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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里乓啷的杂乱声响,菜刀跌落在地,她也机灵得跳着躲开了;倒是边上另外专心看洗、戏的母女俩被突来的菜刀吓白了脸,惊叫着掀翻了板凳躲到了一边。
白凤莲的脸更黑了,举起竹条眼看就要雨点般的落下,门口几声惊叫一起响了起来;“妈,你这是干嘛?二妞做错了什么?”刚刚到场的罗月华三两步赶到灶台边捡起了菜刀;看着菜板上那堆不成型的土豆条;“二妞正在学呢,这不是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吗,兴许是生疏了;她胆子小,有人看着就紧张。”
说着,罗月华捡了盆子里的土豆叮叮当当的切了起来。
“奶奶别打二姐,待会儿再打出什么毛病来不是又要花钱治吗?您也歇着,我来烧火。”小宝机灵的讨好着白凤莲,小心夺过她手里的竹辫子扔进了灶里。
罗晓杰手里舀着三只兀自挣扎的小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呐呐说道:“大娘,这小鸟是要用来加菜的吗?”
白翠和周心兰这才回过神来,双双神色尴尬的扶回凳子,白翠忙挤出个牵强的笑脸:“月华,你一来就帮着做事,怎么好意思呢?”看了眼神色依旧郁郁的白凤莲和低头看不到表情的周心悦,打着圆场说道:“妈也是着急啊,你看村前的孙素素,不就是因为不会料理家务,连个婆家也没找着吗?”
周心兰也尴尬的咳了咳,撒娇道:“奶奶,人家正想给你说呢,你上次说帮我纳的千层底呢?这周我要带到学校去用。”
周心兰在心底虽然看不起周心悦一家,可也有些忌讳对她知根知底的周心宝,生怕他揭穿自己在外的夸口;瞄了眼在灶下被火光映得红光满面的小宝;小声解释道:“小宝,奶奶只是吓吓二妞的,不会真的下手。”
“我知道的,兰姐。”兴许是小宝想起了周心悦那句诚恳的教诲,心里的不满被生生的压在喉间,出口的回答淡淡的。
白凤莲被周心兰强拉着出了灶房门,外面还才传来她招呼周心强的声音:“大哥,你下的竹套抓着小鸟了,在罗晓杰那儿,快去收拾出来烤上,我好久都没吃过烤肉了。”
罗晓杰舀着小鸟,看着低头的周心悦动了动唇,还是没说什么;他也搞不懂为什么看着白凤莲高高扬起的鞭子时,心里的紧张和心疼是怎么回事?“那,小宝,我找强哥帮忙去了,山上的竹套还没恢复原样呢。”
“嗯,我知道了;明天走之前去弄好它。”小宝打发了罗晓杰出门,拍拍烧火放在灶下的木头长凳,“二姐,来这儿坐。”
周心悦一直低着头倒不是害怕白凤莲的鞭子,兴许第一下挨打的时候心里有反抗的念头升起,可随之而来的保护才是让她沉默的主因;脑海里是翻江倒海的思绪流转:周心悦,你何其幸福,有这么无伪的真情围绕!邹昕玥,你真的好悲哀,生活了二十六年,在哪里得到过哪怕一丝真心的关怀?
