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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叨叨就是这袜子的质量问题!
元晨说不出话来,又没有力气抵抗,一双明亮的眼忽闪忽闪满含惊恐,还不时发出“呜呜”的挣扎……
我一手拿水,一手拿药,一点点逼近他,用典型的黄世仁的心理,开始面带狞笑……
“我数3,2,1,把你嘴上的袜子拿下来,除了吃药敢给我发出一点声音,我就阉了你。”我很平淡很诚恳地告诉元晨。
“……”他扭动着身子看着我,其目光圣洁,人畜无害的程度,简直有如小鹿……
“3。”
“……”
“2。”
“……”
“1。”
“……噗,哈,哈啊,呼,呼,呼……”
我拔下元晨嘴里的袜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药空投进他忙着呼吸的嘴,再不分青红皂白咕咚咕咚往他嘴里灌了好一阵温度不低的水……
“……唔唔唔……”他显然是烫着了,一脸痛苦地看着我。
“咽了。”我用祈使句。
“咕嘟。”发烧时的元晨不经吓,可怜巴巴地硬给吞了。
“很好,睡吧。”我冲他点点头,和蔼地微笑。
“……”被我恐吓过以后,他果真老实多了。如此煎熬的吃药过程,愣是没吭一声。
果然是和谐诚可贵,黄段儿价更高,若为JJ故,两者皆可抛啊……
我情不自禁摇头感叹。
人啊,总是在失去和快要失去的时候,才能发现一样东西的珍贵……
14
次日醒来,黑眼圈,红眼珠,严重睡眠不足。
元晨在厨房哼着小曲煎鸡蛋,毕竟是年轻力壮小伙子一枚,经过昨夜一番折腾,看来丫已经好了许多……
“哟,沈眉。”一如既往的爽朗欠抽脸:“神奇啊,我这病居然好这么快!”
“……”那是,也不看你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了……我气不打一处来,无奈精力不足,也懒得理他,昏昏沉沉迈进浴室。
花洒一开,水从头顶上倾盆而下。
“我跟你说啊……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那家伙在外边大声嚷嚷。
“……”我依旧不理,摸一把脸,伸手去拿洗发露。挤出来一坨往头上搓。
“我梦见一个美人,坐在我床边上,拿药给我吃……”
“噗……!”洗澡水呛进了鼻子里去……
“你说这是不是梦呢?你是肯定不会这么好心给我吃药的,那么会是谁呢?我依稀记得昨天那水挺烫,今天舌头还疼着呢……似乎又不像在做梦啊……”
“……”我不知道什么反应才算正常,哆哆嗦嗦冲掉头上的泡沫。
丫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兴奋地捶胸:“沈眉!!我决定了!!我的梦中情人,就要照昨天晚上那个美人的模样找!!!!”
“噗……!”肥皂沫也给我呛鼻子里去了。
奶奶的!
丢脸,太丢脸了,居然被同居的同性当做梦中情人,还以“美人”为名,这叫我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元晨这个没大脑的猥琐男啊……我真的,真的不想说他了。
穿好衣裳,擦着头发上的水珠走出浴室,我鄙夷地瞪了一眼兀自兴奋的他。
“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了真爱啊……找到了真爱……”元晨把锅里的鸡蛋捞出来,脸上呈现出一种缺铁的青色。
“哦,沈眉,我今天心情特别好,还给你煎了个。”元晨本来挺俊俏的眼睛变成了星星状,一脸期待褒奖的表情。
“……”对于这种白痴,我忍……
毛巾搭在脖子上,我在他对面坐下,拿筷子刚准备吃,就感觉对面两道火热的视线,不加掩饰地锁定过来。
“……看毛?”我瞥他一眼,放到嘴边的鸡蛋不敢咬。
等他说完令人喷饭的话我再吃不迟……
那家伙很有兴致地仔细近距离观察我许久,突然“哈哈”一笑开口:“沈眉,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啊,我觉得你跟昨天那个来我房间的美人,长的特像哎……”
“……”青筋,暴走,白痴也要有个限度。
我“啪”地扣了筷子:“你有完没完?!”
“……”他吓得缩缩脖子,赶紧低头咬鸡蛋:“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
个不长记性的倒霉玩意儿!
我咬牙切齿再一次夹起了鸡蛋,刚要往嘴里送……
“沈眉,你昨天晚上确定没进过我房间喂过我吃药么?”白痴屡教不改,不怕死地又一次质疑……
“……没有!!”怒吼一声,斩钉截铁。
开玩笑,被元晨当梦中情人,那得要多大的容忍度和忍耐力……
“别激动,别激动……我就是问问……”他咳嗽两三声,低头继续吃:“吃吧吃吧。”
本来我不想太恨他的。
可是他居然逼我……
他既然逼我……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PART15…16
15
“沈眉,帮我倒咖啡。”清早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一个杯子便自动移到面前。
“……”
原来是楚留香,这个办公室里最恨我的人。
罢了,谁叫我拖累了整个部门?叹一口气,拿起杯子去倒热水。
“沈眉,这份POWER POINT十一点之前赶出来给我,我好做报表。”刚给楚留香放下咖啡,他又义薄云天地给我加派新任务。
“……”
妈的,他就这么恨我!这不明明是下周的东西,干嘛非要我十一点前赶完?!
就算要我今天十一点前赶完,昨天那么久面对面呆着,也没见他早说!
