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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这剑叫做赤霜,是我哥哥唯一留给我的遗物。”哥哥没有死于那场神魔大战,没有死于天境无涯的毁灭,最后却死于他的自私。那个从小就喜欢他,疼他,把他看作世上最最珍贵的宝贝的哥哥,终于走了。“不过,你猜对了,我确实会武。”哥哥从小就喜欢人间的东西,因此除了一身的魔功之外,他也学了人间的所谓的无上武学,然后还教给了他。哥哥总说,等到魔宫的事情完结了,他就要去人间,去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纵剑江湖,什么叫做快意武林。
哥哥从不曾怪他,从不曾怨他,连他做出这般的错事,也没有恨他,他只是想要保护他。所以,他最后的遗言还是为了他:“玄真,你要好好活着。哥哥不会走的,哥哥会化作玄真的眼睛,陪伴在玄真身边,一刻也不离开。”
“玄真,你不要紧吧?”
“没事,我不要紧。你呢,你要紧吗?”是问他的身体,也是问他的心灵。
“我也一样,不要紧。”
芦儿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彼此凝视,似乎总有万千的言语,但是又说不出口,所以只好化作视线的纠结。
“秦公子,都已经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呀?”
浅离脸上一红,忙说:“确实,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
玄真瞪了芦儿一眼,芦儿则偷偷地给他扮着鬼脸。
离开时,浅离突然问玄真:“玄真,昨夜我可有说什么?”
“没有呀,就是说过了,玄真也忘记了。”玄真故意说,“你也瞧见了,我们都喝醉了,谁会费心去记那些醉言醉语呢?”
浅离知道那是玄真的体贴,他也感激玄真话中的谨慎,“玄真,多谢。”
“谢什么?我又什么都没有做。”
玄真把浅离送至门口。
浅离突然感叹的说:“玄真文武全才,要是你也入朝为官就好了。”
玄真却嘻嘻一笑,笑容中还有着善意的不满:“浅离可真古怪,难道你嫌一个人喝了毒酒还不够,还要拉我做伴。更何况,我又不是这里的人,就算是要尽心尽忠,对象也不是朝中的那一个呀。”
浅离也恍然大悟。“对呀,看来是我糊涂了,我总会忘记玄真其实和我不过认识数月。玄真,其实我是希望能够和你相处,长久的相处而已。”
玄真听着,心里却是一热。
“浅离可真会说话,果然是被京人称颂的秦家浅离。为了要我为你朝牟利,也不需如此,尽说些肉麻的话来。”
“看来,我还真是被玄真看透了。”浅离也笑着回驳,“那玄真,在下告辞了。”
“嗯,保重。”
桃花在飞,似乎已经开始凋谢,春恐怕就要去了。
浅离一身白衣,看似无比潇洒,却又透着难言的寂寞与心事。
第15章 松骨1
那日告别之后,浅离还是病了。当然,是真病,是假病,确实是不得而知了。
总之,在桃花节后,朝廷之中因为秦轩的病和燕子含的病,而再次起了风波。李尘寰自以为计谋得逞,而洋洋得意。他还嘲笑地说:一个是黄口小儿,一个是垂垂老已,果然还是不可依靠。
皇帝自然是忧心万分,一半是担心出战在即,却无人指挥,一半则是因为浅离的病。他想派太监去询问,而浅离的侍从提前入宫相告,但不言病情,只说要他不用担心,只说要他相信浅离。
皇帝知道浅离虽然表面柔弱,但心里却是铮铮铁骨,根本就不会听从别人的劝告,所以也只好在一边干着急。
李尘寰说:要打仗,怎可没有将军,既然燕子含不行,那就派别人吧。
皇帝不肯让步。
李尘寰也不肯罢休,他说:陛下不该如此固执己见,如果因此而贻误军机,那才会得不偿失。
皇帝明知李尘寰其实是不怀好意,但也无法,只得妥协。他说,那好,若是点军出发前燕将军还不到,那就由你看着办吧。
就这样,过了三天。
桃花节后的第四天,军前齐点兵。燕子含一身戎装出现在大军之前,大家先是一惊,然后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欢呼。
而浅离则在另一边,依旧是浅笑的模样,清清雅雅,如水般灵秀,如风般飘逸。他对一脸怒容的李尘寰说:“李相,这些天,辛苦您了。”
李尘寰哼哼一声冷笑后才说:“秦大人,果然是聪明过人,不过还是要担心身体才好,不要成了出头鸟当了怨死的魂还不知道。”
浅离好脾气地回答:“多谢李相关心,浅离自然会留得一口气在,好替李相分担。”
李尘寰气得无言,最后拂袖离去。
那天,浅离好开心好开心,笑容始终在脸上,不曾消失。而玄真也感染了他的好心情,连着陪他喝了好几壶酒。送他出清风馆的时候,浅离还直说:以后会好的,以后会好的。
看他走远了,玄真的笑容却突然凝住了,仿佛有什么心事一样。
“都说这个浅离公子不简单,我看也不过如此。”芦儿一手拿布擦着门,一边说。
“怎么说?”
