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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饭店一直那么荒唐下去!”
我忍不住冷冷地说:“纪先生你放心,我们只要你给一个老人最后的栖身之所,不会妨碍你发大财的!”
纪君豪冷笑着点点头。我们三个根本不想再和这个伪君子待在一个屋子里,站起来就离开。纪君豪还想要留住白月灵,白月灵冷笑着说:“老同学,我们已经谈得很多了,那么多年没见,你果然变了很多啊!”
我们走出纪君豪在二楼的办公室,一出来我就忍不住大骂:“什么人啊?就是一个没人性的奸商!”
白月灵愧疚地说:“本来我想让你们来随便看看,顺便敲那混蛋一笔,现在闹成这样……唉,人一谈到钱就什么都变了!”
我收敛了脾气对白月灵说:“灵姐,这不是你的错,那小子喝洋墨水喝得连做人的原则都没了!”
白月灵笑着说:“侄媳妇还真是幽默啊,骂人也骂得那么有特色!”
我脱力地说:“灵姐,你别再说什么媳妇了……你听我声音也听出我是个男人了,何必那么损我呢……对了,老白,你确定这个东西不是人为?”
白翌从前面开始就若有所思,一点儿也没掺和进我们的话题,他听到我问话才回过神来说:“嗯,这事可能真的不是人为!反正如果不解决,倒霉的除了纪君豪外,最惨的还是孙大爷和那群女服务员。”
我点点头,不能因为纪君豪这个败类,就撒手不管其他人,也只有帮他一次忙。
白翌继续说:“灵姐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和我媳妇可以解决,至少那姓纪的为人算是让你看明白了。”
白月灵笑着挥挥手就走了。她一走,我的拳头就往白翌的脑袋上揍过去,这小子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媳妇你个头!
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人家饭店里,主要是不想看见纪君豪那张嘴脸。我和白翌在外面闲逛了很长时间,晚饭也是在外面的面馆解决的,我们不想和那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算他请我们吃龙肉,我看到他的脸也会想吐!在马路上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我在路边的小店还给孙大爷买了一个保温杯,大冷天可以多喝些热水,对他身体也有好处。
等天全黑了下来,我们才再进入饭店,迎接我们的正是孙大爷。原来纪君豪这个混蛋嘴上说不相信有鬼,但心里虚得很,天没黑就离开饭店回自己家去了。因为这个饭店闹腾得厉害,大家也没心思值班,老板一走,大家马上就撤,谁也不想晚上在这个饭店多待,只有住在这里的孙大爷守着空屋。他依然裹着那件可以看见棉絮的蓝色棉袄来给我们开门。白天豪华气派的饭店,到了晚上一片黑暗阴沉的气氛。孙大爷打着手电,轻声对我们说:“快进来吧,外面冷着呢。”
我们两个点点头,进了屋子发现这里非常阴暗。暖气关掉后气温很低,比屋外好不到哪里去。餐桌上的白色桌布被风吹得像波浪一样抖动,窗帘也缓缓地飘动,屋子里没有灯光,落地窗户让清冷的月光洒了进来,屋里大概可以看见一个轮廓,而看不见的地方则是一片黑暗。
孙大爷在前面给我们带路,他在这里住了一辈子,即使不打手电也能看得见路。他是给我们照明的,黑暗的楼梯被手电青白色的光照得依稀可见几个台阶,而超出光线以外的楼梯就是一个黑色的轮廓。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在螺旋式楼梯上,房间很安静,除了窗外时而被风吹地婆娑作响的树叶外,就只有我们三个轻微地脚步声。这幢古老的房子无论被翻新多少次,那种沉重的气息也无法被掩盖,因为那种气息是许多年得物是人非累计下来的。
孙大爷缓慢地走着,对我们说着这幢房子的事,感觉他对我印象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长得有些像他口中那个早殇的小少爷。他指着二楼靠近玻璃窗的地方说:“这里就是小少爷的房间,他身体差,老爷说朝南的房间暖和,对他身体有好处。”
顺着孙大爷手电照得地方望去,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房间,变成了一个用餐区,可以在二楼看着落地窗吃饭。我能感受到孙大爷得无奈,他对这幢房子是如此熟悉,现在却又如此陌生,这里虽然保留了老房子的气息,但是过往的人和事已经被牢牢地封印在了房子的墙瓦之中。
我突然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位红衣少年,开口问道:“孙大爷,你认不认识一位长得很好看的少年,他穿着一身红衣服。”
孙大爷摇摇头说:“不认识啊,这里原来的人家早就搬走了,我是唯一留下来的人啊。”说着孙大爷眼里满是寂寞和怀念,我看了看白翌,他低着头思考,没有说话。
孙大爷带我们来到一个包房,桌子上放着白翌所要的糯米和粗盐,整整两大袋,还有两支手电,看来纪君豪对我们的行动还是抱有一定希望的。
大爷看看屋子犹豫了下对我们说:“二位,这里真的没有什么鬼怪,我在这里守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抹红色从门口飞快地闪过,我和白翌都看见了,但是孙大爷背对着门根本没有看见,他见我们脸色不对,也回头去看,但除了一片黑暗外什么也没有。此时除了呼呼地风声,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音。
白翌迅速地把糯米和粗盐混在一起,然后分成两份,一份给我,一份自己留着,然后对我们说:“大爷你就在这个屋子等,小安,你我分头去找那只鬼。”
我先点点头,然后马上摇摇头说:“我一个人恐怕……我不会抓鬼啊!”
白翌笑了笑说:“至少你看得见他,到时候把混着粗盐的糯米扔向他就好了,他准逃不掉!”
