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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种考试的!噬心鸟是第八殿平正王篆养在刀山上的宠物,这种鸟性凶狠,牠们会将待受罚的罪人追赶上刀山,直到罪人的血流尽后马上啄出心脏,再来是眼睛与其它部位,直到那个人身上的血肉变的支离破碎为止。
但为什么平正王的鸟会在这里?他也不想让凌驾回到冥府来吗!就算是如此,派这种鸟来也太过份了!
凌驾眼前光一闪,他反射性的捞起一样东西,是把银色的剑!剑身细长而柔软,尖端却锋锐无比,是刺击专用的……西洋剑?
「弱点在哪里?」凌驾高喊。
「眼睛!噬心鸟额头上的眼睛!看到就用力扎下去!」五官手上也有了剑,只是他拿的剑与斯文的外表可大不相同,那把剑不但漆黑、沉重,而且巨大的很夸张,剑身宽度至少就有六十公分,剑长也有两公尺。
凌驾用伤手的手肘勾住绳梯,另一只手牢握着剑,只要有鸟飞过来,他就往猛禽头部正中间的那只眼睛用力戳下去,一开始没戳准,受到反弹的力量,凌驾几乎快握不住剑。
说来也奇怪,原本对于『活着』这件事并未有执着的他,这时却燃起了一种『我想要活到终点』的想法。
噬心鸟翅膀扑击的力量也很大,凌驾的肩膀被扫了一两下后痛的整个肿起来。不过戳眼睛作战还算顺利,除了对方会飞这点外,噬心鸟的攻击几乎都是直线,熟练后他也能够准确的对准弱点了。
在凌驾下方的五官,毫不吃力的拿着巨剑,只要巨剑所及之处,噬心鸟全被剖成两半从空中落下。
不过就算两人奋勇拼命,大群大群的怪鸟还是不断的从远方飞近,一只噬心鸟趁着凌驾不注意靠近了凌驾的脸部,伸头就要啄眼珠,凌驾机警的头一低,噬心鸟只啄到头壳,凌驾的额头上马上出现一道深长的痕迹,血由创口落到眼里,使的一边视界变成惨红。
凌驾根本没时间(也没手)擦血,手中的剑指指戳戳,被刺伤弱点的鸟像失控的飞机在鸟群中乱冲乱撞,最后被同伴们赶走或咬死。刚才那只鸟还打算再尝试一遍,伸头又要啄,凌驾这次真的有点生气了,他觉得这种考试只是在整人而已,但现在又缓不出手来处理,就在他眼睁睁看着鸟喙凑进自己的眼前时,他用力扭了头,一口也往前咬!
「嘎啊啊啊!」
凌驾咬住了噬心鸟的脖子,他咬的很用力,嘴里尝到了恶心的腥味,噬心鸟不断扭动挣扎,直到终于静止。
凌驾放开嘴,让死去的鸟尸跌落山崖,之后他将嘴里的羽毛吐掉,一股怒意冒上胸口,刺激着什么……
为什么要攻击自己……自己明明就……
「不要给我太过份了!」凌驾大吼。
……那是一种像是世间万物都同时死去般的寂静。
噬心鸟不再乱叫、振翅声化于无、连攻击都停止了。
「滚。」凌驾瞪着眼前成群结队的扁毛畜生,嘴里发出了像是嗤笑似的声音。从这一声开始,原本停止下来的齿轮又开始滚动……
鸟群恢复了活力与吵杂,但却是往返方向争先恐后的落荒而逃。
凌驾只听见自己的喘气声,疲劳与痛觉一口气袭击而来,他握住西洋剑的手指僵硬,一下子没握好,剑便从他手中滑落……
「啊、糟了……」凌驾甚至觉得现在正在说话的人不是自己。
刚刚他怎么了……刚才到底……
「剑我拿回来了。」五官倒是冷静,因为他明白那代表什么……
灵魂……的记忆。
「我……」凌驾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还好吗?」五官问。
「还……好。」凌驾望着自己还颤抖的指尖。
「可以继续往上吗?」
五官把巨剑化为一道黑色火焰后就消失了,刚才可能也是这么拿出来了。
「好、好……」凌驾嘴上答应,但手却完全不听使唤,他抓不稳木阶,只能用手肘勾着。
「我背你好了。」
五官说完,凌驾身上突然缚了一圈绳子,五官一扯绳,凌驾便往后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轻飘飘的落在五官背上。
「至少你得抓的我的脖子。」五官道。
凌驾默默的举起不灵活的两手环过五官的颈项。
五官低头看见凌驾那已渗漏出血的伤处,心里直后悔着一开始为什么不干脆底就用绳梯上来。脖子上感觉一阵湿黏,他知道那是凌驾额头上的伤所淌下的血。
神通力……能不用就别用。他也不想违反……如果,不是这样子的考试的话。
不知什么时候,四周的雾散了去,抬头向上看,离绝壁的终点已经不远。不过五官晓得,事情一定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 ☆ ☆
前略。父亲你好吗?
