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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和胖子猜想的,当时的闷油瓶,确实是在羊角湖底的古寨里得到了一些提示,也回忆起了一些过去,所以当他再次见到裘德考,就想到,也许可以利用他来对抗他的宿敌。
而且当时的情况,如果他不跟裘德考走,那我和胖子很可能会有危险,他虽然有一定把握能从裘德考的枪口下救出我们,却还是存在着一定风险的。闷油瓶再人渣,也不会拿我和胖子的性命开玩笑。所以他还是选择了跟他们离开。
这个时候我就问他,为什么要带走一个水肺,闷油瓶告诉我这一点他并不知情,我想这大概是裘德考搞的鬼,他肯定不希望我们醒来后直接追出山,所以才弄走了个水肺,把我们骗去湖边,好拖延时间。
“那外国佬到底叫你帮他做什么?”
“他要两个环……”
“环?什么用?给他老婆结扎?”
闷油瓶扫了我一眼,眼神犀利。我这才意识到,如果哪一天王盟发起狠来,我都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闷油瓶看我不再嬉皮笑脸,才肯继续说下去。
裘德考这一辈子,基本上只做了两件事,一件,是在中国各地猖獗地进行盗墓,另一件,就是追随中国古代各位帝王的足迹,追求长生。
第一件事,大多是他在上半辈子做的,通过倒卖文物,他积累起了原始资本,然后在美国投资了公司,在那个贸易相对自由的地方,产生了更多的财富。
而第二件事,则是我以前说过的,太有钱的人或者太有权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寿命可以无限长。我们跟随着“它”的脚步一路探索,而我们每到一处,总能遇见裘德考,这并不是偶然的。他和“它”通过不同的途径,却找到了相同的长生的方法。
但是裘德考比“它”要幸运得多,他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就意识到所谓的长生,并不像听起来那么诱人。只是他陷在这件事里太深,他甚至已经开始尝试进行长生。
闷油瓶告诉我,他已经服下了尸蟞丸。
但是在服下尸蟞丸之后,裘考德的身体开始渐渐发生变化。他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所以才来找闷油瓶得一个解脱。
闷油瓶说,裘德考是一个六根不净的基督徒,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不死,所以什么缺德的事他都做了,但是现在,他即将要面对死亡,他害怕死了之后不能去乐园,只能去阴间,所以,他需要想一个办法,消除他身上的罪孽。
普通的基督信众,只要在犯了错误后好好忏悔,然后做一些好事来弥补,就有可能得到救赎,而他,做过的坏事太多,可是所剩的能用来忏悔的时间却无几,所以他能做的事,只有尽量减轻他身上的煞气,以及尽力延长他的寿命。
这种减轻他身上煞气的方法,就是得到两个环。
“煞气……”我嘀咕道,“每天挂着佛珠捧着黑驴蹄子不就好了,弄那么麻烦做什么”
但是又想到他是基督徒,佛珠应该对他没什么用。
闷油瓶看我说完,又继续说,那两个环被长期保存在张家楼里,只有张家人才可以得到,而且,需要祭过张家人的血,才能易主。
所以,裘德考希望他可以进楼去,拿出那两个环。而闷油瓶却提出了另外一个条件作为交换。
“什么条件?而且,这是你和裘德考之间的交易,关老太太什么事?”
“张家楼的图纸是霍老太提供的,裘德考先找上了她,然后才找到了我。”
闷油瓶说,霍玲虽然尸变,但是却还活着,而且现在正在裘德考的控制之下,裘德考告诉霍老太,如果她愿意交出张家楼的图纸,他可以将一个环交给霍玲,让她死后也能够不再受地狱之苦。本来霍老太也非常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裘德考,但是当她看见了闷油瓶之后,她最后的顾虑也打消了。似乎她从前就欠了闷油瓶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这次,就算是单纯去送死,她也是愿意的。
闷油瓶说自己在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为什么霍老太看到他后会是这种反应,但是在听了黑眼镜和我跟他讲述的过去后,他就大概记起了当年九门盗墓的事情。那个时候,他确实出手保全了整个霍家。
我点头,表示霍老太这边的事情我理解了。
“那你和裘德考,你们又达成了怎么样的协议?”
“我让他,找人帮我去守青铜门”
“啥?你忙进忙出闹了这么大半年,居然只是要他帮你找个门卫?”
闷油瓶又看了我一眼:“四十年前我找到你们九门的人,用他们想要的东西,换取一个合作,希望你们老九门的人,可以轮流守护青铜门”
“你说轮流……要看门多久才能换人?”
“十年……”闷油瓶说,“十年是一个周期,那道门,十年才开启一次。”
“十年才开一次,那得带多少的桶装水和压缩饼干进去才能活下来啊?”
“在那里面,不需要这些东西……”闷油瓶看着我说,“但是九门里,没有一家履行了承诺”
“这……”我看着闷油瓶,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
但是,作为现在的我,却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闷油瓶会找九门的人帮他守门。
在我看来,我们老九门里,我爷爷的那一辈,几乎没几个正常人。
要是我爷爷的精神状态算是基准线,估计九门的另外八门,都是神经病。
张大佛爷正常吗?半截李、陈皮阿四、黑背老六正常吗?
