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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吴知县、杨万山一行人出县城往河西村方向走去。
没走多久包知县就有些乏力了:“赵大人到刘二遇害的河西村足足十几里地呢,还是让卑职给您备个轿吧。”
赵晋笑道:“不必了。路上你给我讲讲案情正合适。”
包士英无奈地说:“这……好吧!那卑职从头禀报了。那天卑职听得有人报案,顾不得赤日炎炎一口气赶到案发现场—”
烈日炎炎的江边堤岸上围着一堆nan女七嘴八舌地说着。里正率先跑进人群:“让开让开县太爷来了大家快让开。”
包士英走近尸体,身旁跟着钱师爷。里正把盖着尸体的草席一掀,包士英一捂鼻子远远避开:“有人能认出死者是谁吗?”
围观者说:“脸都跟胖大海一样了可不好认。”
钱师爷伸着螳螂脑袋细看着:“咦,大人被害人和几个月前打过官司的棺材商人有点相像啊。”
有人说:“你这一说还真像刘二呢。”
包士英问:“刘二家住哪里?”
“刘二好像住城东小门外听说他家里有个漂亮的老婆。”
包士英吩咐道:“快去城东把刘二家人找来认认。”衙役应命而去。
少时有人喊:“英娘来了。刘二老婆来了。”
包士英闻声一看:沿江堤岸上一美艳少fu在一个老婆子的陪伴下匆匆走来。少fu走到尸体前撩开盖着尸体的破草席一看大惊失色:“啊?二郎!二郎!是谁对你下此毒手啊……”
王媒婆tuo口而出:“天哪!我以为他是句戏言谁知他真敢下手哇?”
赵晋问:“这便是案卷上指证王山杀人的老婆子?”
包士英说:“正是,此人姓王,平时都喜好给人牵红线,故而大家都叫他王媒婆。正是王媒婆的话让卑职亲耳听着当时就把王媒婆带回县衙。升堂一问王媒婆就道出此案的真相,原来王山生性feng流,在刘二被害前三日曾因垂涎英娘mei色而找王媒婆说和……”
英娘趴在王媒婆瓜店的货台上嗑着瓜子在和王媒婆闲聊什么。从妇人暧昧的神情和不时发出的fang浪笑声里可以想像她们聊的是妇人之间的隐si话题。有个男人向她们走近渐渐聚焦在英娘丰腴而迷人的后背上。面对街面的王媒婆看见来人是王山就对英娘暗使眼色。
背身的英娘未察觉浪笑着说:“那潘金莲要不下砒霜明里和武大郎是fu妻暗里还和西门庆来往相安无事岂不是好……”
英娘回过头来见背后站着个英俊书生。她被男人的目光灼得面红耳赤,扯了扯单薄的衣衫背过身去对王媒婆说:“王妈妈给我挑几个好瓜我要回家了。”
王妈妈笑道:“急什么呀?你家二郎不是进山收货银去了吗?你回家不也一个人呆着?再聊会儿话吧。”
英娘示意着背后:“你家来贵客啦。”
王妈妈一脸讥嘲地说:“他算什么贵客呀?花花公子一个。”
王山这才开了口:“王妈妈这么说话可就有辱斯文了,我王某人怎么说也是个儒家学子,怎么是花花公子呢?”
说话时眼睛老往英娘身上瞟。王妈妈说:“花不花只要看那双眼睛就知道了。”
王山脸一红,连忙把目光从英娘身上移开:“王妈妈你老向来是跑cheng人之美的大媒差啊,怎么摆起这瓜果店改行了?”
王媒婆说:“都是你们这帮公子哥儿想娶称心如意的天仙mei女,却又舍不得花钱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嘴唇都磨出茧子,可事成之后呀给的谢媒钱还不够老婆子喝水的呢。这不借着这沿街的房子开个瓜果店多少贴补点家用呗。”
“妈妈要是给我做成一桩媒事看我会不会亏待你。”
“那好看上哪家姑娘了?报个八字来我保管把人送上花轿。”王媒婆一边和王山说着闲话,一边已为英娘挑好瓜过了秤把瓜递给英娘:“英娘你买那么多瓜要是四而郎回不来了不烂了吗?”
