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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难免有些气闷。
便是湘云父母双亡,昔年少不更事时还会说婶娘待她严苛,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要她磨性子罢了,早早儿为她定了亲,也算是有个归结,自己姐妹,又何时方是个了局?
这日大朝,礼部上奏:开国荣国公之孙,一等将军贾赦,以其年事将老,精力渐衰,请将世职传与嫡长子贾琏,并纳还荣国公府。当今龙颜大悦,圣喻敕封贾琏为三品威远将军,并赏将军府一座。
贾赦大喘口气,从此无官一身轻,尽可抱着心爱的古董,自觉再好没有。贾琏更是意外之喜,早年被人指说‘只在乃叔政老爷家住着,帮着料理家务’,他虽口中不言,心下却有些着恼,这荣国府本是我父袭爵,怎么我就成了住在叔叔家里?直到做了官,才渐渐忘怀,如今另赐将军府,自已就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主子。
至于二叔那边,这二年行事越来越不成章法,宁可远着些。
毕竟这世上奉养父母祖母原是正理,却没有哪家是侄儿养着叔叔一家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卡结尾了,肿么办?
☆、81
圣旨既下,贾赦等打点迁居,贾政更急着寻个下处,别的犹可,宝玉和黛玉的婚事是钦定的日子,却是拖延不得的,偏他又不惯俗务,一时忙上加忙,乱上添乱,最后还是贾母将自己陪嫁的一处五进大宅给了贾政,叫人赶着收拾出来。
因王夫人房中财物尽被充公,贾母将自己私房分出一半,交与宝玉收好,流泪道:“我疼了你这些年,如今也不要你为官做宰,你只好好跟林丫头过日子,便是在我跟前尽了孝了。”宝玉呜咽应承,大拜三拜,一步一回头地去了。
贾赦这边,饶是有现成的房舍,到底连忙了两个月,才算将诸事底定。
住进正院的贾赦两口子是百感交集,活了大半辈子,当了几十年大老爷,总算是翻身做主人了啊!
凤姐儿重掌家事,虽说论规模将军府比荣国府差得远,好不过如今事事无人掣肘,刑夫人又不是个精明的,被凤姐儿几番奉承,乐得当起甩手掌柜。
新家新气象,上下皆是井井有条,唯有两件让凤姐犯难:一是惜春,按说她虽长在荣府,却是贾敬亲女,贾敬去世,她自当回宁府守孝才是正理,只是贾珍贾蓉父子声名狼藉,那边不来接人,贾母也便不提起,如今把她往哪里安排?老太太身边也成,偏惜春性子孤拐,老太太年事已高,喜的是宝玉湘云那样会说爱笑、能热闹得起来的小辈,她在府里就一向不太上前,且又在孝期,平日里穿着浅素,饭食不动荤腥,老太太见了也未必欢喜。
二是妙玉,荣国府被封,她自然不能再留在栊翠庵里,若按刑夫人的意思,当初王夫人下帖子请来的,自是由王夫人去安置,只是搬家时她和惜春都跟在贾母身边,也就一起来了将军府,如今却不好再把人打发出去。
思来想去,凤姐儿将惜春跟巧姐儿安排到一处住着。巧姐儿眼看到了十岁,也该自己单有一处小院子,惜春能诗会画,让她姑姑带着学点子也好,再说身边还有个高嬷嬷,耳濡目染之下,于惜春也有益处,正是两全之举。
横竖惜春今年也十六了,明岁孝期满后,给她相看一门亲事,好好把人嫁出去,也算尽到这些年相处的情份了。
至于妙玉,凤姐儿可没那么多耐心仔细参详,一天趁着给贾母请安,直截了当地问起贾母和刑夫人:“若要留下呢,已经在家里住了这些年,人品性情都很知道,留下倒也合适;若不留呢,也须寻个妥当处安置才好。”
