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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丧子,这算是人生最苦的三件事吧!”
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知道么?我出来工作两年,都是在做保险推销,受过不少人的冷眼?被不少男人调戏过?”
我摇头,女孩子出来打工,本来就不容易,做推销员,就更不容易。这女孩子颇有点姿色,就算在推销过程中被人调戏一下,也不是什么意外。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轻擦着眼泪说。
我直觉她是在骂我,我也是男人,我不是好东西,她借我肩膀干什么?
“在我心里,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好男人。”她说着,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好男人该不是指我吧?我自问真的是个好男人,至少我从来没有想过占她什么便宜。
“这世上除了我爸爸,再也没有好男人了!”她哽咽着说:“我这两年出来打工,做得这么辛苦,只不过是想赚多点钱给他治病。”
“什么病?”我问。她在伤心中,就算一竿子打死天下男人,我也懒得跟她计较了。
“肝腹水。我姐姐晚上打电话来说我爸去世了!我明天一早就要赶回老家去。”她一脸的伤心失望,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累,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一个女孩子为了赚钱给父亲治病而在外打拼,到最后却发现自己的辛苦并没有延长父亲的寿命,那种悲痛和失望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我为自己刚才的吝惜而后悔:“你想哭,就在我肩膀上哭个够吧。”
我刚说完这句话,她就把脸埋进我的胸口,放声哭了出来。
我一动也不动地站着,让她尽情的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哭不出声来,我才对她说:“之前你问我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现在我告诉你吧。”
“你说。”
“人生四大苦,生、老、病、死。生是排在第一位的,而死排在最后一位。”我轻轻的把伏在我肩膀上的她推开,她压得我的肩膀有点疼了。
“所以活着并不一定就是快乐,死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值得悲哀的。”
“这是什么观点?”她不解的问。
“你别管这是什么观点,你认真想一下,或许就可以明白了,人生在世,一切都要顺其自然,无论你怎么哭,你爸爸都不会活过来。”
“我知道!知道!”她说着又哭起来,“我只是想哭!”
无论谁在失去亲人的时候,都是痛苦的,我发现自己是一头猪,我根本不该在这时候跟她研究什么生老病死的问题。
忽然又想起李欣,她走的时候,我竟没有流半滴眼泪。
难道我就不痛苦吗!
或许,我只是个无情的人。
《理解万岁!爱情万岁!》1
我对生死向来都看得不重,人生自古谁无死?活着只是走向死亡的一个过程而已。
隔壁的女孩在我肩膀上哭了大半夜,才放我去睡觉。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发现才上午9点多。躺下来打算再睡一会儿,却再也睡不着了,心里记挂着如烟的店子今天开张,便干脆穿好衣服走下楼去。
在楼下却碰到了我那漂亮的房东。我搬到这里半个月,一共只见过她三次,第一次是租房子那天,第二次则是我送如烟下楼,刚好在楼梯口碰见她,跟她打了个招呼,告诉她说如烟就是我那住在对面25楼的女朋友。她当时微笑了一下,也没多聊就走了。
漂亮房东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那种只认金钱不认人的女人,跟她好像没什么话题可以聊的。
现在是第三次看见她,我下楼的时候,她刚好走上楼梯,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我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嗨!这么早啊!”现在是9点多,以我的生活习惯来说,确实是很早了。
房东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刚喝早茶回来。”
喝早茶是广东人的习惯,其实就是到茶楼里吃早点,只不过早点的品种很丰富,各式各样的点心装在小碟子随客人自己拿,想吃什么有什么。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我们便擦身而过。她并没有顺便介绍身边的男人给我认识,我也不便多问。
其实我是不知道该怎么问。
那男人上身穿着一件横纹的T恤,下身一条宽松的蓝牛仔裤配一对白色的皮鞋,虽然没带什么项链手表之类的饰物,但看起来很干净整齐。
以我在娱乐圈闯荡10多年的经验来看,那男人应该是香港人。因为印象中好像只有香港的男人才会在这个年龄还穿着牛仔裤。
他的年龄或许并不算太老,但鬓上已经有了些许银霜,他的手臂或许还算粗壮,却已经多了一些松弛的皱纹。
我真的看不出他的准确年龄。其实,人只要心态不老,50岁的男孩子多的是。香港的某某歌星,都庆祝了近30次的25岁生日了,还不是歌照唱、舞照跳!
看着房东和那男人亲热的从我身边走过,我猜那男人如果不是她老公就是她老爸,但是我想一个香港的老爸很难生得出这么一个说湖南话的女儿罢。
我忽然开始明白租房子的那天,为什么房东不喜欢我说她是包租婆,尽管当时我只说她是年轻的包租婆。
除了“老婆”这个称呼以外,任何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好像都不怎么愿意跟这个“婆”字有什么牵连。仿佛一个“婆”字就会把人叫驼背了。
那男人至少比房东大20岁吧?但现代社会,讲究的是自由恋爱,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爱情万岁!理解也万岁!
坐公车到服装店的时候,已经是10点了,如烟居然还没来开张。旁边一连几家服装店,只有一家是开门营业的。
闲着没事,便在附近走了几圈,在一家精品店里看到有那种存钱的瓷猪,想了一下,便买了个特大号的捧在手里。然后到银行排队换了两百块硬币,全部塞进瓷猪的肚子,这才又回到如烟的服装店前。
打开门做生意,讲的是彩头,今天是新开张,送她一个装了钱的大瓷猪,祝她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吧!
