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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胖爷的后人我哪敢动。”
“等过了这段最后的时间,老九门和‘它’的故事就算是结束了,我从一开始追寻的真相,也就都浮出水面了。”
“反正不关我的事……”胖子说,“不过天真,我提醒你一句,你解开的只是老九门的局而已,小哥和裘德考的目的,你都还不知道吧?这一次,老太婆为什么要去张家楼,你也不知道吧?”
被胖子这么一说,我就僵住了,是的,我以为自己终于破局,但是没想到,我只是解了个最容易破的局,而在这局外,还有更多的谜团在等待着我。
如果我在这里收手,找到闷油瓶就回家安安心心地当我的小老板,也许还来得及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否则,我只怕是这一辈子都要和这些操蛋的事情纠葛不清了。
我们一直在树林里走到太阳落山,然后在一些树下陆陆续续地发现了黑眼镜留下的记号,这说明我们已经离目的地非常近了。
休息一夜之后,我们又继续赶路,但是没想到,在我们刚刚走到小花资料上的入口时,就看到黑眼镜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的眼镜碎了一半,身上的衣服完全酥掉了,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剥落下来。和衣服一起落到地上的还有他的皮肤。
队伍里有经验的伙计喊道:“斗里有东西把他腐蚀掉了!”
我和胖子冲到黑眼镜面前,发现他身上虽然被腐蚀,但是腐蚀面积不大,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我蹲下身来问他:“要不要用水给你冲一下?”
黑眼镜费力地点了点头,小花立刻叫伙计去附近的山泉里打水。
帮黑眼镜清理伤口的过程持续了大半个小时,期间,他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向我们描述了他在“张家古楼一日游”时看到的情况。
黑眼镜的样子非常恐怖,他常常说着说着,就会开始咳嗽,然后鲜红色的血就从他喉咙深处和鼻腔里喷射出来。他解释说张家楼里有大量的强碱,他的呼吸道被灼伤了。
他在开始讲述之前,先从内裤里掏出了几张张家楼的地图,我们一群人围着他,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什么啊!”黑眼镜用没有被镜片遮住的一只眼睛看了我们一圈,“我一进去就知道里面有腐蚀,怕纸被烧坏了才放在鸟里的!鸟在纸在,鸟死纸亡。”
“我丫老觉得自己不要脸,没想到你不止不要脸,连鸟都不要了。”胖子说了他一句,然后道,“快点说下去吧,一堆人等着你救命呢”
“救什么命,人都死光了。”黑眼镜说着,把图纸给我们看,“从这里进去……”
黑眼镜的图纸是匆忙之中画的,画面上只有通道的走向和古楼的基本样子。
“里面能走的地方我都看过了”黑眼镜指着纸面上一些意味不明数量不等的小黑点道,“这些都是里面的死人。”
“这张家楼里很诡异,楼的墙面里嵌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人’,只要一个地方散发的热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墙里面的‘人’就会慢慢移出来,同时,会有大量的碱性烟雾从墙里往外喷。”
“我只有一个人,目标比较小,只要走得快一点问题就不大,但是就算这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我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了,所以我劝你们就不要进去了,免得里面添更多尸体。”
我知道黑眼镜说得有道理,但是却觉得他没有说最关键的地方:“那霍老太和小哥呢?”
“没见到。”黑眼镜说,“里面死的都是些伙计,人数比花儿爷告诉我的少了两个,老太婆和哑巴都没看见,也许他们几个逃出去了。”
逃出去了?我心说有门:“那你找到别的出口了吗?”
“没。”黑眼镜摇头,“不过哑巴的思维和我不是很一样,也许我看漏了呗”
这个时候,胖子突然问他:“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很年轻的小女孩?大约十八岁的样子。”
黑眼镜用露在外面的眼睛看着胖子:“当然没有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是我看见了小姑娘,我就是死也会把她带出来的,就是背尸体我也愿意啊!”
