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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悯枝道“前些日子,原来的师傅家中出了事,说是小儿子在家里摊上官司了,这边老师忙着回去,公子的功课就耽误下来,开始的时候把奴婢急的不行,也不认识什么人,也不知道找谁去,又怕误了公子的大事,吃不好睡不好的,后来赶的巧了,京中说有个有来头的大儒偶尔见了公子的文章,很喜欢,让人过来问了话,公子很是高兴,也就随着大儒去读书了,奴婢这才有空过来的。”
沈虞听了总算放下心来,又笑问道“昂哥这几日可好?”悯枝道“都好,就是前几日上了些火,为了学业的事情东奔西跑的,有几天没睡好”沈虞点点头,想起来什么,忙拿出个小纸包来,放到悯枝手中,“这是庵中师傅们配的要,到了秋日都爱上火,给昂哥服下,或许好的快些”悯枝忙接过来道“有劳姑娘了”。
沈虞一笑“哪里的话”悯枝将自己带的包裹打开,“这个是墨棋姑娘给姑娘做的鞋子,这个是奴婢做的被罩,本想着过几日送来,谁知道今年天冷的早,担心姑娘这里日子太冷,忙赶着过来了”玉池接了过来放好,沈虞道“我这里还有玉池,你们也别太担心了,上次说墨棋身上起的风疹好了么?”
悯枝道“都好了,吃的是济仁堂的药”说到这,悯枝眼神闪烁了下,有些话想说,又不好开口,左思右想的还是等墨棋自己说吧,毕竟这么多年的主仆关系了。比自己开口好些。一壶茶几个人分喝完了后,悯枝也不多停留,就告辞回去了,沈虞又叮嘱几句,悯枝一一点头应着,趁着往外走的时候,悯枝抓住沈虞的手低声问道“姑娘,前阵子公子问起来的时候,奴婢答应说一切都好,为的是怕公子担心,可奴婢觉得姑娘在这里不好,不说别的,这手,都糙成什么样了,哪里还是奴婢刚见时候的小姐样子。”
沈虞任由悯枝握着也不说话,悯枝侧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了下道“奴婢知道姑娘也不容易,若不是为了躲着陆家,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悯枝没什么见识,可总想跟姑娘说句话,”沈虞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悯枝低声道“姑娘,若是有什么机会也要早给自己做打算才是,总不能在这深山庵中栖身一辈子吧?”
沈虞看着远处叹了口气,收回目光道“我哪里不知道这些,但总是人也好,事情也好,过去这么久了,多多少少心里面还带着当初那份记恨,总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跟做梦似的,如今也是在做梦,或许想明白了,也就醒了”
悯枝道“什么醒不醒的,姑娘就是自欺欺人了些,这么躲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今天奴婢索性就把话说出来,当初奴婢跟着公子过的时候,也是觉得身后时候是个盼头,有一天没一天,总想着等公子长大了,奴婢没辜负夫人的托付就行,可后来一想,日子都是人过的,总是有口气在,就好好的活一天,怎么舒心了,就要怎么过。姑娘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担心对老爷不利,可姑娘得想想自己才是,如今陆家总不会追着姑娘要砍要杀的吧?那姑娘就该从这儿出去,大好年华白白的给他们使了。”
沈虞看着悯枝,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她经历了什么事情,总是想开了,样子也不是当年那个清清冷冷的人了,倒是从拘谨中蜕变出几分洒脱来,沈虞心中安定,这样的悯枝护着余慕昂,自己又怎么会不放心呢。就听耳边悯枝又道“常年的在庵中住着,听佛法都是好事,可总这么待下去,心都定下来了,悯枝可不想以后逢年过节的都到庵中来探望姑娘。”
