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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这时却犹豫地改变了主意:“算了,白瑞斯,我只是说笑而已,别当真啊。”
“不,是我输了,”白瑞斯却异常地固执,“输了就该认罚。”他的语气似乎有些赌气的味道。
不等她再说什么,他仰头“汪汪汪”叫了几声,并把两只手放在胸前做小狗的爪子状。
明明是可笑的动作……可可咧起嘴,想放声笑,却笑不出来,一种不明所以的哀伤弥漫在她的心房。
“不好笑吧?我学得不像是不是?”白瑞斯停下动作,困窘地擦擦额上冒出来的冷汗。
“呵呵……”可可无力地干笑几声,“不会啊,挺像的。”
她潜意识里有些害怕让这种场面再延续下去,连忙抬起头,顾左右而言他,“哇啊!这棵树的年纪应该比我们还大很多吧?”
白瑞斯没立刻回答,他走上前,做了个极其古怪的举动,只见他把手掌展开,手心紧紧贴在树身上,闭上眼睛,凝神片刻,然后,他睁开眼睛,“嗯,这棵树有六十岁了。”
Vol。04
六十岁?
可可傻眼地看着白瑞斯煞有介事的脸,半晌,小心地咽了一口口水:“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白瑞斯的回答让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真的!是它自己告诉我的啊。”
一滴大大的冷汗在可可的后脑勺冒了出来。
这个……虽然有幽默感是件好事,不过这笑话也太冷场了吧?
“咳……”她故意清了清嗓子,明智地决定撇开这个话题,“白瑞斯,你不会爬树吧?”言外之意,则是吃定他一副斯文有礼的样子,铁定不会爬啦。
“会啊。”白瑞斯淡淡的回答让她再一次呛到了。
“可可,你口干吗?我去车里拿饮料给你吧。”不等可可回答,白瑞斯转头就向车子停靠的方向跑去。
“啊!白瑞斯……”可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白瑞斯的背影,低声说出最后的“不用了”三个字。
她扭转头看面前这棵枝叶茂盛的参天大树,真的好大啊!不知道从上面看下来会是怎样的风景呢?她百般犹豫着,终究还是不够胆子爬上去。
“不敢爬上去吧?自从你那次从树上摔下来后,就不敢再爬树了。”
好冰!可可的脸被冒着冷气的饮料瓶的外壁狠狠地冰了下,可让她觉得怪异的不是这突如其来的冰冷感觉,而是白瑞斯的话。
“白瑞斯,你……你刚说什么?我,我曾经从树上摔下过吗?”她满脸的震惊。
“……”白瑞斯递饮料的手停在半空,表情有瞬间的不知所措,他的脸色白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呵呵……不好意思,可可,让你误会了,我……我的意思是你不敢爬树,是不是因为以前从树上摔下来过?”白瑞斯的语气有一丝艰涩。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可可没多想便释然一笑:“呵呵,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胆子不够大呢。”
白瑞斯淡淡笑起来,笑容里有苦涩的味道。
“来,可可,我们就在这树阴下休息一会儿吧。你也该累了。”
阳光穿过枝叶在地面上洒落下星星点点的光影,微风轻轻在身边低低地徘徊,不时有鸟儿的鸣叫声和扑打翅膀声。
世界是如此宁静,时间似乎也凝滞不前,久久地停留在这一时刻。
“白瑞斯,你在想什么?”可可张开嘴,没半点仪态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探头看白瑞斯。
白瑞斯一直静静地眺望着远处,目光迷蒙,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灵魂出了窍。
“可可……”白瑞斯收回目光,笑了笑,“很无聊吗?我给你唱首歌吧!”
“呵呵,真的?”可可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啊好啊!”