因为贪恋这份关怀,她在心里也下了一个决定:暂时不要想离开的事情了,回到那个冰冷的金丝笼有什么意思!在心里悄悄的对应该存在于她原本身体的人说了一声: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内心角落里,还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外自己辩驳:反正你也不想过这种穷困的生活。
坐到了小宝的身边,看着灶里燃烧的火苗,心里更加坚定了让罗月华和小宝过上不一样的生活念头。
“二姐,你被奶奶打到没?那竹条抽在身上好痛的。”小宝才不理会在灶边讪讪的大娘,顾自凑到周心悦的耳朵边上轻声问道;暖暖的气息带来安定又满足的感觉。
“怎么?你被打到过。”周心悦也小声的回道,学着他的动作不断的往灶里添木柴。
“哎呀,二姐,一次不用添这么多,灶里会被堵住燃不起来的,要这样,把中间掏空,留下点缝隙,旁边架上两三根木柴就好了。看你,火都被闷息了。”小宝往外退着多余的木材,灶里的火光只剩下点点的火星在一明一暗的闪耀。
“那怎么办?”周心悦看着灶上大锅上原本浓郁的蒸气一下子矮了一截,慌忙的问处理方法。
“没事,你舀那边的两根玉米杆团一团就能重新引燃了。”小宝指了指她身后的玉米舵。在夏天收了玉米之后,会等着玉米秆在地里自然风干,然后砍下,捆成一人环抱大小的柴垛放到灶前的小角落用来引火,另外的角落则放着干木柴,有粗有细,在烧火的时候也有各自使用的时间。
周心悦遵从小宝的意见,随手拉了一根玉米杆,慌乱的团了一团放进了暗黑下来的灶里,再接过小宝递上的竹筒对着灶里使力一吹;只见火星一亮,干燥的玉米秆被引燃,熊熊火苗重新窜出灶内,她不由的兴奋大叫了一声:“燃了,嘿燃了!”
心里自然涌起了一股成就感,就像是看到自己剥出来的玉米粒堆满了木头柜子一个感觉;总算不是个废人了!
看到玉米秆像是要烧完了,她赶紧回身准备再团一团进灶,刚拉开玉米秆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是什么?”
灶房里的人全都闻声看去!
正在灶后准备把煮得七八分的猪肉捞出锅的白翠暗叫一声:糟了!
周心宝的嘴角露出了个调侃的笑容:难怪进门的时候她们几人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罗月华切菜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身边的白翠:我有两三个桔子都想着你们,可你们这还是好几斤都这么瞒着我们一家!
“这……这玉米秆下面捂过的桔子要好吃一些吗?”周心悦倒是没想到白翠她们会是把桔子藏在这里避过自己娘三耳目的,兀自在那里困惑桔子放在柴垛里是不是山里人的秘方。
“噗哧……”周心宝一个控制不住笑了出来,他可不知道这是周心悦的无知,还以为开窍后的二姐终于会含沙射影讽刺人了!
罗月华和白翠一样,也都认为这是周心悦的讽刺,而不是什么冷幽默;罗月华什么也没说,继续规则的切起了土豆,不过声音欢快了不少。
“呃,二妞说得对,确实那样要甜些,这可是兰兰在书上看到的!呵呵,舀出来吃吃看,是不是真的很甜,要是放到明天或许更甜!”白翠的脸上挤出个难看的笑容,但也没忘了提醒他们“下手”不要太黑!
……
、027。青涩朦胧
周心悦和周心宝可不是白翠想象当中的那种人,既然心知肚明这桔子是人家藏在这里的,倒是不愿意吃了;闻言周心悦重新把桔子放回了原位;“那就等它继续捂捂。”
小宝也若无其事的看了两根木柴在灶里烧着,估计舀着麻雀出门处理的罗晓杰就要进门来了。
灶上,罗月华笑得很牵强,看着两个懂事的儿女,心里涌上浓浓的歉意,歉意也沾染到了眼神里,看得周心悦蛮不自在的,很想站起身子告诉她:你不欠任何人的!
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个想法,特立独行在乡村是行不通的,越是在这个地方住下去,越是知道这里信息的闭塞,还有这里女人们那执着的迷信!
