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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把这样一个轻佻放荡的人跟“野心”两个字连起来,而且这个女人,似乎有的还不止是“野心”。
“鬼宫地势险要复杂,入口之处更是机关重重,如果要硬闯,就凭我们几个人恐怕不行。”
“彦儿不是去过一次么?”
“鬼宫之人狡诈奸滑,机关破了一次绝不会再用,我也不能保证可以侥幸第二回。”
“而且,涟漪的武功并不好。”
“哈?!”镜月未央忽然转过头来,露出一副这下完蛋了的表情,“她武功不好还带过来干嘛?万一出事了谁来负责啊?!”
“放心,”慕容涟漪神色微微一暗,冷漠的脸上是一贯的刻板,“我可以自保。”
“呵呵,开玩笑的啦!开玩笑的……只有傻子才会硬闯,我们是去偷东西,又不是去剿灭恶人。”镜月未央摆了摆手,依旧是戏谑的表情,只目光渐渐变得邪佞认真了起来,“本公子不但不硬闯,还要他们出来迎接我们。”
慕容傲海微微敛眉,早先花白的毛发因着那一碗“雪崖冰灵芝”竟悉数变回了乌黑,功力也在一夜之间突破了九重,比原来整整晋升了两层!
“公子打算如何行动?”
“他们不是贪财么?你以为本公子带这二十箱银子出来是为了炫富吗?本公子现在就把钱摆在他们面前,不信他们不会动心!”
慕容傲海了然会意,却还是不能放心。
“鬼宫之人阴毒狠辣,干的都是杀人灭口的勾当,就算能把他们引出来,单凭我们几个又如何能敌?”
“呸”的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镜月未央张嘴就往彦音的肩头啃了一口,看得慕容傲海一愣一愣的,继而才见她眯起眼眸露出野兽捕猎般的气息,危险而邪肆地轻笑了起来:“贪婪的人,其实是最好对付的。就像狗一样,只要丢根骨头,它就会摇着尾巴跑来跑去,要是丢给它一座山的骨头,它不乐死也要撑死。”
“喂,涟漪,”慕容傲海想了想,随即伸手拍了拍慕容涟漪的肩膀,“你明白公子在说什么吗?”
慕容涟漪淡淡抬眉:“到时候就知道了。”
翻过前面的两座山,再顺着山脚的河流往前行十里路程,就可以抵达鬼宫的入口。不过,那只是精准的算法,实际上走到了这一步,已然有鬼宫的人出来走动了。就像小道尽头的那个村落,跟鬼宫必然脱不了联系——试问这天底下有谁胆敢在鬼宫的地盘上起居生活,他不要命了是吧?!
继续赶了两里路,镜月未央一行已然能察觉到那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侧耳听见路边的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声响,没有人会当那是野兔子跳来跳去。
“公子……?”