白瑞斯把头斜靠在树身上,轻轻闭上了眼睛,片刻,轻柔的旋律带着淡淡的忧伤,从他微微张合的薄唇里飘出。
“……
在森林和原野是多么地逍遥
亲爱的朋友啊 你在想什么
种一棵树苗每一年鲜花盛放
这是多么美丽啊 多么美丽啊
小鸟轻轻在歌唱 小鸟轻轻在舞蹈
朋友啊 你为什么苦恼又悲伤
……”
是这首歌!
可可惊愕地睁大了眼,嘴巴半张,呼吸似乎在这时候又变得凝滞起来。心里面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那么温暖那么舒适,仿佛全身的细胞,甚至全身的血液都随着这歌声,在剧烈地向她倾诉着什么……
一些她似乎不小心遗忘了的,埋藏在内心最深处,却又是最重要的事物。
可可微闭着眼睛,四周的声音仿佛一下子沉淀了下来,明亮的光线悄然地褪去,她径自沉浸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奇异世界里:
小小的两个人影紧紧依偎着靠在大树下,像冬天里两只互靠着取暖的小猫咪。
“小白,好静哦,你唱支歌给景听吧,好不好?”小女孩扬起尖尖的下巴,大眼睛里充满了期盼和乞求。
小男孩显然对这样的请求没有半点办法,他故装深沉地思索了一会儿,偷瞄到小女孩微微嘟起了红润的小嘴,自觉吊足了瘾,便微启薄唇轻轻哼唱起一首歌谣。
清脆且稚嫩的嗓音飘荡在无边无际的云海中,小女孩闭上双眼,淡淡地微笑,沉醉在这如同夜莺般动听的歌声中。
“小白,这首歌太难学了……”小女孩喃喃说。
对啊,这首歌的确是太难学了!歌里面的悲伤和苦痛不是他们那个年纪所能体会的,然而等到他能体会,而她终于学会了唱这首歌的时候,他便失去了她……一如小王子失去了那朵玫瑰,便失去了整个花园。
“小白,这首歌太难学了……”可可不自觉地茫然低语。
白瑞斯闻言浑身一震,歌声戛然停住。
“可可,你刚才说什么?”他突然起身紧紧抓住可可的肩膀,挨在他身边放着的饮料被碰倒在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嗵”的一声。
“你刚刚说什么……”白瑞斯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极度紧张。
“好疼!白瑞斯,你弄疼我了。”白瑞斯焦急的表情把可可飘离的思绪一把扯了回来。
说也奇怪,在白瑞斯歌声停止的那瞬间,她脑海里的那些图像便顿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不起!”他猛然惊醒地放开她,小声地喃喃自语,“我还以为……你回来了,回到我身边来了……”
“啊?你说什么?”可可不解地睁大眼睛,“怎么我一点都听不懂你的话呢?”她懊恼地扯了把自己的头发,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让白瑞斯失神的始作俑者。
白瑞斯垂下头,再抬起来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连眼底那抹深深的悲伤也掩藏得很好,“对不起,可可,今天……我好像老出状况呢!也许是被你来时那个状况吓到了吧!呵呵!”
可可假装嗔怪地瞪他一眼,心里其实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那好,就罚你在我休息的时候,找齐五种不同种类的花朵,等我醒来时送给我吧!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呵呵……”
白瑞斯笑着一口答应。可可佯装闭起眼睛休息时,他果然起身向草地的另一边走去。
可可半眯着眼,看着白瑞斯颀长的背影渐渐走出自己的视线,她轻轻叹了口气,以手臂作枕躺在暖暖的草地上,头顶上透过枝叶看去的那抹湛蓝,亮得诱人。
她方才抑制着的思绪此刻像野马脱了缰,漫无目的地疾驰起来。
Vol。05
刚才的那一首歌,明明印象中不曾听过,却在心底里,总有个挥之不去的声音,不断地在低低哼唱,唱得可可心慌意乱,可是那个声音……那么那么的温柔……带着令她想流泪的忧伤,深深刺痛着她的心脏。
为什么一切从听到那首歌以后就变得混乱起来了?就连面对白瑞斯她也会产生不安的、怪怪的感觉?
