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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胖子在电话里语气不善地问我。
“知道啊,咋了?”
“你先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东拉西扯,要不是我看在跟你交情还不错的份上,我都不想接你第三个电话了!”
“行了行了,算我对不住你,路费我全包了总行吧,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先他们一步去巴乃。”
“这么急干嘛?”
“早几天到总安心些,再说,你不想先见见云彩?”
胖子说他会尽快搞定机票,让我挂了电话先去他家里。我应了一声就收了线。
几个月前,为了带闷油瓶治病,我曾经在胖子家住过一段时间。平心而论,他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比我家要干净了不知道多少倍。
惭愧地说,我那个狗窝,除了卫生间和主卧勉强可以被使用之外,别的地方都堆满了垃圾,几乎已经是到了无立锥之地的程度了。
还好这两年很少有人会来我家里找我,不然我外在的文弱书生的形象估计是要不保了。
进了胖子家门之后,我又面对着他给他打了一次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绕着他的整个房子走了一圈。大概是看我的表情比较严肃,胖子并没有制止我。在确定了这附近没有电磁波干扰装置之后,我才把今天早些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胖子。
“你是说,有人在那破院里装了窃听装置?”
我点头:“估计是的,而且很可能是在我出门买食物的这段时间里。”
“为什么不是在你睡觉的时候?或者是前几天?”
“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他要进隔壁的房间,肯定会惊动我”
“而且我一天只出去买一次吃的,北京风沙那么大,如果是前几天就装上了,那门上的指印不会那么干净。”我说,“我的猜测是这样的:大概在一天到半天前,有一个消息传到了小花或者秀秀这里,有一位X先生想知道这个消息是什么,他知道我在哪里,也知道小花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来告诉我,所以就在我住的地方埋伏下了,打算趁我出门时在我房间附近装个窃听器,这样他也能知道那个消息说了什么。”
“但是他没料到,院子里不止住了我一个人,黑眼镜趁夜进了我住的地方,没有被他发现。他看我出门,就迅速地进来,在我隔壁的房间装了个窃听器,但是他不知道,黑眼镜还在我房里。”
“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碰到小花,我猜他知道黑眼镜在里面,而且从他看到黑眼镜第一眼时的表现看,他们的关系其实非常不错。但是后来,不知道黑眼镜给了他什么暗示,总之他们两个开始互相装作不熟悉,甚至小花还发了狠话,叫我没事的话就离开北京。”
“但是我基本上敢肯定,黑眼镜确实是小花叫来的。他大概在北京见过小哥,然后受他所托,在路过杭州的时候顺便带点东西给我。在他到了杭州之后,过了几天,又突然接到了小花的电话……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黑眼镜在来见我这件事情上,做了那么多无用功。”
“我给你打很多个电话,其实是为了确定我们的对话是不是被监听了,如果周围有窃听装置,手机的信号会很不稳定。”
“小花把这个塞在了我手里……”我把手机上的短信拿给胖子看,“你说,X先生会是什么身份?”
“我说?”胖子想了想,随手拿起一份报纸,又找了一支笔,边写边说,“你看着”
我低头,看见他在纸上写着:
1:老太婆的仇人
2:人妖和小姑娘的仇人
3:九门的仇人:“它”
4:小哥的仇人
我看了一眼,然后点头:“应该就在这些里面了,但是小哥的仇人是什么东西?”
“小哥这么牛逼哄哄的人,不可能没有仇人,所以算上一个喽”
“……”我无语,“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帮小哥拉敌人?小哥那么低调一坨人,什么人会想跟他过不去?”
“天真,我跟你说,要是小哥娶了云彩,我就能立马跟他翻脸,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说话,这样我不就是他的仇人了?”
“小哥本来也不怎么跟你说话吧?再说不说话就是仇人?那你的仇人会不会太多一点?”我翻了个白眼,“不过就这点来说,小哥的人品还是可以保证的,我帮他打包票,他绝对不会对云彩出手的”
“你帮他打包票?”胖子戏谑地看了我一眼,“行啊,天真,你什么时候成了小哥的形象代言人了?”
“滚一边去……”我拿起桌上的报纸卷成纸筒打在他的肥肚子上,“你说小花会给我们准备装备吗?”
“他是东道主,他不出钱谁出钱?”胖子说,“不过还是有些东西得自己先预备着,我们的票在后天早上,现在还有时间,出去淘点装备?”
