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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们的帮助下,哑巴稍微想起了一些事情,他通过紧急方式联系了我,让我过去讲故事给他听……”黑眼镜笑着说,“我本来是打算在杭州完成了任务之后再去巴乃和他汇合的,不过后来花儿爷召唤我去北京,说是小三爷对哑巴感兴趣,那我就干脆把传话的事情交给你做了……”
“那他的那些钱和证件,既然你本来打算要见他,为什么还放到我这里?”
“都说了是顺便了啊……”黑眼镜无奈道,“又不是马上要给他的东西,他什么时候自己想要了,去找你拿就好了”
“他还真是很及时地拿走了……”我看了坐在我边上的“吴邪”一眼,“那他穿着我的衣服找你是为什么?”
“找我当然是有事和我商量,至于为什么扮成你穿你的衣服,当然是为了扰乱对方的视线了……”
扶桑树底是天涯·第八章
我走过医院走廊的角落,看见一个黑影蹲在那里,当我决定要绕过他下楼的时候,我发现他正转过头看着我。
“操!”我看清了他的脸后骂道,“黑瞎子!你大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啊!”
他听了,幽幽叹了口气:“是你啊……”
“什么是我啊……”我说,“你敢不敢更吓人一点!”
出乎我意料的是,黑眼镜难得没有对我嬉皮笑脸,他沉默了一阵,然后对我说:“扶我一下,我站不起来了……”
我犹犹豫豫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拉起了他。借着走廊窗外惨淡的月光,我看见他的嘴角正在流血。
我低头看他脚踩着的地面上,也是一大滩的血迹。
“你到底怎么了?”
“……”
“我帮你去叫医生,你再撑一会啊……”
他拉住我,摇了摇头:“老毛病了,没事,给我找个地方凑合一晚吧……”
我心说这传说中的“南瞎北哑”果然是一路货色,连不要命这一点都是惊人得相似。不过既然他自己说没事,那就没事好了。
“还能走吧?”我问。
他点点头:“两米以内没问题”
我懒得理他,把他的胳膊架在了肩上半扛着他走。
进了旅馆的房间后,黑眼镜看见床就往上爬去。我也是累得够呛,直接躺倒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
睡到半夜,我硬生生地被冻醒,心里想着现在已经是九月了,这里虽然比巴乃要繁华些,但好歹也是山区,夜里温度低也是正常的。我看了看睡在另一张床上的黑眼镜,认命地起来给他盖了床被子。
他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是再染上个风寒,估计就能回医院去和闷油瓶做室友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黑眼镜又在厕所里吐血,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等他差不多把胆汁都吐完了,我才问:“大哥,能说说不,您到底得了什么绝症?”
他开着自来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真的想知道?”
我靠在门上,说:“虽然我们见过的次数也不多,但是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是觉得我对你有恶意,不想说也就算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黑眼镜笑了一下,“我活了这么些日子,这个圈子里像你这样还留着点真性情的人也不多了。我只是想说,我的身体,和你身处的谜团完全没有关系,你知不知道,都不会有什么区别……”
我摊了摊手:“那你还是说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顶了顶眼镜,“大约十多年前,我跟着陈皮去四川的螺髻山下斗……”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给我看他当时拍下的那座山的照片:“那个斗是陈皮的线人提供的,消息里说是个凶斗,之前已经下过人了,但是没有活口出来。”
“先等等……”我说,“你到底是多少年前开始跟着四阿公的?你现在几岁了?”
“不要随便问别人年龄……”黑眼镜皱了一下眉,“你要是去问哑巴这个问题,你觉得他会回答你吗?”
他提起闷油瓶,我才想到现在已经是早上了,胖子估计还在医院里饿着肚子等我的早饭。我拽着黑眼镜说:“路上说,先去医院。”
“我们看到第一个棺材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寻常。”
黑眼镜说,按照陈皮之前得到的线索,那个斗已经被人盗过了,就算没有活口出来,也不会连前面这么几步都走不下来。而且他们在进来的一路上,都没有看到过尸体,说明之前的那批人,肯定已经看到这个棺材了,但是现在那个棺材却还是密封完好的,并没有被打开。一般的土夫子,看见了棺材就一定会想要开,因此这具奇怪的巨型棺材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安。
在略微商量了一下之后,陈皮还是决定开棺。
黑眼镜自己说,在当时陈皮的伙计里,他算是比较年轻,身手又还不错的,于是就特别悲惨地被拉出来做出头鸟。开馆的过程很普通,但是在棺盖被抬起的那个瞬间,黑眼镜感到眼睛狠狠地痛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意识到这个棺材里有一种刺激性的气体。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气体散去,片刻之后,有胆子大的人上前看了一下,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这棺材里躺着的,并不是什么古人,相反的,却是上一批进这个斗的人。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棺材以密封的状态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是有人杀了这些人,然后又把棺材封了起来。这也就是说,现在很可能有一个人躲在暗处,打算继续杀人……
不过在大家仔细地把周围翻遍了之后,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最后陈皮下了命令,不管这些莫名其妙的尸体,继续前进。
“后来呢?”我看黑眼镜停下了叙述,就赶紧问道。
“后来,我们就进去倒斗了啊”他说,“不过我越往里走,就越觉得不对劲,后来有人提醒之后我才注意到,我们的人数减少了。”
“少了?”