唉……真是的!可可张开嘴巴,绝对不淑女地再打了个无比大的呵欠,叹着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好困哦……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叶子摇摇晃晃打着转儿,正巧落到了可可的脸上,随着她的呼吸一张一合地贴在她的鼻子上,让她的呼吸变得分外的不舒畅。
搞什么?
可可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张开一道细缝,慢慢适应树阴里一明一暗的光线。
本能地,可可隐约感觉到旁边的一个人影,那人影屈膝靠着树静静坐着,她犹豫着想开口说句什么。
“为什么我们要以这样子的方式相遇呢?为什么我不能比别人早一步在你身边?”那人低低地叹了口气,喃喃的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涩,“我等你已经等了那么那么久,久得我都快忘记你的温暖了!景……你快回到我身边吧!求求你快点回我身边吧!不然……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办?”
可可悄悄咽回那句问话,睁大了双眼,手足像被人点了穴似的无法动弹,白瑞斯犹如耳语的声音在风中听来如此不真切,却让她震惊得不知所措。
景……这个无意义的单字落在她的耳朵里,却让她的心突然如针刺般地痛,那痛竟让她的心激灵灵地颤了一下。
有什么深藏的、封印着的记忆,像种子推顶着土壤,缓慢地,一点一点钻了出来,眼看就要接触到真相的阳光……
一阵细碎声响起,直觉告诉可可,白瑞斯正在向她这边移来。
她下意识立即紧闭双眼,心里像有个小人在使劲敲着鼓,“嗵嗵”跳个不停。
此刻,白瑞斯正半跪在可可的身旁,静静凝望着可可的睡颜,神情那般专注,有深邃的痛苦从他微眯起的双眼里溢出。
不管时光以怎样的形式划分,心爱的人的容貌早已铭记在心,就算失去了双眼,他仍然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她存在的气息,千万年的孤寂,只为重遇她,也不值一提。
四周的空气很安静,静得连可可也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了,背部不断传来阵阵的麻意,因为紧张,她甚至觉得双手在无法压抑地轻颤。
拜托!千万别让白瑞斯发现她醒了。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突然轻轻抚过可可的额头,并替她拨开垂在眼帘上的碎发。
“景……原谅我吧!”白瑞斯声音疲惫,整个人在被枝叶划破的光影里显得凌乱不堪,“原谅我当时的软弱……”
原谅?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可可顿时成了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偷偷把眼睛张开极细的缝隙,看是怎么回事。
她隐约看到白瑞斯的手从她的头上移开,撑在草地上,他缓缓俯下身子,脸上是近乎虔诚的专注,眼角溢出星芒的光。
可可正屏住呼吸接着听白瑞斯下面的话,突然——
一张柔软湿润略带凉意的唇瞬间覆上了她的嘴唇。
可可骤然间像失足掉进了汪洋大海,脑子被灌满了水,失去了所有思考和反应的能力。
只是轻轻的一触,就如微风轻拂过花瓣,那么短暂,又如一世纪般漫长。
OMG!
可可脑中的空白一直维持到白瑞斯离开后,飞散了的意识才逐渐聚拢来。她猛然睁开眼,死命压抑着内心想尖叫出声的冲动。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白瑞斯明明是她的好朋友啊?不是吗?
他怎么可以吻她?怎么可以?在明知道她心有所属的情况下,在明知道她如此信任他的情况下。他怎么可以?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为什么当时不想推开他?
是的!不是无法,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她当时明明无比清醒,可是,当白瑞斯的唇停留在自己的唇上,一种久远的、无法抗拒的熟悉感在心底源源不断地涌出,她的身体竟然在不自觉地依赖、汲取白瑞斯温柔的气息。在那一瞬间,她的感官是如此眩惑,一切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曾相识到……这种亲密的,恋人间才发生的行为,她和他,却似乎曾温习过无数遍。
好半晌,可可才缓缓提起麻痹掉了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按在自己的唇上。
她的唇仍然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