醉就好了。”
庄煜眼睛一亮,立刻说道:“对啊,这个办法好。”
无忌白了庄煜一眼嘟囔道:“好什么好,那么多人,得多少酒才能把他们灌醉,又怎么把酒送到鞑鞑营地呢?”
无忧笑道:“普通的酒自是不行,何不去寻石太医想想办法?至于送酒,那个倒不是问题。找几个鞑鞑话说的好的士兵去送酒就行了。”
庄煜无忧无忌立刻去找到石太医,将来意一说,石太医立刻说道:“五殿下郡主小王爷请先去准备二十大坛酒,下官立刻配药。加了药的酒,便是只喝上一口,都能让他们醉上一整天。若要喝的多了,怕是到会盟结束那些人也不能完全醒来。”
庄煜无忌大喜,立刻去准备酒,无忧见自己帮不上忙,若留在这里还会碍事,便嘱咐无忌几句,便先自回西跨院等消息了。
石太医将配好的药粉倒入酒中,无忌还不太相信加了料了酒有那么厉害,石太医便笑咪咪的叫过不远处的一个小兵,舀了一勺酒对他说道:“小兄弟,天凉了,喝口酒祛祛寒气。”
那个小兵赶紧双手接过勺子,笑着道了谢,方才捧着勺子喝起来。一口酒下肚,那小兵只说了一个字“好……”,那个“酒”字还未出口,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醉的不省人事。
石太医向无忌挑了挑眉,得意的笑道:“小王爷以为这酒如何?”
无忌大吃一惊,忙道:“真厉害!”
庄煜笑着拱手道:“辛苦石太医了,明日我必向父皇禀报为大人请功。”
石太医笑称不敢,便做揖退下,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便看庄煜和无忌如何将这一车酒送到鞑鞑营地。
庄煜和无忌找到守城的牙将,正好此人是无忌先父季之慎从前的亲兵,他一见无忌自是亲热极了。一听无忌说完鞑鞑营地有异样,这名牙将二话不说便招来军中鞑鞑话说的最好的十来个人,命他们立刻将酒送到鞑鞑营地,说辞,庄煜已经替他们想好了,只说是可汗念他们辛苦,每人赏酒一碗以壮行色。
鞑鞑人素有出战之前喝酒的习惯,因此竟没有一个人怀疑这些酒不是蒙玛可汗赏下来的。众军都拿出自己的皮囊灌上小半袋酒,回各自营帐喝了起来。
庄煜无忌是亲眼看着那些鞑鞑兵醉死倒地的,这才与那十来个穿了鞑鞑军服的大燕军士一起回到漠南关,他们回程的时候自然不会忘记连酒坛子和车一起带走,两个极有经验的士兵还不忘在车后绑上树枝子,扫去大车经过的痕迹。
庄煜无忌他们离开后不过两刻钟,胡戈大王子便回到了营帐,他看到的,只能是满营地烂醉如泥的醉猫们。
胡戈赶紧奔回去向蒙玛可汗禀报,蒙玛可汗听到这个消息,从脚后跟寒到头顶心,什么擒住隆兴帝跃马中原的心都没了,他此刻只想立刻带着所有的兵马立刻回到鞑鞑龙庭,不,他要立刻将龙庭远迁到漠西去,只要能远离大燕兵马,那怕水草稀少些他也认了。
隆兴帝见蒙玛可汗脸色大变,他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假做不知的笑问道:“蒙玛可汗怎么满面是汗,可是身体不适么,要不要朕传太医给可汗诊个脉?”