“胖子啊。”再次坐在前往上思的火车上时,我问他,“你是真的喜欢云彩,还是……只喜欢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让我想想……”胖子看着窗外连绵的大山,静默了一会,然后说,“直到我们在羊角湖边过的第一晚之前,我还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我嘴上说喜欢她,其实心里是把她当做小妹妹疼的。”
“但是那天晚上,你把她从小哥的帐篷里赶出来了之后,她看我一个人坐在湖边,就过来找我聊天,我们说了很多话。”
“天真,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心里总是觉得,像我们这种人,挖人家祖坟这种事干得多了,损阴德。所以我吧,压根儿没打算讨老婆生娃,你看着我像个花心的猪八戒,但是我心里头,就和唐僧一样清心寡欲……”
我看着胖子的样子,默默脑补了一下严重发福的迟重瑞大师,强忍住笑意,继续集中注意力听他说下去。
“那天晚上,我就问她,为什么对小哥那么上心,小哥一没房二没车,最惨的是他连过去都没有,我特别好奇她到底喜欢他什么地方。”
“她回答我说,她看小哥的样子,觉得他太寂寞。她是个村里的土丫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小哥开心一点,所以觉得多和他说说话,多陪陪他,总是会有用的。”
“有用才有鬼……”我嘀咕道。
“可不是,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胖子笑了一声,“我告诉云彩,我们这位天真无邪的小三爷为了把小哥泡到手,从长白云顶追到昆仑龙脉,从天朝国都追到十万大山……但凡中国境内她想得到的地方,估计都已经跑遍了。前前后后追了两年,结果居然被小哥给忘记了……”
“归纳总结得很好,你小学语文老师教得不错。”我没好气道,“但是我的苦逼事迹,和你喜欢云彩有什么关系?”
“小丫头善良啊……”胖子说,“我和她说了很多我们以前做过的坏事、挫事,她到最后居然哭了,说我们受了那么多的伤,拼了命挣来的钱,都拿来给小哥治病,说我们都是好人”
“神逻辑……”
“但是你也得承认这就是事实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如果我要讨老婆,那她必须得是个足够通情达理的女人。如果她不能接受我为了兄弟义无反顾,两肋插刀……
那还是休了干脆。
“岳父大人!!!”
我们回到巴乃之后立刻就去拜访了阿贵,但是没想到,胖子叫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回应。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向阿贵的邻居求助。
“大哥,这家主人呢?”我指着阿贵家的房子问。
“呦……”邻居看了一眼说,“这家人真是惨啊,听说大女儿在林子里失踪了,现在全家人都去找女儿了”
“大女儿?那不就是云彩?”我诧异道,“什么时候的事?”
“呦,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咱不清楚哇,但是他们家是从前天开始闹起来的哇,说是女儿好几天没回家,也没个联系……”
胖子愣了半响,然后问:“也就是说,她失踪了不止两天了?那为什么早不去找?”
“我们这里,进一次山没几天又出不来,不见几天也不是大事哇……”那人说,“不见的时间多了家人才会担心呀。”
“谢谢啊”我说,“打扰了,对不住!”
“没事没事的,你们要是和这家关系好啊,也帮着找找,小姑娘一个人在山里待久了很危险的呦,可别真遇上什么事呦。”
“什么情况?”我问胖子。
“不知道……”胖子先呆滞地回了一句,然后抓住我的手,“天真,云彩她会没事的吧?”
“会没事的,不要担心……”我安慰道,“现在离我们和小花的汇合时间还有一天,我们再去附近打听打听,先找到阿贵再说。”
我虽然这么安慰着胖子,但是心里总是觉得很不安,这就像是一种超自然的心灵感应,以前我看一些新闻里曾经报导过,一个人出事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可能会有不详的预感。我和云彩相处得不深,连我都感觉到了这种强烈的不适,更不用说一心牵挂着云彩的胖子了。
我们沿途打听了一下,虽然很多村民给了我们帮助,但是我们还是用了好几个小时才在附近的林子里找到了阿贵。
“阿贵……”我听胖子的语调,感觉他已经压抑得快要哭出来了,“找着云彩没?”
“……”没想到阿贵居然跪倒在胖子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老板……我闺女没了……”
“怎么会?!”我心里一惊,几乎也要随着阿贵跪倒了,“阿贵,人找到了吗?”
“没……”阿贵眼里带着泪花,连土话都说出来了,“闺女活着不会让阿爹担心这么多天的……”
“这……”我看了一眼胖子,他的表情非常非常冷静,我知道这是因为他受的打击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他已经停止思考了。
我只好继续安慰阿贵,然后说:“也许只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磕绊到了,云彩那么机灵,一定马上就能回来的。”
安抚好了阿贵之后,胖子才渐渐恢复了理智:“岳父,你告诉我,云彩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不见之前,有没有说要上哪?”
“她……”阿贵掰了掰手指,“八天了,我闺女不见了八天了!”
“那她走的时候带了些什么?”我问。
“带了……”阿贵想着,说,“二娃说她就带了把短刀和一些吃的,问她去哪里,她就笑……”
看这样子,最后见到云彩的应该是她妹妹了。
于是我又去找了云彩的妹妹。我们上次来巴乃时,大多数时候都是云彩在招待我们,她的妹妹年纪比她要再小个四、五岁,我只有在刚到巴乃的头两天见过她。
“好孩子,告诉我你姐姐出门时是怎么样的,我和胖老板好去找她。”
女生的眼睛微微有些浮肿,看得出不久前才哭过,她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