刑夫人摇头:“我不爱跟这些人打交道。只要心诚,菩萨自然保佑的。老太太若是喜欢,倒可以留下说说话。”
贾母皱眉:“我懒怠理她。若有积古的老人家来了,倒好说谈说谈。”
听了这话,凤姐儿一下子想起刘姥姥,从那回老太太带着游了大观园,去时各人送了些银钱用物,时常送些瓜菜到府里,年年不空的。
那是个淳厚老人家,人又风趣有见识。
因笑道:“老太太不必说,我知道了。倒不是想老人家来,是想新下来的枣子倭瓜呢。”贾母先是一怔,接着也笑了。
算算时间,刘姥姥就这几日必要来的,凤姐儿便留了心,叫人吩咐门上:“务必留下,老太太想她说话儿呢。”
一面又打发人出去访察,找了一处院舍精洁、修持诚正的尼庵,大大布施一笔香油钱,方将妙玉送去。
将军府诸事得宜,贾琮便把心思放在另外一头儿,他许了要替贾环谋个出路,自然不能空口说白话,但迎春产期临近,也不好总是打扰韩永,须得另想主意。
贾环现在的处境比荣国府好一点,总算告别了‘未成年’生活,搬到外院一处小院子里,跟贾兰做了邻居。
把数得着的几个人在心里扒拉一遍,贾琮请彭辉出面,为自己引见范述老先生。
范老先生年近八十,看去很和气的一个人,对出主意帮着小徒弟编书的贾琮也有些好感,贾琮也不绕圈子,直接把贾环拎出来,说这是自己弟弟,仰慕老先生人品学问,想在他授课的时候旁听,态度很是恳切。
贾环按贾琮说的,只穿了身八成新的银灰绸布衫,脚下深青布鞋,收拾得干净利落,老先生略考问几句,便捋着胡子呵呵一笑:“贾公子友爱兄弟,老朽岂有不允之理。”
贾琮起身大礼相谢,背过头又交代贾环:“先生教的必定有大半你听不懂,只要牢牢记住,我托了彭光庭和二姐夫,问他们就好,先生是做大学问的人,莫要扰了他。”
贾环认真应了,贾琮又往贾政新宅跑了一趟,把事情一说,贾政喜出望外,没口子地称谢,又要备厚礼送去,被贾琮拦住:“老人家心性高洁,不喜阿堵之物,寻常束脩即可。”又再三叮嘱贾环不能使性子:“你就是托人情进去的,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可别叫彭兄弟也跟着做难。”
贾环好容易得着这么个机会,每日勤学苦读,风雨无阻,连着赵姨娘也收敛了性子,只盼着儿子出息。
贾琮自己却有了麻烦,贾老太太也不知怎生想的,这边厢刚消停没几天,就替他操上心了,每次他跟纪氏两个去请安,话里话外都是叫他们快些生养,瞧那意思,再没个孩子出来,老太太一准会往他房里塞人。
贾琮都想要骂人了,您老人家安安生生看看戏听听笑话不成呐?
就不能少折腾点儿!
这还不算,刑夫人也来凑热闹,贾琮接连几次请安,刑夫人身边都立着一个模样娇俏的丫头,半低着头规规矩矩立着,那小眼神儿时不时就往他身上瞟一下。
贾琮冷着脸回了不言居,等到再去将军府,他就让纪氏把莞尔和嫣然带上了,两个绝色丫环在身后一站,纪氏笑得一脸温良:可不是她管着自家爷,是爷自已不肯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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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有缘,迎春的儿子居然就生在贾琮生日当天。众人都笑道:“这可好,往后舅舅外甥一日庆寿,倒要我们备两份礼只好喝一处酒。”
韩永把温文尔雅丢到一边,自顾笑得傻兮兮。贾琮抬手推他:“你这可是有子万事足了,倒是名字起了没有?”
