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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颔首微笑:“看不出来,蛇祖大人也是个多情种子。只是可惜啊,自古鸳鸯多苦命……”
“你什么意思?”蛇祖眯起眼,黎清会这么说明明是话中有话。
黎清收起扇子,有些苦恼地敲敲头,“小生很是为难啊。看敖公子现在的身体状况,离痊愈已然不远,若是蛇祖大人全力相救,定能安然无恙。只是这剩下的一点毒素颇为棘手,蛇祖大人若不把自己全身灵力用尽,根本无法祛除干净。到时候蛇祖大人若大伤元气,小生是下手呢还是不下手呢?”
“小生也是个性情中人,蛇祖大人千年万年难得动情一次,又是难得的两情相愿,按理说,小生实在不忍棒打鸳鸯。蛇祖大人的内丹这么诱人,更何况还有盗天珠这样的至宝,小生也实在不忍放弃。可是世间哪有那么多两全法,小生对于要不要下手这件事真是的很是惆怅呢……要不这样吧……”黎清眉眼之间突然闪过一丝狡猾之色,似笑非笑地凑到蛇祖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即眉开眼笑道,“蛇祖大人看这样可好?”
“你!”也不知道黎清跟蛇祖说了什么,蛇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气得咳出一大口血来,“你敢!?”
“你别生气,他就是要让你心神不定,你别中了他的奸计。” 莫名地有些心慌,敖嘉忙上前将蛇祖嘴边的血擦去。
蛇祖却不理他,只是将敖嘉的手牢牢地抓在手中,冷然地望着黎清道:“你想这样做,得先看我答应不答应!”
黎清一脸无辜,一摊手:“我不正在征求你的同意么?想来想去,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了。你们双双赴死,说不定还能在来生再做对苦命鸳鸯。”
“你给我滚出去!”敖嘉被黎清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气白了脸,当初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然会与这等小人为伍。
与敖嘉的气愤相反,黎清却相当淡定:“请恕小生无法答应敖公子这样的要求。身为一只秃鹰,就应该如影随行地盘旋在猎物的头顶,然后叼走最新鲜的一块肉。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黎清舔舔嘴角,阴冷地道:“离毒药的最后一次发作也不远了。请蛇祖大人务必保证敖公子母子,不,父子平安。毕竟,婴粒紫河车这种东西,从里取得才是最滋补的。”
“什么父子平安?他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你有了?”敖嘉听黎清说得奇怪,也起了疑心。
“哦,原来敖公子还不知道么?”黎清露出一个遗憾的笑容。
蛇祖心虚地移开目光:“你耳根子就是软,什么人说什么话你都相信。别听这个疯子乱说。”
“哦。”敖嘉将信将疑。
听蛇祖这样说,黎清也不说破,只是呷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静静地等敖嘉身上的毒素发作。他一向喜欢利益最大化,能等猎物自取灭亡就绝不自己出手。他已经在心里暗暗地拔开了算盘。先不说蛇祖一死自己能得到多少好处,光是敖嘉身上的盗天珠和他肚子里的蛇胎就够本儿了。只要敖嘉毒发,他就能得到计划好的一切。
“我们……怎么办。”敖嘉轻轻地握了一下蛇祖的手,这个男人的手还是那样冰凉得可怕。
蛇祖疲惫地叹一口气,闭上眼睛,用依旧冰冷的声音道:“没事,我会……保护你的。便是一千只蝼蚁也休想咬死一只狮王。”
这个男人,不但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头上,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染指自己的人还有敖嘉肚子里的孩子。别说是一向霸道的蛇祖,就是一个再普通的男人也不能容忍!片刻之间,蛇祖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是自己死,也绝不能让敖嘉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在寝室里吃面,漏电迸了网线… =,然后后天要考鸟语,更新少一点慢一点你们懂的。。
☆、风起(二)
“做人不要太铁齿。黎清刷地打开扇子,躲在扇子背后阴森森地笑起来,“我倒要看看,一会儿敖嘉毒发,你是救还是不救。据说修为越高深的人,是不会随意受伤的,但一但不小心受伤,身体受得损伤也会比常人大上许多倍,而且很难在短时间内复原。损失了这么多的精血,以你现在的状态想要救人,根本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小生再不才,但只要拼上全力,弄死一个濒死之人的实力还是有的。”
敖嘉听得心惊,握着蛇祖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他一直都不知道,蛇祖然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来救自己。黎清就是看准蛇祖空血过来补刀的啊。
感觉到敖嘉的紧张,蛇祖摸摸他的手,冲黎清淡然一笑:“你于我,不过是蝼蚁而已。”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呢,他不相信黎清然真的会笨到等他救完人再动手。他那副要等自己救完敖嘉再动手的说辞明显就是要麻痹自己。
要驱除敖嘉身上最本源的毒素,必须要用灵力引动龙血,整个运功过程中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比起耗尽灵力时他,这时的他才是最脆弱而且最不敢轻举妄动的。蛇祖估计黎清在他救人的过程中就会动手。至于敖嘉的生死,黎清根本不在意,以他的性格,为了稳妥牺牲一点利益还是值得的。更何况,什么紫河车盗天珠这些东西,敖嘉是生是死对这些东西的影响不大。
现在放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不救敖嘉,这样黎清就不能趁机对自己不利,但是敖嘉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旦毒发必死无疑。二是冒险救敖嘉,黎清一旦动手,两人或同生或共死……时间一点点过去,想到敖嘉马上就要毒发,自己必须做出个决断,蛇祖的心里就越是烦躁。
就在蛇祖脸色阴晴不定的时候,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敖嘉突然偷偷摸过来,问了一句:“咱们都被绕进去了。若是你现在动手,弄死黎清的把握有多少?”
