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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还是没开口,只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一脸平静无波。
莫装逼,装逼被雷劈!贾琮心里嘀咕一句,迎上男人的目光:“两条路。”
“一,这事儿谁也不想发生,索性全都忘了。我对天发誓绝对不向人提起一个字,日后见到你只当不认识,你要是瞧见我也当没看就好。”
“不过有句话,癞□□跳到脚面上,不咬人也恶心人。既是安排了这么个局,要么想给你抹黑,要么就是想拿捏你,就算我不往外说,只怕这事儿也掩不住。”
男人轻轻挑了下眉:“二?”
“二……”贾琮犹豫一下,问:“那个,你家里的大人管你交朋友不管?”这话怎么有点熟啊,囧。
男人听得一怔,微微眯起眼:“怎么说?”
贾琮扬起个没什么笑意的笑:“二么,是男人总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的,虽是有人使坏,可怎么说也是我要了你身子,那就我负责,你当我媳妇儿好了。”贾琮挺起胸:“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必定不叫你过苦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14
饶是男人早已练就了的深沉,养气功夫登峰造极,这时也不禁觉得自己的脸上发僵,唇角似乎在抽搐:“负责?你?”挑剔地看着贾琮稚嫩的面容,冷然道:“大言不惭!”
贾琮轻哼:“你可别瞧不起人!”他骄傲地扬起头,“我会得多着呢。我瞧你这做派,不是老百姓罢?说吧,你是想升官呢,还是想发财?或者想什么都不干,当米虫让我养?”
男人气得险险破功,讽笑:“我还真头次见着有人口气这么大的,你且说说,你要如何让我升官发财?”
贾琮正色道:“我可不是说大话忽悠你。你要是想升官呢,我帮你出点子,你拿去做政绩。不过上下级的关系要你自己协调。你想发财更简单,我会做很多世上没有的东西,随便拿出去一样都能卖个好价钱。”
男人眼神一凛,打量贾琮的目光中慢慢带了些探究:“你说得容易,我却不曾听说京中有个如这般年纪的大才。”
贾琮没好气:“我是家中庶子,上有成年的兄长,还有个得宠的堂兄。表现得太好,不是给自己惹麻烦么。”
那男人不再出声,贾琮走出房门,四下张望一圈,发现自已所在的是一处独门小院,四周雕梁画栋,丝竹之音萦绕,气息中透着一缕脂粉浓香。隐约猜到这是什么地方,心下苦笑:“据说是QD男主穿越后必来的地方,可算叫我见识着了。”
此刻天已全黑,沿路看去尽是红男绿女。贾琮一直走出老远,才找着个跑腿的小子,给了几文钱,叫了一辆车来。
用被子结结实实垫了好几层,才把男人搀到车上躺好。男人只冷眼看着,并不言声。贾琮有心缓解气氛,却也实在想不出能说什么。
赶在关门前出城,贾琮的庄子并不太远,半个时辰便到了。安子诚接着,听贾琮说是一位同年游学来京却染病在身,忙叫人去请大夫,贾琮忙道:“在城里瞧过了,如今只静养便好。”又吩咐:“先用些粥汤润润,洗个澡好生睡一觉,明个再说。”
安子诚听了,转头一一安排妥当,又道:“明儿叫飞白哥俩过来侍候。”
贾琮摇头:“不必了,横竖也没多少事情。你自忙你的,不用顾我们。”说话间热水布巾并替换的新衣送到,贾琮挥退众人,径直入内室来。
帮着男人褪了衣服浸到水里,贾琮趴在桶沿上:“今儿晚了,明个一早你要是能走动,我带你去瞧样东西。”
男人眼神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贾琮也不理会,觉得困意上头,打个呵欠把男人捞起来,大布巾擦干寝衣一裹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草草洗了,推推那男人:“你睡过去一点。”
男人脸色微微一变,不言声让了点位子出来。贾琮毕竟年少,头一沾枕,立时沉沉睡去。
贾琮不知道的是,他睡熟后窗口跳进两个黑衣蒙面的男子,跪伏在床前:“主子,属下护卫不力,请主子发落。”
男人低哼一声不语,让两个黑衣人冷汗淋漓,良久方道:“查清楚没有?”