我心说那你和胖子还真的是一路货色。
“既然这样的话。”小花对着他的伙计说,“留两个人在这里照顾黑爷,剩下的人,一半跟着我,一半跟着小三爷和胖爷,从这里开始沿着山体走,不遇到另一组人不许停。出发时给你们的信号弹都揣好了,发现活着的立刻给个信号。”
小花说完之后,又把伙计简单地分了组,最后对黑眼镜交代了几句就出发了。我和胖子互看了一眼,就朝着小花的反方向走去。
搜山的工作一直进行到了下午,我们既没有发现生还者,也没有遇到小花的队伍,就在我们觉得自己可能在这深山里迷路了的时候,一个伙计说小花他们发了信号弹。
我们赶紧从山头上下来,往对面跑去。
我们连滚带爬地在山里跑了大约半个小时,我的裤子和衣服完全被沿路的枝桠给划破了,我看看胖子全身是血的样子,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
我们和小花汇合的时候,发现地面上躺着霍老太和两个伙计,他们身上衣物的覆盖面积比黑眼镜还要小,灼伤的面积也自然比他大得多,看来他们是正面遇上了强碱袭击。
“活的死的?”胖子大喘着气问。
“都活着……”小花皱眉,“不过情况不好。”
小花队伍里有比较精通中医的伙计,他不知道为什么还带着针灸用的银针。
“靠,你怎么出来下斗还带着这个东西?”胖子问。
“胖爷你不懂这个,别看这针带着多余,真碰到救命的时候,求都求不来。”他说着,就开始给地上的三人施针,过了一会,两个伙计都恢复了意识,而霍老太虽然醒了,但是人已经呆住了,她的眼睛非常浑浊,眼珠一点都不会转,要不是她看上去还有呼吸,我都觉得她这该叫死不瞑目了。
其中一个伙计咳出了好大一口血,然后嘶哑着对小花说:“花儿爷,往里面走,可能还有活的。”
“是哑巴吗?”小花问。
伙计摇摇头:“不是哑巴,他会说话。”
他这话一出,我和胖子都很不合时宜地笑了。因为在这一刻,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小哥是活着的,连这种没见过小哥没听过哑巴张名号的菜鸟都能活着出来,没道理小哥就会死。
小花叫了四个伙计把他们三人送下山和黑眼镜汇合,然后对剩下的人说:“继续找,找不到不许下山。”
我们一群人又地毯式地找了一阵,后来从我们的左前方传来了呼喊声,接下来那边又发了一支信号弹。
我心说他们估计是找到小哥了,一个激动就开始直接用喊的了,都忘了有信号弹。
但是等我过去之后,发现他们找到的居然是云彩。
胖子看见云彩的样子,一下子就崩溃了,他跪倒在地上,一边哭爹喊娘,一边拉着那个针灸小弟要他救她。
我安抚了一下胖子,让他把云彩放平了,针灸小弟才好施针。
云彩的样子比霍老太要好了很多,但是她的头发不知道被谁剪掉了,原本又长又漂亮的头发被弄得稀稀拉拉的,实在难看。
不过好在她全身上下满满地裹着衣服,虽然外层的衣服被强碱烧穿了,但是里面的衣服却没什么事。
为了施针,我们只得先脱掉她的衣服。
我们这里一大群男人,在荒郊野岭剥一个花季少女的衣服,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不止是云彩,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不过紧急情况,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再说云彩的未来老公还在边上看着呢,出了事都推给他就是了。
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开始慢慢地帮云彩脱衣服,衣服上的碱性还是很强,一沾到胖子的汗就又化了,我看胖子的手很快就被烧红了,特别像红烧猪蹄。
等到胖子把她身上的覆盖物除到了倒数第二层时,我和他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件衣服,我们都太熟悉了。
那是闷油瓶的衣服。
早几个月闷油瓶失忆了住在北京,他的一切行头都是胖子给置办的。胖子这人懒,他一次性给小哥买了一打一模一样的深色连帽衫。他还美其名曰:“小哥每次出现不都是穿成这样的嘛,我这叫投其所好。”
当然我知道,那只是因为卖连帽衫的商家刚好在打折而已。
因为我和胖子为了闷油瓶的行头吵过一小架,加上自那之后,只要天气不太热,闷油瓶都会穿着这身衣服,所以看见这件衣服穿在云彩身上,我们就呆住了。
这一刻,我脑子里只闪过了唯一的一种可能性。
小哥在斗里走不了了,他为了保护云彩,把自己的和一些死者的衣服都加在了云彩身上,然后护送她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云彩在胖子的怀里慢慢转醒,她看上去被饿了很久,原本就小巧的脸现在瘦得有点脱相。
我们喂她喝了点水,她倒还好,咳了几声但是没有吐血。
“胖老板、吴老板……”她恢复意识后看到我们就哭了出来。
胖子抱着她安抚了好久好久,她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我蹲在地上,按着她的肩:“云彩,你告诉我,小哥在哪里”
云彩听到我问她,好不容易才收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对不起你们,他……他为了救我,没出来……”
我听了,心里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心说这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从最不会对我们撒谎的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我相信这个时候我的表情一定平静到了极点,我甚至觉得自己连心跳都变慢了不少,原来几天前我心里那种压抑的感觉,不是因为云彩,而是因为小哥啊。
我站起来,定了定神。然后看着小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请你,继续帮我找他”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小花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虽然我几乎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吴邪,我还不想怀疑你,所以,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去,我知道再这么拖下去,一天又要过去了,我问胖子是不是需要守着云彩,胖子倒是非常仗义:“小哥救了云彩,我哪有丢下小哥自己去风花雪月的道理。”
他随手指了一个伙计:“我老婆,你帮我带下去,要是你敢对她做什么,当心我拿瞎子的墨镜割了你的鸟……”
他们都被胖子的话逗得一乐,我看云彩被安顿好了,就说:“时间不多了,各位请务必加快速度,我吴家小三爷在此谢过了。”
我们在太阳完全隐去之前,找到了闷油瓶。他被卡死在了山腰上。
他们看见他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