沈虞一笑“你不爱来,就别过来了,让昂哥过来就好”悯枝跺脚道“姑娘明白奴婢什么意思,偏歪着说话。”沈虞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臂,“我知道你的话都是为我好,等我再想想的,若是真想明白了,就出去同你们在一处过活吧。”
悯枝听见沈虞松了口风,心中安慰,转身又走,出去几步后还是忍不住回来道“姑娘,前些时候墨棋姑娘病了,济仁堂的大夫过来给墨棋看病,奴婢看着,那大夫倒是有几分意思,……”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沈虞已经明白,不过她也吃了一惊,仔细一想也对,年纪都大了,有这份心思也不奇怪,悯枝道“姑娘,那我先回去了”沈虞点点头。
看着悯枝的身影出了庵堂,大门徐徐关上,沈虞才转身回来,转眼就见还在院中做活的玉池,心中突然升起不忍之情,这个丫头也大了,跟着自己没过一天好日子,不是在陆家挨欺负,就是在庵中做苦力,沈虞掰着自己的指头,墨棋那边好办,若是她同意,随时都能嫁人,可玉池呢,从来都不认识什么别的男人,哪里给她找婆家去,总不能真跟自己一辈子吧。
玉池擦了擦汗,走过来问道“姑娘怎么不高兴的样子?悯枝说什么了?”沈虞道“没事,就是想着又要好久不见,心中有些不舒服罢了。”说着话去接玉池手中的木锨,玉池忙放下帕子道“姑娘歇会,在太阳下站半天了,再翻两回就行了,奴婢一个人都能做好”说完又去干活了,沈虞看着太阳下玉池的身影,后背上隐隐有汗渍透出来,这丫头不应该跟着自己在庵中住一辈子。
天色渐短,黑夜渐长,太阳从东方升起,又从西方落下,一天恍恍惚惚的就过去了,转眼间冬日越来越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外面天气太冷,虽然屋中也不暖和。沈虞叠着刚晾好的衣衫,门帘就被掀了起来,玉池抱着汤夫人跑了进来,“姑娘快捂捂手,新灌好的”沈虞接过来放到怀中,发麻的手指碰到汤夫人上面,微微有些疼痛传来。
玉池接着做沈虞剩下的活计,道“刚才看见圆性小师傅了,说是外面有香客,叮嘱咱们别出去,”沈虞点点头,“越是到了年尾,人就越多,外面怎么热闹都是外面的事情,咱们在小院躲着,也挺清净的”玉池道“清净是清净了,又得忙的忘了给咱们送饭,”沈虞道“那有什么的,去厨房自己弄些就行了,反正都是坐好的素菜。”“这倒也是。”玉池点着头。
“什么倒也是?”蓦然间,一个男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掀起门帘走进个人来,把沈虞和玉池吓了大跳,俩人盯着门口看清楚了,走进来的是定远侯世子爷,只见陈诩穿了件鸦青色云雁细锦大氅,从门口走了过来,他抬头就看见沈虞站在屋中,想来是没打算出门去的,头发也没全梳上去,随便扎了个歪髻,带着一串珍珠夹,身上穿了见半旧的棉衣,却也不显得人臃肿不堪,手里面也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大眼睛看着自己。
陈诩一笑道“你们倒像是受了惊吓似的,我就那么吓人么?”沈虞听了这话道“什么风倒把公子给吹过来了?”陈诩也不见外,坐在凳子上,看着沈虞道“怎么不给客人上茶?”玉池看了眼沈虞,端起茶壶看了看道“没热水了”陈诩道“你去打点回来”玉池想顶他几句,没开口就听沈虞道“我们这在厨房可排不上号,公子若是想喝茶,前面大殿全是”
陈诩高声道“阿拂!”就见门帘一掀又进来个人,是个小厮打扮,几步走到陈诩面前道“世子爷”陈诩指着茶壶道“去打壶热水来”阿拂端起茶壶就往外走,沈虞忙道“站住”阿拂果然听话,站在原地了,沈虞气道“玉池你去吧”玉池无法,只好接过茶壶往厨房去了,阿拂也跟着走了出去。
若是让庵中的人知道自己这有男子去打水,那成了什么事了,相比之下还是让玉池跑一趟,沈虞看了看,做到远些的椅子上问道“你来干什么?”陈诩开口道“我来……”说完想到自己的事情,忙收起油腔滑调,正经的开口道“自然有事”
