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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死别,却是生离。
这样的遭遇,其实是一样的不幸。
“难怪你会远离故乡,来到这里。我相信,他的曲子必然很好,但是我在玄真这里却看见了相知相系的怀念。毕竟,天下难得知音人。玄真,我相信,以玄真的执着,必然会有梦想成真的一天。”
玄真微笑:“天下难得知音人?梦想成真?浅离,多谢贵言。”
“若是朋友,希望不要再言谢了。”
“朋友?相识不过半盏茶,如何是朋友?”玄真问得认真。
芦儿也在一旁取笑他:“就是,公子是什么人物,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作为朋友的。”
“相知不在时间的长短,我与玄真因琴而相识,我钦佩玄真的琴技,喜欢玄真的坦白率真,更加佩服你的执着。如此相慕,为何不能成为朋友。”
“说的好,我叶玄真愿意结交你这个不过认识半盏茶的朋友。芦儿,午膳可曾准备好?”他问,“我与秦公子一见如故,不如浅离就留下来,吃个便饭,这样可好?”
“公子,午膳早就备齐了。”
“多谢盛情,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自然同意。
两人才刚刚坐好,清明却突然奔上了楼。他飞奔到浅离跟前,低声地在他的耳边说:“公子,燕老将军回来了,现在正在家中。”
浅离的眉尖一下子展了开来,眼睛里更是多了从不曾有过的喜悦。然后,他起身,对着玄真一脸的歉意。
“玄真。”
玄真看见了他们的低低窃语,也看见了他的喜悦,然后只是淡然一笑。
“我知道,浅离身在宫中,自然有许多的大事,玄真又怎好耽误。”这样的语气,礼貌而疏远,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的默契。
“玄真,今日我突有要事,不告之罪,下次定然登门谢罪。”
“玄真不敢。芦儿,送客吧。”玄真笑着,幽红的眼睛里是看不出心情的沉静。
浅离本想再说什么,却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径直随着芦儿下楼。
玄真站在窗前,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芦儿再次上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个样子,于是就问:“公子,你在生气?”
“我怎会生气,我只是在想:看来人生除了自由自在之外,确实有许多吸引人的地方呀。少年得志,万千皇恩集于一身,确实令人羡慕呀。”
芦儿却依旧说:“公子果然是生气了。”
“我气什么?”
“也许是气秦公子吧,气他不把公子当作朋友说走就走一句交代也没有,气他辜负了公子的盛情,气他也不过是人间另一个平庸的争权夺利者。可是,以前遇见这样的人,公子只会避而不见,甚至出言讽刺,却从来没有如此生着闷气过,公子,秦公子他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人呀?”芦儿开始怀疑了。传说,风神是一个极为优雅极为潇洒的神仙,他不爱权势,不爱富贵,把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美丽,他聪明,他也从容而真诚,今天见到的这位浅离公子倒有几分像他。
玄真摇摇头。
“不是,他不是。虽然他们很像,却仅仅是气质的相似而已。”然后,他笑了,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一般,“芦儿,也许我是在生气。等了那么多年,却始终是失望,我能不生气吗?至于秦浅离,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关心一个才不过认识一会儿的人。”
“公子不是说,秦公子与您有缘,是朋友吗?”
“朋友?他和我是吗?”他问。“像吗?”
芦儿回答:“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得出来,秦公子对于公子而言,和我们以前遇到的人类是不同的。”他瞪着大眼睛盯着玄真说。
“他和别人也是一样的,若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他给了我一丝对于过去的怀念,仅此而已。哼,真是自作聪明的小鬼。”
芦儿吐着舌头向他做了个鬼脸:“我是瞎说的,我就知道我们公子那么高高在上,怎么会看得上他秦浅离呢。”
等到芦儿离去之后,叶玄真却陷入了深思:他是谁?既然不是轩亦,却为何让他产生了错觉,以为时光又倒回了。也幸好,那不过是一个言浅而交情更浅的路人,无需他费心去再想再念。
以为只是一个路人,可是如果命运中注定要有这么一个路人,恐怕就是身为魔的玄真也是无可奈何吧。
第8章 无双3
浅离回到家中,燕子含起身要行礼,他却一把托住了他弯腰的动作。
“燕老将军,无需多礼。”
老将军却说:“秦大人是官,而我是草民,草民见了朝廷命官自然要礼数全到。”
浅离含笑道:“将军是两朝元老,而我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就算要行礼,也该是我行才对。”
燕子含双目中含着感动:“秦大人,这一拜我是拜定了,我要谢谢大人两年前救我全家之恩。”
浅离委婉地说:“救命?将军说错了,昔日将军遭难时,浅离虽然有心要救,却已然被贬在外,根本就是无能为力的。”
“大人不用隐瞒了,那年偷偷传讯给我之人虽未露面,但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这样的气魄可以在如此紧要关头,给我指点,教我自救之法,不仅如此,大人还为在下夜入李家,偷出了那份证物,这样我才能苟延残喘下来。”
“将军,浅离实在不敢居功,昔日夜入李府之人是一位江湖义士,他听闻忠良遭人陷害被困狱中,自然不平,心有不平,自然就会拔刀相助了。将军若要感谢,自应去谢那人。”浅离扶着燕子含坐在上座,动作极为恭敬。
“如若没有大人,那位江湖义士又怎会知道燕某有难。”当日,本来是和朝中几位大人联名上书状告李尘寰飞扬跋扈、蒙蔽圣上,却不想还没有告成,自己反被人陷害,冠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还弄出了所谓的罪证。若不是浅离,就算有幸留得命来,恐怕也会遗臭万年,名声尽断了。“大人,燕某和家人一生都会感念大人的大恩。”
“将军错了,是陛下救了将军,而非浅离;也是陛下知道将军一片忠心招将军回朝,而非浅离。所以浅离不是大人要感恩的对象,陛下才是。如今,陛下有难,国家危急,我想以将军这样的忠心,必然会挺身而出吧。”
老将军看着浅离,然后就明白了,他爽朗地大笑。
“大人的意思,我早就明白了。既然大人能一片丹心铁骨始终不变,我燕子含又怎好落人与后呢。只要朝廷需要我,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明日我就上奏陛下,请战北印。”老将军虽然已经年过花甲,却依然如当年一般勇健,“大人,朝中有大人,真是陛下之福,百姓之福呀。”
“老将军威风不减当年呢。”
“不过。”燕子含突然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我恐怕,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吧。我从卞犁到京城,一路行来,不时有人在言,北印和我朝打算和亲。”
秦浅离看了看窗外的蓝天,突然问他:“老将军,此刻天气如何?”
