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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心悦和罗月华还有白凤莲三人刚刚到怀水镇镇中学不远的一家茶馆,刚刚会合了作为媒人的白凤莲娘家嫂子;那边白凤莲的侄女就带着儿子丁代斌出现了,一米七的个头,白白净净的长相,戴着一副起码有啤酒瓶底厚的近视眼镜,一身在乡下人看来满正式的合身黑色西装,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丁婶老远就笑得异常谄媚,可不是,她家的儿子完全是个一板一眼的书呆子,虽然皮相和工作不错,但总是高不成低ˇ不就的,还好有个嫁在邻镇的远房姑姑白凤莲,总是嘀咕着要给儿子留一个她老人家的得意孙女,听那口气,还是大学生呢!这不,她才轻易说动了儿子前来相看相看。
“大婶子,三姑,您老人家等久了吧!都怪我们家代斌,说什么要备什么教案,这批学生可是好几个都有希望进重点高中的,听说我侄女也是上的那个学校。”说着,丁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心悦。
整个人白白净净、粗眉杏眼、嘴唇红润,头发在脑后梳成马尾、修身的米色中长风衣·黑色休闲裤,紫色小皮鞋,虽然有些丰满,但证明能生是不?脸上脂粉未施、这样子省钱!这么一看·丁婶已是三分满意这样子在茶馆相看对象的在乡下不少,此时已经有不少喝茶的人饶有兴致的在观察丁代斌和周心悦两人,似乎还有人在兴致勃勃的讨论成算多大,得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周心悦有些hald不住。
“是啊,我孙女成绩好得很涅。”不过现在没来。白凤莲眼睛转了转,“我看我们找个清静地方坐坐吧。”
周心悦舅婆也咋咋呼呼让茶馆老板寻一处清净的地方。
不一会儿,茶馆老板就找了一间打麻将的空屋子·这时候正是上午时分,赌博的不会这么早开场,腾一个房间还不是轻而易举。
进了房间各自落座,茶馆老板在门边站了半晌,没等到谁叫东西,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罗月华如今早已不是当初那满面苦楚的怯弱农妇,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不过看自家婆婆和对方一副许久不见相谈甚欢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招手对门边的茶馆老板道:“给我们倒六杯素茶,瓜子花生各装一盘来。”其实她本来想说这么抠门的家庭说不定几句话完事,但又觉得太不给白凤莲面子·好歹这也算是周心悦第一次正式的相亲,成不成总要讨个好彩头啊!
“啊……”丁婶停下了和白凤莲的“相见恨晚”,抬头对抬步离开的茶馆老板摆手道:“我不吃茶……,那个花生瓜子什么的上火,秋天吃了容易生燥,还是免了吧。”
茶馆老板也是个妙-人,见人家女方家长发话要东西,男方家长还这副抠抠搜搜的模样实在有些好笑,难怪看男方年龄有些大了还相亲呢,这样相来相去如何能成?反正都是不成·倒不如赚了钱再说,当下只当做没听见,大声对负责倒茶的老婆唤道:“二楼麻将室,五杯素茶,瓜子花生各一盘!”
