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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依我看还是放长线钓大鱼为好,你要去鬼方没有时间,可我还在京城里,有我在呢,保管他们翻不了天。”
庄煜点点头,他也倾向于后者,他几乎可以确定羊肠胡同的宅子是庄烃的手笔,只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庄煜知道他的父皇虽然厌弃庄烃,却也不喜欢他的儿子之间发生手足相残之事。庄煜不想让父皇伤心,因此只有手中掌握了十成十的证据,而且庄烃的所做所为也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否则庄煜并不想置庄烃于死地。
哥俩儿刚商量出头绪,不等庄煜更衣入宫,淳亲王妃等人便到了,然后庄煜和无忌便被他们的师傅拎到演武场好好的熟了熟皮子,庄煜都已经坐了快一刻钟,双腿还不由自主的打颤,就他这副样子,可怎么进宫呢。
庄灵听完庄煜的解释,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说道:“你们两个真真是傻小子,怎么都不知道先向国公爷解释呢?”
庄煜苦笑道:“师傅他根本就不听啊,我们哪敢不遵师命。”
庄灵摇摇头,扬声命外头的贵喜贵福进来,说道:“赶紧给你们主子揉揉腿,好让他快些进宫。”
庄煜又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便立刻更衣坐轿入宫,他的双腿酸软的厉害,实在是骑不了马了。
“煜儿怎么来了?不是说和无忧无忌一起去庄子上么?”隆兴帝正在懿坤宫听皇后抚琴,忽有内侍前来禀报,隆兴帝不由惊讶的说了起来。
皇后笑道:“许是有什么事又回来了,快叫他进来吧。”
隆兴帝点点头,命人宣庄煜觐见。
庄煜脚步虚浮的走了进来,隆兴帝和皇后大吃一惊,两人同时开口问道:“煜儿你怎么了?”
庄煜跪下行礼,苦笑着说道:“儿子和无忌刚才被师傅狠狠罚了。”
隆兴帝立刻皱眉不悦道:“这个老严信也实在是过份,大过年的他抽什么风,罚你们两个做甚?”
庄煜虽然被罚,可是他丝毫都不记恨严信,赶紧辩解道:“父皇息怒,今天出了一点小事,师傅不知内情这才罚了我们。”
隆兴帝眉头并未松开,只说道:“起来说话。”
庄煜苦笑道:“儿臣还是跪着吧,跪着踏实些。”
皇后瞪了庄煜一眼,上前将他拉起来按到旁边的紫檀虎足螭纹圈椅中,嗔道:“瞧你累了,坐着回话吧。”
庄煜赶紧欠身道谢,用眼睛瞄向隆兴帝,隆兴帝摆摆手道:“你母后让你坐你就坐着,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庄煜忙将事情的始末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听得隆兴帝和皇后脸色变了数变,总算是没有任何的伤亡,隆兴帝和皇后才松了一口气。
放心了的隆兴帝大怒,冲着庄煜喝道:“你如今真是长大了,胆子大了翅膀硬了,连这种事都不赶紧先向朕禀报便自做主张,你行啊!”
庄煜心中暗暗叫苦,他今天果然诸事不利灾星当头,才被师傅责罚完,如今又要被父皇教训了。椅子自是坐不住了,庄煜出溜下来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说道:“儿子知错,求父皇息怒保重龙体!”
“你……你个不省心的混小子!”隆兴帝恨恨的骂了一句,看着儿子有些发白的脸和微微颤抖的腿,到底没舍得下狠心去责罚他。
皇后自是比皇上还宠着庄煜,一听儿子说被师傅狠狠罚了,皇后心疼的什么似的,忙亲自将庄煜扶起来,怜惜的说道:“真真是个傻孩子,你那嘴巴除了吃饭也是能说话的,怎么不先和你师傅解释清楚呢。”
隆兴帝粗声道:“解释什么,朕看卫国公罚的对,罚的好!”
皇后和庄煜都知道隆兴帝是嘴硬心软,两人都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庄煜有些个哭笑不得。正常来说,现在他的父皇母后不是应该更关注被行刺之事么,怎么却尽围着他的受罚说话呢。
果然隆兴帝如了庄煜所想,沉声问道:“还没有查到幕后主使之人么?”