韩永仍收不住笑:“叔叔起的,大名叫做韩靖,小名唤松寿。”
韩永成家晚,他得了儿子,已经升了礼部尚书的韩道同样欢喜。
刑夫人带着凤姐儿进了里面,抱着大红锦胸缎裹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瞧瞧这小模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福的。”
迎春靠在枕上,面上的喜气好似能闪出光来:“亏得有太太处处关照。”
刑夫人将孩子交给凤姐儿抱着,挨着床边坐了,拉起迎春一手合在掌心,叹道:“你叫我一声娘,我能不多看着些么?这月子里可不兴想这想那的,把身子调养好才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如今刑夫人是真的把迎春当自己女儿了。
小孩儿见风长,等到满月酒时,已经全然变了模样,白里透着轻红,小胳膊小腿圆滚滚,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且是不畏生,哪个来逗都咧着嘴笑得无齿。
贾琮的贺礼是几册抄本,那是他之前抄书夹带的私货,当然一块小玉锁也是少不了的。韩永把玉锁给儿子挂上,摸着几本书如获至宝:“还是三弟知心。”
贾琮失笑:“不知道的看见你这模样,还当我送了什么呢。”
“三弟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韩永晃着头,一本正经地道:“你出身世家,旁的或许不足,银钱却比我多,更不说如今到了那个所在,历代精华尽汇一堂——焉知我等穷措大,每常觅得一书,偏是囊中羞涩,少不得东挖西凑了来,若还是不够,便只能盼着那书坊主人大发慈悲,降甘霖于我等……”
贾琮忽然有种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的感觉,看着韩永如痴如醉的模样,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从今往后,姐夫时不时追着自己讨书的情形了……
这天贾琮下值回来,独自在书房里静静坐了好一阵。直到天色将黑,刚要打发人去喊贾环,外头一人嚷嚷着“琮哥琮哥”已经冲了进来,兴奋得满脸通红:“老爷说替我捐了监,明年就下场呢。”
看着贾环欢喜的模样,贾琮实在不想打击他,只得静静看着他在屋里连转了几圈,方抬手示意他坐下。
见贾琮面色沉凝,贾环似是感觉到什么,渐渐收了笑。
贾琮轻声叹息,徐徐道:“我得了个信儿,三姑娘——许是要去和亲。”
贾环登时僵住,骇然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82
贾琮为贾环寻了名师,贾政又要替他捐监,连着贾兰也借机沾光,看在王夫人眼里,那就是在往她心窝里扎刺。
这还不算完,又有人来赶冷灶,欲求探春为妇。
贾政受了申斥,带累得连荣国府都丢了,原先来求亲的人家自是没了下文。这番来的是贾政原先在工部的同僚,本身官位不过六品,却是儿子争气,小小年纪中了举,家里便想着往上送一程——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贾家虽不比从前,老底子还是有一些,那人多少清楚贾政秉性,料得自家儿子必能看得中的。
果然,拿话略试探一二,贾政并无推辞之意,他心里自然也有个小九九:自家虽在外任官几年,考绩平平而已,如今又刚受了斥责,三五年内恐难有出头之日,待得众人淡忘,自己大约也到了告老的时候了。
这来求亲的人家,虽非大富,却也殷实,最要紧的是家中只此一子,且又青年有才,说不得自家儿子孙子日后还能多个帮扶。
那同僚讨了贾政口风,心下暗喜,自去筹划不提。贾政自觉替女儿觅得良缘,也有些得意,吩咐王夫人为探春打点备嫁,务要办得体面,不能在贾赦一家面前落了话头。
王夫人自从迁出荣国府,只觉看什么都是一股火,虽有宝玉再三劝慰,也如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不过是当着贾政面前,勉强陪笑而已。
被贾政这么一说,便好似戳了肺管子,眼看贾政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了,转头就去了赵姨娘屋里,更是一把无明业火直冲顶门,险险咬断几颗牙齿。
挨到第二天,便收拾了去见贾母。
她自已已经不能出入宫门,贾母二品太夫人的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