我咽了咽口水,点头说:“好,分头行事!孙大爷,你在这里等着,千万别乱走。”说完我和白翌两个人拿着手电就离开了包房。
当我一个人走在房子中的时候才感觉到心虚。我看得见那些东西,所以更加相信和畏惧。我把手电和那袋子粗盐糯米捏得更紧,抬头看着屋顶那个无比奢华的水晶灯,虽然它没有打开,但是白晃晃的月光照在水晶玻璃上,折射出奇异的光点,让我心里更加害怕了起来。就在我晃过水晶灯罩的时候,发现在水晶吊灯上有一只红色的鞋在那里摇晃着。
我头皮一紧,想到了白天那只滚下楼梯的小红鞋。红色的鞋摇晃在水晶玻璃灯之间,其它的全被灯给遮住了。突然鞋停止了摇晃,静静地垂在了灯上,我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深怕一晃眼,他就给跑没了。我慢慢绕着二楼的扶梯走,希望可以从正面看到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就在我快要走到的时候,突然红色的鞋不见了,我一着急就准备往水晶玻璃中探头想看得再仔细点,突然一张苍白的脸地出现在我面前,和我面对面。
因为事情太突然了,我一下子来不及反应,只有错愕和恐惧。那张白得发青的脸冲我吊着眼皮笑,我腿一软就往后倒了下去。马上脸就消失了,一抹暗红从楼梯上滑了下去。我吓得差点忘记了呼吸,当我回过神时,大口喘着气。那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苍白的脸仿佛是面具,头发梳成两个小辫子。
我定了定神,马上冲下楼梯追那个小孩子。那孩子跑得极快,当我跑下楼的时候,小孩子已经没影了。我到处找,甚至钻到桌子底下找,依然没有看到那孩子的身影。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大门口,面对着那面巨大的琉璃镜子,我突然发现镜子的我身边站着一个小女孩,红色的旗袍,两个小辫子,苍白如纸的脸,我马上侧脸看我的身边,根本没有人!房间里隐约传来孩子的笑声,我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忽然,红影子又出现在二楼落地玻璃那块地方。我有一种被恶劣的小孩给玩弄地感觉,她压根就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啊!此时窗户外面又是一阵风声,把树叶吹地沙沙作响,红影子停在二楼落地玻璃那里,没有再动。
我龇着牙又跑上二楼,心里想,再跑下去非把我喘死不可。当我到了二楼的时候,我看到的不是一个女孩,而是白天看见的少年。白天在远处,现在近看发现他真的长得很好看,他的脸虽然非常苍白,却没有一点恐怖的感觉,反而显得分外清丽,眉间透着淡淡的哀伤。他看着我淡淡一笑,周围弥漫起来一层淡薄的雾气,我隐约闻见一股很悠然的清香。感觉少年并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我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一点点靠近着他,他没有动,我发现越是靠近周围就变得越冷,视线也有些模糊,少年伸出了手,我发现他的手特别细,皮肤就像是透明的一样,我迷糊地伸手去握,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地咳嗽声,声音越来越近,我发现那个一身红色的小女孩就站在我前面的玻璃窗旁,她呆呆地看着我,只穿着一只鞋,光着另外一只苍白的小脚丫子。
我撩起袖子,一点一点走向玻璃窗,谨慎地防止她从任何一个角落逃走,当我走近时才发现,那小家伙根本就是在玻璃里面,我怎么抓啊!小鬼对着我笑了笑,那笑容无比诡异,慢慢地她的眼睛流出血泪,她开始哭了。玻璃映出一个陌生的此方,是一个房间,周围的摆设十分老旧,但是看得出很高档,房间正中的床上躺着一个男孩子,十分清秀,也很瘦弱,他掩着嘴剧烈地咳嗽,甚至咳出了血丝。男孩似乎很寂寞,偌大的房间空空当当的,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床上。这时候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一身长衫打扮的少年,小男孩看着少年忽然虚弱地笑了起来,看得出他很开心。少年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给他擦洗脸和手,发现孩子手里的血丝时,皱了皱眉头,但是马上就笑着说:“小少爷,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到后院看小燕子窝怎么样?”
小男孩星星般的黑眼睛中发出期待和兴奋的光彩,他使劲地点头说:“贵生,说好了!等来年开春,你就带我爬树,去看小燕子窝!”
少年微笑着温柔地抚摸孩子的脸道:“嗯,说定了,等小少爷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看小燕子。”
窗户外的栏杆上结着冰,冰水滴在了舍子花的花瓣上,宛如滑落了一滴泪水。
当我想要看得更加仔细时,玻璃窗里的情景变得越来越模糊,少年和男孩都消失在了玻璃中。我突然很想要知道接下去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踏向玻璃窗,但是身体却被人用力地拉了回去,我恍然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却是白翌,他正紧张地看着我,我愣了愣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对面根本没有什么玻璃,再踏一步就得滚下楼梯。
我吓出一身冷汗,往后退了退靠在白翌身上,大口喘着粗气。白翌见状皱了皱眉,伸手拍拍我的后背算是安抚,然而脸色却十分严肃,大概有些被惹恼了,他微怒地说道:“那小鬼还在这里,他出不去,今晚一定要把他给逮到!”我还没从差点坠楼的惊悚中回过神来,傻傻地点点头,白翌却拍着我的脸笑了,说:“精神点!走,我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说完就扶着我往二楼的包房里走,我虽然吓得一时脱了力,但脑子这会儿还是管用的,于是不合时宜地想起来,最近靠白翌扶的次数似乎成直线上升的趋势,一张老脸当即莫名其妙觉得有点儿烧。也没给我时间考虑脸烧的原因,白翌就把我带回了孙大爷那边,老人家看我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也被惊到了,马上问我们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