“噗……”周心悦一个忍不住,差点破功·赶紧上前两步抓紧罗月华,免得自己痛笑出声。
罗月华拍拍她的手,心里更是不痛快了;倒是书呆子似的丁代斌此时觉察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家里说起来风光,但只有家里人才知道,这些年为着自己念书只能维持表面的光鲜′内里全靠着自己母亲一分一文节俭而来,只是,这种节俭有时候真的让人很无奈。
“真是的,这里面卖的瓜子花生老贵了,早知道我就称上一两斤来也要不了这么多钱。”
墙面上就有茶馆各种收费标准:素茶一块钱一杯,花生瓜子五块钱一盘,对于丁婶来说确实属于高价消费,但在如今周家人看来却没那么大感觉,倒不是什么财大气粗,而是一瓶子水果酒就五十块钱的价格早已经把罗月华乃至白凤莲的神经锻炼得百毒不侵。
这下子,就连白凤莲也觉得心里不畅快了,什么意思?敢情你娶个媳妇就这手笔?敢情我这个三姑还不值得两盘子瓜果。
花生瓜子一送到桌上,丁婶就像是想要吃够本似的左右开弓,间或还会塞一把进衣裳口袋里,搞得心悦舅婆满面尴尬,半天不知道该和白凤莲说些什么。
白凤莲心里虽然不喜,可看丁代斌一副斯文稳重干净的样子总还是抱着几分希望,这个侄外孙也算是巴着白家那边亲戚比较有才能的一个了;当然,和自己名下这一个个的孙子不能比。为了不让自己嫂子难堪,主动站起身子,唤了罗月华道:“世海家的,在家我就给你说怀水镇集子上有不少卖鸭蛋的,二妞不是想在农家乐里舔一样特色菜吗?咸鸭蛋做好总能够那些城里的游客眼前一亮吧。你陪我看看去。老嫂子,你也陪着我做做向导去。”
总算丁婶还不算太笨,知道这是让两个孩子单独处处,为了早日说上儿媳妇,她也想要趁机打听点事情,也顺势站起身子,客气道:“也好,我也正好准备去市场买点菜什么的,一道、一道。”说着,小心的掐了呆呆的丁代斌一把,示意他主动出击。
走到门口的时候,罗月华顺手掏了五十块钱给茶馆老板,“我先把帐给结了。”因为她估计周心悦也看不上木呆呆的丁代斌,她也没想到被白凤莲夸出花的侄外孙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哪里有一丝鲜活气息啊,根本不适合自家阳光向上、门门优秀的女儿啊!
“那个……,你叫周心悦吧,我叫丁代斌,今年二十六岁,在镇中学教初三。”许是戴眼镜人的特质,丁代斌说话之际也局促的推了推眼镜,让周心悦有些恍惚。
丁代斌明明是个人民教师,却腼腆羞涩得像是闺阁少女,搭讪的技巧也拙劣不堪,他说的这些资料舅婆早就说得清清楚楚,不过周心悦很怀疑自己的情况他了解得有多少?
“嗯,我知道你的情况,丁大哥知道我的情况吗?”她喝了一口热茶,拿起花生咯吱咯吱嗑了两颗,看丁代斌眼里的困惑,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红衣,爽快的说道:“我连高中都没考上,如今在家开山种地,估计今后也这样过。”
“啊——”丁代斌没想到周心悦这么开门见山,一般女孩子不是羞羞怯怯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种地的农民吗,他相亲不下十次,哪个女孩子不含羞带怯的说她是在城里上班、或是表达了学历的高低。
“真的,我和我爸妈、弟弟早就说好了,家里有几十亩的山地,那是我的嫁妆,不管嫁给谁,那几十亩地还是我自己打理。我不喜欢城里那喧嚣繁杂的环境,就喜欢咱们山里的清净;你要是能接受咱们就处处,要是不能接受早点说清楚,免得……”免得像罗晓杰那样最后闹得两家里外不是人的。
“免得什么?”丁代斌像是被周心悦的表白给震醒了,为人师表的自信也出来了,不那么羞涩木讷的他看起来书卷气十足,而且压根不像是韩夕阳那种靠着眼镜掩盖凌厉桀骜的温和,只是一种由内而外的书香之气。
“免得最后惹人伤心。”周心悦呐呐说了最后几个字,用力闭了闭眼:不要把每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假想成那个人!
“其实我觉得你的想法很真实,也很现实。我们本来就是农村出身,干嘛非要到城里安家;至于学历什么的,能够代表什么?在我看来,想你想得这么通透的人不多啊。”丁代斌的样子不像是作伪,他是真的不在乎周心悦的学历和她直言的那番话,似乎还对这种选择很赞同。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抿了一口热茶,在雾气腾腾中看来像是个知心大哥哥,不愧他灵魂工程师的职业:“听你这么说话都是个挺有主意的,你那些山地难道就用来种地,需要我帮你找一些这方面资料吗?我有朋友在市图书馆工作,山村的资源利用起来收益也是不错的。果树怎么样?药材呢?生态养殖需要试试吗?……”
“……”周心悦只能够被动的看着对方嘴巴一张一合,一个又一个建议冒了出来,有些是周心悦想到却又嫌脏嫌累没有实施的,但她知道,若是实行起来,赚的钱可比现在会只多不少!
