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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这速度,我看天黑也好不了。”头顶一个声音说道。
夜奈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瞥到地板上那人难得的穿上了鞋,青丝履前端昂起的二小角尖从暗红色的衣袍下露出来,格外好看,定又是他从人间某处淘回来的小宝贝,难得见他穿出来。凌星今日的穿着比平时正经多了,一身暗红中衣,外套一件苍墨色的袍子,他在夜奈旁边蹲下来,头冠上的一串玉珠在胸前微微晃荡。
“外面的诸天神佛也来的差不多了,吉时都快过了,你还在这里磨蹭,哪里有点南方神尊的样子?”凌星低声道。
“我……只是忽然有些不确定……”夜奈迟迟的出声,面庞有些恍然。
凌星拿起被蹂蹑成一堆的神服,层层叠叠的繁杂服装,一层一层的为夜奈穿上去。“没关系,我还在呢。你就当玩儿,什么时候不想干了,或者是乏了,都有我呢。”
将那盘花纽扣一排排的扣上去,不厌其烦。腰带,玉佩,神尺,一一带上去。“谁都是一样的。想当初我和白虎也是这样的,满世界疯玩,就是不肯老老实实的各司其职,那个时候四妹也没有神力,于是四方天地都落到大哥头上。呵……那时可把他累的够呛的。”
凌星抬头笑道,又拿起一旁的梳子,将夜奈一头柔顺的青丝挽起来。戴上王冠,大功告成。最后凌星将双手放在夜奈肩上,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所以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责怪你的。”
门一打开,门外挤着三个表情不一的男人。梦三正跟一个陌生的白衣黑发的男子干瞪眼,辰光百无聊赖的靠在门框上,门开的那一瞬间立即又笑逐颜开,双眼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盯着某人发光。
“干什么呢你们?”凌星烦躁的推开堵在门口的梦三跟白虎,“让开让开。”
“哟?这就是我侄子?真的跟你长的一模一样啊凌星!”白虎盯着夜奈从头到脚打量一圈,把夜奈看了个大红脸,惊奇道:“连根毛都不差。就这脸皮儿薄了点,跟你那老脸可比不了。”
凌星一爪子挠在他脸上,“看什么呢你,一边儿去。大哥他们呢?来了吗?”
“刚才西城的明鸳掌教到了,说什么大哥被马蜂窝给蛰了脸了,死活不出门。四丫头被缠着脱不了身,也不知道能不能来。” 白虎说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神坛走去。
凌星一听这话整个人就都不对了,阴阳怪气的道:“不来就不来,谁稀罕。”
“你别这样,我知道这事儿对你挺重要的,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你说做哥哥妹妹的不露一下脸也太说不过去了,显得他们多不重视你这个兄弟一样……” 白虎这话听起来是在劝凌星歇气,可就是越说越不对劲。“……你看我就不一样了对吧?今儿个起了个老早,大老远的赶过来,就为了给你捧捧场增加点儿人气……”
“我求下你啊!你白虎神尊一朵浮云半个时辰飘过来,悠哉悠哉的是有多劳苦功高啊?”