“是的……”黑眼镜说,“那个斗除了入口诡异一些之外,别的地方都很太平,没有任何会少人的理由。”
“怎么我就从来没有遇上过不诡异的斗……”
“那是你体质特殊……”黑眼镜笑着调侃我。
“我们把整个斗都搜罗了一遍后,原路返回,路上,我们的人数也一直在减少,等到了出口时,已经只剩下五个人了……”
“你们一共去了几个?”
“好像是十一个,年数太多,记不清”
“等我们再次走到出口的时候,发现那口棺材,居然又合上了,还被好好地密封了起来。这下陈皮不信邪了,又让我们开棺,但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出现在棺材里的,居然是这次和我们一起进斗的那些失踪的人……”
“这不可能啊!”我说,“你们带队的是陈皮,那么失踪的人是跟在陈皮后面的,如果失踪的人要回到出口,那就必须要从陈皮眼前路过吧?”
“是的”黑眼镜说,“而且那棺材的密封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从我们发现最后一个失踪的人到重新开棺的时间,只有不到半个小时,这么点时间,几乎不够棺材的重新密封……”
“那会不会是斗里有别的通道,从某个洞里把尸体丢进去后,尸体就能直接传递到棺材里去?”
“这点我们也想过了,不过很可惜,我们在棺材里没有找到那样的机关……”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眼镜摇摇头:“我们剩下的人带着东西就出来了,也没有再去里面折腾。但是后来,我们几个生还的人的视力都开始下降。”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见过四阿公,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这么说,你的眼睛看不见?”
“还能看见一点,不过白天的视力没有夜里的清楚。我猜测,可能和那个时候我开棺后吸入的刺激性的气体有关。”
“那你咳血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这个啊,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要继续听吗?”
我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算了,不要听了,我怎么都觉得你像是在和我讲睡前故事……”
“刚才那个故事,大部分是真的”黑眼镜说,“当然确实有我胡编的成分,至于我的咳血,本来我的肺就不是很好,加上前几天在张家古楼里被灼伤了……”
“那小哥、云彩他们怎么没事?”
“我怎么知道,我和他们又不是一批的。”黑眼镜说,“再说哑巴那个人,有各种奇怪的招数可以躲避外来灾难,比我伤得轻也正常。”
“那最后一个问题……”我看着越来越近的医院问黑眼镜,“小哥他,恢复记忆了吧?”
“这个问题……”他看了我一眼,“你自己去问他吧。”
“……”
“对了,小三爷”黑眼镜叫住我,“我不跟你去医院了,你代我跟哑巴道个别。”
“你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你要是想联系我……”他掏出一张名片,“到这里来找我。”
“我靠,天真,你再不来,我就要被活活饿死了……”胖子接过我手上的饭对我说。
“送黑眼镜去了……”我说,“他也走了。”
“喂……”我喊了闷油瓶一声,“瞎子让我跟你道个别”
我看闷油瓶不理我,问:“小哥怎么了,和霍老太一样傻了?”
“你别理他……”胖子一边嚼着饭一边说,“早上醒来以后他就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
我点点头:“那我去楼下给他买点吃的”
我和胖子,间或还有云彩,我们三人轮流看守闷油瓶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准确地说,是二十九天。
国庆长假刚刚结束,闷油瓶就自说自话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在一阵惊心动魄的动静之后,他擅自把自己身上的石膏都给卸了。那个时候我和胖子都在,两个人被他的这一连串动作给吓傻了。
“小哥起尸了?”胖子回过神后就一个劲地捅我。
“起尸你大爷啊!”我骂了一句,“小哥这是想自杀。”
我说完,连忙过去按响了闷油瓶床头的铃:“你就是想死,也得先让医生检查一下。”
闷油瓶听了,也没什么表示,只是站在原地伸展身体。
片刻之后,闷油瓶的主治医生赶到,他看见自己砸碎了石膏的闷油瓶后,表情非常惊悚。
“医生,给他检查一下,看看断掉的骨头是不是都长好了”
医生听了,说:“先不要让他乱动!万一骨头没长好又要躺一个月,我马上去安排检查!”
往后两天,闷油瓶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在确定了他的断骨几乎都长好了之后,我们就带着他出院了。
阿贵在闷油瓶住院的这段日子里,时不时的会来看看他,顺便跪着给他磕几个头,这会儿,他看见闷油瓶完好如初地出现在他家门口,真的就只差跪拜迎接了。
我和胖子事后还调侃过阿贵,说他要是去布达拉宫前跪拜,那一定会是最虔诚的信徒。
晚上,胖子和云彩在村子附近的湖边点了篝火,说是要帮闷油瓶接风,结果他们两个自己倒玩上了。
这一个月下来,云彩对闷油瓶的感情已经渐渐转化为了尊敬和感谢,反而对胖子倒多出了一些女孩子的娇羞来。
猪八戒终于骗得嫦娥归!还是唐僧终于从了女儿国国主?
“小哥……”我喊了一声缩在篝火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