……
、188 相亲成功了?
在市场上,罗月华再次见识了丁婶的“抠”,心里已是下决心不攀这门亲事,对于丁婶旁敲侧击会有多少嫁妆一事不冷不热,根本没说两句实话;就连白凤莲这次也没有对媳妇的表现有什么微词。
可是等到一行人估计挨够了世间回到茶馆之际却发现周心悦和丁代斌之间貌似谈得还不错,周心悦面前甚至摆着一个小本子,丁代斌说几句什么就会停下来等一等,周心悦则在纸上飞快记录着什么;标准一个“师生交流会”。
“这……二妞……”罗月华一惊,周心悦的小名儿又冒了出来。
“哦,妈你回来了啊,等下,马上就好。”周心悦头也不抬的回道,再次望向丁代斌的眼神依然求知若渴,她没想到他的想法这么多,很多都能够借鉴使用的;“丁老师,你继续说下那个跑山鸡的事情?野鸡蛋被家鸡孚出来之后会不会依旧野性难驯?”
“要的就是野性!放养在山林中善加管理,这种野鸡的价格要比咱们家鸡的价格贵不少;具体的我也是听一个朋友说过的,你不会真的打算把地用来浪费吧?
在农村人眼里,土地和粮食就是命脉,把上好的土地像周心悦那么折腾的几乎没人,这也是她遇到了一对宠溺子女的父母;所以丁代斌才会有些担心的看向罗月华。
这二年山里的通讯落后,虽然怀远镇和怀水镇相隔不远,但丁家人哪里知道桑树沟如今的面貌,就连周心悦的舅婆家也只是听说周家人的日子现在过得挺滋润的;当然,这也是今年来各个农家乐周边设施上了正轨之后才看到的效益,其实往年的那些收益都还没开始回笼呢。
“说什么呢?这么投契!”白舅婆看两人对面而坐还算和谐,连忙打起了圆场,不想让气氛冷起来。
丁代斌局促的推了推眼镜,不好意思的看向周心悦·以往他稍稍露出一丝这样的面目,和他相亲的女主角大多数都会落荒而逃。
“嗯,丁老师,我也记录得差不多了·改天我还能来向你请教吗?”真是人生处处皆学问,原来重生的自己并不是万能的啊,瞧人家丁老师说起山林发展不是一套一套的么?今日真是不枉此行啊!
“啊……,能,你随时都能来,我回去之后会给守门的打个招呼。”丁代斌脸上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不单单为对周心悦有一丝好感·也是为还有人听他闲下来整理的一些设想,虽说只是空想,但有个人这么捧场总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这时候丁婶疾走两步,拉着丁代斌就往角落里凑,依稀还能听到什么“种地”、“初中”、“不配”之类的话,气得罗月华也有样学样,拉了周心悦到门外,扭着她的耳朵急道:“怎么回事?那书呆子哪里好·呆呆木木的;看他妈一副抠门得要死的样子,刚才买点菜为着一毛钱差点和人动起手来,最后还是我看不过眼帮她凑了一毛·真是丢脸死了,你怎么还……还……”罗月华气得半死,她可是打定主意不攀这门亲事的,虽然她也节俭,但也不会对着一个七八十岁卖菜大娘为难啊,丁婶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
“哎哟,妈呀!”其实罗月华拧得一点也不痛,但为了她能够解气,周心悦还是夸张的叫疼,罗月华赶紧松手·揉了揉、还凑上去吹了吹,心疼的要死。
周心悦心里一甜,拉了罗月华的袖子;“妈,我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