蒙玛可汗从大儿子的诉说中已经猜出是大燕人对他的一千武士做了手脚,此时正把大燕人当成妖魔一般的存在,他怎么敢让任何一个大燕人再接近自己的身边。忙站起来摇头道:“不必不必,多谢陛下美意,小王只是吃多了酒有些头晕,大皇帝陛下恕罪,小王不能奉陪了。”
隆兴帝微笑道:“汗王既如此说了,那今日之宴就到此为止吧。”此时席上还清醒着的就只有隆兴帝一方的人马和蒙玛可汗还有其他部族的汗妃等人了,若他们决定散席,这酒便不必吃到天亮。
蒙玛可汗巴不得隆兴帝这样说,立刻连连点头躬身行礼道:“大皇帝陛下说的极是,就散了吧。小王恭送大皇帝陛下。”
隆兴帝笑笑,起驾返回漠南关。各部汗王也都被自己家汗妃带回营地去了。
回到漠南关之时,东方天空上已经能看见长庚星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天光大亮了。隆兴帝深深呼吸着草原上特有了青草香气,淡笑道:“明日便与他们分别签定会盟和约,但愿,我大燕边境再无战事。”
皇后笑道:“一定会的,皇上,时候不早了,您方才也吃了不少酒,快安歇吧。”
隆兴帝这会儿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困意,精神极了,只摇头道:“朕不困,朕还要查查那些鞑鞑兵怎么会烂醉如泥,这是谁立下的奇功,朕要重赏!”
隆兴帝说这番话的时候,季光慎和那名守城的牙将都在隆兴帝身边,牙将立刻出来跪下道:“末将有事启禀皇上。”
隆兴帝心情正好,便温和的笑道:“说吧。”
“是,回皇上,鞑鞑兵酒醉完全是五殿下和小王爷的功劳。”牙将大声说了起来。
“什么?”众人不约而同惊叫起来。就算庄煜和季无忌身手绝高,也不可能把那一千名鞑鞑兵灌醉吧,这草原上的人个个都是海量,别说是一千人,就是单拎一个出来,把庄煜和无忌绑起来都喝不过人家。
“此话当真?”隆兴帝将信将疑的问道。
那名牙将立刻大声道:“回皇上,真的是五殿下和小王爷出奇计送酒至鞑鞑营地,灌醉了所有的鞑鞑兵。令他们完全失去作战能力。”
隆兴帝见那牙将急的脸都红了,样子很是面熟,便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又是如何知道的那么清楚?”
那名牙将立刻大声回禀道:“回皇上,末将名叫宋四五,是今夜的值夜守将,五殿下和小王爷命末将在军中挑选精通鞑鞑话的士兵,所以末将才会知道。”
“宋四五?这个名字好熟,朕仿佛听过。”隆兴帝皱着眉头喃喃低语。
宋四五立刻磕头道:“回皇上,末将于昭德十九年至元嘉四年做过大将军的亲兵,有幸随皇上和大将军平定沙陀之乱。”
隆兴帝哈哈笑道:“对对,宋四五,朕想起来了。”这宋四五的父母都不识字,他生下来的时候只有四斤五两,险些儿没养活,便起了这么个贱名儿。因大燕已经很少用出生斤两给孩子取名字的,所以隆兴帝对这个整天跟着季之慎进进出出,被季之慎“四五四五”的叫着的亲兵有了印象。
“宋四五,干的不错,朕必会论功行赏。先下去休息吧。”隆兴帝想起曾和季之慎跃马沙陀的快意日子,心情大好,对宋四五也格外和气,宋四五忙磕了头,快步退到一旁,此时还未到换班的时候,便是隆兴帝许他退下休息,他也不能放弃自己的职责。
季光慎听说是庄煜和无忌巧施妙计灌醉了一千鞑鞑精兵,心中的欢喜几乎都要从胸膛中溢出来,他骄傲极了,无忌不愧是他大哥的好儿子,才七岁便能立下如此奇功,季光慎相信十年之后,大燕必会诞生一位新的战神。
隆兴帝看到站在旁边的季光慎高兴的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笑的两排白灿灿的牙齿全都露了出来,竟比他自己立功还要高兴,不免打趣道:“季老三,这才叫后生可畏,你这个做叔叔的可不能被侄儿比下去哦。”
季光慎想也不想便立刻说道:“回皇上,末将的资质远不及无忌,末将相信假以时日,无忌必不会坠了大哥的威名。”
隆兴帝点头道:“说的好!朕也相信无忌将来的成就必在任安之上。”
听到皇上脱口而出叫了大哥的字,季光慎心中一震,只这短短两个字,便让季光慎听出来隆兴帝这四年来未曾有一日忘记过他的大哥。想想从前大哥对他说过的话,季光慎现在才有些明白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
皇后瞧着隆兴帝的意思是立刻把庄煜无忌叫到跟前来问个清楚,便笑着说道:“这会估计孩子们都睡熟了,皇上,您也该歇了,不如等天亮之后再细细问个清楚?”
