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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同时,杜陵对自己的两条本命小蛇有绝对的信心,只要山包上的那个大燕将军被咬中就会立刻毙命,到时敌军群龙无首,他必能反败为胜。
那两条透明小蛇悄无声息的游到庄煜的附近,却没有急于咬伤庄煜。事实是不是这两条小蛇不想咬,而是它们一时找不到下口之处。原来庄煜身上穿的是特制的牛皮鱼鳞细甲,内衬的是无忧以绞丝锦亲手缝制的立领中衣,那套绞丝锦中衣韧性极佳,只凭那两条小蛇的蛇牙,还有那个本事一口咬破这两重保护。内外两套衣裳将庄煜保护的密不透风,只有大半张脸暴露在空中。小蛇想咬中庄煜,只能咬他的脸。
顺着庄煜的盔甲,两条小蛇悄悄往上爬,爬到庄煜的腰间之时,庄煜还是没有发觉,可是那两小条蛇却突然自庄煜腰间跌落。原来自到达锁云山之后,严信便下令每名士兵都要随身携带一些雄黄,以防备锁云山中的蛇虫鼠蚁,庄煜自然不会例外。
杜陵逃到一旁,发觉到现在敌方将领都没有动静,便又撮起唇吹了起来。那尖细的声音人听不到,可两条透明小蛇却燥动不安起来,它们竟是什么都不顾了,沿着庄煜的身子飞快往上爬去。
正在指挥手下士兵放火箭的庄煜突然觉得左侧面颊好象被蚊子叮了一下,他抬手便拍到自己的面颊之上,因为面颊麻痒的很,所以庄煜拍的这一记力气不小,他只觉得手套之下仿佛拍到了什么异样的东西,甚至还发出“噗……”的一声。
庄煜惊讶的将手移开低头一看,只见手套上赫然一摊冰蓝色的液体,还有什么东西在那冰蓝色的液体中蠕动,庄煜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什么鬼东西!”便将手套上的脏东西甩掉,继续指挥将士们射最后一轮火箭,这一轮射完之后,等火势渐小之后他就要率军往下冲杀了。
就在庄煜一巴掌拍死那两条透明小蛇之时,已经转移到相对安全之处的杜陵突然狂喷鲜血倒地不起。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活生生摘走一般,那种疼任什么人都无法忍受。
杜陵身边自然是有柔然卫兵贴身保护的,因为他不仅仅是军师,更是这座大阵真正的阵眼所在。也就是说只要杜陵还有一口气,大燕军就不能彻底的摧毁柔然大阵。
“军师,军师……”看到杜陵口喷鲜血直挺挺的跌倒在地,那些保护他的柔然卫兵可都吓坏了,赶紧上前去抢救。可是杜陵就象是一只盛满鲜血的大口袋被打开一般,不停的大口大口吐着鲜血,以这样的吐血情形来看,不消一刻钟他就会把全身的血都吐光了。
庄煜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之间竟将敌方军师的本命神蛇打死,彻底断了杜陵的生计,他此时正站在山包之上与手下的将士们一起品评火势的情况,随时准备冲下山去。
就在杜陵吐血昏厥之时,其他几路冲阵的大燕将士都觉得身上承受的来自阵法的压力忽然减轻了许多,他们冲杀起来越发的畅快,柔然军也越发的不堪一击。
“大王子,大王子,不好了,军师昏死了……”杜陵的卫兵见军师吐血的情况实在太过严重,也不敢再动手救他,只能四人合力将直挺挺的杜陵抬起来飞奔去向主帅哈赤丹大王子禀报。
哈赤丹闻言心中已经暗惊,等看到如血人一般的杜陵,他甚至都藏不住自己的震惊了,厉声大叫道:“快将军师送进医帐。”
四名卫兵赶紧再将杜陵抬着送入医帐之中。他们这些人本来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又扛着杜陵跑了几步,此时身上已经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其中一人脚下一软便摔倒在地。他这一摔倒,其他三个稳不住平衡,也都纷纷摔倒,杜陵便重重跌到地上,好巧不巧脑袋又撞在一块有角有棱的大石头上,杜陵这下更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儿了。而破阵的大燕将士们感觉又轻松了许多。
此时庄煜也率军从山包上冲下来,将士们冲入阵中一路砍杀,而庄煜并没有如此,他一门心思去寻找阵眼的所在。只是在那低洼之处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阵眼,庄煜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他若是没能尽快找到阵眼并且摧毁,那么其他破阵的大燕将士便有可能会有更多的牺牲。
“王爷,刚冲进来时那种压力没了!会不会是阵眼已经被破了?”庄煜的一名亲兵突然惊喜的大叫。
庄煜猛的停了下来,所头问道:“当真?”也许是因为庄煜的身手太好的缘故,所以这阵法对他来说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压力。反而普通士兵的感受会更加敏锐一些。
“真的,王爷,我们也觉得轻松了许多,特别是那种跑起来的粘滞之感没有了。”位于庄煜附近的几名亲兵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庄煜点点头,高声叫道:“那便好,柔然军兴兵犯我疆土,大家犯不着对他们手下留情,这一次不狠狠打疼他们,他们就不知道我们大燕铁骑的厉害,都去杀敌吧!”