英娘说:“不,四二郎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做生意的在家算钱出门算天那可说不准。”
“二郎今天只是进山去收取货银不会耽搁的。今天还是我生日,二郎说过一定要回来给我做寿面的呢。我走啦。”
王媒婆说:“哎,下雨啦等雨过了再走吧。”
王山搭讪道:“是啊六月天的雷雨呀说来就来。”
“不了那么近我走了。”英娘拎起瓜果就出店门和王山擦肩而过时不经意瞟了王山一眼。这一眼让王山如电过身身子一下僵直了。
英娘刚出门雷雨就下来了。英娘一手提着瓜一手提着裙摆,在雨中跑,忽然脚一滑人倒,瓜滚,王山冒雨赶过去扶起英娘tuo下外衣披在英娘身上挡雨,又捡回滚开的甜瓜装进袋子交给英娘。
王山扶英娘回家。到门前英娘感激地回眸看了王山一眼王山忍不住一把将英娘扯进怀里。英娘挣扎着从王山怀里tuo身跑进门去。
王山激qing满怀地在雨中站着……
赵晋大声道:“好一段feng流佳话!”
包士英面带讥色道:“feng流不假佳话就未必了。大雨泼不灭的烈火随后就燃起了邪恶的yu火。人哪!”一路走一路讲此时他们已站在当初发现尸体的现场。
赵晋观察着地形:“此处就是最初的案发现场?”
包士英说:“对尸体就浮在那水面上。不过卑职接报案来到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人打捞上岸了。”
“是谁把尸体打捞上来的?”
“是河西村的一个里正姓谭叫什么来着呢?”
赵晋闻言大喜,大声道:“传里正来见!”
包士英对随行衙役道:“听见没有快去!”一衙役应命而去。
赵晋察看着河边的环境只见此处周围树稀草贫不远处就有几户人家:“此处显然不是谋财害命的合适地点。”
包士英问:“为什么?”
赵晋指着河边:“这儿有个突出的河埠流水遇这突出的河埠就在弯处打着旋涡。这条十里长堤上游的任何一处将尸体抛入河里都会被水流带到这里。更何况案发在去年的汛期河道水流不会像现在这么干涸。”
“听大人的意思此处不是刘二遇害的第一现场?”
“你说呢?”包士英无言以对了。
赵晋又提起话头:“王山与英娘分手后又回到王婆瓜店了吧?”
包士英一怔:“大人怎么知道?”
赵晋说:“他不是要请王婆做媒吗?”
包士英连声说:“正是正是。王山和英娘虽是初次见面可二人眉来眼去已让王山神魂颠倒yu罢不能了。于是他回到王婆瓜店直截了当地就请王婆为他说媒。可王婆却给他当头一瓢冷水!”
王媒婆厉声道:“休想!你看中旁人,老婆子一定为你玉成,人家英娘可是个有夫之妇你不要痴心妄想。”
王山嬉皮笑脸地说:“王妈妈王山此生不能与她做一对恩爱fu妻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啊!”
“天下黄花闺女多了你怎么偏偏看中人家有夫之妇啊。”
“就是月里嫦娥王山也未必看得上。王妈妈我求你了。”王山竟跪倒在王媒婆面前:“只要你帮我得遂心愿王山一定大礼厚谢!”
王媒婆被感动了:“看你这么认真还真是多情种啊,这事妈妈可帮不了你。”
“只怪你命中没这福分。你要是早两年遇上英娘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对。可现在人家成了他人之妇不能让刘二把老婆让给你吧?”
王山恶狠狠地说:“什么刘二王八的,我把他杀了!”
王媒婆笑道:“读书人说话不怕yao了she头,你要有胆量杀了刘二,老婆子三天就把人送到你府上。”
王山说:“好一言为定!”