隆兴帝笑道:“好好,朕知道你心疼孩子们,难道朕就不心疼了,陆柄,朕传的话,命嬷嬷们今日不必叫起,让他们睡足了再起床。”
陆柄笑着应了,赶紧去东西跨院传话,隆兴帝则与皇后一起安置了。他如今也不是二十几岁的青壮年,熬了这大半夜,隆兴帝其实也有些吃不消的。
一觉,随扈北巡参加酒宴之人都睡到日上三杆方才醒来,皇后亲手服侍隆兴帝穿好衣裳,隆兴帝便笑着问道:“煜儿他们可都起了?”
皇后笑道:“他们几个早就起了,听说煜儿和无忌带着几个人已经去草原上溜达了一圈儿?”
隆兴帝挑眉笑道:“哦,他们该不会特特跑到鞑鞑营地验收成果去了吧?”
“皇上圣明,那两个孩子还真的去了鞑鞑营地,听常嬷嬷说那两个孩子一路大笑着回来的,那一千个鞑鞑兵烂醉如泥,蒙玛可汗带着亲兵们守了一夜没敢合眼,生怕被咱们连锅端了。”皇后越想越是好笑,边说边笑了起来。
隆兴帝闻言更是哈哈大笑,连声赞道:“好,好!”
正说话间,陆柄走进来回禀:“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五殿下六殿下十殿下和顺宁公主前来请安。”
隆兴帝皱皱眉头道:“无忧和无忌怎么没来?”
皇后笑道:“皇上,无忧无忌是外臣,不可与皇儿们一同前来请安。”
隆兴帝想想也笑了起来,随口说道:“朕都把他们姐弟两个当成自家孩子了。”
帝后二人各归主位,命诸皇子和顺宁公主进来请安,庄煜领着弟弟妹妹行了礼,隆兴帝叫了起,庄嫣便立刻笑盈盈的问道:“父皇母后夜里歇的可好?”
帝后二人点点头,均道了一声:“好”。庄嫣立刻说道:“儿臣想着父皇昨日吃了许多的酒,今天一早亲自做了一碗燕窝羹给父皇解酒补身子。”隆兴帝有些意外的“嗯”了一声,庄嫣自幼娇生惯养,从来没下过厨,她做的东西能吃么,再者,只做了一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做为庄嫣母后的皇后连吃她一碗燕窝羹的资格都没有么?
因为知道庄嫣昨日的言行,所以隆兴帝心中对这个女儿很是失望,所以庄嫣做了燕窝来讨好于他,隆兴帝想到的并不是女儿很孝顺,而是只盯着庄嫣的错处,直接给她扣了个不敬嫡母的罪名。
皇后与隆兴帝夫妻多年,只一看隆兴帝的神色,她便能将隆兴帝的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见隆兴帝眼中稍稍流露出不豫之色,皇后便明白庄嫣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了。
庄煜庄煜甚至连比庄嫣还小的庄炽都察觉出他们的父皇心中不悦,独庄嫣这个当事人却完全没有察觉,还殷勤的捧着燕窝羹劝道:“父皇您尝一尝吧。”
隆兴帝沉声道:“陆柄,去军中看看今日的早饭是什么,去打些回来,今日朕要与众军吃同样的饭食。”
庄嫣一听这话,小脸儿立刻变的煞白,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转,她倔强的捧着那盏燕窝羹就是不退下,颤声道:“请父皇尝尝儿臣的心意。”
隆兴帝看着庄嫣,淡淡问道:“果然是你亲手所做?一丝一毫都不曾假手于人?”
庄嫣正想说“是”,可是看到隆兴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终于聪明了一把,羞愧的低下头去。她只不过一早吩咐随扈的御厨准备燕窝羹,然后亲手端了过来,甚至连厨房她都没有进去,如何能谈的上“亲手”二字。
隆兴帝面色一沉,冷声道:“顺宁,你可知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