庄煜摇了摇头,没有说出自己的推测。
隆兴帝想了想便说道:“此事煜儿不必再问了,朕自有安排,煜儿,你好好歇几日,多陪陪你母后,等去了鬼方,你母后想见你一面就不容易了。皇后,既然孩子们有了计划,你便命人给无忧送给赏赐,好歹替他们圆着些。”
皇后笑道:“臣妾这便去办。煜儿,你陪着父皇说话。”皇后知道隆兴帝其实和自己一样舍不得儿子,只是他大男人家不好明说罢了。
庄煜应了一声,有点儿心虚的看了看隆兴帝,隆兴帝等皇后走了,方才缓声道:“煜儿,腿酸疼的厉害么?”
庄煜心头热热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他忙低头道:“父皇,儿臣没事儿,已经好多了。”
隆兴帝走到庄煜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就好,煜儿,你师傅也是为了你好,千锤百炼才能炼出好钢,你得经的住。”
庄煜赶紧站起来说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教导。”
懿坤宫中隆兴帝与庄煜父子情深,锦棠宫暮雨殿中,恭嫔与庄烃母子们也正说的热闹。
“我儿真是有本事,这才两天便得手了!”恭嫔很是骄傲的夸赞起来。
庄烃笑道:“这不算什么,母妃,什么时候能请那位高人做法呢?您如今出宫也不方便,不如让儿子去找那位高人吧?”
恭嫔笑道:“哪里就要出宫呢,那位高人就在宫中,烃儿,这个你就不必多问了,只等着称心如意做新郎就行。”
庄烃难得红了脸,还有些个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既然他的母妃现在不愿意告诉他那位高人是谁,庄烃也不会逼问,反正他的母妃是绝对不会害他的。
“烃儿,母妃帮你如了心愿,却委屈了你表妹,碧芸是个好姑娘,你不能负她的。”恭嫔想起自己对锦乡侯夫人的承诺,便轻声吩咐起来。
庄烃立刻说道:“母亲放心,虽然芸表妹失了正妃之位,可儿子绝不会冷落她的。其实以芸表妹的身份,若她不是母妃的侄女儿,便是给儿子做妾室也是抬举她了。”
恭嫔知道儿子说的是实话,以胡碧芸六品京之女的身份,她的确是没有资格成为皇子正妻。原本隆兴帝赐下那样一门婚事,对锦乡侯府来说固然是抬举他们,可是对庄烃来说,却是一种赤果果的羞辱。
低低叹了口气,恭嫔轻声道:“烃儿,等你娶了萱华郡主之后,想必你父皇会给你升一升爵位的,你也不要太记恨了,毕竟……”
庄烃不等恭嫔说完便点头道:“母妃放心,儿子知道应该怎么做,等五皇兄去鬼方后,儿子就去向父皇请罪认错,务必让父皇重新器重儿子。”
恭嫔笑道:“烃儿能如此想就再好不过了。我儿娶了萱华郡主,母妃的心事就放下一半了,等过几年送你妹妹出了阁,母妃就彻底踏实了。”
庄烃笑道:“母妃说的是,儿子一定会努力用心重得父皇的宠爱器重,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们母子三人也未必就没有大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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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396 23:59:01 本章字数:7448
惊闻萱华郡主遇刺受惊,帝后二人震怒,发严旨追捕行刺之人,并赐下大量名贵药材金石玩赏绸缎珠宝等物抚慰萱华郡主。1
只见三乘轿子从宫中抬出来,头一乘是八抬髹金朱顶绿呢大轿,这顶轿子是睿郡王庄煜的,后头跟着两乘四抬朱漆银顶蓝呢轿子,乘坐之人分别是隆兴帝身边的大总管陆柄和懿坤宫的掌事嬷嬷常嬷嬷,这二位若是一起出动,便足以说明帝后二人的重视程度。
跟在轿子后面的是抬着各色御赐礼物的太监,皇后娘娘足足准备了装满八只红酸枝大箱子的赏赐,由三十二名太监抬了,大张旗鼓的前往忠勇郡王府。
