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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垂眼,自然是朱春来了。
“是。”
丁老夫人点点头有些疲倦地说道:“过几**带着宁姐儿去寺庙上香吧。”
不等赵氏应是。
又道:“带上嘉姐儿一起,往后一直到出阁那一日,她也是不能随意出去了。”
赵氏笑道:“母亲放心,我知道了。”
“到时候问问嫂子这陶安哪里的寺庙好。”
丁老夫人轻轻嗯了一声。
赵氏把礼单收好放到怀里,起身离开。
“好好伺候老太太。”出门的时候看到香菊吩咐道。
香菊低声应是。
赵氏神情凝重地回到闲听居,心里想着的还是那礼单。
放在别人身上自然会觉得送的礼不好,但是若是在朱家那却是好东西了。
朱春来这是何意?
朱家想要什么意思。
赵氏抿了抿嘴。
朱家的这份礼不只送到了枣子胡同,牛犄角那边也是收到了,只是还有高下之分。
江芷晴守在屋子里绣嫁妆。
谢妈妈从外面走来,脸上满是可惜。
“怎么了?绣线哪里了吗?”江芷晴是亲自绣的嫁衣,还缺了一些绣线,身边没有让谢妈妈去了大太太那里拿。
谢妈妈把手中拿着的布包拆开,里面是几捆分装好的绣线。
江芷晴低下头绣了几针,最后无奈抬头问道:“是前面又有什么消息了?”
这些日子没少人用自己的婚事和薛嘉来对比。
更有人直言自己的婚事是薛嘉不要地,才给了她。
可是那又怎么样?
江芷晴冷笑一声,自己如今的身份本来就及不上薛嘉。虽说薛嘉如今的名声不好,但还是担着薛嘉长房嫡女的身份。
而自己,江家早就没了。
钱程还算是不错的。
江芷晴一遍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错过了钱程之后,日后不一定会有比这个更好呢。
“没……没事。”谢妈妈说完就背过身去,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江芷晴咬了咬嘴唇,放下还未绣完的嫁衣,起身走股票去:“谢妈妈,你……”江芷晴没想到会看到谢妈妈这副模样,顿时恼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说完就要往外面走去,可以说江芷晴身边如今最亲的也就是谢妈妈了,断然不愿意被人这样欺负去。
那些人若只是言语比较,江芷晴也不愿意理会。
但若是把谢妈妈都笔哭了……
江芷晴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不是……”谢妈妈知道她误会了,也明日若是没有拦住江芷晴,那才是大祸,会害了她。
“那是什么?”江芷晴问。
谢妈妈叹了一口气:“姑娘可还记得朱春来,朱少爷。”
自然是记得,自己还在中间插了几脚呢。
才会有高小溪代替嫁给朱春来的事情。
“难道那朱春来死了?”江芷晴问。
看那朱春来当时的气色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只是吊着半条命罢了。这也是为何大家都在推却这门婚事。
“哪能呢。”谢妈妈笑得很是勉强,朱春来快死了的这事情,当年她也是这么说过的,但如今,人家可是好好的。
“朱家送了礼过来,朱少爷是今科的探花。”
“什么?”江芷晴惊呼一声,快步抓住谢妈**胳膊,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探花?今科的探花吗?”
他没死吗?