众将士轰然应是,立刻四散开去各自杀敌。此时一名年纪尚小的亲兵小声嘟囔道:“那投降的兵杀不杀?”
在这名小亲兵身边的一个老兵油子踹了他一脚,没好气的骂道:“还能让他们说话,那就太没用了!”
小亲兵重重点头,大声道:“明白了!”
所有的大燕将士如同出柙的猛虎一般,又如收割庄稼的农人一般收割着柔然军卒的生命。不到一个时辰,触目所及之处便已经全是大燕将士了。
而庄煜也与无忌还有其他的将军们在柔然军营里围出一个包围圈,这个包围圈的中心就是哈赤丹大王子的中军大帐以及周围的数顶小帐篷,在那些小帐篷中当然也包括医帐,在医帐里,还有刚刚被送进医帐,陷入深度昏迷之中的杜陵。
“姐夫……”无忌一看到庄煜便提马飞奔过来,庄煜见无忌的身上沾了许多血迹,可是无忌的脸色却很好,极为红润不说,还透着一种异样兴奋的神采。庄煜便知道无忌没有受伤,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只拍了拍无忌的肩膀,微笑着点了点头。
无忌跑到庄煜的面前,突然伸出手在庄煜的脸上用力蹭了蹭,庄煜还以为无忌是在擦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污,便笑着说道:“无忌,不用擦,等回营洗洗就干净了。”
无忌却摇头道:“不对不对,姐夫你别动。”说完便扯出中衣袖子去擦庄煜的脸。
庄煜奇道:“无忌,我脸上有什么?”
无忌擦了几下,皱眉问道:“五哥,你被什么东西咬了?怎么半边儿脸都青了,看上去象中毒似的。”
无忌这么一说庄煜便想起来了,立刻说道:“刚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当时有点儿麻痒,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
无忌皱着眉头仔细看着庄煜脸上那片青色,象个大人似的叮嘱,“姐夫,回营之后一定让随军大夫仔细检查一番。”
庄煜挥手笑道:“知道了,先收拾了敌方主帅,这等小事回营再说。”
身披金甲的哈赤丹大王子见敌方两名将军如同没事人似的聊起天来,不由气的怒火直冲脑门,他手持一对乌黑锃亮的八棱金瓜锤,用双锤指着大燕诸将怒喝道:“你等要战便战,说废话做甚!”那对锤头看上去比成年男子的脑袋还大些,可见这哈赤丹大王子是个力气极大之人。
无忌也是天生神力之人,他一看到哈赤丹大王子那双八棱金瓜锤,眼睛立刻亮了,立刻大声叫道:“谁都别和我争,这黑大个儿是我的!”
