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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寂你公司赚的钱也不够你表姐赔的。”
“小羽你太瞧不起人了!”夏曲探起身从后面捶打了吉光羽的肩膀一下,“我在公园玩儿过碰碰车,驾驶嘛。说起来也就那么点技巧,根本难不过我!”
瞟了嘲笑自己的吉光羽一眼,夏曲懒得再搭理他,坐回座位上暗想…哼!你们知道什么呀!我会不会开车有什么关系?只要桐川他会不就行了?以后跟桐川在一起了,肯定出入都坐他的车。我操什么心啊…
一路说笑,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定慧寺。
大殿前的宽敞庭院里有供香客敬香的大香炉,一旁还设有香火架,一柱香两块钱,香客把钱塞入投币孔后,就可以自己从架子上拿香。
吉光羽往投币孔里塞了张十元纸钞。然后招呼大家,“既然都来了,每人都上一柱香吧。”
夏曲学着吉光羽的样子。取下一柱香用打火机点着,然后面朝大殿站好,闭目许愿。
…请佛祖保佑桐川一切都顺利安好…虽然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但请保佑他能够度过难关,开心起来…也请佛祖保佑我和桐川吧。希望我们能这样一直携手走下去,永远不要分开…
在心中虔诚地默念了数遍佛号。夏曲睁开眼睛,恭敬地拿着香准备插进香炉。然而这时,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她刚一用力,手中的香便从中间断开来!断裂的上半截香掉进了香灰中…
望着还握在手中的半截香,夏曲的心猛地揪成一团,一股寒意须臾遍布全身。
已经敬完香在一旁等待的吉光羽看到了这一幕,他见夏曲脸色发青,立刻从架子上重新拿了一柱香递给夏曲,“你还真会选,架子上那么多香不拿,偏偏拿最靠边的一柱。昨天下雨,放在最旁边的香肯定受潮不结实了,难怪轻轻一碰就断。发什么呆啊,用新的吧。”
石苍也见状也赶紧笑着打趣,逗夏曲开心,“小羽你这就不懂了,小曲姐其实是心疼你的钱——我们四个人,刚才总共也就取了8块钱的香,可小羽你投了十块钱进去,所以小曲姐这是为了不让你那2块钱花得冤枉嘛。”
知道吉光羽和石苍也都是好心安慰自己,所以夏曲不想让他们担心,就勉强笑笑,重新许愿敬香了一遍。
定慧寺最著名的便是春天里满院的玉兰花,一行人在大雄宝殿里走了一圈,便到后殿赏花去了。
虽然上第二柱香的时候很顺利,但夏曲心里一直为断香的事耿耿于怀,眉头始终微颍
…怎么会这样…居然从中间断掉了…难道这是佛祖在暗示我,桐川会遇到不好的事?而我和他的关系也会没有好结果?
…不会不会!不要胡思乱想!肯定只是香受潮的缘故…桐川会一切顺利的!我俩也会一直相爱下去…
虽然察觉到夏曲一直放不下刚才的意外,但齐寂知道此刻安慰她也没有用,于是便没有再提此事。
临近中午十分,大家在寺院开的素斋食堂吃午饭。
因为有心事,所以夏曲食欲不佳。石苍也见夏曲没有胃口,便探过脑袋问道,“小曲姐你不饿啊?你那些豆腐都不吃了?你要不吃我就都夹走了啊?”
夏曲把自己面前的菜盘推给石苍也,淡淡笑笑,“你都吃了吧,我不饿…对了,木耳刚才怎么吃那么快,他一个人跑出去干嘛?怎么还不回来?”
“谁管他,没准儿找这里的主持大师推销公司游戏去了。”石苍也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把夏曲的吃不完的菜都夹到了自己碗里。
吉光羽见状讥笑道,“连你家小曲姐的豆腐都敢吃,真是色胆包天。”
石苍也正要反驳,却见齐寂回来了。
“木耳你去哪里了?”
面对夏曲的询问,齐寂笑而不语,他在她对面坐下,把手中拿着的一个小木匣子放到她面前,“这个给你。”
“什么啊?”夏曲好奇地打开木盒,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串木佛珠。“哎呀,这是送给我的吗?”
