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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京居高临下地看他:“怎么?就只有小混混肯跟我?”
曲静深赶忙摇头:“没…我没这个意思,我就觉得这年头遇上个真心的,不容易。没准,试试就可以了呢?”
苏京说:“那你跟我试,我也是真心。”
曲静深有点慌:“苏哥…我一直很佩服您的,真的,你要不嫌我,我就一直当你是哥。”
苏京揉揉他的头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走,今天再见几个老狐狸。”
曲静深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出门,苏京问他:“要是景泽听见我刚才的话,得劈了我吧?”
曲静深傻笑,不回话。心说他那脾气,不是劈了你,是劈死你。
今天倒是去了几家五金连锁店,曲静深直咂舌,里面装修的比他们店里好了不知多少倍,东西也特别全。苏京看他目瞪口呆的样,便问:“有动力了吧?”
曲静深点头:“嗯,感觉太不一样了。觉得能开家这种店,一定十分了不起。”
苏京还带他去了几个工地,曲静深心想,他认识的人真多。苏京看着曲静深鼓捣那一小沓名片,笑了:“希望会有收获,哥看你挺顺眼,要不也不带你见这么多人。”
说不感动是假的,或许苏京从他身上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或许苏京还是对他有那种想法。但是这些事,他都会永远放在心里感激的。至少以后有机会帮他,便尽力去帮就是。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有些感动会记一辈子。有句话叫“相识于微时”,也许真的能走一辈子,当一辈子的朋友呢?曲静深一直这样思考事情。他心里对生活的定义是平淡的,也知道岁月会逐渐过去,唯一算得上永久的便是爱人,还有陪在自己身边看一路风景的朋友。
从这个城市返回去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苏京的侧脸在霓虹灯的照映下显得格外孤单。苏京跟曲静深扯着闲话:“我从农村出来的时候比你还小呢,一晃神,这么多年过来了。”
曲静深说:“苏哥,你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苏京想了一会,说:“有,不过因为一些事闹翻,后来也就不联系了。”
应该也是有故事的,曲静深想。二十多岁的时候,总想让世界接纳自己的想法。不怕众叛亲离,只是想拼了命表达,总觉得一切都来得及。像景泽那样,甚至是像自己这样。
苏京说:“有些事你不懂,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
曲静深问:“那你会跟卫小武在一块过日子吗?也许真的可以呢。”
苏京扭头看了他一眼,“也许真的可以呢。”但谁又说得定?
渐入深夜,气温凉下来。曲静深打开车窗,浓烈的青草气便扑面而来。路两旁黑的深不见底,偶尔会经过一个加油站,暖融融的一盏小灯,便让人心里觉得格外温暖。
苏京说:“以前想像过很多回,要带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这样走走。”
这话却让曲静深心里五味陈杂,他只能假装看车窗外面的黑夜,假装风太大,没听清楚。他能理解苏京,他们有部分很相似,曾经都没有家。只是他比较幸运,遇着了景泽。
他心里的夜色是浓的洇染不开的,就算路过一座桥,桥下有湍急流水。就算夜里起了大风,将草木吹的东倒西歪,可也吹不动夜。
苏京把车窗全都打开,车里灌满了风。曲静深也想过过于沉重的问题,比如将来有一天会各奔东西,比如到老了得病瘫痪,再比如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变故。每每想起这些,便觉得一辈子实在太短。但却在一句又一句的情话里,把光阴拉扯的细长,就像淙淙不断的流水,流过朝露熹微,流过华灯初上,流过万家灯火,流过长长长夜。最后回归到最朴素的生活,睡的浅的夜里,能听到他翻了个身,能听到他打着细碎的小呼噜。
曲静深把这些说给苏京听,苏京说:“我也想跟那小王八蛋试试,我觉得自己福气有限,这辈子肯定再也遇不到你这样的。”
曲静深说:“我不好,都说相似的人才会走到一块儿,你看景泽多糟糕。”
苏京说:“我觉得还行。”
等回到自己熟识的城市,路上已没有行人,万家灯火早已灭去。苏京把曲静深送到住处,然后朝他挥手再见。曲静深一点不觉得困,苏京开车走后,他便抬头看自家的窗户。
他有点调皮的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朝自家的窗户丢去。奈何准头不够,小石子在半空打了个旋,又跟打败仗似的掉回自己脚边。曲静深朝着窗户喊:“景泽,景泽…我回来了。”
他不敢太大声,生怕影响到邻居休息,只能断断续续地一声接一声的喊。等喊到第八声,景泽才按开床头灯,拉开窗子朝下看:“宝贝儿…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曲静深说:“快下来给我开门。”
景泽顾不得把窗纱拉到原本的位置,便匆匆下楼。这样安静的夜里,曲静深能清晰地听到他走动的脚步声。不一会卷帘门被拉开一半,景泽说:“宝贝儿,钻进来。”
曲静深躬着身子钻进去,景泽又把门锁上,回身搂着他上楼。景泽问:“没带钥匙吗?”
曲静深笑了笑,说:“走的急,忘了。”其实是带着的,但就是想站在楼下面这样喊喊他。就觉得在所有人都睡去的夜里,还有个人能醒着陪晚归的自己,挺好。
房间里完全乱了套,景泽换下的衣服乱七八糟地丢到地上。曲静深去冲了个澡,然后睡到熟悉的床上,按灭床头的台灯。这里是城市,没有农村的犬吠鸡鸣。大概日子,在哪过都一样。关键是睡什么样的床,谁睡在身旁。
☆、第九十七章 卫小武
曲静深把那天收到的名片拿给小白看,小白看着手里蛮厚的一沓,吃惊道:“哥,好多!如果都跟咱们做生意,肯定能赚到不少钱,嘿嘿嘿。”
曲静深笑笑:“有几个能联系到的就不错了。”
小白啧啧有声:“要不咱们也印点名片去,看起来很威风的样子。”
曲静深想了一会,小白这主意挺好的,就像前几天自己给人的联系电话一直手写,别人背不着装口袋里就忘记了呢。曲静深说:“嗯,那明天就去街头的印刷店去印。”
小白挠挠头:“哥,我也就一说。”
店里没客人的时候,两人又扯起闲话。小白说:“哥,我听方启程说他最近生意不是太顺当,说是有几家竞争的,来头挺大。”
曲静深说:“是啊,竞争的越来越多,出什么事啦?”