无忌虽然贵为郡王,可是在军中从来不摆架子,不论对将军还是士兵都笑嘻嘻的,主动和大家打成一片。日子久了,大燕军中还真没人不喜欢他的,虽然大家都知道无忌是王爷,可私下里大家还是把他看成个孩子,特别那些将军们都不由自主的把无忌当子侄辈看待,总想给他更多的宠溺和宽容。所以无忌这么一叫,众将立刻轰然应道:“王爷放心,末将不和您争……末将给您掠阵……”
哈赤丹一听大燕诸将管这个拍马上前,看样子个头还到自己的胸口的少年竟然是王爷,眼中也闪过一抹异样的神彩。大燕年纪这么小的王爷应该不是别人,就是那忠勇郡王季无忌。听说大燕皇帝极为看重这小郡王,倘若将他擒住,岂不是有了威胁大燕皇帝的筹码。
想到这里,哈赤丹得意的哈哈一笑,立刻拍马上前指着无忌叫道:“小毛孩子受死……”话音未落,他便抡起手中的双锤向无忌身上的坐骑闪电砸去。哈赤丹想的挺美,先砸死无忌的坐骑,让无忌跌到地上,他就能生擒这位小郡王了。
可哈赤丹那里知道无忌坐下的可不是普通战马,而是最为桀骜不逊的天山龙驹,可是大燕闪电也就听无忌无忧庄煜三个人的,其他人但凡心有歹意,可是连闪电身边的一丈之地都不能靠近的。
果然哈赤丹的心思被闪电感觉到了,它竟突然向前蹿出半个马身,双蹄腾空人立起来,直直的踹向哈赤丹跨下的坐骑。
此时整个战场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无忌座下的闪电将哈赤丹大王子的坐骑踹翻在地,而无忌也在哈赤丹王子随之倒地的同时将那一双乌黑锃亮的八棱金瓜锤抢到了手中。
大燕与柔然两方的所有将士全都傻眼了,他们算是久经战阵之人,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交战的,连一个回合都不到,一方的坐骑就把另一方的坐骑踹翻在地还得狠狠踏上一蹄子,这也在匪夷所思了。
哈赤丹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武器便被夺走了,他正想跳起身来,胸口已经被自己的大锤给压的动弹不得。无忌轻蔑的哼一声,甩着鼻音说道:“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
哈赤丹再怎么也是一国王储,如今却被个半大孩子羞辱,他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头都要涨暴了。
庄煜见无忌已经擒下哈赤丹,便高声喊道:“无忌别玩了!”
无忌扭头应了一声,一脚踢昏哈赤丹之后才让亲兵用牛筋费绳将他五花大绑起来。仅剩不多的柔然军一见主帅都被人家抓了,立刻全都跪地投降,这一场决战便以这种出乎意料的迅捷速度结束了。此时东方破晓,天色才亮了起来。
接下来打扫战场收拢残兵等事就简单多了,庄煜将这些事情交待给一名副将,他则准备带着无忌和其他将领回营复命。
庄煜无忌等人刚刚转身,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怒骂:“不男不女的狗杂碎,我杀了你……”
庄煜无忌立刻回身去看。只见一个胡子拉碴骨瘦如柴的老苍头突然挣开正在捆绑他的大燕士兵,如疯了一般的伸着双手冲向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少年。
庄煜与众将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们都看出那少年并不是高鼻深目的柔然人,从相貌上看,这少年是地道的大燕人。
无忌素来看不得弱者受欺负,他大喝一声“住手……”便拨脚向那少年走去。可是无忌只走了一步就被突然出手的庄煜拉住。
“无忌别过去!”庄煜低声喝了一句,果然让无忌停了下来。无忌不解的说道:“姐夫,那人象是我们大燕人。”
庄煜低声道:“别急,看看再说。”无忌听话的站到一旁,大燕众将便站在原地看着那老苍头死死掐住那个柔弱少年的颈子,直掐的他的脸色发紫眼珠子往外鼓,看上去马上就要被掐死一般。
“姐夫……”无忌着急的低低叫了一声。
庄煜却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再等等。”
无忌不太明白姐夫的用意,便开始认真的观察。这一看之下,倒真让无忌看出些端倪。
而被那老苍头掐着的少年已经快被他挣昏了,此时理智已经完全不能做主,那少年突然抬起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