燕子含不明所以,就答:“如今正是春天,春暖花开,自然是万物复苏,百废待兴了。”
“是呀,百废待兴,将军说得不错。有人只手遮天,想要为祸江山,危害百姓,定下这等卖国的协定,将军以为他还能长此下去吗?就算浅离还是无能相阻,恐怕百姓也是不依的。国之根本,就是民呀。”
燕子含露出惊喜的表情。
“将军放心,和北印的仗要全仰仗将军了。”
“大人放心。若不能得胜而归,我燕子含就此生再不归故里。”
×××××××××××
半夜。芦儿点起了烛火。
“公子。”
“怎么了?”叶玄真刚刚醒来,头也依旧有些痛。
“他来了。”
“谁?”
“秦浅离呀。”
“是吗?”他批衣起身,走到一边,从窗口漏出的缝隙中正好可以看见浅离站在对街,目光对着他站的地方。也许曾经有过一霎那的生气,可是在醒来的那一刻,在月光下见着他的样貌,他的笑容,他的真诚,心头的那股不适居然散开去了,仿佛像看见了一个多年不见的旧友一样。
“他站了也快有三个时辰了。”芦儿端着干净的水递给他。
“三个时辰?”
“他来的时候,公子正在休息,我不想叫醒公子,就让他走,可是他却不走。”芦儿抱怨地说。“公子,你要见他吗?”
叶玄真推开窗户,笑着对楼下的他说:“秦公子,所谓何来?”
“刚才在下在家中休息,突然偶有灵感,做的一曲,所以就来了这里,想要和玄真分享。”
玄真这才发现他的身边果然放着一把上好的古琴。
“此刻?此地?”他有些诧异。
“与友相聚,又何分时间地点。”月光下,秦浅离还是一身的白衣,与月色相融。
叶玄真才刚起身,还未梳发,仅仅只是简单地用发带束着。风过时,扬起了他墨黑的发,在春风中飞舞,竟是无比妩媚娇柔。
“我以为浅离正忙于朝廷的大事,却不想还有这样的闲情,不免让玄真诧异了。”
“就是就是,深更半夜,弹什么琴,这不是扰人清梦吗?”芦儿给了他一个白眼。
“玄真,在下可有这份荣幸呢?”浅离问。
玄真扶着窗棱,侧身靠在一边,说:“能够让大名鼎鼎的浅离在深夜当街弹奏,那也是玄真的福气了。”
他果真弹了起来,虽不是什么名曲,但由他弹起来,却仍然非常动听。
“真是疯狂。秦公子是五分的疯狂,而公子也是五分的疯狂,加起来真是十足的疯狂。”芦儿不可置信这一切,“我说公子,虽然他弹得很好,可是眼下可是半夜,他这么做一定会被人骂的。”
叶玄真竟然笑出了声。那是秦浅离第一次听见他如此愉悦的笑声,如此明媚的容颜,连芦儿也不禁愣住了。
“芦儿,下楼掌灯,请浅离公子上来吧。我要和浅离共同切磋琴技。”
“遵命,公子。”
第9章 柔情1
四月四,是这个国家一年一度的桃花节。
“公子,真的好热闹呀。”
“浅离不是说了吗,今日是酬谢桃花仙子的日子,老百姓自然会欢聚一堂。”叶玄真缓步而走,还不时地环顾左右。
“说起来也真是的,浅离公子为什么今天那么重要的时候却不来呢?”这一个月来,基本上,浅离每天傍晚都会到“清风馆”,有时弹琴,有时下棋,有时画画,更多时候则是彻夜长谈。
玄真随手折下一支桃花,在手中把玩。
“浅离说他今日有事,不来了。”
“不来了!”芦儿抱着古琴,飞快地跑到玄真面前,“我们不是要去宫里参加桃花宴吗?没有他来带路,我们怎么进去呢?还说今天宫里会有各地的琴师到来,这个样子,根本就是什么也见不到的,太扫兴了。”
叶玄真从袖中模出一块金色的牌子,上面金光闪闪地镌着两个字:“行走。”
“浅离早就把进出禁城的牌符给我了。更何况,我们要进入什么地方,还需要通行证吗?”虽说没有了法术,但却还有一身高强的武功可以自保呢。“再说了,我喜欢清静,若是进去了,一大堆人问东问西,恐怕兴致也就没有了。”
“公子说的对,我们自己进去。也不知道,今天这种日子他会到哪里去?公子您知道吗?”
“我没问。”虽然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他却极少问他那些经世为官之道,不但不问甚至有的时候无意中说起了也会避开话端。他欣赏浅离是一回事,但是不喜欢他争权夺势,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听清明说,他好像是给一位要去打仗的将军摆宴。”
“打仗?”他顿时眉关紧锁。他怎会忘记,他的族人,亲人,朋友,皆是死于血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