我很想跟你说我也很好,不过有点假所以算了。我左手的指甲全部掉光,这是直接拿手去戳山的后果。果然,任何一处的公务员考试都不是这么简单的,在徒手攀岩(虽然有作弊)以及跟怪鸟搏斗后,要是再出现什么我可能都不会太惊讶了。而我现在郑重的怀疑冥界公务员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工作导致于考题好像出给两栖蛙人部队的结业式。
祝:安好。你的儿子洪凌驾敬上。
PS。跟我组队的人不只来头不小,而根本就是『头』。还有、他人很好。
☆ ☆ ☆
峭壁上的情况看来好多了,有几棵大树以及平坦的草地。五官把凌驾从背后放下,随后便一起到树阴下稍做休息。
凌驾从口袋摸出青柳在比赛前给的糖果,一粒给自己,另一粒递给五官。
「魂糖啊……」五官接过,拆开玻璃纸包装后便放进口中。
「这叫魂糖吗?」凌驾也把糖放进嘴里,明明是硬的糖球,却放进口中却一下子就化开不见了,只留下丝丝甜香。
「嗯,模仿灵魂的模样做的,算式冥界的传统零食吧,枉死城的小店也有卖。」五官又从口袋里掏出条白布,帮凌驾包在额头上。
「你人真好……」凌驾露出感谢的微笑。
「……我只是,要让你通过比赛而已。」五官身体一僵,最后才若无其事的吐出。
「你对即将成为你部下的人都这么温柔吗?」凌驾又问。
「部下……」五官哼了声。
凌驾是他的部下?要是这话在几百年前说,可能会被当成笑话吧?不过现在却几乎有可能成真。
这个该死的笑话!
「你跟青柳……还有真白先生看我的样子,好像都当我很熟,但我很抱歉……对我来说,你们都是第一次见面的人……」
「不要再说了!」五官咬着牙,一手要挟般的掐住凌驾的脖子。
五官的手并没有掐紧,只让凌驾感觉有压迫感罢了。所以凌驾并不害怕,他甚至能感觉由肌肤接触之处,对方的愤怒与哀伤。
「你喜欢我也没有用。」
凌驾在自己都还没意识到说了什么话前,就脱口而出了。
「……闭嘴闭嘴闭嘴!」五官这次是毫不留情着一把抓住凌驾的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要忘记……为什么你要自愿堕入轮回!
「你为什么不想起来啊啊啊啊………」
由五官擒住凌驾头部的手中发出漆黑的闪电,不、那并非闪电,而只是似是而非的东西……那像是颤抖的气流,混和着光线与扭曲的空间。
如同沙漏的开口一下子被扩大,过多的信息一瞬间无法被拦截般的强硬灌入凌驾的脑,文字所组成的信息、语言所组成的文句、文句所组成的对话、再由对话延伸出有意义的内容,内容转成图像、一张张连结的图像化为影像,各种影像化为拥挤不堪的各种感情,粗暴的在身体各处乱窜……
「呃呜呜……啊啊啊……」凌驾双膝一着地,他抱着头在地上干呕起来,但光是这样还不足以减轻他的痛苦,肌肉痉挛、全身扭曲然后弓起颤抖。
发现自己一时冲动做了蠢事的五官后悔得不得了,他蹲下地一把抱起凌驾轻拍他的背,嘴里喃喃念着:「对不起……对不起……你忘了我也没关系……拜托……」
凌驾的痉挛逐渐停止,他的手无力的挂在五官肩上,头疼欲裂。
五官……对不起,对你做了过份的事……
凌驾听见自己心里传来这句话。这是谁说的?自己吗?自己对五官做了过份的事?
「现在该是亲热的时候吗?」
据傲的声音从五官身后传来,他的背心后头一凉,立刻就知道有谁拿武器抵着自己。
「秦广,这种情况你还要闹吗?」
来人的确是秦广,他手上的武士刀正泛出诡异的幽绿。
「……五官……对不起,对你……做了过份的事……」凌驾沙哑的道。
五官闻言激动的几乎要落泪,「你……想起来了吗?」
「别开玩笑了!你怎能让这家伙想起来?那阎魔的立场怎么办呢!看我宰了你!」秦广吼完,手里的刀就要凌驾头上劈。
五官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随即用身体护住凌驾。
结果凌驾却用力将五官推开,不知哪来的力气往后挪了下,秦广的刀谁也没砍中,前端没入地面,看来是真的想把凌驾给杀了。
凌驾盯着刀的主人,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恢复记忆』而是只有片面的信息流入体内,况且那些东西还支离破碎,就连组成都只有一瞬间。
显然五官跟秦广都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来看,不过……他还是他,还是『洪凌驾』。
「这次一定……彻底的砍了你……这把凉风所砍到的灵魂,会直接堕入无间地狱……至少也让你万年不得超生……」秦广双手握住刀柄,杀气腾腾的瞪着凌驾。
「秦广!快住手!」五官也拿出巨剑,但他知道自己的速度没有秦广快,在这种距离下自己还没阻止前,秦广的刀一定会先往凌驾身上落。
凌驾思考着要如何解决这种状况,他想起刚才随口念出来的一句话就能让五官的反应如此之大……不如再做一次……
凌驾深吸口气,无所畏惧的直视秦广,然后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资格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了……小杂种。」
03
「你、你说我……」秦广颤抖着唇。
那是他最难堪,也最痛恨的记忆……不、不是记忆,而是进行式。
他知道有很多人都拿鄙视的眼光来看他,就连他坐秦广王这个位置也总觉得心里有东西不踏实。
因为自己是……杂种……
「我以为……只有哥哥跟你……不会这么说……」秦广眼里泛出泪光,心里的痛苦凌驾于杀意之上。
随即,五官出手了。巨剑从秦广的肩上落下。完美的断面、凌驾甚至能看见喷出鲜血的瞬间。
『啪答。』
肉块落地的声音。
『当。』
刀落地的声音。
秦广没有喊叫,他只望着凌驾,右颊上一道湿痕。
你跟你是谁的孩子,没什么关系吧?
那种话是在欺骗自己的吗?
五官闪身到凌驾身前,巨剑抵在秦广的喉头,「再动手我会把你大卸八块的。」
「你在说什么蠢话!没有必要真的砍断他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