青衣劲装的护卫转头向镜月未央请示,见她只是摆了摆手,才继续往前开路。
“哈——”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镜月未央躺在垫着厚厚的皮毯的车厢里,满脸恹恹,本来打算闷头睡个觉了事,可不知怎的心里总觉得慌慌的睡不着。之前豪言壮志说得胸有成竹,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之前没走到的时候倒是没感觉,眼下终于等来了探子,心里却忽然没了底。
诚然,这次的出行并不算莽撞,自从知道楚鹤鸣的病要取鬼宫圣物才能治好的时候,镜月未央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而镜月未央怕的,也并不是那些所谓的江湖恶人武林高手,她是见过鬼的……
鬼宫,鬼宫——这个名字并非胡乱杜撰,而是有因由的。
比如说,他们现在正在走的这条小道,就叫做——“阴阳路”。
阴阳路头上的两边是个乱葬岗,一眼看去满山丘都是坟墓,据说此地常有野兽出没,晚上一般没有人会出来走动,因为就算是村子里最厉害的武夫,也无法躲过被咬杀的厄运。传说中在这里丧命的人都是被吃掉了内脏,头颅也被野兽叼走,只剩下一具残缺不全的身子,特别恐怖。
等到靠近了村子,路的两边不是树就是石壁,高大的古槐盘根错节,树枝伸展开来把天遮得严严实实,就是正午的阳光也极少能透进来,现在已然是傍晚,好在还漏进了几缕斜阳,不然真的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这段阴森恐怖的路又弯又长,穿过树林子之后是石壁,像是一线天那样险,一抬头看去好像整座山都要倒下来,把人挤压成浆糊。
不要说是深更半夜,就是大白天经过这种鬼地方也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反正镜月未央现在是死死抓着彦音的手臂一动也不敢动,连眼睛都不敢挣开。
“呜啊——”
长空之中忽然响起一声凄切的鸟鸣,听起来犹如厉鬼的惨叫,令人止不住毛骨悚然。
彦音忍不住浑身一颤,手臂抽了一下。
“啊!”镜月未央瞬间条件反射似的坐了起来,惊恐地握紧彦音的手臂,差点把他的手腕捏断:“发生什么了?!”
彦音的脸色也极其难看,但还是硬撑着摇了摇头:“没事。”
“卧槽!没事不要乱动啊,会被你吓死的好不好?!”镜月未央已经出离恐惧了。
“砰!”
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马车猛然晃了一下,顿时把车厢里的两个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惨叫了三声死死抱在一起挤成团。好一阵子,镜月未央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要抓得那么紧……你不是不怕鬼吗?”
“谁说……”彦音脸色惨白,目光死死瞪着地面,几乎忍耐到了极限,“我不怕了……”
“卧槽!那你上次还敢一个人来?!”
“那次我走的是水路……”
呜呜……镜月未央要哭了,关键时刻掉链子,能不能不要这么不靠谱啊亲!
看着缩在角落里颤栗不止的两个人,慕容傲海忽然有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感觉,本来还有一半的斗志在这一刻陡然降为了负数,他们两个真的靠得住吗?!不要还没出手就阵亡了!亲!亲!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段鬼路,镜月未央发誓总有一天她要一把火烧了这林子炸了这山谷,他***!
到了村子里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整一个村子并不热闹,又到了吃饭的时候,街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行人,看起来跟鬼村有那么几分神似。而且村子里的人看向他们的目光都很不友善,也有路边摆摊的贩子朝他们笑,不过那种笑看起来更加可怕。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巷子里的几个小孩子一边唱着童谣一边在玩耍,本来是温馨嬉戏的场景,眼下看起来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威胁。
镜月未央心里忍不住暗骂,这是什么破童谣,还真他妈应景!
正数着从背上掉下来的鸡皮疙瘩,身边“呼”的就吹过一阵风,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身边闪了过去,等意识到的时候,镜月未央瞬间斯巴达了。因为心理障碍的缘故,连带着她的感官也迟钝了很多。
“啊哈哈!哦啦啦!”
从镜月未央身边跑过的孩子在冲出百步远之后,才转过身来,举着手里扒窃来的玉佩得意洋洋地手舞足蹈,一边还朝镜月未央几人做着鬼脸放肆嘲笑。
“臭小子!”
随身的护卫见状立刻追了过去,他的轻功极好,转眼就追到了那孩子的面前,然而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就不见了那孩子的身影。镜月未央拳头一紧,几乎能听到“咔嚓”的声音,见鬼!
“噜噜噜~”
片刻之后,那孩子突然又从屋檐上冒出来,吐着舌头对他们吆喝。
好狡猾的小毛头……
那护卫脸色一暗,他一个堂堂大内侍卫,千挑百选出来的高手,竟然给一个小孩子耍了?!
