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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灯,可是姐姐……”无忌惊喜的叫了一声,旋即又有些不安的说了起来。
庄煜不让无忌把话说完,一把拽住他笑道:“别可是了,快走吧,不让能你看花灯,你姐姐心里才不好过呢,我们早去早回也就是了。”
庄煜无忌去辞了无忧,无忧正好醒着,便又叮嘱无忌几句不许惹事闯祸之类的话,便让他们赶去朱雀大街。
到了翔云楼,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被点亮的花灯也不多。庄煜正好有时间与无忌说话。他对无忌细细说了一番话,无忌听罢立刻拍着胸脯说道:“姐夫放心,这事就全交给我了,你就瞧好吧。”
庄煜笑着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画像对无忌说道:“这就是平远侯世子,你再仔细看看。免得回头认不出来。”
无忌仔细看了一回,点点头道:“姐夫,我记住了。”
天色越来越暗,街市上的花灯陆续亮了起来,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无忌在翔云楼上一边看花灯,一边仔细的寻找平远侯世子鲁宜荣。果然没过多久,他便看到一个头戴远游冠,身着米白缎袍的男子与几个亲贵子弟朝朱翔云楼的方向走来。
无忌忙叫道:“姐夫你看,是那人不?”
庄煜到窗前仔细一看,点点头道:“没错,他就是平远侯世子鲁宜荣,无忌,回头出手要快,别耽误了。”
无忌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姐夫,有我出手,保管平远侯世子什么岔子都不会出的。”
庄煜笑着拍了拍无忌的肩膀笑道:“这事交给你,我再放心不过的。”
朱雀大街之上,平远侯世子鲁宜荣被几个亲贵子弟围着,很有些不情愿的随他们一起往前头更热闹的地方走去。依他的本性是最不喜欢凑这种热闹的,他宁可找个清静的去处烹一壶茶,弹上一曲以自娱自乐。
可是在进京之前,平远侯已经再三叮嘱儿子,要他务必收起孤高之态,切切要与京城的亲贵子弟们合群。所以鲁宜荣尽管心里不情愿,也只能勉强的跟着前来约他赏花灯的几位亲贵子弟出门了。
众人边走边赏玩,鲁宜荣是实心实意的赏花灯,而其他的亲贵子弟们则是打着赏花灯的名头看美人了。今晚来赏花灯的,大家小姐要么在自家订下的包间之中赏灯,要么戴上面纱由丫鬟嬷嬷们护着在街市上赏灯,那些戴了面纱身边却没有下人跟随的或者干脆连面纱都没戴的,基本上都是小家碧玉,正是那些亲贵子弟可以欺负的对象。正月十五花灯会,在那些浪荡子弟的口中另有一个别名,那就是赏美会。
无忌看到鲁宜荣一行已经往极热闹的地方走去了,他便扭头对庄煜说了一句:“姐夫,我先下去了。”
庄煜笑着叮嘱道:“好,快去快回,自己当心些。”
无忌笑嘻嘻的应了,将两扇窗子全都推开,便要从窗子跳下去,庄煜赶紧上前一把抓住无忌的后心,气道:“无忌,走楼梯!”