蛇祖一怔。 是呢,为什么一定要等敖嘉毒发了才能动手?他只是被黎清这种敢于正大光明出现在他眼前的行为唬住了,加上对方又说得信誓旦旦的,说不定对方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倚仗,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蛇祖心里豁然开朗,正要动手,突然又觉得不对:“我还不知道一会儿救你要花多大的代价。现在根本不敢随便浪费实力,万一一会儿救你时只差一点,我会悔死的。”
敖嘉的心被蛇祖说得暖起来,他微微一笑:“这不是在随便浪费实力。这个人不除,一会儿我们都要死在他手里。倒不如你杀了他再来救我。而且,你也不必非要弄死了,不管是打昏还是打残,只要不让他在要紧关头动作就好了。”
蛇祖受敖嘉一提醒,顿时豁然开朗。弄死黎清不容易,弄残他还不简单?蛇祖当下便扣了几枚银针在手,随着一声轻响,几枚淬了毒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黎清扑了过去,分指他身上的几个大穴。
蛇祖以为以黎清区区千年的修为,就是不中招怎么也要躲上两躲。谁知道黎清然不闪不避,反而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来:“你然这样小看我,蛇祖大人。”话音刚落,只听“卟卟”两声,黎清的两个眼眶里然窜出了两团黑色的火焰,原本清秀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只是一眼,那些从不同方向飞向他的银针就在瞬息之间化成了水。
蛇祖的脸色一变,被自己遗忘了万余年的名字又浮现在脸海里,他沉下脸,缓缓地吐出两个字:“狐颜。”
“黎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你一点也不意外嘛。”
“我说一个修为不过千余年的狐狸精怎么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原来是你在怂恿他。”蛇祖摇摇头,“我早知道你会回来找我,但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也是我大意了,这段日子实在是过得太愉快。”
与蛇祖一样,狐颜是狐族的祖先,也是有个万年修为的大成者。当年是为了什么事与狐颜发生冲突的,蛇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这个男人的元神是被自己打散的没有错。当时蛇祖一时大意,让狐颜的一缕分神逃了出去。蛇祖知道,只要这缕分神重新找到一个夺舍成功,就会生出一个新的狐颜,这么多年了,一直到现在他都在为自己当年没有赶尽杀绝而遗憾。不过看到狐颜现在的样子,他心里突然就好受多了,看来狐颜是夺舍失败才不得不与黎清共存。
敖嘉见黎清突然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心里知道要糟,正担心呢,突然听蛇祖一笑,连眼睛都放出光来:“狐颜,你来得实在太是时候了,你看我现在元气大伤,有了你这缕万年修为的分神滋补,我救敖嘉无疑又多了一分把握!”
狐颜一愣,他以为蛇祖会对他的身份有所忌惮,没想到对方然这样的……狂妄!狐颜当下冷笑一声:“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说完,狐颜再没有跟他啰嗦,一阵晦涩的咒语响起,一朵通体燃烧着黑色死焰的莲花在蛇祖身下缓缓出现。不大的房间瞬间被黑暗吞没,阴风带着万千怨鬼凄厉的哭喊肆虐起来。
“你这是在污辱我。”蛇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生于阴府,什么凄厉的场景他没有见过,狐颜这一招不过是吓吓小孩子而已,“这种蠢招都使得出来,不管是心计还是实力,你和当年的狐颜差远了。”
蛇祖身上青芒一盛,由青芒织成的电网只是一闪,就将刚刚那些恶鬼的幻象击溃。
“哦,是么?”狐颜一笑,“你看我手上的是谁?”幻象迷惑蛇祖的瞬间,狐颜已经将敖嘉牢牢地抓在了手里,“蛇祖大人对这个男人可不是一般的在意哦。”狐颜说着,尖锐的指甲在敖嘉的小腹上虚画一圈,“若是我将这个男人开膛剖肚,蛇祖大人会是一脸什么样的表情呢?”
“你敢!”蛇祖不由动容,他早该料到的。
“哦?”狐颜冷冷地一笑,手上力道突增,狠狠地将一截指甲刺入了敖嘉的小腹。敖嘉的脸瞬间就白了,血泊泊地涌出,将他的衣服打得一片湿凉。狐颜的声音突然拔高:“将你自己用封魂钉钉在墙上!否则我就先把他肚子里的孩子掏出来……”
孩子?敖嘉意识一片模糊,但还是捕捉到了这两个让人心凉的字眼。
蛇祖一听到“孩子”两个字,眼神立刻就变了,咬着牙用一种恐怖至极的眼神瞪着狐颜,恨得几乎发狂:“你他娘的敢!”
“不要让我提醒你我敢不敢!”
“啪”地一声,一颗用阴寒之力凝成的封魂钉便重重地穿透蛇祖的身体,将他钉在墙上。
看到蛇祖脸上露出难耐的痛楚,狐颜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但声音依然冷寒无比:“继续。”
蛇祖咬起牙。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确认九九八十一颗封魂钉都钉入蛇祖身体里,狐颜才狂笑着将敖嘉推在地上。敖嘉不甘心地挣扎着想站起,最后还是因身体状况不能动弹。他只能徒劳地瞪着眼,看着狐颜一步步向蛇祖靠近。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狐颜上前狠狠地将手指扎进蛇祖的身体里,将他的身体扎出五个血孔,看着蛇祖暗色的血泊泊流出,狐颜得到了一种无与轮比的快感,元神破碎之苦,夺舍失败之困……仿佛所有的痛苦都一一得到了偿还,他不由得意地将满手的血抹在蛇祖的脸上,耀武扬威起来,“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当年你打散我元神时何等的风光,想不到也有受制于人的一天。自负,骄傲,残暴的蛇祖大人然会像一只狗一样被我锁在这里……你说我要怎么折磨你才好呢?”
“你赢不了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