天空突然”轰”地打了个雷。王婆赶紧捂嘴……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重要线索
赵晋像是对包士英更像是自语:“王山扬言要杀刘二,是在尸体被人打捞上岸的前三日。三日前王山扬言杀刘二,三日后刘二果然浮尸江中?”
包士英说:“卑职以为这绝不会是巧合吧?”这时里正被带到赵晋面前他不知因走得急还是有些害怕脚下似乎有些发软差点摔倒。
赵晋看着那人:“你就是在这里发现刘二尸体的报案人?”
里正脸色微变:“不……不……不不是草民……”
包士英质问:“谭小明明是你向本县报的案,你敢说不是?”
里正慌乱地说:“不……不……不……草民不是说不是草民报的案,草民是说是草民报的案却不是草民最先……”
“你颠三倒四的到底想说什么?”
“两位大人容禀。草民是说当时是草民把尸体从水里打捞上来并马上向县太爷报案的,可这尸体就浮在这大路边的水面上这堤上人来人往的,草民不会是第一个看见尸体的。”
包士英不耐烦地说:“是说你把尸体从水里打捞上来,又不是说你杀了人何来那么多废话?”
“是是草民见了久闻大名的赵大人心里紧张就更笨嘴笨舌了。”
“你把当时发现尸体的初情细说一遍。”赵晋说罢又补了一句,“不可遗漏了细枝末节!”
里正应声后一会儿指向河里,一会儿跑到河边比比量量,跑上跑下现身说法地向赵晋讲述着打捞尸体的经过,好不容易说完抹着汗,咂着嘴在等着赵晋发话。赵晋却是双眉紧蹙两眼直直地看着里正。
里正被赵晋看得心里发慌:“呃赵大人草民所讲的可没有一句虚言,草民可对天发誓!”杨万山冷冷地看着里正。
赵晋只是说:“近日不可远出,随时听候本官传问。”里正呆在那儿赵晋等走远了他还半晌未动。
十里长堤上赵晋和杨万山走在前面边走边讨论着什么。
包士英气喘吁吁一瘸一拐远远地跟着。
赵晋怀疑的说道:“大人怀疑那个里正先杀人后报案玩了个贼喊捉贼?”
杨万山低声说:“要不然刚才他为什么一再说不是他最先发现尸体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大人的意思他杀人劫财在前捞尸报案在后主动报案恰恰是为了掩盖其杀人的真相对吧?”
“没错!按常理官府不会怀疑报案人就是凶手他就想利用这一点来掩盖真相。不过……有一点我不能自圆其说。”
赵晋问:“什么?”
“动机!里正为什么杀刘二呢?”
“哦?这一点我倒可以为大人圆说:刘二被害之前是去东山收取货银想必身上带着不少的银子。”
杨万山双手一拍:“那本案就是谋财害命啊!可是山阳县怎么只问杀人不问劫财呢?”
赵晋微微颔首:“是啊!我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啊。”
杨万山急切地说:“小赵,原案中既然有这么大个漏洞何不以此为柄将案子推倒重审?”
赵晋微微摇头:“不必cao之过急找出真凶才有望刑部改判!哦!刚才你大人怀疑是那位报案的里正谋财害命听起来似有道理。但是世上虽有许多意料之外的怪事细究起来又无不在情理之中。本案要真是里正先杀人后报案那么他就要三天前在上游且不少于十里之外的某个地方杀人抛尸然后到下游河西村口守上三天捞尸报案,世上有这样悖谬常理的作案逻辑吗?”
杨万山一下愣住了:“这……”
官驿客厅杨怡与钱师爷等候已久了。
杨怡以审视的眼神看着钱师爷问道:“你既已看出那么多疑点,定案之前为什么不对你们县太爷直言?”
钱师爷叹道:“怎么敢啊!我一个小小的衙门钱师爷敢质疑县判吗?饭碗还要不要呀?”
“你为保住饭碗就连天良都昧了,你还算不算个公门中人呐?”
“不并非小吏昧了天良,小吏是在等待时机,等待着像赵大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