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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说,“你既然要来找我,为什么还要把小哥的东西放在我家?当面给我不行吗?”
“都说了我是路过杭州的时候顺便给你放的了……”黑眼镜继续扒着饭,“我又不是你,成天没事追着个男人全中国地跑。”
“什么叫顺便啊,那么大量的现金,你就顺便带着走?”
“呀,被发现了。”黑眼镜很无辜地笑了笑,“好吧,我承认我是骗你的,那笔钱是哑巴叫人打到我卡上,再让我转给你的。”
“他对现代科技倒是懂得很多……”我说,“谁给他的钱?”
“一个海外账户,查不到汇款人的身份。”
“搞笑!”我啐了一口,“怎么又和外国人勾搭上了?”
我想了想:“会不会是裘德考他们?”
“可能性很大,我吃完了,先走一步,花儿爷,咱们后会无期了!”
“请便。”小花的语气居然淡淡的。
黑眼镜走后,我问小花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他摇摇头,把一个和手机触感相似的东西塞在了我手里,然后看了我一眼,对我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和那胖子道个别,就回杭州去吧”
我大概猜到了小花的意图,然后就说:“是我自己要来这里找小哥的,现在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就算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交情,我也不可能听你的。”
“随你便。”他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虽然轻,但却非常冰冷,我看着,竟无端地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示弱,“你这破地方我也不住了,我自个儿找地方住,这总成了吧?”
小花听我说完,一甩手就出门去了,那身姿,颇有一股戏子甩水袖的架势,漂亮得很。
我看着小花慢慢走远,心里想他这些年过的生活,一定是我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所不能想象的。我现在不能单纯地把他当成一个小时候的玩伴。我必须用看待闷油瓶或者是看待黑眼镜的眼光去重新审视他。
我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小花给我的东西,然后开始回忆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我似乎想明白了一点,但却又还存着疑惑。直到我给胖子打电话,听着手机里略微有些刺耳的杂音时,我才明白,我们刚才的对话可能被人窃听了。
我仔细地找了一遍我自己的随身行李,但是没有找到可疑的装置。我心里想着,既然小花让我离开,那就是此地不宜久留的意思了。我背上行李往外走,走过正厢房时,我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回来的时候,黑眼镜是站在厢房门口的。
他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我心里这么想着,就向厢房的门口走去。在推门前的瞬间,我看到朱漆斑驳落满灰尘的木门上,有一些地方非常干净。
那应该是有人戴着手套开门时留下的痕迹。今天黑眼镜并没有戴手套,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所以不可能是他。
虽然这样的做法不会留下指纹,但是院子里陈年积下的灰尘还是出卖了他。
我想了想,最终放弃了进屋子。
如果对方发现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可能会对小花和秀秀不利。
我背着包往门外走,同时又再一次打通了胖子的电话。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手机背景的杂音上,随着我离那栋宅子越来越远,手机里胖子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晰。我知道我现在暂时逃脱了他们的掌控。
挂下电话后,我掏出小花给我的东西。
果然是一只手机,但不是小花自己一直在用的那只。
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
“四天后到巴乃,带上胖子。”
作者有话要说:
☆、18、
扶桑树底是天涯·第六章
“胖子……”我在半个小时之内第三次拨通了胖子的电话,他显然已经要发火了。
“我说天真,你要是我老婆,一天查三次岗我也就认了。或者你是个又香又软的大妹子,我被你骚扰也心甘情愿,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一直给我打电话,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我听了,赶紧先给他道歉,然后才说:“小哥他们可能有消息了,小花叫我们四天后到巴乃和他们汇合,具体的事情,我慢慢和你说。”
“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胖子在电话里语气不善地问我。
“知道啊,咋了?”
“你先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东拉西扯,要不是我看在跟你交情还不错的份上,我都不想接你第三个电话了!”
“行了行了,算我对不住你,路费我全包了总行吧,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先他们一步去巴乃。”
“这么急干嘛?”
“早几天到总安心些,再说,你不想先见见云彩?”
胖子说他会尽快搞定机票,让我挂了电话先去他家里。我应了一声就收了线。
几个月前,为了带闷油瓶治病,我曾经在胖子家住过一段时间。平心而论,他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比我家要干净了不知道多少倍。
惭愧地说,我那个狗窝,除了卫生间和主卧勉强可以被使用之外,别的地方都堆满了垃圾,几乎已经是到了无立锥之地的程度了。
还好这两年很少有人会来我家里找我,不然我外在的文弱书生的形象估计是要不保了。
进了胖子家门之后,我又面对着他给他打了一次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绕着他的整个房子走了一圈。大概是看我的表情比较严肃,胖子并没有制止我。在确定了这附近没有电磁波干扰装置之后,我才把今天早些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胖子。
“你是说,有人在那破院里装了窃听装置?”
