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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伤心。朕曾答应任安一定会照顾好他的两个孩子,如今你让朕对任安失言,你说朕应该如何惩治于你?”
丽妃赶紧重跪回隆兴帝的面前磕头认罪,却不说自己应该受什么样的惩罚。
庄嫣还要大叫,却被跪到她身边的哥哥庄烃拦住,庄烃用极为严厉的语气低低喝道:“妹妹,认错。”
庄嫣原本就有些怕庄烃这个亲哥哥,又见母妃再没了平日的威风,可怜巴巴的跪地认罪,再加上无忧姐弟已经离开,她暂时没了妒恨的对象,因此便弱了下来,低低嘟囔道:“父皇,嫣儿知错。”
隆兴帝见女儿认了错,心中之气才顺了些,便沉声喝道:“丽妃教女无方,罚俸去牌禁足一年,你可认罚?”
丽妃一听隆兴帝的处罚决定不由的眼前一黑,险些儿昏死过去,她不在乎罚俸,事实上宫里谁也不是靠着那点子俸禄活着的,可去牌禁足就严重太多了。去牌是指将丽妃的绿头牌在敬事房撤下,一年之内丽妃再没了侍寝的资格,而禁足则是绝了她使些小花招与皇上来个偶遇之类的希望。宫中美人何其之多,丽妃相信自己被撤了牌,那些美人们必会勾着隆兴帝再不想起她来。这就意味着她要失宠了。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的处罚。隆兴帝又说道:“顺宁公主言辞无状,亦罚俸,着即搬出锦棠宫,入住西四宫房,禁足一年,罚抄女训女则女诫各百遍。顺宁公主之教养嬷嬷近身婢女服侍不力,着即杖毙。令内府另选有德之人悉心教化。”
隆兴帝此言一出众人,服侍顺宁公主之人全都跪下来哭着求饶,真不是她们不尽力教导公主,而公主素性骄横,动辄便向丽妃告状哭诉,她们真没办法啊。
可隆兴帝却不管这些,厉声喝令内侍将所有服侍公主之人全都拖下去,又命丽妃和顺宁公主前去观刑,丽妃和顺宁公主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教养嬷嬷和宫女被打的血肉模糊,从一开始的尖声求饶到后来渐无声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硬是被打成一摊烂肉。
丽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常下令的杖毙之刑是如此的残酷可怕,庄嫣更是吓的浑身乱颤,死死的趴在丽妃的怀中,尖声哭叫着“我不要看……我不要看……”只是该看的,她都已经看到了。隆兴帝的目的达到了一小半。
庄烃眼睁睁看着母妃和妹妹被架去观刑,狠的死死攥紧拳头,才能稳住自己的心神,跪下来替母妃和妹妹告罪。
隆兴帝并不是喜好株连之人,只挥挥手道:“这事并不与你相干,你请的是什么罪,起来吧。”
庄烃强自压下心中的愤怒,恭顺的说道:“是,儿臣谢父皇开恩,求父皇允许儿臣前往母后宫中向郡主致歉,七皇妹是儿臣亲妹,她犯错如同儿臣犯错。”
隆兴帝点点头,看来六皇儿庄烃到底年长些,也懂事,便缓声说道:“你有此心很好,去吧。”
庄烃跪着谢了恩,方才站起来躬身侍立,直到隆兴帝走远了,他才直起身子,向身边的小太监喝道:“还不快去准备一份送于萱华郡主赔罪的礼物。”小太监听的出来,六皇子说到萱华郡主和赔罪几字之时,是硬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再说无忧在庄煜和无忌的护送下到了懿坤宫,皇后已经得到消息急急迎了出来,将无忧安置到偏殿,奉命而来的医女也赶到了。
皇后免了医女的行礼,催她立刻给无忧检查,医女轻轻将无忧的鞋袜除去,只见无忧雪白无瑕的脚踝上赫然好大一片青紫,小巧的外踝尖也肿胀起来。
医女抬头看向无忧,轻声道:“郡主,奴婢要为您检查骨头,会很痛,请郡主暂且忍耐片刻。”
季无忧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医女先是用手指轻轻的探查,然后捏住无忧的踝骨微微用力,无忧便觉得剧痛钻心,她死死的咬牙,紧紧的攥住手边的褥子,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直往下流,脸色也已经因为疼痛而变的苍白,就算是这样,她都没有发出任何一丝丝的声音。
皇后心疼的把无忧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道:“好孩子,疼就叫出来,别硬忍着。”
季无忧勉强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蹙眉轻声道:“姨妈别担心,无忧不疼。”
皇后听了这话越发的心疼,忙拿帕子拭去无忧额上的冷汗,轻声嗔道:“傻孩子,都疼成这样了还说不疼。”
此时医女已经检查完了,跪在一旁回禀道:“回皇后娘娘,郡主并曾伤及骨头,只须用药酒揉开青瘀,再将养几日便可痊愈。”
季无忧一听这话不由轻呼一声:“要揉开?”刚才只是检查便已经让她疼的受不了,若是揉,季无忧不敢想象那得有多疼,暂时的疼痛她还能咬牙忍着,可是要揉开瘀青就不是一下两下的工夫,那得多疼啊。
皇后一见无忧惨白着小脸儿,便心疼的问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么?”
