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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证书,毕竟她前两次考得实在太差,所以她完全都不敢和人说啊,直到拿到这张毕业证书,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一路上笑得合不拢嘴,火速飞奔了回来。
“观礼?我看你是想把妹吧。”阿浪听到凤力刚的话,忍不住吐槽。
“啧,什么把妹,我是欣赏,欣赏好不好?我对小鬼才没兴趣。
“小肥毕业啦,我看看。”阿南跟着靠了过来,挤着要看毕业证书,“哇,好厉害,那你以后就是全职啦。”
“对啊对啊。”她开心的点着头,伸手比出个胜利V,笑道:“我明天开始就可以做全职的啦!”
阿南弹了下手指,笑着宣布:“好,既然这样,今天放假一天,我们到前面的吃到饱去吃庆祝吧!”
听到有得吃,所有男人都站直了身体,往前走去。
“咦?可是武哥他这样没关系吗?”可菲不安的回头张望着,但所有人都往前走了,连沉默寡言的屠鹰都跟了上去,她注意到他和屠勤分别把掉在地上的刀枪都捡了起来。
凤力刚更是摆着手道:“没关系、没关系,别管他,走吧走吧,我肚子饿死了,反正现在也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可菲问。
他回过头来,一脸贼笑:“嘿嘿,等你二十岁我再告诉你。”
妈呀,他笑得好邪恶喔。
可菲忍不住退了两步,躲到阿震身后,连忙摇手说:“不用、不用,我不想知道,你还是不要和我说好了。”
“妈的,力刚,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耶!”
“哈!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咧!”
阿浪笑着咒骂一声,凤力刚迅速回嘴,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笑闹着抬杠,一下子就走到了最前头。
阿南笑着回头对她一眨眼,指着前面那两个,道:“瞧,这就叫,狗咬狗一嘴毛。”
她噗哧一声,差点笑出来,连忙伸手捂嘴,但走在她前头的屠勤和屠鹰已经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就连一旁的阿震也忍俊不住的笑出声。
一伙人就这样笑笑闹闹的往前走。
她因为还是有些担心武哥,中间一度回头查看,但都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老公寓一片寂静,没人探头出来求救,也不再有东西飞出来。
她回身,只见其他人已走远,阿震却停下了脚步等她。
“放心,没事的,岚姐会有分寸。”
“喔。”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加快了脚步。
他将刚刚被拿去传阅的毕业证书,还给了她,道:“恭喜你毕业了。”
“谢谢。”她接过手,开心的仰头冲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多亏你有帮我补习。”
难得的,她看见他脸上浮现不好意思,他撇开视线,只道:“那没什么。”
她咬唇轻笑,快步跟在他身边,走了几步,才想到一件事。
“啊,阿震,你有确定要念哪所大学了吗?”
“我没打算升学。”
“咦?你不升学?!”她震惊的停下脚步,脑子里一片混乱:
“可是……可是……你很聪明啊……怎么可以不升学?”
像她是笨,所以不升学很正常,能混个高职毕业她很偷笑了,但他又不像她那么呆,她知道他成绩好得很,都可以出国去比赛了,像他这种人,怎么能不继续念大学?
“很聪明不代表一定就要升学,我在公司里也可以学到东西。”手插在裤口袋里,跟着她停下脚步,微侧着头,瞧着她说:“况且,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她反射性的问。
他定定的看着她,停顿了几秒钟。
微热的风,拂过他染黑的发,夏日阳光熠熠,让他脸上微郁的表情无所遁形。
忽然间,她感觉到他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他却移开了视线,只扯了下嘴角,道:“像是,先去当兵。”
那不是他原先他要说的话,她很确定。
但这个答案,实在也让她呆了一下。
“当兵?我以为你是外国人。”
“我小时候被领养时就入籍了,不然你想我哪来的身分证?”
“对喔。”她点点头,再次举步往前,走了两步才想到,这是他第一次亲口和她说,他是被领养的,她有些微讶,不禁朝他看去。
过去一年,他至少又长高了十几公分,她现在和他站在一起,头项也只到他肩膀了。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看着他的脸,她想起他说的话,忍不住想问清楚,他不升学,反而先跑去当兵的理由,但却又知道这不干她的事,只得强忍住满心的好奇。
“所以,你领到兵单了吗?”
“嗯,前阵子武哥帮我去办提早入伍了。”他没有时间慢慢等,所以武哥用了一点特殊关系让他插队,当然进部队之后,要做的事也比较特殊。
她心头微微一震,再问:“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要出发?”
“后天。”
后天他就要走了,却到现在才和她说?
可菲脸色刷白,呆在当场,有那么短短一刹,完全无法思考,然后脑子才吃力的转动着,她又不是他什么人,他本来就没必要和她说。
只是——可是——再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再怎么样也是同事一场吗?同事又怎样?
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对他来说,她其实不过就是个外人而已。
气一窒,莫名无法喘息。
他有和她说很偷笑了。
她吸口气,告诉自己,却仍难掩心痛。
当他跟着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时,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笑容。
“后、后天啊,真快耶。”她紧抱着自己的毕业证书,拉开嘴,眯眼笑看着他,呵呵傻笑着:“那、那就先祝你一路顺风啰——啊,阿南哥好像在叫我,我先过去了,一会儿见。”
挤出这个蹩脚的借口,她看也不敢再看他一眼,抱着毕业证书就往前跑去。
第12章(2)
看着她的背影,屠震握紧了在长裤中的拳头。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他看见了她掩藏在假笑面具之下,受伤的痕迹。
差一点,他就要伸手拉住她。
可是,就算他拉住了她,那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不需要去念大学,他不在乎学历,他所想要知道的知识,阿南都能教他,所以他只需要尽快去服完役,回来后就能专心做他自己的事,再不需要去担心其他。
这是他早就决定好的事,在他跟着武哥北上之前,就决定好的方向。
他早就决定好了,就像他决定,这辈子都不交女友,不娶妻一样。
他这种身体,就像颗未爆弹,虽然没有定时器,却随时会爆,也许今天、也许明天,谁也不能保证,他什么时候会出状况。
既然不可能有结果,又何必麻烦?