抱着瓷猪蹲在如烟的服装店前,一直等到12点,才看见她一家人慢步向我走来。
《理解万岁!爱情万岁!》2
如烟看到我在等她,显得很高兴,加快脚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接过瓷猪说:“这是不是给我的?”
我点了点头道:“开张大吉,就送你一个招财猪了。”
如烟摇了摇瓷猪,里面的硬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满意的说:“嗯,这招财猪好像还蛮有内涵的。”
我喜欢看她的笑容,她的笑容很容易让我想起春天的阳光,灿烂而温暖。只要她笑,我就开心地说:“目前这猪有200元的‘内涵’。你做生意万一不够零钱,就可以动用它的‘内涵’了。”
如烟说:“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我真的没准备零钱呢。还是你比较细心。”
如烟妈妈凑过来说:“只听说过招财猫,没听说过还有招财猪的。”
她妈妈的话,好像是说我送个招财猪还送错了。反正她看我不顺眼,我送什么都一样。
“只要能招财,管它是猫还是猪呢!”如烟打断妈妈话柄的同时把卷闸拉开,《宝贝女》服装店便算是正式开张了。
店子虽小,但经过装修之后摆上服装,倒也像模像样。如烟坐进小柜台,拿出一个笔记本,一本正经的在封面写下几个字:2003年5月22日开张。
那字写得歪歪斜斜,我看了便想笑,20多岁的人,写出来的字比我读小学时写的还难看。
“我要把这服装店经营得很好,然后再开一个大的,然后我再去读服装设计,然后创建自己品牌,开一个10来人的服装作坊专门做我设计的服装,然后再把服装厂扩大,出口国外,同时在国内开100家属于我自己的服装连锁店。”如烟一口气把她的宏伟目标全部说出来,听得我像在做梦一样。
我不敢说她在做梦,我只能说自己在做梦,我小声地在她耳边说:“到那时候,我就什么也不干,在家吃软饭。”
“你做我秘书吧。”她说。看她那得意的神情,就好像她现在已经做了100家连锁店的老板。
每个做生意的人都希望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如烟有这想法,一点也不奇怪,没有野心的人,根本不适合做生意。
我自问就不是个生意人,我太容易知足了,对我来说,搞掂三餐一宿,然后有个温暖的家,我便别无所求了。
基本上我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或者说我是没什么大志吧,到现在为止,我的野心也就是要跨越所有障碍把如烟娶到手罢了。
我笑着对如烟说:“果然是胸怀大志啊!”
“嘿!有志者事竟成嘛!”如烟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店子本来就不大,她一家人连我共五个人挤进来,几乎把店子的活动空间占了一半。如烟的弟弟比她只小两岁,长得还算英俊,只可惜身材也不高,是她家唯一一个对我投赞成票的成员。她爸爸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的嘴巴除了抽烟、吃饭,基本上不作别的用途。而如烟的妈妈就不同了,她的嘴巴除了说话才是吃饭,看到我和如烟在亲热地咬耳说话,她便干咳了一声说:“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客人都不好意思进来了。”
她的话明显就是对我说的,我只好识相的对如烟说:“我是来贺你开张的,现在也该回去了。”
我这话其实是说给她妈妈听的,让她知道我不打算在这里呆太久。如烟做的是女孩子的生意,男人呆在这里,确实也不适合。
如烟对我抱歉的微笑了一下,指了指桌上的手机。
我便形式上的和她家人告辞走出了服装店,难得的是我告辞的时候,她的父母居然也都微笑着目送我走出店门。
走出了服装店,才发现街上的空气比店里清爽多了,我的呼吸刹那间就变得顺畅起来。
这条街道不是大街,并不算热闹,但现在的行人明显比刚才多了不少,难道这附近的人都是要到中午才出来逛街的?
拿出手机拨通了如烟的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正纳闷中,却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回头看时,只见如烟的弟弟正从后面向我跑来。
《理解万岁!爱情万岁!》3
如烟的弟弟叫如磊,名字虽然是起得阳刚气十足,却是个内向的男孩,21岁了,也不读书,也不干活,一天到晚只在家吃闲饭,除了上网就是睡觉。
虽然我并不喜欢他,但是他叫我,我还是停下了脚步,毕竟他是如烟家唯一一个不反对如烟跟我在一起的人。
“我想跟你学电吉他。”他直截了当的对我说。
之前我到如烟家的时候,如磊也向我提过这个要求,但我只当他是说着玩的,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来深圳,就算我真的愿意教他,他也没办法学。
他见我沉吟不语,马上又说:“我要跟你一样,成为一个一流的吉他手。”
他说这话,我就想笑,他的性格这么木呐内向,根本不适合学电吉他。
“学电吉他很累的,要耗费很多时间去练习,你有时间吗?”我问。
“有!我多的是时间!”他坚定地说。看来他真的是个无忧无愁的人,或者可以说他还不懂事,时间是最宝贵的,怎么能说多的是时间呢!
“你不怕影响你上网?”我其实是不想教他,因为我觉得他如果跟我学吉他,到最后很可能是白费时间。
他摇了摇头,说:“我会认真学的,大不了不上网。”
说完,他怕我不答应,又补充说:“你是我未来的姐夫呢,你不教我,可说不过去。”
他的一声“未来姐夫”叫得我心花怒放,这可是如烟的家人第一次承认我的身份,我不教他是对不起如烟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没听清楚,再叫一次。”
“未来姐夫!”
“什么?我右耳有点不好使,你到左边来叫。”
“未来姐夫!”他把嘴巴贴近我的左耳,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震得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