无忌回头做了个鬼脸,赶紧离了窗子噔噔噔的跑开了。庄煜看着他的背影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无忌下楼之后便如游鱼一般钻入人群,没多久便挤到了鲁宜荣一行的附近,只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看看那些人到底能玩出什么鬼花样儿。
走不多久,众人看到前方有一个脸上戴了一层极薄的月白软烟罗面纱,身上穿着一袭极为贴体的粉红闪缎衣裙的女子摇摇走了过来。只见这女子身段儿极好,小腰细的不盈一握,胸前却很是丰盈,臀部也很圆润,脸上覆着的那些轻纱根本什么都遮不住,反而越发凸显出那大大的双眼高高的鼻染和小巧嫣红的双唇。
“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尤物,几位,咱们今儿可是艳福不浅,回头定要好好乐上一回。”一个相貌生的不错,可神情却极为猥琐的亲贵少年搓着手,淫笑着叫了起来,那语气神态真是要多下贱便有多下贱。可他周围的那些人却完全不以为意,反而跟着哈哈怪笑起来。
鲁宜荣看到这些,原本的五分不情愿立刻涨到了十分,他猛的停了下来,高声道:“诸位兄台,在下忽然想起有要紧事要办,便不奉陪了。”说罢,鲁宜荣抽身便要离开,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再与这些人呆在一起了。
可是那些亲贵子弟们却不会任由鲁宜荣离开,他可是今天的主角,若他现在就走了,他们还有什么戏可唱,今天晚上的一应开销可就得由他们自己掏腰包了,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鲁贤弟且住,凭什么要紧的事情能要紧的过看花灯,鲁贤弟可是头一回到京城来,千万不能错过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一个年纪稍长,瘦的皮包骨头,眼下青黑一片,一看便是纵欲过度之人一把抓住鲁宜荣的手叫了起来。其他亲贵子弟纷纷应声称是,不觉便将鲁宜荣围到中间,若他们不放人,凭鲁宜荣这个文质彬彬之人,是万难冲出去的。
就在众人围住鲁宜荣之时,刚才说话那猥琐少年已经上前拦住那身材极为妖娆的女子,都没有说太多挑逗调戏的话,那女子便跟他来到了众人近前,也不知怎么的,便被推到了鲁宜荣的身边。那女子挨挨蹭蹭的直往鲁宜荣身上粘,吓的鲁宜荣脸色大变,一个劲儿的往后缩,连声叫道:“姑娘请自重!”
那女子见鲁宜荣拼命躲闪,不由咯咯娇笑起来,她向鲁宜荣面上一甩帕子,娇笑道:“这位公子好生面嫩呢,瞧着真不象是京城人士的作派……”
鲁宜荣躲不过,被那帕子在鼻端一扫,一股奇异的香气透鼻而入,鲁宜荣便觉得脑子有些发昏身体发软,心中的抗拒没由来的消减了许多。
众亲贵子弟一看鲁宜荣的神色,便嘿嘿笑了起来,今儿这事就算是成了一半,等回头彻底成了事,可就算是大功告成了。不独今天晚上的一切开销有人负担,他们每人还能落一笔银子,这样的美事儿到哪儿找去。
无忌见一众亲贵子弟簇拥着鲁宜荣与那个女子开始往外走,便赶紧跟了上去。走不多远便见众人进了一座客栈,直接上楼进了一个套间。无忌来到后院跳上房顶,来到套间顶上揭开瓦片仔细观瞧。
只见那个女子已经脱的只剩下小衣,而鲁宜荣正挣扎着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拼命的推开扑到他身上的女子,而其他的亲贵子弟们则怪笑着推那女子去撕扯鲁宜荣的衣裳,当然,其间自然少不了在那女子身体上上下其手的揩油。
无忌再也看不下去了,随手抓起屋顶上的小石子儿往下一撒,房中所有的人便都被无忌的小石子打中穴道定住了身子。无忌也不用帕子蒙面,只一个珍珠倒卷帘便从窗子钻入房中,三两步来到鲁宜荣的面前,解开了鲁宜荣也被打中的穴道。
“公子救我!”鲁宜荣的穴道一被解开,他便急急的叫了起来。
无忌见鲁宜荣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眼神显的很迷蒙,他一说话唇角还有些血沫子,显然他是咬破了舌尖才能暂时保持灵台的清明。无忌点点头,看来这鲁宜荣果然和那些人不一样,还值得一救。
“你不用怕,本王定会救你出去。不过要等一下。”无忌说完出闪电般行动起来,只见他在众亲贵子弟周围绕了一圈儿,将每个人的穴位重又点了一遍,自然也包括那个衣着不整的女子。如此一来,若没有高人解穴,这些人便要被定在这里足足六个时辰,足够他们被人发现的了。
