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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保住饭碗就连天良都昧了,你还算不算个公门中人呐?”
“不并非小吏昧了天良,小吏是在等待时机,等待着像赵大人这样的上司来查狱的时机。”
杨怡对眼前这贼眉鼠眼的钱师爷有了好感:“这么说我还错看你了。”
钱师爷向外张望起来:“怎么还不见赵大人回来?”
长堤。
包士英气喘吁吁地追上赵晋时,已经有点沉不住气而恼羞成怒大声一叫:“赵大人!”
赵晋回头看着包士英的熊样笑道:“哎哟……本官怎么忘了知县大人还落在后面?”
包士英说:“不必了!包某有句话实在是憋不住。”
“有话想说,憋着何苦,快快说来听听。”
“大人凭什么就敢肯定尸体一定是从上游漂到河西村口的?”
赵晋故意装蒜:“嗯?本官说过‘一定’的话吗?”
杨万山心领神会默契配合:“没有啊没有,我可没听见。”
赵晋说:“就是么!四季更迭时过境迁本官即便心里动过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种假设推理,何敢妄下断言说‘一定’呢?”
包士英面带讥嘲地说:“假设推断?对对……卑职怎么忘了赵大人不但jing于检验还长于推理。不过要是对每一个证据确凿且经刑部审核的铁案都要来个推倒重审地方狱事岂不乱套?”
赵晋忽然有一种被人点中软肋的感觉,心念一转便耍了个小手腕:“本官什么时候说过要把那个案子推倒重审了?”
“呃?您这不在重勘案发现场吗?”
“我这叫好奇!越是扑朔迷离的案子本官就越想身临其境地重走一遍,这和把一个定案推倒重审可不是一回事,与刑部批文更是丝毫无涉。更何况一年前的凶杀案一年后还想找到现场纯属痴人说梦!”
吴包知县就笑了起来:“赵大人这么说,是举重若轻呢”还是心里没有十成的把握?“
赵晋面带笑容:“你说呢?”
回到官驿后赵晋便凝眉敛神地坐在房里默然思考着。
杨怡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轻轻地送到他脚下。赵晋抬脚就要伸进脚盆杨怡急喊:“tuo鞋呀!”
赵晋被打断了思路怒道:“大呼小叫干什么,你以为我会穿着鞋泡脚?”
杨怡见怪不怪笑嘻嘻地说:“不会?”
双脚泡在热水中赵晋十分惬意感慨道:“人生一大快事就是泡脚啊!”
杨怡站在一旁,问道:“案子没有头绪了?”
赵晋一愣:“我说了吗?”
杨怡不假理会,轻声说:“那血衣的破绽我也看出来了。”
赵晋说:“要揭开血衣的谜底并不难,难就难在找出真正的凶手,否则就翻不了此案!短短三日已去其一,我心里一团乱麻仍理不出头绪。”
钱师爷的螳螂脑袋突然伸了进来:“小吏在此恭候大人多时,就是为了帮大人理理头绪呀。”
杨怡斥道:“大人没有传唤你怎么就进来了。你先到外面等着吧。”
钱师爷说:“小吏这不是怕耽误了赵大人破案啊。”
赵晋急叫:“回来回来。你说什么?”
杨怡说:“大人,这位钱师爷有一条重要线索要向大人禀报呢。”
赵晋闻言一双脚从脚盆里提了出来:“怎么不早说?”
一会儿赵晋已穿好鞋袜在客厅坐着静听钱师爷秉报重要线索了。
听罢钱师爷的讲述赵晋沉吟片刻:“你说英娘与王山是通奸害命??”
钱师爷说:“千真万确!如今奸夫归案妇却逍遥法外天理不公啊!”
“你怎么知道英娘与王山通奸?”