“公子,你不是常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这个浅离公子怎么总喜欢与人对着干,他以为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把李氏给打垮吗?秦家早就没有了往日的权势了,就算那个皇帝有心要护他,那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早就打听过了,其实所有的兵权几乎都掌握在李家手中,皇帝这些年已然名存实亡了,“他这样是不要命了吗?这样跟李家作对,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看看吧,那些与李家作对的人,哪个又有了好下场的。”
“他恐怕不是糊涂,而是有心为之。”他如此聪明的人,要是想要躲在暗处作些什么,也应该是容易的事情,可是他定是不屑为之,也不愿为之。不屑,是因为他光明磊落的个性,而不愿,则是因为他心中的情呀。
“天下哪有这样的人,喜欢让所有的矛头都引向自己。”
“会有,”当他要保护自己身后的那个人的时候,那他自己势必要如此了,“他就是一个。”
明明是弱柳之貌,却一定要站如松骨。岂不让人更加怜惜。
第16章 松骨2
春天过去了,然后是夏天。那年的夏,似乎特别的热,整个京城就好像在火中烧烤一样。
燕子含去了将近两月,派一员副将飞马回报了三次,皆说:喜,大胜。
皇帝是非常高兴,只有浅离没有喜色,而且他的眉锁得一日深似一日。特别是,最后一次。
那日,皇帝招他入宫,就问了这个情况。
“浅离,为何我军胜了,你反而如此不悦。”
浅离把软垫子放到了魏寒的身后,入夏以来,魏寒的身子就一直不太好,常常要咳嗽,有时痰中还带着血丝。
“陛下,我何时不悦了?前方有喜事,我自然是高兴。”
魏寒靠在椅子上,视线还是放在浅离的脸上。“浅离难道连姨夫也要糊弄吗?姨夫看着你长大,你是高兴是不高兴,我又怎会不明白。离儿,是不是有了什么问题?”
“陛下,您生着病,我不想说,更何况,这究竟还是没有根据的猜测。我想,是离儿多心了。”
“离儿一向谨慎,如果离儿会这么猜测,必然是真有其事,说吧,难道真要等到事情严重了才说吗?更何况,我哪里有这么柔弱了。”
魏寒鼓励地朝他看。
浅离本不愿说,但实在也不好欺瞒,也就说了自己的猜测。“陛下,臣认为前方不妥。”
魏寒吃了一惊,“怎么不好,那三次回报不是都说大胜吗?除了……”他顿在那里,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难道……”
“看来陛下也记起来了,这三次回报上印上的都是副官元彭的印章,而非燕将军。”
“可是,那也不能说……”
“军中要闻,自然应该印上将军的印章,此刻却成了副官的,那不是惹人怀疑吗?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燕将军两个月来一点消息也没有?所以,臣才会大胆猜测,是否他们遇到了麻烦。燕将军,一向不会好大喜功,他也知朝廷困难,所以现在遇到险境,也不愿如实相告,总希望可以自己解决。”
浅离一边说出自己的忧心,一边看魏寒的表情。
魏寒先是震惊,而后发怒。
“大胆元彭,他竟然欺君罔上。”
“我猜,”他低低地沉思,“元彭应该没有说谎,他多年追随燕将军,他不是那种奸险的人。”
“那——”魏寒糊涂了。
“我想,他们现在虽然胜了,可是他们也的确遇到了困难,而且是比较麻烦的困难。他既不愿意告诉实情,又想到如果连月没有消息,我们必然心焦,所以他才把事情交给了元彭。”
“离儿,你说的是真的吗?”魏寒担忧地问。
浅离摇摇头,有些困扰。“姨夫,你总说离儿过于聪明,过于谨慎,但愿此事也是离儿杞人忧天才好。不过,就算真的有事,也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把一切安排好的。”
浅离希望这是自己多心,可是事情却往往总是会如他所想,一点也不错。
初秋的时候,前方传来战报:前方缺粮,请火速增援。
照理说,那批战粮不会那么快就用完,就算一时没有了,云淄城中也应该还有剩余的粮食,尽管去年的收成非常不好。
战报一定是没有问题的,因为若非万不得已,燕子含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万不得已?那么就是说,此刻连云淄城内的粮食也快没有了。
他最怕的就是战势拖久这点,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询问送信的兵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来的人却也是弄不明白情况,还只说战局很好,胜了多次。看来这里面的真相,只有上面的人才是明白的。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只好尽快想办法解决了。
派发军饷,护送运粮,这些原本不是浅离的事情,可是前去送粮的官员却被民部的张言张大人一句“今年多水旱,库中无多余钱财和粮食可供军需。”从张大人为难的表情中,也可以看得出,是有人在背后刁难。
第17章 松骨3
负责的小将只好再来找浅离,他知道在这个朝廷之中,只有浅离才可以帮他。果然,浅离第二天一早就起草奏书,面请君主。
魏寒斥责到:“今年虽然多发灾祸,但难道真的连这点粮食也凑不出来了吗?”
张言诚惶诚恐,看见魏寒发怒只好小心翼翼地回答:“圣上息怒,库中缺粮,确实是实情。”
然后,一直在一边有若隔岸观火的李尘寰说话了:“陛下,我认为张大人所言并无虚假。而且,当初燕将军出征,若臣没有记错,他带的军粮只会有余而无不足,就算用的快,我想云淄城内也应该有补给的余粮。如今,才不过只有区区三月,却突然传来这样的消息,恐怕是有人想要中饱私囊吧。”
“李相,此话差已。”浅离上前一步,他是毫不退让。“燕将军不远万里前去北印,三月以来众位将士更是浴血苦战,他们为国为民,其情可嘉,其志可表。李相怎能以一句中饱私囊来坏了他们的声名呢?”
李尘寰嘿嘿笑了一下。
“话虽不错,可是为什么区区三个月就会用尽原来足够用半年之久的粮食,我倒希望秦大人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世间的事情,本就有千百种的可能:也许是他们在行军途中发生了意外,这当然是他们护粮不力之过;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心人故意陷害,这样当然就不是他们的过错了。”浅离边说边扫视了一下周围,最后把视线留在了李尘寰的身上。
“秦大人是什么意思?”李尘寰一脸的怒容,倒也看不出是心虚,还是生气。“是在怀疑在下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李相误会了。只是如今,事情尚且不明,就一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