我点头:“估计是的,而且很可能是在我出门买食物的这段时间里。”
“为什么不是在你睡觉的时候?或者是前几天?”
“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他要进隔壁的房间,肯定会惊动我”
“而且我一天只出去买一次吃的,北京风沙那么大,如果是前几天就装上了,那门上的指印不会那么干净。”我说,“我的猜测是这样的:大概在一天到半天前,有一个消息传到了小花或者秀秀这里,有一位X先生想知道这个消息是什么,他知道我在哪里,也知道小花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来告诉我,所以就在我住的地方埋伏下了,打算趁我出门时在我房间附近装个窃听器,这样他也能知道那个消息说了什么。”
“但是他没料到,院子里不止住了我一个人,黑眼镜趁夜进了我住的地方,没有被他发现。他看我出门,就迅速地进来,在我隔壁的房间装了个窃听器,但是他不知道,黑眼镜还在我房里。”
“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碰到小花,我猜他知道黑眼镜在里面,而且从他看到黑眼镜第一眼时的表现看,他们的关系其实非常不错。但是后来,不知道黑眼镜给了他什么暗示,总之他们两个开始互相装作不熟悉,甚至小花还发了狠话,叫我没事的话就离开北京。”
“但是我基本上敢肯定,黑眼镜确实是小花叫来的。他大概在北京见过小哥,然后受他所托,在路过杭州的时候顺便带点东西给我。在他到了杭州之后,过了几天,又突然接到了小花的电话……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黑眼镜在来见我这件事情上,做了那么多无用功。”
“我给你打很多个电话,其实是为了确定我们的对话是不是被监听了,如果周围有窃听装置,手机的信号会很不稳定。”
“小花把这个塞在了我手里……”我把手机上的短信拿给胖子看,“你说,X先生会是什么身份?”
“我说?”胖子想了想,随手拿起一份报纸,又找了一支笔,边写边说,“你看着”
我低头,看见他在纸上写着:
1:老太婆的仇人
2:人妖和小姑娘的仇人
3:九门的仇人:“它”
4:小哥的仇人
我看了一眼,然后点头:“应该就在这些里面了,但是小哥的仇人是什么东西?”
“小哥这么牛逼哄哄的人,不可能没有仇人,所以算上一个喽”
“……”我无语,“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帮小哥拉敌人?小哥那么低调一坨人,什么人会想跟他过不去?”
“天真,我跟你说,要是小哥娶了云彩,我就能立马跟他翻脸,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说话,这样我不就是他的仇人了?”
“小哥本来也不怎么跟你说话吧?再说不说话就是仇人?那你的仇人会不会太多一点?”我翻了个白眼,“不过就这点来说,小哥的人品还是可以保证的,我帮他打包票,他绝对不会对云彩出手的”
“你帮他打包票?”胖子戏谑地看了我一眼,“行啊,天真,你什么时候成了小哥的形象代言人了?”
“滚一边去……”我拿起桌上的报纸卷成纸筒打在他的肥肚子上,“你说小花会给我们准备装备吗?”
“他是东道主,他不出钱谁出钱?”胖子说,“不过还是有些东西得自己先预备着,我们的票在后天早上,现在还有时间,出去淘点装备?”
“胖子啊。”再次坐在前往上思的火车上时,我问他,“你是真的喜欢云彩,还是……只喜欢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让我想想……”胖子看着窗外连绵的大山,静默了一会,然后说,“直到我们在羊角湖边过的第一晚之前,我还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我嘴上说喜欢她,其实心里是把她当做小妹妹疼的。”
“但是那天晚上,你把她从小哥的帐篷里赶出来了之后,她看我一个人坐在湖边,就过来找我聊天,我们说了很多话。”
“天真,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心里总是觉得,像我们这种人,挖人家祖坟这种事干得多了,损阴德。所以我吧,压根儿没打算讨老婆生娃,你看着我像个花心的猪八戒,但是我心里头,就和唐僧一样清心寡欲……”
我看着胖子的样子,默默脑补了一下严重发福的迟重瑞大师,强忍住笑意,继续集中注意力听他说下去。
“那天晚上,我就问她,为什么对小哥那么上心,小哥一没房二没车,最惨的是他连过去都没有,我特别好奇她到底喜欢他什么地方。”
“她回答我说,她看小哥的样子,觉得他太寂寞。她是个村里的土丫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小哥开心一点,所以觉得多和他说说话,多陪陪他,总是会有用的。”
“有用才有鬼……”我嘀咕道。
“可不是,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胖子笑了一声,“我告诉云彩,我们这位天真无邪的小三爷为了把小哥泡到手,从长白云顶追到昆仑龙脉,从天朝国都追到十万大山……但凡中国境内她想得到的地方,估计都已经跑遍了。前前后后追了两年,结果居然被小哥给忘记了……”
“归纳总结得很好,你小学语文老师教得不错。”我没好气道,“但是我的苦逼事迹,和你喜欢云彩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