“赵大人……”钱师爷看赵晋笑mi眯的脸色就不再拘谨了,说道:“那小吏就班门弄斧了。大人,前朝山东郓城有个妇姓潘名金莲与奸夫西门庆通奸谋命毒死本夫武氏大郎。本案中的潘金莲就是本地风sao美人英娘。本案的起因是从去年盛夏妇英娘与奸夫王山相遇的那个下午开始……”
英娘薄衣单裙摇着团扇招招摇摇地走在大街上不时地吸引着路人。英娘走着走着忽然站住了。
面前挡着一位feng流倜傥的公子哥正是王山。
正文 第八十五章 通奸杀人
英娘一脸似嗔似笑的表情语调更是醉人:“这位公子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光天化日还敢吃了我呀?”
王山心旌摇荡:“呃?这位娘子叫……叫什么?”英娘想了想双眉一挑:“潘金莲!”话一出口哈哈大笑起来。
王山笑问:“娘子要是潘金莲我王山就是西门庆!”
英娘如电过身眼里含情脉脉嘴上却说:“你别动那歪的,我英娘可是个有家有室的良家女子。哦……天快下雨了我还要去买瓜呢。”说完就一路碎步往前跑去跑出一段又对王山回眸一笑。
英娘走进王婆瓜店便道:“王妈妈一向生意好啊?”
王婆笑答:“哟?是英娘啊?几天没见你来了。”
英娘道:“王妈妈帮我选几个好瓜……?
王婆忽然对外言道:“哟?王公子怎么会想着来我这儿呀?”
王山摇着纸扇走了进来:“王妈妈你老向来是cheng人之美的大媒差怎么摆起瓜果店改行了?”
王媒婆怨道:“不都是你们这帮公子哥儿想娶称心如意的天仙mei女,却又舍不得花钱,我花九牛二虎之力把嘴唇都磨出茧子,可事成之后呀给的谢媒钱还不够老婆子喝水的呢。这不借着这沿街的房子开个瓜果店多少贴补点家用呗。”
王山说:“妈妈要是给我做成一桩媒事看我会不会亏待你。”说着话时一双眼睛直往英娘身上瞟着。英娘也不时地回他一眼。
王媒婆从王山眼神里看出了名堂:“好啊只要你肯出银子老婆子一定cheng人之美。”英娘接过瓜:“王妈妈我走了。”
“英娘你买那么多瓜要是二郎回不来了可吃不完呢。”
“二郎他……一定会回来的。”
“做生意的在家算钱出门看天那可说不准。”
“不,今天是我生日。二郎说过要回来给我做寿面的呢。不过二郎今天去的地方好远,说是要傍晚才能到家呢。我走啦。”
“下雨啦!等雨过了再走吧。”
王山接口道:“是啊!六月天的雷雨呀,说来就来。娘子身子单薄淋了雨可不妙,何不在这里等这场雨过了再回家。”
英娘笑着说:“不了我家就住在前面呀那么近我走了。”
英娘刚一出门雷雨下来了。她一手提着瓜一手提着裙摆在雨中跑忽然脚下一滑人倒瓜滚。
王媒婆向王山递过一把雨伞:“老天有意你还等什么?”
王山如梦方醒伸手要接雨伞。王媒婆收回伞:“可别成了好事就忘了媒人。”
王山发誓:“王山绝不食言!”王山打着伞向英娘跑去。
英娘嘴里哼着疼像是脚伤难起,而美目顾盼间却分明在等着人来相扶。王山赶到扶起英娘拥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家走。走到门前英娘扭扭捏捏地想把王山拒之门外。王山一脸猴急的样子:“你不是说你丈夫要傍晚才回来吗?英娘你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英娘半推半就地让王山“挟持”着进了门。王山把门一关英娘就疯似的一把拥住王山狂吻……雨伞被丢在门外。
王婆过来捡起雨伞,往紧闭的大门看了看,诡秘地笑着离开。
卧chuang上英娘心满意足地躺在王山的怀里忽又流泪:“唉……”
王山急问:“美人儿叹什么气?后悔了吗?”
英娘哭喊着:“后悔?与君有此一会英娘死也瞑目我后悔什么。”
王山问:“那你……”
英娘说:“我流泪是因为我嫁了个只会赚银子却毫无情趣的男人,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简直生不如死。我的命好苦啊……”
王山叹道:“想不到娘子这样的绝代佳人心里也有这么大的苦啊。英娘你别哭既然和丈夫过不下去你我何不想个长久之计。”
英娘蔑视地一笑:“哼你一个白面书生能做什么?”