医女为难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回娘娘,再没别的法子。”
季无忧心知这一遭罪自己是非受不可了,便向皇后说道:“姨妈,还是让无忧回家再治吧。”皇后明白无忧的意思,回到自己家中,便是惨叫几声也没什么关系,可在宫中却是不好,只是她不看着无忧的脚好起来,这心里到底不踏实啊。
无忧也猜出皇后姨妈的心思,便轻声道:“姨妈,等无忧脚伤好了就来给您请安。”
皇后想了想才说道:“也罢,回府去治伤你也能安心些,无忧,是姨妈没照顾好你,让你受了伤。”皇后说罢命医女将药酒留下,让她退了下去。
等医女走后,季无忧赶紧道:“姨妈快别这么说,无忧并不大碍,况且姨丈也为无忧主持了公道,说起来无忧也不是一点儿过失没有的,若是无忧性子软和些,或许就不会了。”
皇后面色微沉,摇了摇头道:“无忧,你现在的性子就很好,要继续下去,就是因为你有这样的性子,姨妈在宫中才能放心些,若不然姨妈必要整天担心你和无忌两个会不会被人欺负着。你是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不论在谁面前都不可弱了气势,在我们大燕,太后娘娘和姨妈是超品,除我们二人之外,天下再没有比你品级高的女人,所以对上其他人,你只管大大方方的摆出郡主的威仪,这一切都是应当的。”
季无忧点点了头,乖巧的应道:“是,多谢姨妈教导,无忧记住了。”
正说话间,有宫女入内回禀,说是六皇子在宫门外求见。
皇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淡淡说道:“宣。”
此时无忧已经穿好了鞋袜,而庄煜和无忌也得了消息跑过来,无忌因着丽妃和顺宁公主,对只见过一次,连印象都没有怎么留下的六皇子庄烃很是不满,只闷闷哼了一声跑到无忧的身边,小心的问道:“姐姐,你的脚怎么样,还疼不疼?”