如此一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萱华郡主遇刺受惊吓,皇家极为重视此事了。东城大树里羊肠胡同的废宅之中,那些在小树林埋伏庄煜煜无忧无忌一行之人听了这个消息,吓的面无人色,他们也没敢杀人,只是放了几轮空箭,何至于惊起这么大的阵仗,若是皇家铁心去查,还有什么查不出来的呢。
“大哥,我们逃吧!”一个左脸长了一颗红豆大黑痣,痣上还有几根粗长黑毛的黄脸汉子向一个满脸麻坑的高大黑胖汉子惊慌的叫了起来。
“慌什么,我们又没露什么马脚,且等等二爷再说。”麻子脸低声喝斥了一句。他口中的二爷便是那脸上忠厚内里一肚子坏水的温诚。温诚在家中排行老二,因此被他的朋友们尊称为二爷。
“大哥,若真出了事,二爷也不能再来了,我们还是逃吧。手中有银子,咱们兄弟几个到哪里不能混,何苦非赖在这里等死呢!”一个瘦小干枯头发枯黄的小个子也急急叫了起来。
“猴子,少说这种丧气话,咱们哥儿几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身份还是二爷给帮着办的,二爷帮了咱们天大的忙,又给咱们银子,咱们这条命就是二爷的。出来混讲的就是义气二字,若没了义气,咱们兄弟还能剩下什么?何况现在也没有什么风声,若咱们突然跑路,反而会引人怀疑,现在不是跑路的时候,得出去多多打听消息,打听到确实的消息,咱们再跑也不迟。再者说,若真出了问题,二爷会头一个就让咱们哥儿几个躲出去。”麻子脸人看着粗,心思却不粗,一番话说的很有些个道理,那十来个兄弟听完之后都连连点头,倒没了先前的惊慌。
“刀子,你下的手,可重伤了那个郡主?”麻子脸拧眉问道。如今外头传的沸沸扬扬,仿佛说那个什么郡主离断气不远了,这让麻子脸很是不解,毕竟在出任务之前,温诚再三交待绝不许伤了那郡主的性命,只取她的头发和几滴血就行,哪怕是伤口拉的深个几分都不许的,只要见血就行。
那个名叫刀子之人就是冲入七宝香车拔了却邪头发,刺破却邪手腕的黑衣蒙面人。他赶紧凑到麻子脸跟着委屈的说道:“大哥,我没下重手,那刀上的血迹大哥后来也是看见的,要是划的深了,怎么可能就那么一点点血。小弟敢拿脑袋保证那个郡主根本就没有受重伤,就那点儿小伤口,搁咱们兄弟身上,咱们看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麻子脸疑惑道:“那为什么都在传着那位郡主都快病死了呢?”
刀子两手一摊,无辜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下重手,就我划那伤口,比六顺前儿做饭被菜刀切了的伤口还小。”
麻子脸点了点头,他的兄弟他自是相信的,特别是这种事情,能不伤人性命,他们也不愿意背上人命官司。
麻子脸这十多个人都是军中的逃兵,他们之所以做了逃兵就是不想过刀头舔血的日子,他们只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所以能少惹事便少惹事,打听消息这种事情他们愿意做,可说到杀人,他们是真的不情愿。到目前为上,温诚并没有让他们杀人,这也是麻子脸愿意和温诚合作的原因之一。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麻子脸刚念叨了几句二爷,温诚便来到了这座废宅。温诚身着寻常的青缎棉袍,戴着一顶普通的棉帽,腰间扎了一条黑色汗巾子,完全看不出象是郡公府的二管家。平日在府里之时,温诚怎么也要穿一件好缎面皮袍子的。
“大哥,二爷来了。”一个看上去年纪比其他人略小些的男人快步走进来向麻子脸报告。
麻子脸笑着迎了出去,一见温诚便尽量放低声音说道:“二爷可算是来了,兄弟都想听您说说外头的情况。”
温诚拽着麻子脸走进内室,急急问道:“马豹,你们可否是按我吩咐去做的?”
马豹点点头道:“我们自然是按二爷吩咐做事,一切都很顺利,东西不都已经送给二爷了么?”
温诚急道:“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们对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