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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心的情形下,死神早已在人间闲庭散步良久。
什么时候,它的眼神会在我身上停驻呢。
一块裸/露的白色胸膛挡住我的视野,爱德华不忿的话语充塞在耳边:“不会有那一天的,除非我找沃尔图里拼命。”
为他殉情?别做梦了。
“我好歹在关心你,你就不能想点儿动听的词语?”他抱怨地嘟着嘴巴,这显得他更幼稚了,“好了,好了,你要是非把时间耗在这上面,不如听听爱丽丝的预言吧。”
堕落就是这么来的!我跟着他的脚步,内心偶尔会因为小小的嫉妒而引发无限思绪,有了爱丽丝牌预言,谁要是遇上难题那都不是难题了,他们只需要她“卜上一卦”,一切问题迎刃而解。那还需要我们这些经验老道的吸血鬼干什么?
爱德华停下脚步捉住我的手肘,往前道:“我们已经集思广益过了,调皮鬼。爱丽丝是最后的保障,另外,”他的笑声逐渐扩大,“别再反复强调你有多么嫉妒爱丽丝,你只是没有发现你自己的那些天赋罢了。”
这下我可以闭嘴了,他对我的天赋一向绝口不谈。
我们到的时候,客厅里只有卡莱尔和爱丽丝、贾斯帕,可爱的精灵鬼正托腮讲述她刚才看到的东西:“在夏季第一场暴雨停下后,巴赛尔会踏上我们脚下的土地。”
“斯图亚特说对了?”上帝,前一天我们还在讨论这是我兄长的阴谋,下一刻巴赛尔就决定亲自来到福克斯。
“不,不是这样的。”爱丽丝立刻说出另外半则预言,“在此之前,福克斯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他们是来找你的。”
“我的另外两个兄弟姐妹。”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他们和斯图亚特一样,抱着与我结盟的期望,要不是他们把主意打倒卡伦身上,我很乐意同他们合作。遗憾的是,这个前提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巴赛尔是来追捕他的孩子们的?”
“显而易见。”爱丽丝耸耸肩,“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点儿着急。”
卡莱尔沉吟片刻道:“也许,在那一刻到来之前,你们应该先一步离开这里。”他的话出乎我们三个意料之外,“巴赛尔模糊的态度是最大的变数,倘若他决定顺手干掉你……”
爱德华抓住我的手瞬间紧绷,那双黝黑的眼睛紧迫地盯着爱丽丝,这是一个够坏的兆头,他准是看到了爱丽丝不想告诉我们的另一则预言,说不定我在那儿受了很大的伤害。
“我不会离开他一步。”他坚定地告诉爱丽丝,好像透过她就能直接向命运女神宣战一样。
我桶桶他的肩膀:“嘿,我会让你寸步不离的,包括上厕所。”
他回头瞪了我一眼:“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等他们各自走回房间,我才趴在他的背上,手臂钻过他的咯吱窝在他的胸膛上来回安抚:“看到我的死亡了?”
他的背脊一下子无比僵硬,双手虔诚地握紧我的手掌:“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知道,”我在他耳边循循善诱,“你要是不为我殉情,我就收回定情信物。”至于现在,好好的浪漫之夜我干嘛要想那么晦气的事儿?把爱德华推进我们的大棺材,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担心的要命。”他闷哼一声,仰着头舒服地喟叹,“你倒是无所谓。”
我一口咬住他的下巴:“我想你有必要接受一项成人教育了,对我来说,那就是世界上最致命的诱惑。”我喜欢他在皎月银光中对我诉说他的担忧,这一刻我尤为理解人类女性对他的疯狂爱慕。
“源于表象的喜欢罢了。”他双手用力,将我从他的胸膛里拖上来与他嘴对嘴,“你刚才在想什么,速度有点儿快,我没看清楚。”
一个很久没看到的小家伙,我戳着他的肩胛骨:“一个和你一样白,但比你小的多的热乎乎的东西。”
我相信我在他浅棕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只白嫩的兔子,只不过我亲爱的男友似乎不大想提起:“这个时候你想的应该是我。”
我从他身上爬起来,惬意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你明白,我们有时候不受自己的大脑控制。”
他没好气地坐起来:“我希望你别说出下半句话来,我今天过得够刺激了。”
放心,我在心里哈哈大笑:我不会爱上一只兔子的。
“你现在就想看到它吗?”爱德华苦着眉头,“埃美特和罗莎莉可能正在房间里办事儿。”
话音刚落,楼下,罗莎莉轻叱:“给他们送过去。”
埃美特的大嗓门简直形同嚎哭:“我刚站起来!”
“软下去!”
“……”
让一个男人说软就软……我同情地拍拍爱德华的肩膀:“听说,卡莱尔原来想给你们凑对?幸好你没答应。”
门口立刻传来埃美特挑衅的声音:“那显然是他的魅力不够。”
谁知,爱德华轻描淡写地说道:“所以它才会选择和你生活在一起。”
这个“它”指的是我们的兔子,但我不明白门后为什么是一片仿佛被掐住脖子的安静,紧接着,在那个白色的东西跨进第一只脚之前,我听到了埃美特回房的动静。
但是,谁来告诉我埃美特究竟把什么东西放进我的房间了?一米二的身躯,白色的皮毛,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以及一对狭长的耳朵……从外形来看,它和兔子的相似度高达99。9%,从体型上看——
“埃美特,你现在能下来吗?”我稍稍提高嗓门,但愿大块头还没“站起来”。
楼下不期然地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埃美特快夹着哭腔道:“拜托,爱德华没比我少知道一点儿,让我过一个安稳的夜晚吧。”
这就有点儿匪夷所思了,我指着地上步履蹒跚的大家伙盘问:“你拿它做实验了?”