这话江芷晴为说出口,谢妈妈却是明白的,点点头:“是,前头都在议论着呢,不少下人知道了当年的事情,都说那高小姐是个幸运的。”
当年朱春来那样的身子,府里哪一个人不是在避让,就是胡老夫人身边的得力丫鬟也是不愿意。
毕竟一个快死的人,过去就是守活寡,又有一个那样的朱老太太,朱姑娘看着有些疯癫,当时除了高小溪,也没人肯去了。
但如今看来,却是实打实的先苦后甜。
“怎么……”江芷晴勉强扯了扯嘴角,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钱程的官职还吊在那里,朱春来如今已经是个探花了。
探花是直接进了翰林院做七品编修的,只要在那里熬上几年的资历,不出个差错的话,日后的前程似锦断不是钱程能比的。
江芷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
半晌后,才叹了一口气道:“那可是要恭喜高妹妹了,回头我做些荷包送过去。”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有用,自己和钱程的婚事也是定下来了。
还不如去同高小溪交好呢。
谢妈妈道:“那我去问问朱家的情况。”
江芷晴应了一声。
牛犄角胡同里的人都在议论朱春来的事情,薛和仁走进屋里,唐心竹正在做着小衣。
“你回来了。”唐心竹忙要起身去倒茶。
薛和仁道:“不用,我不渴。”
说话的神色怏怏地。
唐心竹微怔:“相公是怎么了?”
薛和人抬起脸,双眼都是愧疚之色,看得唐心竹更加不解了。
“相公,你……”唐心竹一个咯噔,心里暗叫不好,难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唐心竹脑海里飞快地想着,自己院子里一直没有其他女人,莫不是……
第一百九十七章上香
唐心竹心口一疼,睁大着眼睛望着薛和仁:“你……”
“怎么了,怎么了。”薛和仁反而被她这幅模样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想要搀扶住。
“你做什么了?”唐心竹甩开他的手。
“我……我能做什么?”薛和仁目光一黯。
不对劲。
唐心竹皱了皱眉头,难道自己误解了。
唐心竹坐回塌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薛和仁走过去挨着一起坐下来。
“你方才进来的时候,想和我说什么?”唐心竹问道。
薛和仁肩膀耷拉下来,整个人没精打采的,半晌后才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赵元朗那样的人物,薛和仁从来就没有想过去比。
但是朱春来当了探花,钱程如今也快补了官缺,只有他仍然没有官位在身。唐心竹的条件不错,至少比江芷晴好上许多。
唐心竹微怔。
薛和仁沉默半晌后,起身道:“我先出去了。”
唐心竹回过神来的时候,薛和仁已经走远了。
肚子突然动了一下,唐心竹低头轻柔地抚摸着,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
“……陶安附近有名的寺庙不少,不过常去的是在东城郊外的栖真寺,听说那里有高僧在,虽说很少有人能见上一面。但听说那里拜佛求签很是灵验,不少人都闻声过去。”钟妈妈从赵府回来后说道。
“栖真寺?”赵氏想起岳氏介绍的也是这么一家寺庙。
“听说大太太也是去的那边多……”
钟妈妈笑道:“太太何不如问问四姑娘,大太太既然也去了,说不得四姑娘肯定也是去过的。太太不是要带着一起去吗,去问一问也好。”
赵氏想想也是。
薛嘉抬头:“栖真寺?”
桃娇笑道:“是啊,太太准备带四姑娘和姑娘去那里上香呢,。四姑娘准备准备,说来以前在武宁府的时候,也去过上香。在这陶安还是头一次……”
薛嘉也笑着说:“栖真寺我去过几次,去求个平安符也好。”
桃娇笑着应了。
该清楚地也清楚了,看来以前长房那边也是去这个寺庙的。桃娇心里有了答案就准备去向赵氏回话。
等真正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找素净一些的衣裳吧。”看丁香和月季在找衣裳首饰,青英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丁香看了看手里翻着的几件裳裙,有些为难:“以前多是素净的衣裳,近年来针线房那边送来的衣裳多是鲜艳的样式。素净的话……”
