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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得到细节的伤情令家里人担忧。
医生拿起夹着她臂弯下的病况单,她的目光顺着纸张的轮廓,上下左右的移动,大概有15秒,女医生抬起眼望着我们说道:“患者需要住院3天,这期间我们需要对她的皮肤烧伤做些处理。”
“医生,我女儿真的没事吗?”沉默许久的母亲,她那被吓的苍白的脸已是完全失去了血色,我被她握住的手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的颤抖和害怕。
“请放心。”医生抿了抿嘴,表情淡然,笑容可掬。
父亲的手搭上了母亲的肩膀,他并没有说些肉麻的安慰话,这时的母亲轻靠在了父亲的肩头。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们真的很般配。
我偷偷瞥了一眼站在稍靠墙面的姐夫,我并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他走向医生,背对着我,我只能听见他那好听的音调轻柔的响起,“我们可以进去看一看吗?”
医生回答道:“可以,不过尽量不要喧哗,病人需要安静。”
姐夫‘恩’了一声。
医生向我们一一点头告别,便匆匆离开了,他大概还有其他病人需要照料。
得到允许,姐夫打开病房的门,母亲和父亲走在前面,我被牵住的手这时已经被松开了,得到父亲安慰的母亲,大概也不再需要从我这里寻找到安全感,我走在他们的后面。当我从姐夫身前走过时,我的肩膀从他的胸前擦过,我竟然无耻在姐姐的病房前妄想,若是被姐夫抱在怀里会是怎样的感觉呢?一定很温暖吧!我踏进了病房,姐夫走在我的身后,他小声的把门带了起来,我和他之间不过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躺在病床上的姐姐,她被白的发亮的被子盖住,她右肩的上方是一只正在走动的药水瓶,我们进屋的时候她正睁着眼木然的看着天花板,母亲走到病床的右边,父亲为她搬来椅子让她坐下,姐夫则是站在病床的左边,而我毫无疑问站在父亲的身后,但是只露出了半个身子,大概是心虚,我不敢大胆的去看姐姐的脸,而是目光涣散的装成走神的模样。
“馨馨,疼吗?”母亲以一副要哭出来的语调,战战兢兢的握住姐姐的左手,心疼的摸着抚着。
“妈,我没事,一点儿都不疼。”姐姐轻声轻语的回答。
这时姐夫坐到了姐姐的床边,我的目光顺着他的眼一直看到他颤动的嘴唇,他是一个多么性感的男人。“抱歉,我应该早点回家!”姐夫将手搭在姐姐的枕边,她们微笑的互望着,这温情的动作和气氛,是多么的令人作呕!
“我们的家?”姐姐蹙起眉,看了一眼姐夫又回过脸望了望母亲和父亲,这时她看见我,她的眼闪出一丝恐惧,我没有闪躲,而是模拟出同父亲他们一样的忧虑。我看得清楚,姐姐微张的唇,像是要说什么又吞了回去,她的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重新回到了姐夫。
“放心!我已经找到了住处,那个地方很安静,适合你养身子。”姐夫安慰的抚过姐姐的额头,他又望向母亲和父亲,“深幽这段时间中考,恐怕得辛苦了,因为新家离他的中学有些距离。”
“我没关系,姐姐重要!”我试图让姐夫的眼望向我,但是并没有,他的目光飘渺,像是一阵风,我根本来不及捕捉。
他的眼里从未有过我。
母亲没有发言,倒是父亲,他摸了摸我的头,朝我笑了笑,却也没有说话。
我失去了所有,失去了所有我希望得到却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例如,温柔和赞美。
姐姐始终从没有和我说上一句话,没有任何人感到意外,他们眼里的我们,关系大概从来都是这样寡淡,因为,关于我和姐姐的回忆早被忘却在了七年前的童年。
母亲负责照料住院的姐姐,姐夫则是驾车带上我和我的父亲去他的新房,在去的途中,我只是呆呆的望着车窗外,静静的,任由这一路风景从我的眼里流过,我的眼已经看不见任何美丽。
车子穿过一架约有10米长的拱桥,我之所以如此印象深刻,因为它是在我的眼穿过碧绿之后,突然出现的一片有些残损斑驳的白。后来路过了什么?我已经不太记得清,路有些颠簸,车子左摇右晃的唤起了我的瞌睡虫,我的头倒在车窗上,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我睁开眼,那是父亲,我正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看见他的唇在颤动似乎在跟我说话,但是我没有听得清,我沉默的直起身子,木然的看着车窗外,一只狗正趴在一颗大树下吐着舌头,昏昏欲睡的望着我的方向,我不确定它是否是在看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感到可笑又心烦,它不过是一只畜生,即使它看见我又会如何?!
车门打开了,父亲的手臂搭在车窗上,朝我说道:“到了,快下车!”
我不能明白为什么他要用“快”这个字眼,因为姐姐?!或是因为母亲?!我想起来了,他不过是陪我回来一趟,一会儿他还要去医院,因为他是一个父亲,还是一个丈夫啊!?
我下了车,那条大狗也跟着站了起来,我看着它向我摇尾巴,后来,我没有再去看它。姐夫向父亲解释道:“新房在4层。”他又望了望我,指着我左边的位置,我看见那里有尊天使的雕像,但是姐夫的指示显然并不是它,“对面有超市和餐厅!”我并没有看见,却仍然点了点头。
这是一栋新楼,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它的墙面的水泥没有干透,还渗着水,浓郁的泥浆味,尤其刺鼻。但我并未觉得有哪里不舒服,过去七年,父亲和我居住的屋子,远比起这里要糟糕的多。
我该感恩戴德,因为姐夫,我终于可以住进了大房子。
空荡荡的屋子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空气里散漫着油漆味,并且冷冰冰的,应该是没有人居住过,它看起来非常凄凉。
父亲丢给我一张信用卡,他让我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并且嘱托我把屋子打扫干净,他的话里也不忘提起姐姐,他说“你姐出院需要待在舒服的屋子里休养!”我沉默的点头,姐夫也没有为我解围!?他只是告诉我,一会儿有人送家具来,让我记得签收。
他们走出了房间,门被带上了,寂静无声的屋子里又剩我一个!