爱德华舔舔嘴唇——这动作通常表示当事人无言以对。
“好吧,今晚你就搂着它睡觉吧。”噢,尽管我自己就是非自然产物,对于这类明显超出正常范畴的东西我仍旧抱着相当大的抵触。
在我的瞌睡虫敲门进来之前,我不无遗憾地想道:爱德华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啊。
窗外,大片黑乎乎的森林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大嘴巴,连带着这个房间另一位主人的声音也变得越发恐怖——“明天开始,不准吃肉,不准吃菠菜,不准吃零食,你要是减不下来,我就烤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
吸血鬼对于时间的概念相当模糊,有时候一百年就在我似梦似醒间悄然消逝。我从不去刻意抵抗它,瞌睡虫来了又走,简简单单。然而——这是一个大转折——卡伦们似乎习惯了掰着指头过日子,比如再过两天艳阳高照,这一家子必将进行全镇人都耳熟能详的远足活动;又比如再过一两年,爱德华他们即将毕业,这一次他们将要去另一个没有阳光、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上大学。
我无精打采地趴在椅背上。
“再过一天。”爱德华挺拔的背脊靠在玻璃窗上,神情凝重地望向窗外。此刻,瓢泼大雨汇集的水流正急速奔跑在索尔达克河中,整座树林仿佛刚刚经历一场马拉松赛跑,它们上空是一阵烟雾朦胧。他侧着脑袋,眺望远方:“巴赛尔就来了。”
对,没错,我懒懒地晃动脑袋:“我应该从近前开始算起。”
“我喜欢你的计划。”他毫无征兆地蹲在我身旁,仅仅是一次睁眼闭眼,他来到我身边为我捋过一边发丝,“你还没参加过一次家庭远足,这可是价值千金的身份认可。”
“谁订的?”
他皱起眉头思索良久:“当地习俗,”一面拉过我的手掌,来回抚摸那枚时髦的古戒,“我们还要准备牧师,准备宣誓,准备蛋糕,也许还得有捧花……”
“你还可以考虑考虑巴赛尔,只留一颗头颅也行。”不管何时何地,我总是乐意讽刺他两句。上帝知道,我们的话题超出预定轨道一大段距离了。
他扬起脸颊,我注意到那姿势已经变成了单膝跪地,假如我是一位含苞待放的少女,这幅流动的图画必定载入人类史册。我赞叹地伸出手指,一遍一遍地摩挲他的眉眼:“说出来吧,我可听不到你心里的想法。”
“天快放晴了。”
废话!我抽出手掌,改为左手抚右手。
爱德华叹了一口气,拖长调子说道:“我无心破坏,但我想我们不得不去开门了。”门庭走廊外,两道由远及近的黑色闪电划破雨幕,瞬间抵达我们的房子。那是爱丽丝预言中的两人,与我深有牵绊的兄长和姐姐。
中等身材,肌肉结实,有着一头深棕色卷发的约瑟夫,以及身材高挑,和罗莎莉有得一拼的安妮罗杰。
我们互相打量的时候,爱德华自然地站在我身旁,我相信任何一条于我不利的想法都不会逃过他的法眼。但今天的暴雨着实影响了来访者的心情,我从他俩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
“为什么不进来坐一坐?”我向里面示意一下。
约瑟夫和安妮罗杰谨慎地对视一眼,这才跟着我走进大厅,爱德华则安静地走在后方——我们无意识地达成的默契,这比他从我这儿得到一个想法更加宝贵。
“我想,你已经见过斯图亚特了?”刚坐下,约瑟夫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我们委派他上这儿来和你达成协议,你知道,这儿比意大利靠谱多了。”他神经质地按下沙发,那儿被我安装炸弹了?
“没错。”我不确定这两个吸血鬼究竟有什么能耐,只从眼下来看,似乎只有安妮罗杰够的上我心目中短暂盟友的标准。在确定巴赛尔的真实意图之后,结盟势在必行,区别只在于炮灰由谁来做。
约瑟夫大呼一口气:“这么说来,我和安妮不用到处逃窜,四处拉拢盟友了。”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差点儿要跪下念祷告词了。
我看了一眼安妮罗杰,后者紧绷的脸颊猛然一阵松动,阴翳的眼睛慢慢放出一丝亮光。我当然不满极了,当事人还在,他们竟然以为爱德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吗?
“抱歉,我恐怕结盟的事情还得请教卡莱尔。”我向他们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事实上说不定得另做一番打算了,和不聪明的人打交道往往害人害己。
约瑟夫果然不顾风度地跳起来,这使他身边的安妮罗杰不得不坐直身体:“难道我们没有达成一致?也许巴赛尔明天就上这儿来了。”
我们情不自禁地对视一眼,我从爱德华微小的反应中得出那是一个无意之举:瞧,巴赛尔把他的子女吓成了这副德行。在我仅有的认知中,那仅仅是一个让我略感不安的人物,但我有爱德华(这倒有点儿吃软饭的样子了)。
他小心翼翼地闭了嘴,带着凶狠的表情横了一眼他的同伴。我猜安妮罗杰原本想作壁上观:“容我说一句,”接到我的点头,她顿了一下道,“约瑟夫绝不是危言耸听,巴赛尔对待猎物一向没有耐心,若不是阿罗反对,沃特拉城至少已经有四颗头颅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即便不愿承认,我仍然阻止不了自己的猜想,并且当面向可能的知情人试探:“你们一共有六个?”
“十六个。”约瑟夫像听到笑话似的看了一眼安妮罗杰,后者反应冷淡地点了一下头,“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这么着急?”
噢,有意思。
我伸长胳膊摆弄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