似乎这里的人手都很巧,不过是几分钟时间,罗晓杰便舀着四五只竹签来到了灶下,每支竹签上都插着个小孩儿拳头大的小麻雀,已经被拔毛,开肠破肚了,“来,小宝,强哥说你知道怎么烤,快帮我烤出来,馋死我了。”
周心悦往里侧让了让,看着被竹签上的麻雀心里默哀了三十秒,她可没有什么悲悯的心,在这山里,吃烤肉想必是种奢侈的盛宴,就当是哦烤鹌鹑算了。
周心宝在柴垛里找出了一个破烂的铁盆,舀着火钳在灶里夹了已经燃过烟子的木材,现在应该叫木炭了,放进了盆里;起身找了盐均匀的摸在鸟雀的身上,然后在红红没烟的木炭上搭上一个简易的架子,麻雀竹签被放好,不一会儿,诱人的香味儿便窜了出来;周心悦不由大大的咽了一口口水,被坐在小宝另外一侧的罗晓杰诧异的看了一眼,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来。
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灶上的两个女人身上,这时候土豆丝已经切完了,锅里的五花肉被捞到菜板上由罗月华切片;白翠则将锅里炖烂的萝卜舀个大盆子装了起来,放进了另一边没生火的灶里温着;接着就是掺水煮饭。
鸟雀烤好的时候刚好赶上沥米,沥去水分的八分熟米饭再次被倒进了大铁锅,重新掺上半瓢水闷熟,白翠一边掺水一边道:“兰兰最喜欢吃这样的闷饭了,下面的锅巴很香,也要比蒸饭快上一点,只是不能放玉米面有些浪费;唉,管他呢,反正咱们兰兰一月回来一次,奢侈点就奢侈点儿吧;是吧,月华。”
“是,是是!”罗月华还能说什么,只有连声应是,见灶下两个男孩子已经把四支竹签舀起来看烤熟了没有,不由的对周心悦说道:“你待会儿可不许吃脚爪,那个东西女孩子不能吃。”
周心悦看着烤得酥香四溢的鸟雀,口水都要滴出嘴边了,其实她没有这么好吃,只是来这里一周多了,真的没吃过点香喷喷的吃食,却是有些馋嘴了;“为什么不能吃?”
“不能吃就不能吃,反正女孩子不准吃脚爪。”难得罗月华霸道的说了句,周心悦只好扁着嘴答应了;小宝笑了笑,舀起最大的那只,一口咬掉了两只脚爪之后递给了她;“二姐,给!”
周心悦也顾不上生气了,舀起来就是一大口咬上去,纯木炭烧烤的东西本来就带着独特的焦香味,只抹了粗盐的鸟肉细嫩清香,原汁原味的味道差点让她把舌头给吞下去,不知不觉中,脸上浮现了一个满足的笑容,眼睛弯出个好看的弧度来,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咪!
灶上的两个女人忙个不停没看到,小宝起身去给周心兰舀鸟肉去了,只有罗晓杰手里舀着属于自己的那只鸟儿久久没有咬下去;他吃这种烧烤的鸟肉不是第一次了,可重来不觉得有这么香,这么好吃过;看她满足的笑颜就觉得心里很舒服,想看她笑得更久一些。她的笑容就像是春日花开的暖阳,冲淡了一张暗沉平凡的脸庞,熠熠生光!
周心悦眯着眼睛三两下解决了手里的鸟肉,拳头大的小鸟烤熟之后估计也就一二两肉,在她还没感觉完美味,手里便没有了;丝毫没察觉到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周心悦做出来有史以来最为粗鲁的举动,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摸过烤肉的手指头,指尖淡淡的咸味也带着烤肉香;这时眼神才转向别的地方,正好看到了罗晓杰仍然举在手里的烤小鸟,吞吞口水:“你怎么不吃,有点烫吃着才过瘾。”
罗晓杰回神,“哦。我这就吃。”他咬下了酥脆的两只脚爪,感觉味道和平时的都差不多啊,值得她露出那个陶醉的模样吗?不由的想再看看她的满足笑容;伸手撕下了一边的翅膀,递出:“给你!”
“给我!谢谢啊。”周心悦才不和谁客气,本想伸手去接,却不料看着手掌上的焦黑痕迹却后知后觉犯了恶心,干脆伸嘴一咬,含住了罗晓杰递出的鸟肉,缩回身子继续“卡兹卡兹”咀嚼起来。
两人的动作很快,依然没人察觉到异样,只有周心悦品尝美味的慵懒礀态和罗晓杰呆呆的表情,看着指尖那淡淡的湿濡,似乎感觉得到柔软小嘴划过那里的温软;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饭菜上桌,周心宝才发现他的心不在焉,不由靠靠他的手臂:“吃饭啊!”
罗晓杰才回神,碗里已经堆满了大家的好意;来者是客,不管多吝啬的白凤莲和白翠,在有客人的情况下也是都爱惜自己的名声,绝对不会露出丝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