王山信誓旦旦地跪地说:“虽然我从小连杀鸡都不敢只要能和娘子终生相爱我王山杀人都敢!”
英娘双眼直直地盯着王山:“你要不是拿大话哄,我今天就动手!”
“今天?”
“他今天去东山收取货银你可在他回家的路上把他杀了!”
钱师爷越说越来劲说得唾沫四溅:“那王山虽说也是个读书人,可为了得到英娘,他铤而走险听从了妇之计赶到河堤……”
忽然发现赵晋有点走:“赵大人小吏讲得不够jing彩?”
赵晋一笑:“不不,你讲得比说书的jing彩多了。只是多了些添油加醋。比如奸夫妇躲在房里密谋杀人的那些话你又是从何而知?莫非你有那偷听私房的癖好?”
做着笔录的杨怡差点没笑出声来。
钱师爷愤愤地tuo口而出:“天下妇都一个样!”
赵晋说:“那么接下来又发生什么了呢?”
钱师爷断然说:“破绽!英娘一到现场就露出了破绽!在场人众数百看破奸情的却惟独小吏一人。此情此景小吏至今记忆犹新!”
人群中有人喊:“英娘来了。刘二老婆来了。”
钱师爷闻声看去。沿江堤岸上远远见一美艳少fu在王媒婆的陪伴下匆匆走来。他紧盯着英娘。英娘走到离尸体三丈远忽然站住了。
钱师爷正感纳闷英娘高喊一声“二郎”哭倒在地。
钱师爷卖关子似的打了个好长的停顿。杨怡催道:“往下说呀!”
钱师爷说:“在赵大人面前话已经说到这儿再添一个字也纯属多余!”
赵晋道:“当时现场那么多人无人敢确认死者是谁,而英娘于三丈之外一眼就认出死者就是其夫刘二,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英娘事先已知其夫将在此遇害换而言之这本来就是英娘与奸夫合谋害命!”
钱师爷道:“jing彩绝伦,jing彩绝伦啊。赵大人所言正是全案的真相!”
赵晋说:“本官却听说英娘并非如你所说在三丈之外,而是亲手掀起盖在尸体身上的草席才认出死者的。”
钱师爷叫起来:“是谁这么胡说八道混淆视听?小吏敢拿项上脑袋担保当时英娘绝对是在三丈之外认出刘二的!”
赵晋一惊说道:“如此重大的疑点你为何匿而不报?”
“我报啦。包知县信服了小吏之见才把此案定为通奸杀人的。”
“可本案定的却是王山见色起意谋杀人命没有通奸杀人之说。”
钱师爷叹道:“包知县妒贤嫉能,受不了旁人比他更高因那个破绽是小吏发现的。他一开始采纳过小吏的建议定了通奸杀人,忽然又在一夜之间改判王山独谋杀人。小吏对县主提出过异议,却横遭臭骂……案判改了,可案卷是不能改的案卷里有小吏亲笔做的堂审笔录大人可以从案卷里查呀。”
赵晋将案卷往钱师爷眼前一送:“你能找出那份笔录吗?”
钱师爷边找边不停地说着:“能,能,当然能找到。这是小吏亲手作的堂审笔录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咦?怎么没有?”
一想倒抽了一口冷气:“难道是知县大人他……”
赵晋突然道:“传王媒婆来见!”少时王媒婆来到官驿客厅。
赵晋问道:“王婆本官问你去年盛夏河里捞起一具男尸,县衙传刘二老婆前去认尸当时可是你一同到了河西?”
王媒婆应道:“是的是的是英娘让我陪她一起去的。”
“为什么?”
王媒婆叹道:“刘二进山收取货银说好当天一定赶回来给老婆过生日的可一去三天没个音讯,把英娘急得哭成个泪人似的。忽然来了位衙门公差,说河西村口有一具男尸让英娘去认认。大老爷您设身处地想想,一个妇道人家怕什么,偏来了什么还不把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