“诶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要说白虎和朱雀这两兄弟聚在一起除了打架就是吵架,总之每一刻安宁的,除此之外旁人还插不进一句嘴。夜奈自是十分窘迫,辰光一脸淡定加冷漠,跟了一会儿就自己一边儿玩儿去了。临走前也顺走了梦三,凌星瞟了一眼,看辰光气势汹汹的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既然把梦三顺走了就铁定是嘀咕坏事儿去了。
来到神坛上,放眼看去哗啦啦一大片,满天神佛各自落座,封神仪式正式开始。白虎和苍玄坐在一起,旁边坐着太上老君笑嘻嘻的,太上老君旁边坐着听惒太子,两人都笑嘻嘻的朝凌星招手。凌星自是满脸微笑,放眼一望就看到几个颇为扎眼的人物。
坐在正北位的那两位,其中一位深蓝长袍峨冠博带,正是那司战的墨沧神君。旁边一位穿着夸张的花色束袍,俊眉秀脸,唇角挂笑的,不是镜岑阎君又是谁?而最吸引人眼球的,却是镜岑身后站着的一个青衣鬼君,其惊为天人的殊色容颜引得在场神佛纷纷侧目。
凌星眸中一闪,眼神微微游走,却看到镜岑旁边还坐了个梼軴。顿时兴致缺缺,又迟迟望不见自家兄妹的身影,朝神坛下的星官递了个眼神,拉着夜奈踏上高台。
笑着挥挥手,熙熙攘攘的天坛静止下来,凌星一番有模有样的说辞,无非是欢迎给位今日到场,希望日后能多多照料之类。巨大的犀牛角吹起,颇为浓重的号角声中,凌星将象征着神位的玉印传交到夜奈手上。夜奈接过玉印,转身朝着大地举起,顿时,山上山下的南国万千臣民纷纷下跪,山呼吾神万安无疆,一派盛壮。
望着那浩浩荡荡的朝拜队伍,众生的乾城祈祷,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夜奈心胸中充斥着,动荡不息。
“现在好点了么?”一旁的凌星轻声问道。
夜奈微微一笑,“嗯,好多了。”当那这神位递交到他手中时,所感受到的除了沉甸甸的责任,还有无数的信仰,力量也随之而来。抬头望着这片广褒的天地时,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了身为一方神尊所该持有的气度。
“我明白了,以后,都交给我吧。”
封神会散完的时候,凌星自然而然的要与几位老朋友叙叙旧。送走了西方如来的使者之后,睨着不远处几个人影,凌星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虽然散会后司战墨沧就匆匆走掉,梼軴也在凌星走过来的时候含笑森森的望了他一眼,然后行礼告退离去,但凌星还是觉得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在打什么鬼主意。
镜岑靠在花台上盯着他笑意温润。
“你们刚刚嘀咕什么呢?”凌星瞄着梼軴离去的背影说道。
“说你今日打扮的很好看呢。”镜岑一手拉过他,搂在怀里,“不然还能说什么呢?嗯?”
“正经一点。谁信你的鬼话。”
凌星有些恼怒的推开他,一边还四处慌张的看了一圈,生怕被什么人看见了似地。此处倒还清幽,但远远近近的也有几团人。夜奈被一群新神围在中间东聊西聊,那边的榕树下又是太上老君一脸严肃的跟站在旁边的苏坠和白穹训着什么。苏坠好像在哭,白穹却是一脸漠然,那青袍穿在他身上倒越发俊朗。似是感受到了凌星的目光,白穹的眼睛往这边望了一眼,空濛的吓人。
“我虽是统治鬼的,却不说鬼话。两个大男人,难不成你以为我还能看上他了吗?”镜岑收回手,笑着说道。这个‘他’自然是接的上句话的梼軴。
“哼。”凌星冷哼一声,“你们俩要真能搞到一张床上去,我可就清静了。”
镜岑一笑,“瞧你说什么话呢。你好意思说我还不好意思听呢,有你这么说自家男人的吗?”
“别跟我打岔。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跟梼軴合计着什么呢?”
“我跟他能合计什么啊。”镜岑偏过头,望着凌星身后已经散的差不多的会场,有些心不在焉,答非所问。
夜奈已经回去换衣服了,白虎跟苍玄在那边的高阁上喝酒聊天,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看。远远的,秋日泛红的原野上一个披着灰色袍子的人影缓缓往那个这边走来。
“没合计?那好,那你做什么把太上老君的琼树扣在自己哪里?”凌星知道现在自己在镜岑心里不比当年,他那些个计划越往黑暗阴森处走,也就再也不会跟自己说了。
“那是他自己甘愿在我那里当值的,可不是我用强。”镜岑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道。“在冥界当个鬼君,不比被元天拿去七世劫最后回到天上却照样被人往死里踩的强?”