“刚刚在寺里请的。又请师傅给它开了光。”齐寂解释道,“戴上吧。”
夏曲顿时明白了,齐寂是看她刚才为断香的事郁闷。所以特意请了这么一串开光佛珠给她,好让她宽心。她感动地冲齐寂笑笑,然后小心翼翼拿起佛珠戴在手腕上。
“这表弟是有多贴心,我看看”吉光羽拉过夏曲的手腕,仔细打量了佛珠一番。“这好像是小叶紫檀吧?大狸手上那串就是小叶紫檀的。”
“小羽你认识啊?贵吗?”夏曲追问道。
吉光羽察觉到齐寂正目光阴冷地盯着自己,立刻便心领神会,对夏曲说,“这东西嘛,用金钱衡量就俗了,关键是心诚。不管佛珠是什么材质。只要多多积德行善,佛祖自然会保佑的。”
不明就里的石苍也一边嚼着满嘴豆腐,一边嘀咕着。“我二舅爱玩儿红木什么的,小叶紫檀好像不便”
他那个“宜”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吉光羽从桌子底下踢了一脚,还被训斥道,“吃你的豆腐吧。少说句能死啊。”
齐寂坐在夏曲对面,凝望着她欣喜抚摸手腕上佛珠的样子。心里悄悄舒了口气。
…爸,你老婆还真是迷信…
…难道她还不明白?不管遇到什么不幸的事,我都会愿意挡在她身前保护她吗…
吃完午饭,一行人开始返程。
坐在车里,夏曲把头倚靠在车窗上,一边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佛珠,一边望着飞驰而过的景物出神。
…木耳真是懂事又细心的孩子…一川啊,你是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把儿子教育得这么好…
…是啊,我也该知足了,不要总胡思乱想…有这么好的儿子,还有真心待我的桐川,此生也算没有遗憾了…
夏曲正感慨着,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了熟悉的场景,“咦?这不是海洋馆吗?”
“是啊,刚才看到交通提示,高架堵车,所以换了一条路走。”齐寂一边开车,一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来过?”
察觉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夏曲忙讪笑着掩饰,“没、没来过…听培训班的Lisa老师说过,里面好像挺有趣的”
“这可是很受情侣和小孩子们欢迎的景点,等你有了男朋友可以考虑到这里约会。”
齐寂的话让夏曲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木耳这孩子…说这话应该没什么别的意思吧?为了转移话题,她赶紧笑着对石苍也说,“小也,你可以带小腐到海洋馆约会哦,肯定很浪漫!”
石苍也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嘿…已经带她来过了…小腐这个2货熊孩子,看了一趟别的感觉没有,就说突然特别想吃烤鱿鱼、烤鲶鱼,结果出了海洋馆我俩就直奔烧烤店了…哦,对了,看海豚表演的时候,她还说那两个男驯兽员绝壁有基情,净眉来眼去的”
夏曲正想调侃小腐“腐心不死”,却突然看到不远处有辆熟悉的车从海洋馆停车场里驶出,转眼就混入车流不看到了。
…咦?那不是桐川的越野车吗?他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医院加班…
…哎呀我在乱想什么!同一个款型的车满大街都是,根本不能确定就是桐川的嘛…
这样宽慰了自己一番,夏曲极力不让自己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的情绪再度低沉下去…
因为白天在海洋馆玩儿累了,所以这天晚上,小呐呐早早地便开始犯困。
保姆帮小呐呐洗完澡,又安顿她睡下,跟吴桐川打了个招呼后便回家去了——这位40多岁的保姆是吴桐川通过物业找来的,她自己的家就在附近。所以不用住雇主家,每天清晨过来,晚上再离开。
虽然这位被吴桐川唤作“董大姐”的保姆为人开朗、做事也细致有耐心,但吴桐川知道,外人毕竟是外人,终归不如自己家人照料得那么贴心。每天他上班的时候,想起家里由保姆照料的姐姐,还是难免忧心。
…如果夏曲知道了,以她的性格一定会让我辞掉保姆,她自己亲自过来照料姐姐吧…
站在客厅落地窗前。吴桐川静静望着窗外镶嵌在黑色夜幕中的城市灯火。
…夏曲…现在你在做些什么…会不会在畅想我们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或许永远不会来到的未来…
“桐川”
听到姐姐细弱的呼唤声传来,吴桐川立刻收拾好忧郁心情,向吴桐叶的房间走去。
吴桐川走进吴桐叶的房间时。发现她正半躺在床上,“姐,怎么了?需要什么吗?”