无忧轻轻摇了摇头,安抚的笑道:“姐姐没事的,无忌不用担心。”
无忌闷闷的说道:“不担心才怪,在家里什么事都没有,一出来就……”
“无忌,不许胡说。”无忧不等弟弟说完便轻斥了起来。
皇后见无忧无忌姐弟情深,心中又欣慰又难过,真真是可怜了这对没爹没娘的孩子。
少倾庄烃走了进来,他并不眼神四处乱瞟,只目不斜视的走到皇后近前跪下请安。皇后叫了起,庄烃才站起来垂手躬身说道:“启禀母后,儿臣七皇妹冲撞了郡主,以至郡主受伤,儿臣特地代七皇妹前来向郡主道歉。”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庄烃才走到无忧的面前,向无忧抱拳深深一礼,口称:“庄烃替七皇妹向郡主赔罪,请郡主看在七皇妹年纪小又受了罚的份上,不要生七皇妹的气。”
无忧本想站起来的,只是她的右脚踝疼的更厉害了,完全不能支撑她的身体,故而无忧只能说道:“六皇子不必多礼,萱华并没有怪罪公主之意,无忌,姐姐脚不方便,你替姐姐还礼。”
无忌本来不爱理庄烃的,可是姐姐发了话他不能不听,便走到庄烃面前抱拳道:“伤我姐姐的不是六皇子,所以你不用向我姐姐道歉。”
庄烃很认真的看了看无忌,他无法相信刚才看到那棵被打倒的梧桐树是眼前这个小男孩儿所为,就算无忌个头不小,比他只矮半头,可年纪上无忌足小了他六岁,庄烃自思以自己的身手,尚不能将那碗口粗的树一拳打断,更不要说季无忌这个小孩子了。
“郡王爷客气了,舍妹犯错等同庄烃犯错,自当陪罪。”庄烃压下心中所想,依旧客气的说了起来。
皇后在上头慢慢说道:“六皇子有兄长之风,无忌,他替顺宁公主赔罪也是应该的。”
皇后姨妈发了话,无忌这才没有说什么,退到姐姐身边坐下,俨然以保护者自居。
庄烃这时才有机会看看大名鼎鼎的萱华郡主到底是何样人物。一看之下,庄烃不由心头一动。无忧与庄烃从前见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她虽然脸色苍白形容有些憔悴,可是却没有一丝柔弱娇怯之态,那俊朗的眉目之间透着自信坚定的气息,特别是那双眼神,庄烃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他突然有种感觉,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是应该和他比肩而立笑看天下的人。
从前庄烃对季无忧的种种偏见不屑,在这一刻统统飞走不见了,庄烃只觉得那仿佛是一个充满神秘的旋涡,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庄烃忽然之间极想探索那神秘未知的世界。
季无忧因为季烃的注视而蹙眉,她很不喜欢庄烃的眼神,那是一种充满侵略的眼神,让季无忧觉得自己成为森林中狩猎的目标,庄烃就是那个猎人。
偏殿之上有两个人将自己的不高兴明显的表现了出来,其一自然是季无忌,他腾的站起来挡住庄烃的目光,并且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庄烃先是一怔,继而向无忌笑了一下,便收回了看向无忧的目光。只是他收回了目光,却放下了自己的心。
庄煜比无忌还不高兴,只是他不是无忌,没有立场那么鲜明的表达自己的怒意,只沉沉说道:“六皇弟近日可是疏于功课,将圣人之训都忘记了。”
庄烃看向庄煜,眼中含着一抹挑衅的笑意,淡淡道:“同五皇兄比起来,小弟的功课已经算不错了,夫子亦曾夸奖小弟的功课比五皇兄好上许多。”
庄煜并不擅长打嘴仗,他只擅长动手,用硬碰硬的拳头解决问题,果不其然在庄烃的挑衅下,庄煜腾的站了起来,眼看着他就要冲向庄烃同他打起来。
就在此时,皇后沉沉唤了一声:“煜儿!”这一声煜儿端地唤的沉稳有力,而庄煜则象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定定的站着没有冲将出去。
皇后这才沉声道:“煜儿坐下。”庄煜只得乖乖儿坐下,不敢再有一丝异动。这倒不是庄煜真怕皇后,而是他知道皇后身子不好,不愿意惹皇后烦心。
无忧见状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庄烃不是好相与之人,日后少不得要多多关注他的动静。无忌一时想不到这些,他只是替五哥不值,狠狠的瞪着庄烃,五哥庄煜只有他能欺负,别人若想欺负就得先问过他的一双铁拳。
皇后也在暗暗叹息,她有些后悔把庄煜养成这般性子,早知道当初就该多教导他些权谋之术,也免得长大后在兄弟之间吃暗亏。
无忧脚上一直疼的厉害,她真的想快些回府治伤,便轻声委婉的说道:“启禀皇后娘娘,时候不早,臣女也该请辞回家了。”
皇后闻言点了点头,庄烃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道:“母后,儿臣请旨护送郡主回府。”
庄煜一见急了,立刻站起来也要说话。皇后却看了他一眼,淡淡摇头道:“六皇儿平日甚少出宫,对去郡王府的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