“沈眉,这个计划帮我打了。”其他人也纷纷过来凑热闹……
“……”
“沈眉,今天劳烦你加班。晚上秦总说有应酬,要个能挡酒的,你就代表咱们部门跟他去吧。”部门的同事开始小人得志……
“……”
“沈眉,中午帮我带份饭回来。”又开始得寸进尺……
“……”
“沈眉,我的修甲刀坏了。”
“……”前面的我还可以理解,这个……我说你修甲刀坏了关我什么事啊!
士可杀不可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暴虐地掀桌,我已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你们这群无知暴民!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震惊,沉寂。一时间无人说话……
不多时我便被部门同胞集体鄙视的目光淹没……
楚留香带头站起身来,啜一口咖啡,别样的风采。
随后淡定地告诉我:“没有。怎么了?”
“……”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咽口口水,重新坐下去:“没事……我就是问问……”
“沈眉,你的东西!”外边有人大声喊我。
及时雨啊及时雨,我借故迅速逃离了这个人间地狱……
“谁找我?”出了办公室神清气爽,我以很牛郎的姿态潇洒地往后撩了下头发。
“你的花!”还没看清是谁,就被塞了一大捧绽放华丽的花朵……
……又来了?究竟是谁这么仰慕我……
啪。卡片一张,很淡定地从鲜花朵朵开中掉落出来。
我亦很淡定地弯腰拾起,展开一瞧,卡片上清隽飞扬写了一排钢笔字——
【沈先生几日不曾来院检查,林某甚感无聊,盼您大驾,别让我等得太久。】
署名:林致远。
平地一声雷。
我拿着卡片僵立原地,头脑里过电般闪过3点疑问。
小1,林致远为什么知道我的工作单位?
小2,甚感无聊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他把我当做找乐子消遣的工具了?
小3,送花这种事情,委实不像医生和病人之间该有的交流方式,尤其是一个觉得病人有精神病的医生和其坚持自己没有JJ的病人……
想完这3点,背景刹那间化作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我想,我是肤浅小民,真的搞不懂这位医生大神的意思……
终于还是决定周六莅临男科医院一趟,不为别的,只为弄明白这狗屁不通的逻辑。
16
夕阳西下,指针指向下班时间。大家该收的收,该理的理,纷纷准备回家。
我一个人端坐在电脑前愤怒地加班。
“沈眉同志辛苦了。”楚留香临走前故意大声宣告,微笑的非常慈祥。
哗啦哗啦,大家鼓掌:“沈眉辛苦了!!!”
人渣!他们是故意的!绝对是!!
想我沈眉堂堂八尺男儿,一代风流帅哥,居然沦落到被人威胁加班的地步……真是越想,越觉得怒火蓬勃!
我忍不住温柔地掀桌:“诸位慢走。路上小心。”
一群闲人,朕批准你们都可以滚了。
揉一揉太阳穴继续噼里啪啦打字,手指抽搐,面色铁青:秦风眠,我诅咒你诅咒你默默地诅咒你……
就在此时感到肩膀一沉,有人拍了拍我。
“别烦我,忙着呢。”头也不回,不耐甩过去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都这当口了还有心思打搅我,找死!
“……”身后人沉默,搭在我肩膀的手,越来越沉……
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头顶压到脚底心上来……
我缓缓地回头,身后立了个游魂般西装整洁,皮鞋锃亮的男人。
秦风眠……
此刻,正眯着那双很迷人的眼,极度不爽地凝视着我。
那目光真是冰天雪地,三九寒生。连办公室里26度的空调都被一击必杀。
“沈眉,”他缓缓开口:“是不是每次见到你,你都要换一个方式给我点惊喜?”
“呃……”我噎住,随后了然,再随后死乞百赖地笑:“原来是秦总大驾光临,鄙部真是蓬荜生辉。”
“啪。”一份卷起的文件稳稳打中我的头——“不用贫了,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什么事?”
我用很诚恳的眼神配合很不幸的表情告诉他是的。
“……”他脸上又一次出现了那种差点背过气去的神色,缓了缓,一字一句地说:“应酬。”
“老总,”我拉过他的领带,小声对他耳朵问了句:“公款……?”
“……”他彻底无语了。
“今天有大客户,若能签下单来,你们部两点五倍的业绩就免了。”时过六点,他终于选择不跟我计较,边理领带边淡然地说。
真的!?
一听这话,我眼睛都绿了。炯炯有神散发出饿狼传说的风采:“秦总,有您这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沈眉绝不含糊!”
他颇好笑地看了看我:“听说这客户只爱喝酒,平时里就酒友很多……”
“那有什么难的!?他爱喝什么?干红?五粮液?鸡尾酒?”别说酒了就是马尿我也得陪他喝上三杯啊…口…!
“嗯,你有这觉悟,自然最好。”万恶的资本家少爷很镇定地摸摸下巴:“不错不错,精神可嘉。”
两人达成共识,握手言欢。下楼,上车,目的地——某名字里带皇带豪的大酒店……
要不是秦风眠,我这小工薪阶层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进这酒店啊……
水晶吊灯,旋转餐厅,服务人员阵容强大……没见过世面的我顿时鸡冻不已,进了包厢尚没有人在,于是东摸摸西瞧瞧,不枉来一趟上星级的地方。
“秦总,你看,这个手绢还都给叠成鸟了!”惊艳,狂呼——真整齐,边边角角都是尖的,这多不容易!
“……”
“秦总,这电视还能收有线放送的!还有上海台!上海台!!”再次惊艳,狂呼,抓住遥控器哔哔哔哔一通狠按……
“……”
“秦总,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