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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沪城,重新买了火车,只等第二天返城。白雪无聊间正看到孙秀芳白净的手指上,竟连个戒指都没有。“爸,你这丈夫当得也太不合格了。都结婚了,也没说给阿姨买个戒指?”
不怪王成文粗心大意,实在是时下还不流行买结婚戒指。
白雪的话,孙秀芳听着舒心,可又怕王成文钱不多。“不需要买戒指?再说老师不让戴手饰。”
有哪个女人不爱珠宝的?何况是结婚戒指。
王成文在女儿的眼神示意下,连声道歉。“对不起!大老爷们心粗,若不是小雪想着,还真就成了一辈子的遗憾了。走,现在就去买!”
孙秀芳半推半就得被他们拉着上街,白雪领着他们去了享誉中外的百年老店。柜台内各式各样亮闪闪的饰,让人看花了眼,几经思量,孙秀芳最后挑选了一支素雅了牡丹花形戒指。
经过玉器柜台着,孙秀芳想投桃报李。“白雪要不要选个玉坠,玉养人,还能避邪。”
白雪摇头,王成文却颇为动心。“难得来一次沪城,不如选择一个吧。”
“不要了,我脖子上还戴着太姥姥给的一块呢。”白雪怕他们不信,拉出衣下的玉坠。
王成文也是第一次见,未等到他开口,柜台内的老者见到玉坠,眼睛一亮,推了推眼镜。“可不可以让老头子也开开眼?”
白雪将玉坠递到他手上,她正想估一估玉坠的价格。“正好请师傅帮看一看,这玉坠值多少?”
老师傅仔细的看了看,又在玉坠的背面盯了一会儿。“这可是块上好的羊脂玉,看着有些年头了。这玉坠……最少值十万……”
“十万?”王成文和孙秀芳大吃一惊,时下万元户虽不稀奇,可十万都算得是天文数字。
“不知这玉坠想不想出手?若是有意出让,我倒是可以从中介绍一位客人。”老师傅将玉坠还给白雪,“正好有位香港客人想到这样的玉坠,若他看中,出价应该在十万元往上。你看……”
白雪淡定的将玉坠戴回去,“这是长辈送我的礼物,所以……”
“那不如留个联系方式,若有意……”
“我们只是来沪城旅游,明天就回老家,就不必麻烦了。”白雪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拉着还在出神的王成文和孙秀芳往外走。
一直回到宾馆,王成文和孙秀芳还是不敢相信,回过神来的二人又开始患得患失,盯着白雪的脖子皱着眉。
“小雪,那根红绳会不会太细了些?要不先取下来,别去老爸给你换条链子……”王成文总觉着女儿脖子上挂着十万块不大让人放心。
“老爸,你不用担心。这玉坠哪有他说得那么贵?卖出去了值十万,卖不出去它就块石头。戴了快一年了,没问题的。”看着二人紧张的神情,白雪忍不住抿嘴偷笑。
王成文苦着一张脸,逗得孙秀芳也跟着笑,笑了说久之后,她也帮着劝说。“明天咱们就回江城了,谁会知道白雪身上藏着十万块?别担心了!”
王成文无奈地点头,最后还不停地嘱咐二人千万不要将玉坠的事情讲出去。
回江城的火车傍晚车,吃过午饭,王成文正打算去退房,房门却被敲响了。
“请问你们找谁?”房门外站着两个人,王成文不认识。一位是上年纪的老者,一位则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二人穿着十分讲究,身上带着一种洋派头。
“听说先生手上有玉坠要出让?”老者神情有些激动。
一提上玉坠,王成文的心又被提起,皱着眉摇头。“老先生找错人了。”眼看着要回家,他可不想惹麻烦。
老者见他要关门,连忙又补了一句。“我要找玉坠的主人,听说过胡大妮吗?”
“胡大妮?”王成文觉着耳熟,一时又想不起。
“谁找胡大妮?”白雪从屋里走出来,看着老者觉着有些眼熟。“老先生认识胡大妮?”
16骨肉重逢
白雪又不自觉得扫了一眼坐在对面软卧下辅休息的老者,还真是越看越象。若真得找对了,太姥姥还指不定多高兴呢。
上辈子白雪第一次游沪城是在二十五岁,这回整整提早了十多年,身上还恰巧戴着太姥姥给的玉佛。一切机缘巧合,太姥姥失散多年的兄弟居然找上门。游一次沪城,竟替太姥姥带回巨大的惊喜。
前世直到太姥姥去世前,还不停地念叨自己失散多年兄弟,不知他们是否活着,身在哪里,过得如何,一直是她放不下的牵挂。
“丫头,我大姐你太姥姥……她还好吗?”虽然听白雪讲了许多遍,可胡家安还是忍不住又问。“你太姥爷对她好吗?”虽离家多年,他的口音还带着浓重的江城音儿。
“我太姥姥挺好的,身体硬郎着呢。我太姥爷早几年前就去世了……我四年时他就去世了,差不多有十年了。不过听太姥姥说太姥爷对她可是一心一意的好,家里的条件差,有了好吃的,太姥爷先紧着她吃。怕她累着,家里的活他都抢着干……”白雪对太姥爷几乎没什么印象,可同太姥姥住了近一年,从太姥姥的言语里能听从来太老爷是个勤快、朴实,疼老婆的庄稼汉。“太姥姥说,她这辈子能嫁太姥爷,算是亨着福了。”
“那就好!那就好……”胡家安连连点头,眼圈却微微泛红。
“太姥姥最挂念的还是两位太舅姥爷,常说起小时候的事儿。说大太舅姥爷钓鱼是把好手,小太舅姥爷最爱爬树,因为爬树没少挨打……”白雪想起冬夜睡不着时太姥姥讲的趣事,不觉笑弯了嘴角。
胡家安的眼神飘得很远,仿佛又回到当年的夏日傍晚。他因为爬树撕破了身上的褂子,被爹追得满子跑。“小时候贪玩……不到天黑不着家。一回家准被爹骂,若是闯了祸一顿打是少不了。每次都是娘和姐姐拦着,不然我的屁股早就被爹打烂了。我们兄妹三人里,功课最好的就是大姐。她十八岁那年,还想去县里读师范,娘死活不同意,非让她嫁人,把她锁在家里。结果她跳窗翻墙,光着脚偷着去县里考试,居然还让她考上了。唉……若不是飞来横祸,只怕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吧。”
“爸,你千万不能激动。医生过说,您的身体……”同来的年轻人连忙劝解,生怕他的心脏受不了。“找到大姑,总是好事儿。”
爸?!