一个黑衣人忙应道:“查到了,是……”话未说完便被男人打断:“罢了,回去再说。”
他此次出行是临时起意,能知晓他行踪且在不知不觉间将侍从和暗卫悉数引开,有这本事的人全天下也不超过三个。来这里的路上他细细回想一番,早已料定了罪魁祸首,只暗暗咬牙。
“主子,外头车马都备下了,还请……”
阳昊冷冷道:“我在此暂歇一日,一应事务,命他替我处置。”他么,自然是那个胆大包天,把他结结实实坑了一把的家伙。
转头看着贾琮平静的睡颜,片刻后,向外打了个手势。
十几岁的少年,之前自信满满地说能让他升官发财,方才又轻松自若地将他整个人平平托起……
贾琮一觉醒来天已放亮,转头一看,男人也已经睁着眼睛,静静地望着床顶。
“对了,我叫贾琮,这两个字。”扯过他手掌划着,“你呢?”
贾?男人眼神一闪:“我名阳昊。”
“阳?”贾琮笑脸顿时一僵:“木易杨,还是阴阳的阳?”
轻哼:“你说呢?”
贾琮打量男人几眼,这气度仪容,的确很象是天下第一家里出来的,只是他仔细想想,好象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我听说宗室里除了几位议政亲王,其余都不能在京城任实职的吧?那几位可都不年轻了。你既不掌实权,又不缺钱用,谁会用这么毒的法子来跟你过不去?”眼睛突然睁大:“别是你强抢民女吧?”
阳昊气得用力抽回手:“满口胡言!”
贾琮歪着头看他:“也是,生成这样哪用得着强抢民女,民女抢你还差不多。”
阳昊嘴角一抽,决定只当没听见,“信不信由你。”
贾琮也不在意,三两下收拾齐整,向床上笑道:“你再躺会儿,我去去就来。”
不多时贾琮自己端着水盆进来,臂上搭了面巾,另有小瓶的青盐。阳昊靠在床头盥洗毕,安子诚用条盘捧来早饭。
“你昨天想让我看什么东西?”轻轻放下筷子,阳昊淡淡地问。
贾琮微笑:“徐光启的《农政全书》你读过吧,就是卷二七《树艺蓏部甘薯》说的那个,前年这庄上一个管事去福建采买,带了些回来,今年是第二年种了。”当时听陈福一说他就知道那是什么了,当即重重打了赏。
“《农政全书》?这书你也读么?”这年头读书人会看农书的实在不多。
贾琮不好意思地笑笑:“也就想到了随便看看。”他伸手为阳昊披上件氅衣,扶着下地:“听那管事回来说甘薯一亩能收几十石,福建有些地方将其与稻谷并列,我还说他叫人诳了呢,看了书才知道是真的。”
阳昊神情一动:“收了多少?”
贾琮一笑:“最多的一亩有三千多斤。”
已经种了两年,那也就是说不独闽粤,京城以至河北等地皆可种植。甘薯产量极高……看着眼前大片的浓绿,阳昊眼神闪动,淡淡地道:“你若将此事上报朝廷,必有恩赏。”
贾琮转头一笑:“这又不是新东西。我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见的,万历三十六年江南受灾,徐光启在淞沪引种此物,想来江浙一带也是可以种的。”他笑眯眯地看着阳昊:“要不这么着,你不是皇上家亲戚么,我把这片苗送你了,你去报吧。”
“送我?”阳昊神情莫测地看着他:“为什么?”