何必?
他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丁可菲是个普通人,只是被武哥拐骗进来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的廉价劳工,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晓得,她会喜欢他,也只是因为公司里他和她年龄比较相近,最常相处在一起而已。
他……在乎她。
在他感冒之前,在他伤害她之前,在武哥痛扁他之前,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一开始,他觉得她是个没用的麻烦;然后,他觉得她也没那么糟糕;跟着,他将她归类到笨手笨脚的小女佣同事。
这个胆小却又坚强的小笨蛋,始终笨拙的关注他的需要,总是对着他脸红傻笑,他知道她喜欢他,打一开始就知道,他不在乎这件事,他一直觉得那不重要,直到那一天,她的泪,让他慌了手脚……
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开始在乎她,不知道何时开始注意她,不知道何时开始,她己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不知道在哪天哪夜,她已经悄悄的,占据了他的视线。
他已经习惯起床会看见她,吃饭会看见她,习惯她的大惊小怪,习惯帮她收拾三天两头冒出来的小麻烦,习惯看见她对他脸红、冲着他傻笑,甚至习惯了她的碎念与唠叨。
他习惯了,所以没有察觉,没有来得及阻止,对她的好感。
一旦意识到了,被逼得面对了,整个状况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他变得更加在意她,越来越……难以控制……
那,是不可以的。
他不想将她拖下水,他所处的状态,是团烂污,他不知道武哥为什么要将只是普通人的她扯进来,却晓得自己不该把情况弄得更糟。
只要他去当兵,她慢慢会认识更多的人,久了就会淡忘这份感情。
她才十八岁,才正年轻,她的人生才要开始,他知道世界有多大,她还不晓得,他很清楚,她待在红眼,之后.慢慢会认识很多人,等她开了眼界,到时就会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他不过是个脾气不好,任性妄为的臭小鬼,一点也没什么了不起。
他自己清楚,再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件事。
这样是最好的,对她和自己都好,等他当完兵回来,她就会看开,到时她就能真的把他当朋友。
只当朋友。
这样很好,是他所希望的。
明知如此,他却依然觉得郁闷。
日,正当中,晒得路上柏油,都仿佛开始融化。
当他抬脚,慢吞吞的朝那间餐厅走去时,他莫名知道自己永远都会记得,这个热到让人发闷的夏天。
还有……她……
***
月儿弯弯,爬上了森森的水泥石墙。
蹲在简陋的书桌旁,可菲呆看着窗外,那在建筑夹缝中,闪耀着皎洁光辉的银白。
她合上日记,关掉台灯,为了捡掉到地上的笔,才不小心看到那爬上楼的月亮,然后她就蹲着了。
就这样蹲在桌旁,靠着落地窗,看着那抹银月,发呆。
因为天气热,她将门窗敞开着。
远处,车与人声交错,间或夹杂着电视节目的声响,半夜十二点了,这城市依然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她其实是没有资格不愉快的,她知道。
他只把她当朋友,他强调过很多遍了。
她对他没有妄想,真的没有了,唯一有的,是希望能成为朋友,但即便如此,还是觉得难过。如果她昨天没问,也许他根本连提都不提了吧,或许得等到明天他离开了,才会晓得。
可是,她毕竟不是他什么人,他本来就没有义务得和她报告。
震惊过后,浮上心口的,只有淡淡的哀伤。
深深的,她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再怎么样,他还是和她说了。
她不曾想过,他会有升学之外的选择。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呢?
她不认为当兵是他口中所说“重要的事”,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将它说出口,毕竟她只是个“普通朋友”。
朋友很好,没有不好,真的没有。
她真希望自己能够真心诚意这样想就好了。
当兵呢。
现在当兵,是要多久?应该不像以前要两三年了,但少说也要一年多吧?
感觉,好久。
她认识他,也不过就一年多……
果然,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啊。
过去一年多的相处片段,在脑海里——浮现,等她发现,她已站起了身,下了楼,来到厨房,忙碌了起来。
***
地上,有着一个便当。
那是三层式的白铁便当,外面还套着拼布做的便当袋。
那特大号的便当,就在他房门外,他差点踢翻了它,幸好在最后一秒看见而及时收脚。
他看着它,半晌。
现在是清晨四点五十,公司里的人应该都还在睡,昨天屠勤有问过是否要载他去火车站,他拒绝了。
他买的是早上第一班的火车,那么早,不需要让人也跟着他早起,他自己会去车站。
但他的门口,有个便当。
他弯下身来,看见上头,放了一张纸,上面只简单写了一句话。
记得要吃饭。
可菲
便当是热的,几乎有点烫,像是刚刚才做好。
胸口,莫名紧缩着,好像也有点烫。
他沉默看着那张纸条,然后将它收了起来,提起便当袋,穿过黑暗的走廊,上了楼。
他在一楼的楼梯口停下,驻足。
老公寓里,很安静,没有丁点声音。
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