☆、梦魇×秘密
一个梦,我被困在黑漆漆的密室里?我并不确定!这是否是密室?因为我无论朝往哪个方向行走,仿佛都无法走到尽头,我的手触碰不到墙面,当然也包括墙壁之外的物件。即使是这样,我仍然战战兢兢的竖起双臂,做出摸路的姿势,我听不见任何声音,包括我的脚步声,我的呼吸声。没人告诉过我这是哪里?我像是一只无头苍蝇,胆怯的挪动着脚下的步子。有时候我会煞有其事的做出即将跌倒的动作,但是我知道,我并没有遭逢水槽或是绊脚石。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明白,必须让别人认为你是在受伤的前提下,努力的行走。即使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我并不愿意把这种关系称作怜悯或是被怜悯,但是,他们却这么认为……
清醒,落入我眼里的是一只被困在网里无法动弹的苍蝇,距离它不过3厘米的位置正有一只瘦小的蜘蛛,不动声色的盯着它,不过一会儿,我看着那只瘦小的蜘蛛缓缓的靠近网……不巧的是敲门的声音打乱了我的心思,父亲正在门外一边敲着门一边说“快点起床,今天我们去接你姐出院!”…。我慢悠悠的起身,当我再抬头看天花板时,我已经看不见苍蝇的身影,而那只蜘蛛却大着肚子,晃悠悠的爬走了…
眼泪,我并不能理解我的眼和脸颊为什么渗满了泪,甚至我睡衣的领口都湿掉了。我并没有去追究原因,我的解释是我做了一场可怕到能够把我吓哭的梦,但是醒来时我却忘记了它。
父亲又连续敲了三次门,我记起之前的我,似乎没有回应他。这次,我依旧没有回应他,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打开门。
“怎么不说话?”父亲的语气有些许怒意。
或许,我想说的是“你应该懂得我刚起床时不爱说话!”,但是,从我的口里吐出的却是“我忘记了!”
……
忘记的不是我,而是他。
……
父亲并没有责骂我,只是丢下了一句“速度点,你妈和姐还在医院等着我们!”…之后…我没有看他去往哪里?!或许是去客厅打发时间?又或许是去整理他们夫妻俩的卧房?…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因为…从打开门。。到父亲离开…我压根没有抬起过眼皮…。
我走到洗浴室,姐夫正站在窗边,他的手里正夹着一根烟,他也许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在他没有回身之前,已经把那根明明才抽了几口的烟扔进了马桶里,接着按下了冲水的按钮,直至水声结束,他才转过身。
“姐夫,早上好!”我微微笑,挥动双手,像个傻子。
“早上好!”姐夫一贯不温不火的浅笑,我这才发现,他的眼里似乎从未出现过情绪这种东西。
他从我的身后走过,我依稀能够闻得到他粘在衣服上的烟味,浴室很狭窄,他的手肘碰到了我的后背,我抓住了他的手腕,姐夫因为我突兀的动作,停住了步伐,但是他并没有回过身看我,或者开口问我理由,这仿佛就像是他已经知道,我一定会自己说。
“姐夫,你的衬衣袖子好像被什么划破了?”我指了指那个微小的几乎可以被忽略的小洞,我知道这是我唯一可以靠近他的借口。同时,我束缚着他行动的手也松开了,因为我没有理由困住他,逼他靠近我。
姐夫弯起手肘,看了一眼,我知道他的行动只是为了打发我。他仅仅是平淡的说了一句“谢谢”,接着,他就离开了。
接近抽水马桶的地方,之前是姐夫站过的位置。我慢悠悠的靠近它,我不敢用太大的动作,就像是小偷一样,心里想着必须得避开所有人的眼。我没有去关上浴室门,因为我认为那样只会更加引起注意,踩着姐夫站过的位置,那里依旧残留着微弱的烟味,我并不认为那是烟味,那是姐夫身上的味道,恬淡的让人着迷,他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迷药一样,让我欲罢不能。
“竔!”我蹲了下来,嘴里轻声低嚷着,手指摩擦着地面,那里残余着姐夫留下的烟灰,我恨不得把它们全部拾起来,我的手掌心被水渍和烟灰所污浊,它看起来异常恶心,但是,他有姐夫的味道,我想象着姐夫抽烟的背影,想象着他屈起手肘的动作,想象着烟在他的唇边蠕动的姿态,我想着想着…。。我用我的舌头舔尽了那些从姐夫身上所遗留的东西,通过他的口落入地板的烟灰,通过他的脚踏过的地面,还有,沾染着他呼吸的空气,我不想他们无声无息的溜走,我要留住他们,把他们变成自己的东西…。。我真正想要做的是把姐夫变成自己的东西…。
姐夫发现了我,他无声的站在浴室对面的厨房,看着我,他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发现我异常怪异的动作而惊诧,或者作呕…
我望着他笑了笑,然后,径直的走到洗漱台,拿起我的牙刷和牙膏,一切都没发生过,我从未做过什么,姐夫也未曾看见过什么。
我们抵达医院,无论是作为晚辈,或是碍于自身的原因,我始终是走在最后。也许,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我会跟在父亲的身后,走到病房前,姐姐已经换上了她自己的衣服,一件粉色的长T盖过了她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