吴桐叶虚弱地笑笑,“不需要,你到我床边来”见弟弟在床边坐下。她望着他最近消瘦了不少的脸颊,一阵心疼,“这两天明显感觉舌头反应迟钝,趁着现在还可以说话,有些事我想跟你聊聊”
“姐”望着姐姐瞳孔中闪过一抹异样神色,吴桐川有种不祥预感。
“爸妈都不在了。这个家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得不为小呐呐的将来考虑”
“姐”吴桐川轻轻握住吴桐叶的手。“你知道的,我肯定会尽全力抚养呐呐。”
吴桐叶的笑容有些心酸,“我自然相信你,你会当她是亲生女儿来抚养…只是,小呐呐不仅需要一个地球上的爸爸。她还需要一个新妈妈”
…新妈妈…吴桐川脑海中浮现出夏曲的笑容。她是那么喜欢孩子,将来一定会是个好妈妈…只是…
吴桐叶继续说道。“你单身那么久,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做个打算…我们姐弟之间,有些话就直说吧——桐川,把我送走吧。我在这里只会成为妨碍你幸福的累赘。”
“姐!你”
“你别打岔,让我说完。”
吴桐叶真挚地望着弟弟,“这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小呐呐。你一个单身男人,带着个非亲生的女儿,这本来就会吓跑不少女孩子。而且就算真有哪个宽容善良的好女孩愿意接受呐呐,但想必看到这样的我,人家女孩也会知难而退…平心而论,谁愿意一结婚就变成继母,而且还要伺候丈夫瘫痪在床的姐姐?桐川,这样对人家女孩也不公平对不对?”
吴桐叶用力吸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桐川,事到如今我们都要理智一点。把我送走,到C市找个护工照料我也好,或是直接送到疗养机构也好,随便怎样都可以,只要让我远离你和呐呐”
“姐,你刚才也说了,这个家就剩下我们两个。虽然你我心里都明白这病凶多吉少,但求你不要这么快放弃自己。我们姐弟相依为命的时间不多,还有小呐呐,就让我们一家人多一点相聚时间吧”吴桐川握紧姐姐的手,全力抵抗海啸般席卷心头的巨大悲伤。
吴桐叶的眼眶湿了,但她竭力露出一个笑容,“傻弟弟,你根本不懂你姐姐,也不懂女人…在你眼中,我一直是最优雅得体的姐姐,而在小呐呐眼中,我一直是全世界最最美丽的妈妈…既然迟早是要离开,我宁愿自己在你们最后的印象中,依旧是曾经那个健康美丽的我…尤其是呐呐,我不要她看到曾经最美丽的妈妈变成了骷髅一样可怕的东西,她还那么小”
“姐”
“让我说完…现在我还勉强能维持个人样,但今天早晨,我的口红是董大姐帮我涂的,看我的头发,已经很久没有去美发店打理了…桐川你明白吗?即便是死,我也要有尊严的死去!而不是在最亲爱人们的怜悯悲痛目光中,一天天苟延残储毫无人样的死去!你明白吗!我无法接受那样的命运结局…求你了桐川!把我送走吧!那样我心里会好受些。你和呐呐的未来也不会被我耽误”
望着姐姐滑下脸颊的泪水,吴桐川只觉得他整个心、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他何尝不明白姐姐的心思,他又何尝不明白一向重视容貌仪态的姐姐如今有多痛苦,但是,他依然做不到放弃她,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姐姐,是他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位至亲亲人,他又怎么可能放开她的手…
“姐”吴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