“我答应过帮你升官发财的,原是想这几年老有地方闹灾,这东西产量高易成活,大灾之年可活生民,想来能给你换个官当当。结果你是皇族,没官好升,不过皇上一定会加厚赏赐,不就发财了么?还是光明正大的发财。”原本是想等今年收成之后让贾琏去献的,他从来没打算出这个头。
阳昊微微皱眉:“你为何自已不报?”
“我年纪太小了呗。”贾琮随口道,其实是懒得跟府里那些人啰嗦。看日头渐高,便扶着阳昊回房。
拿个引枕让阳昊靠着,贾琮打开边上螺钿梅花柜,只见里面放满大大小小的盒子。陈福几次去福建,带回不少原石,不过成色好的只有一小半,贾琮也不在意,将好些的挑了出来,其余便做日常练习之用。
“你是皇族,这颜色你能用么?”
阳昊抬眼看去,贾琮手上托着枚黄石,色如金桂,浅淡典雅,纹理天成,温润莹泽。贾琮笑吟吟地看着他:“喜欢么?我刻了送你可好?”
阳昊轻轻挑眉:“这是寿山田坑黄石?”赏玩片刻,似笑非笑地看着贾琮:“确是好石,你不怕暴殄天物么?”
贾琮险些开骂:“我还没刻呢,你就知道我一定刻得不好?”
阳昊顺手递回去:“那你刻好了。”他生平所见所用尽是非凡之品,故此眼界极高,这块田黄在他看来只算不错,却不知此物在后世身价十倍乃至百倍黄金。
贾琮前生,田黄早已是有钱也难买到的东西,见阳昊这不以为意的模样大是不满:“知道你出自天家好东西见得多,你也用不着这么打击人吧。”心下憋了一口气,便要大大露上一手。
沉呤良久,却见阳昊正合目养神,过去推他:“别睡着了,白天睡多了晚上走困。”从边上找了本书:“那,这个给你解闷。”
阳昊随手接过,淡淡道:“你也在看《狄公案》么?”不过中了个举人,便把正经书丢开,尽看些杂书。
“也?”贾琮眼睛大亮:“你看过?觉着写得如何?”
阳昊抬头看他一眼:“文辞粗糙了些,然忠义可风,颇堪一读。”却见贾琮看着自己眼眸灿然,笑得神彩飞扬:“谢谢。”凑过身来,在颊边印下一个浅吻。
作者有话要说:
☆、15
这部《狄公案之最后一计》自半年前开始在坊间流传,不几日便风行京城,闻得当朝大学士李济用得此书后一气读完,然后掩卷长叹:“恨我生太迟,不得一识狄怀英!”
贾琮笑得开怀,这本书他从乡试之后就开始写,花了大半年时间,也少不得祭出穿越人士必备的抄袭大法。不过他盗版的不是清末吴趼人也不是荷兰人写的中国书,而是后世一位武侠名家的作品,只是把背景从明朝改到唐朝。
书中最大的悬念,便是狄仁杰临终赠于张柬之的一只玉盒,从开篇时被盗走,由此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直至最后,真相揭开,盒中其实空无一物,只是个障眼法罢了。
故事发生在狄仁杰去世之后,但读罢全书,隐约可见一个苍老却挺直的身影,一道淡然而睿智的眼神。
记得当时他托贾琏找家信得过的书坊,贾琏居然找人把书抄了一遍,把原稿给扣下了。
阳昊会看这书倒也不奇怪,他是皇族,这本书写的是狄仁杰临终留下计策,张柬之等人设局令太平公主、武三思相争,借机扶助太子李显登基,复李唐天下的故事,正与皇家一贯宣扬的‘正统’相合。
第二部抄自后世热播的一部连续剧,也已经印好了,不过贾琏不肯马上就开始卖,如今京城有几处大茶楼都在说《最后一计》,他打算再等上些日子。
阳昊手中的便是书坊刚刚送到的书样,不防贾琮突然的动作,略皱了下眉,顺手翻开却见扉页上印的是《狄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