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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摇头,眼神忽然变得阴暗难测,语气带有一丝绝望的味道:“如果……我能一直和你看同一片天空就好了……”
明晓溪惊讶地看着他:“啊?”
牧野流冰的声音从她身边轻轻地传来,幽雅如静静的夜,好似包含着一些秘密:“晓溪,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明晓溪看着整个人突然被抑郁气息包裹住的牧野流冰,她有种奇怪的预感,使得她有些忐忑不安。她猛地转过头,干笑两声:“嘿嘿——现在很晚了,我想回去睡觉。不然的话明天起来眼睛会肿那就……”
“我要回日本。”
牧野流冰寒冻得仿佛可以让空气凝结成冰的声音倏地打断她。
明晓溪被这短短的五个字震得几乎说不出话。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那句话?她转身看着他,勉强自己笑笑:“你在……说什么啊?”
“我要回日本了。”牧野流冰看着天上的冷月,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清晰有力,仿佛怕她听不明白。 简短的六个字,代表了他的决心。
“你要回日本了……?”明晓溪喃喃地重复着他这句话。顿时一股冰冷沉入心底,让她冷得发颤。毫不知道玩偶从她无力的手中滑下,跌落在地上。
牧野流冰转过身:“嗯。”
明晓溪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正常’的微笑:“你在骗我吧?呵呵……冰,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
明晓溪的双手顿时变得像雪一样清冷,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下唇:“冰,告诉我,这是骗人的对不对?这是你开的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对不对?”
牧野流冰用着她不熟悉的目光看着她:“我走后,你就宁静了。”
明晓溪心一惊,他回去的理由难道是……
她着急地追问:“你为什么要回日本?”
牧野流冰阴暗的目光透出一丝嗜血的残酷:“我已经知道赤名大旗那条老狗躲在哪里。这一次,我一定要他死!”
“不,不!”她一凛,猛地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冰……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牧野流冰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古怪。
“你难道就不能放下仇恨?他已经够不成你的威胁了啊!”明晓溪竭尽全力说服他。
牧野流冰闭上双眼,以掩饰眼里那惊心的痛楚。“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明晓溪放开他的手大喊,感觉到手心里突然空空的寂寞:“只要你想去做,没有你做不了的事情!”
他的眼神微微地带着嘲弄:“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回去?……我迟早都是要回牧野组的。”
明晓溪瞅着眼前突然陌生起来的牧野流冰:“因为……我不想再看到那个被血腥染红的你……不想再看到冷酷回到你的眼底……你应该是水晶那样清澈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回牧野组……你可以干其他的事情啊……冰……像一个平常人一样生活不是很好吗?……”
牧野流冰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声音迷惘得就象一个噩梦:“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因为我的双手——早已经染满鲜血。”
心,在瞬间恍若坠进无底深渊。
酸涩卡在喉间,明晓溪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不哭出声:“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吗?”
他凝望着她,眼里的寒气让她觉得自己的心好象浸入了冰水,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让她不能呼吸。
他的表情,冰透了她的心。
“你还是不明白。”牧野流冰的目光很遥远,仿佛他的灵魂已经不在这里。
明晓溪的手紧握成拳,手指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落下深深的四道指甲痕,深到已经溢出血丝:“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
“晓溪,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亲手把你的幸福给毁了的人……却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可能每时每刻……他都在想着如何把你除去……只要我一想起那张恶心的嘴脸……一想到我的家人曾经受到过怎样的屈辱……我就想把他碎尸万断……”他的嘴角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你知道身在地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你要小心……因为恶魔,随时都会噬掉你……”
明晓溪紧紧地皱起眉,愤怒地对他大吼:“我不明白,我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个自甘堕落入黑道的人在想什么!”
牧野流冰望着她的眼底褪去最后一丝温暖:“原来……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他自嘲地大笑出声,笑得好象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哈哈——的确,我是自甘堕落的人。”他的双手嘎然紧握,关节格格做响:“那就打搅了,谢谢你多日来的照顾。”
明晓溪的心痛得好象快要撕成两半。她捂住自己的嘴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残酷的话语来刺激他。
泪意不断地涌上她的双眼,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只有前面那个人影变得越来越清晰。他每踏出的一步,都好象踏在她的心上。他越走越远,似乎随时都要踏出她的视线,随时都要踏出她的世界。
“冰!”
终于,她的声音得到了解放,所有的枷锁都被她抛之脑后,她追上他,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腰。脆弱的眼泪,慢慢地从她的眼眶里流出:“不要走。”
一想到他有可能离开她,她有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他,她就觉得心好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把里面最深沉的东西挖了出来。
感觉到他的腰一僵,明晓溪把他抱得更紧。
“对不起……冰……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可是……我真的不想让你再次一脚踏入那个无底的黑洞中啊!……你懂不懂?……我好怕,怕你走了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好怕……”
她的泪水,渗入他的衬衣,就像火一样炙热。
牧野流冰微昂起头,眼眸闪过一丝难懂的悲伤:“我……早已经陷在那个黑洞中……从来就没有出来过……何来‘再次’?……所以……我不能不走……不能不去……”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哀痛的气息越来越浓:“我现在面对的……是一只会把人生吞活剥的老虎,他有着很凶利的爪牙,我不能逃走……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作战……作战的结果,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明晓溪的手缓缓地从他的腰间滑落,仿佛她的心,也缓缓地坠落:“你……真的……要走?”