不过我的想法是我的想法,四十年前闷油瓶的想法,却不是我可以揣测的。
“那,如果按照顺序,现在应该是哪家去守门了?”
“吴家。”
这个从天而降的噩耗让我有些不能接受,我听了,消化了有足足半分钟,然后才定了定神,对他说:“你早和我说,我就帮你守门去了,十年也不要紧。”
闷油瓶摇头:“九门别家都不守,为什么你们吴家就要守?”
“呃……这不是跟你关系好嘛……”我说,“不过你现在也找了裘德考的人了。”
闷油瓶点头:“在你假扮成吴三省的时候,我假扮成了你,然后把裘德考手下的人假扮成了我。”
“哈?”
闷油瓶说,小花和黑眼镜把我支开后,他就扮成吴邪占领了我的铺子,同时也以我的身份说服王盟,给他很大一笔钱,让他带着全家消失到安全的地方。立秋左右的时候,裘德考的手下来到了我的铺子找闷油瓶,这样,从表面上看,就是张起灵来找吴邪了。
张起灵来和吴邪告别,然后吴邪死活不肯,最后一路追着张起灵,千里上长白,一直把他送进了青铜门才算完事。
我心说这闷油瓶还真是了解我的性子,他要是就这么跑进来跟我说他要去一个狗日的地方送死,我肯定会跟着他一起去死的。
吴邪把张起灵送到之后,由小花接了回来,然后休整了一阵之后,又由小花送回杭州,但是这个时候,被送出来的人其实已经是刚刚从吴三省变成吴邪的我了。
而闷油瓶,在我回到杭州的几天后,变成王盟,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整串故事里,唯一的一点不和谐就是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吴三省和王盟。
但是王盟的利用价值太低,根本没人会在乎他在哪里做什么,而我三叔,他和解连环配合着,已经诡异了二、三十年了,我们的敌人都习惯了。
“好一个金蝉脱壳……”我鼓掌,然后道,“是不是这样,你的敌人就认为你已经去守门了,暂时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闷油瓶点头:“然后,他们监视的重心就会落到你头上,因为你是最后见到我的人”
“你觉得,以你的性格,知道我代替你去守门后,你会做什么?”
“我?”我想了想,“我可能会等十年……”
“不对,我会想要知道,你去守门的原因,然后,找出一个方法去消灭这个原因,这样,以后谁也不用继续去守门了”
“这样,你就会采取很多可能触及他们底线的行动”
“但是却合情合理,他们只会觉得我这人讨厌,却不会起疑心?”我说,“而且,我们还能借助这一系列的行动,扰乱对方的节奏?”
闷油瓶露出了些许赞赏的表情。
只是,一个老板被伙计赞赏,太丢脸了……
“所以,你们在最开始时说的,需要我的帮助,指的就是这个事了?”
闷油瓶点头:“如果不是裘德考找到我,又同意了我的交易,我现在已经在青铜门里了。”
我和闷油瓶从船上下来,路过那个给他画像的艺人的小摊子,心里想着给他重新画像这件事,真的要被无限期搁浅了。
我和他在附近的快餐店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又回铺子看了一眼。
“那……”我问闷油瓶,“你住哪?”
“你家”闷油瓶特别淡定,“我家发生火灾,我爸妈都死了,我现在没地方住”
“……”我说王盟怎么能一户人家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原来还有这一出。
“那行吧,你就先住我家,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房子了,再搬出去。”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里,我一直都瘫在铺子里装颓废,而“王盟”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懒散,他白天在铺子里睡觉,晚上在我家里睡觉。
托他的福,我们连黄金周都没有卖出多少东西。好在我不用给闷油瓶发工资,因此这些微薄的收入勉强可以支付铺子的水电费。
说到闷油瓶在我家留宿,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的房子在去年这个时间被王盟打扫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卫生,因此我屋子里的脏乱程度比起一年前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我住在这里,早就对这垃圾场一样的房间免疫了,所以一直到我把家门打开,才意识到我现在是丢脸丢到长白山了。
我转过头看着闷油瓶,他脸上的表情确实不是很妙。
“我,这不是在家的时间少嘛……”
他听了,低头看了一眼地面,然后“啧”了一声,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他自顾自地在我家里绕了一圈,最后走进了我的卧室。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我丢在床上的杂志、报纸都丢到地上,然后脱了鞋子躺上去睡了。
我的床是单人床,他睡下了,我就没地方待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沙发给清理了一下,然后在上面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闷油瓶从床上拖起来:“既然你要做伙计,就要有做伙计的样子。”
“听好了,现在换我睡床,你在我睡醒以前,把我的屋子整干净,我付你三百块钱”
“……”闷油瓶听完,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转身就出去了。
我醒来后,发现闷油瓶坐在沙发上发呆,而一个我没见过的家政妇一样的女人正在卖命地打扫着。
“什么情况?”我指着那女人。
“瞎子叫的……”
在这两个月里,闷油瓶趁着睡醒的间隙,陆陆续续和我说了非常多我们的对手的情况,针对之前胖子说的建立革命根据地的事,他们表示不管怎么样,我们行动的第一步,还是全面掌握敌人的分布情况。
但是整个中国这么大,我们不可能和小花一样一个一个地把身边的眼线给挖出来清除了。毕竟我们手上有多少人,我们自己都清楚。
所以,我们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