月季埋着头,翻了一圈,找了一件淡紫色的对襟长款的褙子出来。
“也行,就这个吧。”青英笑着说道,顺手从妆匣里拿出一只珍珠做成的珠花,又找了一对珍珠耳坠。
“今天你们两个陪着姑娘去吧,我和青英留下来。”桂花从外头进来,抖了抖脚。
青英没有说话。
丁香和月季笑着应了。
桂花道:“外头突然冷了下来,等一下出去的时候还是带上披风和手炉。马车里的热茶应该有人准备吧,不过糕点的话你们从屋子里带一些软甜好克化的过去。”
丁香和月季在薛宁身边也是几年了,薛宁日后若是出阁了,只青英和桂花两个本事的却是不够的。为此钟妈妈悄悄找了桂花和青英说了赵氏的意思。这段日子,两个人慢慢地让丁香和月季跟在薛宁身边。
薛宁对此倒是没有多想,由得她们几个人折腾。
等出发的时候,赵氏带走了钟妈妈和桃娇和春杏,薛宁带着丁香和月季,薛嘉只带了白雪出来,白冰的绣活比白雪来得好。虽然出来放松一日,但时间放在那里,嫁妆上要绣的东西不少,白冰也就留了下来。
薛宁和薛嘉上了马车。
从枣子胡同出发去往东城郊外的栖真寺要整整一个多时辰,来回往返上花费的时间就要有三个时辰了。
一早出发的话,等回来了估计要太阳西下了。
薛嘉是带着绣活上来的,马车一出发就见她拿出一只包袱,里面是一套蓼蓝色的男袍,看样子是做了一半了。
薛宁闲得无聊,低头拿着袍子看了看,针脚非常细密,料子也是极好的。
“不对啊……”
“什么……什么不对。”薛嘉结结巴巴地说道。
薛宁坏笑:“这总不能是做给大哥的吧。”
薛嘉脸一红。
“四姐姐怎么会有四姐夫的尺寸的。”
薛嘉脸更红了,几乎要烧开了一样。
“哪有……”
薛宁看薛嘉的样子,只要自己再说两句,必须要翻脸了,才满停了口,只是从暗格里取出一只茶壶,摸了摸还是热的,径自倒了两杯茶。
“马车晃得慌,还是不要做了,对眼睛不好。”
薛嘉接过茶杯,嗯了一声,小口小口地啜了起来,声音轻轻地:“我怕到时候时间不够,能做一些就做一些吧。”
薛宁见状也就不好再阻拦。
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地,更何况若是姚霖知道了这衣袍的心意,说不得对他们两个人日后的感情有利。
薛宁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干脆不要去理会才是。
半个时辰之后,薛嘉收了手,放好衣袍。
薛宁笑着说道:“还有时间,怎么不继续了。”
薛嘉摇摇头,同薛宁聊起天来。
“这栖真寺我是去过几次的,以前觉得不可信,现在想来当时求的签也是灵验的。情路艰难,一念之间,改变命运。那个时候已经是好些年前了,我也年幼记得不清楚了,反正大概是这些意思吧。现在想来……若不是那一念之间,若不是你把我送到庄子里去,许是不会碰到……他,未来怎么样就难受了。”
薛宁嗯了一声。
从前她也是不信的,但是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身上,就由不得薛宁不去相信。
当年在药泉寺的时候,面对那个仿佛看透了的无念大师,薛宁的心里是直打鼓的,虽然后面神神秘秘地,什么话也没有说。
但薛宁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常梦见那一双眼睛,好像在那眼睛面前,你全部被看透了一样,包括前世包括今生。
薛嘉没有注意到薛宁的表情,继续说道:“我记得又一次,大概是十一岁的时候吧,那一年薛婉也跟着去了,后来回来的时候大病了一场。”
薛宁目光一亮。
难道她跟我一样也是重生的人?
薛嘉十一岁,那一年薛婉是十岁,而薛宁自己才八岁。
薛嘉抿了抿嘴:“现在想来,有一件事情很是奇怪。”
薛宁问:“什么事情?”
“她病好后没多久,方姨娘就没了。当时她非常的伤心,不过她当时问过我四婶婶是不是有一个女儿。”
“方姨娘?”薛宁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存在。
“啊,就是六妹妹的生母。”
薛宁一怔。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薛婉的生母是谁,因着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不管是在武宁府的时候,还是在曲阳,来了陶安住在牛犄角胡同的那些日子,也从来没有人说起过薛婉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