小白呆着脸想了想说:“方启程说都有后台,就欺负他没人罩着。哥,你说方启程吃瘪的什候什么样儿?”
曲静深说:“启程一向很稳重,大概,嗯,不动声色。”
小白笑喷了:“哈哈哈…大概会这样…”小白绷住脸学方启程说话:“嗯,生意上的事你别管。做饭,还是出去吃?”这话说完连曲静深都绷不住了,小白笑的肚子疼。
“你啊,方启程对你这么好,别净欺负人。”
小白一脸幸福:“小爷哪欺负他啦?不过,哥,我觉得人跟人之间的缘分真奇妙。我记得刚认识他时,可不待见他了。这真过起日子来,倒觉得挺好的。”
曲静深说:“你景哥不也这样么,整天挺二,脾气有时候还不好,但对人,挺好。”
小白伸个懒腰,大吼一声:“啊!好无聊——皮皮,我有点想皮皮了。”
曲静深抬头看他一眼:“那给他打电话,我这有号码,让他放暑假来玩。”曲静深最近闲起来就在看专升本的教材,他也不是太想专升本,只是恰好有工夫,就看看。
小白猛摇头:“不不不…这个揭底太可怕了,哥你当我刚才说梦话吧。”
就在这时,店里的坐机响了。曲静深接起来:“喂,你好,‘航程’五金。”
电话那头大大咧咧地说:“甭报了,我知道你这是哪。”
曲静深客客气气地问:“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了吗?你接电话又不要钱。喂,你们店在哪里,我刚来这破地儿,不认路。”
曲静深嘴角有点抽搐,幸好他被景泽练出来了。他淡定地把地址说了一遍,对方没礼貌地挂断电话,说一会来店里。
半个小时后,一个短袖扛在肩上,裸着上身,踩着脱鞋的小年轻走进店里。卫小武四下打量一下,吊儿郎当地对曲静深说:“喂,还记得我吗?前两天刚见过。”
曲静深想起来了,递给他瓶水:“你是那个收…”
卫小武拧开矿泉水瓶,仰头灌了一口:“对,那个收破烂的。”
曲静深说:“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卫小武说:“也没什么事,翻裤子口袋时正好摸到你留的电话,就来了。”
小白摸不着头脑,插话道:“我们这是卖五金的,你买什么呀?”
卫小武说:“有铁棍子吗,给我拿根,我给钱。”
小白朝曲静深使眼神:哥,你什么时候把个小流氓招来了?天啊,还有纹身呢。我看看…原来是条龙,咦龙尾巴在哪?小白盯着卫小武的胸口看,眼神一直顺着龙身子往下瞟。
卫小武大怒:“妈了个巴子的,不许盯着老子那里看!”
曲静深赶忙打圆场:“我们这里不卖铁棍子,不过有钳子和锤头。”
小白朝卫小武翻个白眼:“切~清汤排骨似的,有什么好看的。”
卫小武冷哼一声:“就算清汤排骨,也轮不着你看!不要钳子锤头,把苏京地址给我。”
小白越看这小流氓越不顺眼,“你他什么人啊,你想要就给,开玩笑呢吧。”
曲静深说:“我也不知道苏哥的地址,不过有他电话,你可以打过去问问。”曲静深指指座机,卫小武抖的跟筛子似的走过去。
苏京正在陪朋友吃饭,看到是曲静深店里的号码,便马上接起来。
卫小武把腿翘柜台上,一脸得瑟:“小老头吗?我来了。你家在哪儿,我没住的地儿,收留我一晚上呗。”
“什么,你家没多余的房间?让我赶紧回去?我昨天刚把那破烂厂卖了,没地回。”卫小武朝曲静深指指刚搁在柜台上的水,然后勾了勾手指头。
小白拉住曲静深:“哥,别给他,瞧他那样,真欠揍。”
曲静深朝小白笑笑:“别闹,苏哥帮过咱们的忙,他俩没准会在一起。”
小白瞪大眼睛:“什么…!苏哥跟他…靠,哥你没开玩笑吧?”
曲静深把水递给他,卫小武朝他笑了一下,露出两颗虎牙。“苏京,我跟你说,你不收留我,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什么?随我便?!那好,今晚上见。”
卫小武挂掉电话,慢悠悠地站起来:“你这我看着顺眼,改天再来玩,我先走着。”
小白默默说:“你赶紧走吧。”
曲静深问:“苏哥让你去他家吗?那你路上小心。”
卫小武朝他抛个飞吻:“谢谢你的水,下次再来时买西瓜给你吃。还有那个小白痴,下次再瞎叨叨,我揍不趴你。”
卫小武给他俩留下个潇洒的背影,小白问曲静深:“哥,他怎么知道我叫小白?你跟他说过吗?”
曲静深温和地说:“他说的是小白痴。”
小白顿时风中凌乱:“哥,你欺负人!”
曲静深淡淡地问:“有吗?”
方启程下午来接小白回家时对曲静深说:“苏京想跟咱们搭伙做生意,他也在搞钢材,但遇上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