“你还是不明白啊……”
“你还是要走,对不对?……”
“对。”
明晓溪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心里,凉凉的,冰冰的,就像她现在的心情。
她抬起头,看着一身黑衣的牧野流冰。现在的他,光是背影,就能让人不寒而慄。牧野流冰,真的不可能再变回那个像水一样纯然的少年了吗?
她的手轻轻拂上心口那一条镶满碎钻的项链,试图把它取下来。指尖无力地动了动,却始终没有成功。
“你知不知道……”牧野流冰的声音轻轻地突然响起,是那么的空洞。仿佛他的灵魂,也已经残缺不全:“我……真的……好羡慕风间澈……”
听到‘风间澈‘三个字,明晓溪全身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她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却仍然不见一丝温暖,只觉得彻骨的寒冷。
牧野流冰看着全身紧绷的明晓溪,伸出手柔柔地掠起她的一缕发丝,看着它们从他的指尖滑落飘散:
“我在日本等你,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来为止。”
“你也不知道晓溪去了哪里吗?”一个美丽如水的长发少女轻轻倚在墙上,拧起眉看着演奏中的优雅少年。
闻言,动听完美的旋律在瞬间蓦地慢了一拍,不注意听绝对听不出来。少年掩饰地微扬起头,额前柔顺的黑发轻轻地随着他的动作而飘起。他专心在独特的乐曲中,巧妙地把指尖的脆弱埋进美妙的音符里。
长发少女的眉越皱越紧:“澈,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少年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跃,脸上洋溢着宁静如夜的微笑:“我有在听。”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长发少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伸出手拍拍自己的额头:“自己的女朋友失踪了好几天,也不去找她,却躲在这里逍遥快活。嗬!居然还有雅兴来会馆弹钢琴。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琴声嘎然而止,没有去反驳长发少女的质问,少年的十指僵硬地轻覆在琴键上,他傲然如冰雪的鼻梁上有着痛苦的汗珠,清远如高山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寂寞:“你弄错了,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
“咦?”长发少女目瞪口呆,声音仿佛被人夺走。
“怎么了?”少年浅浅地微笑,幽雅得好象一潭清水。他的手指再次在琴键中跳跃,悠扬的钢琴声再度流淌在宽大的会馆里。
“我真的搞不懂你,在这种时候,你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微笑?”长发少女咬牙切齿地看着仿佛又沉迷在音乐中的少年。
少年微微闭起双眼,任由温暖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你——哎呀!我不管你了啦!”长发少女不满地嘟嚷,发泄地顿顿脚后离开。
“傻丫头——”少年弯起嘴角,好笑地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继续弹奏着钢琴。只是他的琴声在长发少女离开后,听起来是那么的孤独无奈。
他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微笑在霎时抹上一抹苦涩,他一直都在担心她啊。
少年的眼神陡然变得黯沉。
晓溪……你到底在哪里呢?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做风间澈的人,正在为你的失踪而伤心难过?
霍然,回忆中浮现出她不经意的一句话,黑眸倏地一亮。
她——也许就在那里。
灰灰的天,灰灰的海——
海浪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巨大的岩石。
明晓溪双手抱膝,静静地坐在距离大海最近的一个山崖上眺望着海洋。她懊恼地皱起眉心,略嫌过大的海风一阵又一阵地吹来,弄乱了她的头发。
还真是祸不单行啊!明晓溪愁眉苦脸地按住不停飞舞的发丝。本来她好不容易才争得母亲大人的同意来海边散散心,哪知连续三天天气都坏得可以。
哎……她长长地叹一口气。老天爷可真捧她的场啊……在这种时候也来欺负她。
不过不要紧啦,反正她也打算在这里住一个星期,今天的天气差,明天的天气总该好了吧?
明晓溪的眉毛皱成一团。感叹为什么麻烦的事情一件都没少,烦恼的事情却跟着越来越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然后全压在她的身上……
明晓溪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蜗牛,因为背上都要抗着一个沉重的壳。不过蜗牛比她要好点,至少它还有地方缩回去,她却只能把头埋进沙坑里。
她的手托着下巴,瞅着天上那些黑压压,仿佛永远都不能散开的乌云。
牧野流冰,应该已经回到日本,继续他的报仇行动了吧?
早知道他放不下仇恨,但是真正当他对她坚决地说出‘放不下’这三个字的时候,心……真的好痛啊……痛到好象已经死去。牧野流冰,她真的再也不能看到以前的那个他了吗?还是……只是她一厢情愿地一直在做着可以挽回他灵魂的梦。而在现实,这个梦不堪一击,只要轻轻地一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