他见沈虞没有反应,只好自己往下说“我找到你妹妹沈珮了”沈虞一愣,没想到是这个消息,几步走过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陈诩看着沈虞道“没多久,你这个妹妹也真厉害,先是被人拐带到异乡去了,后来那人又将你妹妹卖给了贩布的客商,客商家中有妻有子的,就带着你妹妹四处贩布,谁想半途生了场大病,口袋中没有银子,就又将你妹妹卖给了个戏班子,我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登台卖艺了”
沈虞听了错愕半响,末了叹了口气,“这颠簸流离的,不对,戏班子从来都是男子,哪里有女的,你骗我。”陈诩道“我哪里骗你,怎么就没有女子了,你不知道,江南一带有那种戏,台上的男子角色也是女子演的,有机会带你看看就知道了。”
沈虞说不出话来,颓然的坐到桌子前问道“那后来呢?”陈诩道“后来……”话没往下说,改问道“你这屋子怎么这么冷啊?我才看了看,怎么连个炭火盆都没有?”沈虞道“自来如此”说着将自己的汤夫人放到陈诩手边道“你先报着它?”陈诩摸了摸才知道是沈虞取暖的东西,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我让人给送回阳去了,至于你家如何,我也没打听,想来总比在戏班子强吧。”
沈虞摸索着汤夫人,心中想着就是回到家中估计也不会太好过吧,沈家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够丢人的了,家中从父亲就容不下她了,弄不好没准和自己一样,往哪个寺庙一送,就不用回去了。陈诩见沈虞不说话,这屋子着实有些凉气,只好将自己的衣衫解下来给沈虞披上,沈虞忙推脱道“不必了,我早习惯了。”
陈诩不由分说将沈虞包裹上道“什么习惯了,脸色都是青的,当我看不见?”沈虞见他抓着自己的肩膀的大手,不自然的往外挣了挣,陈诩也就松了手,看着沈虞道“对了,听没听你弟弟说如今的师傅对他如何?”沈虞蹙眉问道“你还认识他的老师?”
陈诩笑道“我哪里能不认识,这老头脾气大的很,没几个人能说的上话去,我倒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呢,不过也难怪你弟弟自己也不错,文章和字都对老头子的胃口才是。”
沈虞这才明白原来余慕昂能找到一个好老师,都是陈诩的功劳,说起来也是,若真是大儒,哪里会看到这么个小书生的文章,每日等着他看的文章多了去了,偏偏好运都到了余慕昂手中不成,想来是有人举荐了,沈虞这才正色道“多谢你了”陈诩见沈虞答谢自己,微微一笑,“那是,做这些可花了我不少力气呢”
沈虞心中猜测他必然有所想,就顺着杆问道“那这么贵重,一个谢字没完,我这可是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谢公子,反正你也不缺什么”沈虞知道他还有别的事情,至于是什么,沈虞猜测八成是自己母亲手中的商路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打动陈诩的,就见沈虞说完这话,陈诩的眼睛盯着她不动了,沈虞有些发毛,侧过头去。
陈诩见沈虞神情羞涩,倒是添了几分柔媚之意,越发心痒,讪讪开口道“那你嫁给我吧”沈虞一愣,转过来看着他,见他一脸严肃神色不像是开玩笑,陈诩见沈虞听见了,索性直接说道“你也听见了,这事我想了一阵子,对你我其实都有好处,你若是嫁给我,也就不用躲在这了,想出去就很容易,还能回阳去见见父母,”沈虞正色道“你也知道,经过那件事之后,我母亲手上没有几处铺子了,你就是娶了我,也没什么可落下的。”陈诩冷笑道“银子从来都没有赚完的时候,你怎么就总觉得别人是为了你家那些铺子去的?”
沈虞奇怪的问道“我知道,你家生意不少,可这样一说娶我就更没有什么用了不是,咱们说开了话,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