点穴之后,无忌立刻带鲁宜荣从后窗离开客栈,这样便能不让套间外面的人发现正主儿鲁宜荣已经离开了,等明天一早有人来捉奸之时,那场景可就热闹了。
将鲁宜荣放到朱雀大街背后的一条小巷子中,无忌便准备离开,不想那鲁宜荣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无忌回身一看,原来鲁宜荣竟然晕倒了。无忌皱了皱眉头,四下一看,见旁边有一堆残雪,便立刻去捧了一大捧残雪放到鲁宜荣的头上。被残雪一冰,鲁宜荣这才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惊醒过来。
原本那女子挥帕之时鲁宜荣吸入的迷情之药并不很多,只用残雪一冰,鲁宜荣便立时灵台清明起来,他赶紧站起来向无忌深躬道谢。言道:“多谢季王爷相救大恩。”
无忌象个大人似的摆摆手,沉稳的笑道:“鲁世子不必放在心上,若你不是端方之人,本王也不会救你了,时候不早,你快回些去吧,日后再莫与这等人来往。”
鲁宜荣涨的脸色通红,羞惭的无以复加。原本他没和这些人交来往,不过是今日那些人亲自来请,他却不过情面才不得不跟着出来,想不到这一出来便惹上一场无妄之灾,真是倒霉到家了。
“是,在下一定谨记王爷之言,绝不再也此等小人来往。”鲁宜荣不笨,他一想便能想明白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因此咬牙切齿的说了起来。
无忌淡淡一笑道:“此处离公主府并不远,不知道鲁世子可认得路,若不路不熟悉,本王便命人送你一送。”
鲁宜荣赶紧说道:“多谢王爷美意,在下认得路。”
无忌点点头道:“那好,快回去吧。”
鲁宜荣再三辞谢了无忌方才转回公主府。无忌其实并没有走远,他一直远远缀在鲁宜荣的身后,确保他进了公主府才这转回翔云楼。
庄煜一看无忌进来,便笑着问道:“都办好了?”
无忌点点头道:“嗯,都办好了,姐夫,我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庄煜拉无忌在桌旁坐下,给他倒了一盏滚滚的热茶,沉声说道:“鲁世子人品不错,不该被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毁一生。”
无忌轻哼一声,低声道:“让他做七驸马,那不也是毁了他的一生么?”
庄煜皱眉咳了一声,低低道:“无忌,不许胡说。”无忌又哼了一声,倒没再说什么了。
庄煜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给无忌布茶水点心,又陪他真正看了一回花灯,两人方才转回睿郡王府。
次日一早,庄烃来到朱雀大街的云来客栈吃早饭,云来客栈的小笼包子在京城中很出名,好些世家子弟都常常过来享用。所以庄烃到云来客栈吃早点一点儿都不显的突兀。
庄烃坐下才几了几个小笼包,便见好些世家子弟陆陆续续走了进来,可是让庄烃心中略感不安的是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人。
等店中的人差不多都坐满了,一个店小二托着一份早点便跑到楼上套间门口,大力敲门道:“鲁世子,小人给您送早点来了。”说罢,小二手上一使劲,便将套间的两扇门全都推开了。这间套间房门正对着楼下的大厅,坐在厅中之人只要抬头看一眼,便能将房中的情形看个一清二楚。
“啊……嘭……哗啦……”小二一看到房中的情形,不由惊呼一声手中一松,连早点带托盘全都摔到了地上。
楼下的众多世家子弟立刻抬头循声看去,只见房中有好几位衣冠不整的亲贵子弟正纠缠着一个几乎没穿衣裳的妖艳女子,他们的动作形态着实的不堪入目。
庄烃也抬头细看,只见他暗中让胡湛约请的亲贵子弟一个不少全在,独独没有他的目标平远侯世子鲁宜荣,庄烃心中大惊,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庄烃暗自思忖的同时,几个也看清楼上房中之人的世家子弟气的脸都青了,其中韩国公府的世子孟平腾的跳了几起,他都不走楼梯,只飞身跃到楼上的走廊,冲进房中一手一个将离那女子最近的两个年齿相仿的少年揪住生生拽了出来。原来这两个少年一个是韩国公世子的亲弟弟孟宁,另一个是他的堂弟孟纲,怪不得今日早上请安之时他没见到这两个最不省心的弟弟,原本他们竟敢狎妓狎到夜不归宿,还在大厅广众之下看了个正着。
在韩国公世子孟平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