转过身还欲再追,却被慕容傲海拦了下来,镜月未央微微稳住心神,轻轻抬了抬手:“别管他了。”
一行人回过头继续赶路,不料那孩子却不放过他们,一直走在后面跟了过来。这回镜月未央提高了警惕,本想等那孩子再度出手的时候逮住他,然而走了一路几乎绕过了大半个村子,也没见他再窜上来。
“哎哟,几位客官远道而来,可是要住店?”
经过一间两层的木楼时,忽然从楼里跑出来一个满脸带笑的女人,赶着跑到他们面前问话。
“怎么,这种地方也会有客栈吗?”
慕容傲海狐疑地盯着她看了一阵,总觉得这整个村子的人都不对劲。
“看这位爷说的!”妇人甩了甩手绢,穿着打扮看起来比一般人要讲究许多,只是她身上的那股浓厚的脂粉味儿实在叫人不敢恭维,“不过说实话,在这里开客栈恐怕连西北风都没的喝,客栈自然是没有的。不瞒几位爷,在这村子里就属我男人家的屋子最大!看几位爷都是金贵之躯,其他的那些小土屋哪能住得惯?反正我那屋子空着也是空着,要是爷能赏几个银子,嘿嘿……”
“那好吧!”慕容傲海打量了一番四周,确实如她所言,再过会儿天就黑了,要那两位祖宗,摸黑赶路,只怕拿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都没有用,“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去把房间打扫一下,再做几个小菜。”
那妇人瞅了慕容傲海手上的两锭银子一眼,脸色微微一暗,似是不屑,低下头对着自己的手指甲磨了磨:“二十两银子,呵……连厨子都请不动。”
“你——”
慕容傲海忍不住喝了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妇人的胃口真不小,就算是住皇城最好的客栈,二十两银子也能住上好几天了!
镜月未央拦住慕容傲海,从袖子抽出一张银票,伸到妇人面前晃了晃:“一千两,够不够?”
“这还差不多!”妇人随即又换上了先前的笑脸,热络地招呼下人过来帮忙抬箱子栓马,变脸跟翻书似的,只有眼里的财迷之色丝毫不减,“十八,别傻站着,快给客人抬行李啊!”
跟在几人后头的那少年闻言不快地应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上来。
镜月未央忍不住眼角微微一抽,原来这娃儿不是跟着他们,而是跟他们一路的。
“慢着,这些东西我们自己抬就行了。”
一直不曾开口的慕容涟漪冷不丁拦了一拦,继而转头给镜月未央打了个眼色。
镜月未央了然。这楼十有八九是个黑店,他们显然是看中了箱子里的宝贝,方才那妇人要走了一千两银子,也许就是为了探一探他们的底细。箱子里是什么,他们自然很想知道,但只有让他们一直都不知道,方能显出箱子里放着的东西的贵重,也就更能逼他们出手——
若是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钓上一条大鱼。
进楼小憩了一会儿,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这里虽然是个村子,却远不如皇城繁华,夜生活更是提都不要提。有些人家为了省油灯,又或者是为第二日的劳作积聚体力,吃完晚饭不久就吹灯上了床。除了远远近近的巷子里偶尔的几声狗叫,整个村庄安静得有些压抑。
好在这楼里住了一大家子的人,除了那妇人和家主之外,还有一群在他家打杂的下人和孩童。那个偷了镜月未央玉佩的少年就是在这家做些杂活的长工,约莫十四五的年纪,稚气未脱贪玩成性,是那群孩子的头头。
镜月未央下楼的时候,那个少年正架着脚给围坐在石桌边一群孩子讲故事,镜月未央就听到了一句,差点踩空脚摔了下去。彦音一把拉住她,握在她手臂上的手指也是微微发颤的。
“……当他再次路过那片乱葬岗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往乱葬岗的那个方向看了看,他看到一个长发的白衣人正望着,正冲他——笑!”少年一边说着,余光瞟到了镜月未央他们正下来,继而猛地一抬头看向镜月未央,突然加重了声音,吓得镜月未央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