好歹是相处了几万年的人,镜岑直接就在凌星面前将对天宫的不满散发出来了。凌星也知道镜岑这样的人实非他能改变的,这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迟早要走上一条不归路,
听镜岑那样说他只是摇摇头,无奈的道:“罢了,我知道劝不了你。不过白穹是个好孩子,你拉他下水就是缺了点德。”
镜岑忽然靠近凌星,唇贴着他的耳朵道:“他就是张再纯洁的纸,这会儿也早被元天染黑了。究竟是乖孩子还是头大尾巴狼,你就睁大了眼看吧。”
说完还在凌星耳背上轻啄了一下,凌星正心想他如何这般放浪时,忽听身后一个声音不善的喊道:“凌星。”
凌星转过身去,身后立着一个灰袍人。一对上那人一双银色的眸子,凌星心中一惊,脸上却立刻皱成一团纸。
“您好大的架子,终于知道来了啊。”来人可不就是苍玄的亲娘,凌星的四妹,玄武华阴么。
玄武华阴却是一把拉过凌星挡在身后,面色不善的盯着一脸轻笑的镜岑,“你又跟他混在一起?怎么着?该是那一年的情丝网没吸干你的血是吧?”
话落,果见镜岑脸色一沉,阵阵阴风迎面而来。凌星脸皮子一抖,有些底气不足的小声道:“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还提它……”
“多少年?哼。”玄武华阴的声音冰冷又带着憎恨,“哪怕是再过一百万年,我也忘不了那个时候把你的全身骨头从血染的忘川河里捞出来的景象。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他……”
“我先回去了,凌星。”镜岑打断她,忽然对她身后的凌星说道。凌星心神不宁的点了点头。镜岑又对玄武华□,“帝君,我跟令兄的事,复杂的很。我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告辞。”语毕,看了凌星一眼,转身朝太上老君那里走去。不多时,就带着白穹离去。
忽然这时凌星又偶然抬头,这一抬头不得了,看到了他方才与镜岑厮磨的花坛上方的大树上赫然坐着辰光。漆黑的眼眸不带情绪的俯视着凌星,看的他心里没有来的一慌。
玄武华阴感到凌星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抬头一看,立时就皱了眉。
“万海思殇?”低头看着凌星没好气的道:“你什么时候又跟他扯到一起了?”
“啊……这个事儿非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你明白的。总之先回屋里去,说来你还没见过夜奈呢。”凌星低声道。抬头飞快的看了辰光一眼,拉着玄武华阴转身往殿中走去。
此刻他心里怪怪的,本来吧华阴来晚了该他不高兴,结果还要被她劈头盖脸的训一顿,真是越想越晦气。今天不是个喜庆日子么?可他怎么觉得自己有倒霉的趋势呢。
身后盯着背上的目光如芒在背,令凌星心里隐约升起不妙的预感来。
56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夜色…降临南国;赤焰宫灯影重重。山脚下;一黑一白两只不明物体在向着山顶移动。黑的在台阶上奔跑的气喘吁吁;白的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走。赤焰宫外的守宫妖面面相觑;只知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朝他们而来,野兽粗重的喘息声从看不见的前方黑暗里传出来,不免让人汗毛倒立。
不多时,那两只从阴影里走出来;白猫黑狗,竖着的毛尖上还沾着秋夜寒露的水珠。守宫妖一看;倒吸的一口气又吐出来;纷纷放下戒备。嘟囔道:“什么嘛,原来是你们啊。”
“哎哟喂;累死我了,开饭了没有啊?”狗熊瘫坐在地上问道。
“正好呢,里面刚传宴。”
“太好了。”大白猫慢步踱进了宫殿,狗熊说了一句也一掀屁股也跟了上去。
大厅里,辰光不知什么事有点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