白雪惊讶得看向年轻人,才二十岁左右就已是她的舅姥爷。原以为最多算是舅,结果辈份还高一辈。
象是看出白雪的心惊讶,年轻人有些局促地移开眼光。胡家安却哈哈一笑,“这是我最小的儿子胡成轩,今年二十一,麻省高材生,你应该叫他小舅姥爷。”
“小舅姥爷?”这么一个年迈的称谓套到年轻帅气的胡成轩头上,实在有些不相配。
“白雪是你外甥孙女,以后你可得多照顾着点。听见没有,混小子!”胡家安盯着胡成轩,颇有他不点头誓不罢休的意思。
撞上白雪似笑非笑的眼神,胡成轩无可奈何得点头。他绝不会想到,因为这个点头,日后他愁白了多少头,操了多少心。
胡家安恨不能马上就见到老姐姐,可路途遥远,他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五人在火车晃了三天,终于回到江车。三天时间,胡家父子同白雪混熟了,也变得亲近了。
“就是这了?”胡家安看着面前简陋的农家小院,想进去,又怕不是,犹豫不决地立在门口,眼睛又湿了。
胡成轩扶着父亲,白雪用钥匙打了院门。“太姥姥,我回来了!小雪回来了!”
“小雪回来了!可想坏太姥姥了……”胡大妮笑着走出屋子迎接曾外孙女,不想院子里除了王成文还站着两个陌生人。
胡家安见到胡大妮,激动的心情再也抑制不住,冲上去一把拉住胡大妮的手,哽咽着说:“姐、姐!我是小山子……我……”
“小山子……”胡大妮低声重复数次,眼睛由迷蒙变得明亮。“真得是小山子?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这辈子还能见到小山子?”
“姐……这不是梦!是真的!是我小山子,你弟弟真得来看你来了。”胡家安拉着老姐粗糙如老树皮的双手,一阵阵心疼。“姐……这些年,你受苦了……”
“真得是小山子?小山子也老了……老了……”胡大妮再也忍不住,姐弟二人抱头痛苦。
相隔近六十年以后,姐弟终于见面了。
“小山子……俺以为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没想到临闭眼之前能找到你,这辈子知足了!”胡大妮边哭,边拍抚老弟的背。
胡家安则抱着愈加瘦小的姐姐,心里一阵阵地揪痛。“姐……你受苦了、你受苦了。”
胡成轩见父亲面色苍白,紧着上前劝阻。“爸,别太激动了。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了。”
“太姥姥,不如进屋坐着说。太舅老爷一连坐了几天的火车,需要休息一下。”白雪也跟着劝,总算把两位老人劝进了屋。
歇了泪水,胡家姐弟都长长地吁了口气。分别太久,在他们都已经快要放弃时,亲人意外得出现在眼前,他们怎能不激动。
千言万语,他们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相对垂泪,脸上却是喜悦得笑容。
“山子,大哥他……”她问不出,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大哥身体好着哪!他都快八十了,怕他太激动,消息又不准确,我来时就没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了,还指不定多高兴呢。”胡家安忙着说清楚大哥胡家富的情况,“大哥如今是儿孙满堂,他和大嫂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有八孙子女,三个外孙,五六个曾孙、曾孙子了。我有三闺女两儿子……大姐,这是我最小的儿子胡成轩,今年二十一了。”
“大姑好!”胡成轩规规矩矩给胡大妮见礼,胡大妮拉着他,左看右看,不住地笑着点头。“真象,象你爸小时候的样子!不过比他长得要好。”
胡家安脸上得意,嘴上却忍不住亏自己的儿子。“他哪儿比我长得好?他有我一半就不错了!”
“老了、老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
屋子里的笑声不断,窗外的火烧云映红了大半个天空,太阳也象是遇到了什么喜事,格外的热情。
17淡了、忘了……
“要不因为你,我能离婚吗?”白玲带着三分醉意,指着陈秀华的鼻子破口大骂。“现在他找又小老婆了,我还耍单呢!小雪现在也不和我亲了,我让你们害了,什么也不剩了!”
越说越觉着憋火,觉着不解气,她一抬手把饭桌给掀了。“要不是你,我能和姥姥疏远吗?如今姥姥去了港府,连面都见不着了,这回你痛快了?舒服了?好好的一个家都让你弄散了,你现在高兴了?”
白玲最后也不知是在骂自己的妈,还在骂自忆。离婚一年多,男人成了别人的,女儿见了面也是不冷不热。她愈觉着自己失败、孤单,越是节日越是如此。
白玲扭头回了屋,陈秀华老两口也是后悔不已。女儿成了孤家寡人,窝在乡下的养母突然多了两个海外亲戚,等她得到消息想要巴结时,养母已经随着亲戚出国了。如今他们成了江城的一大笑话!
白玲离婚后不会烧烧土暖气,衣服没人洗、饭不会做,最后干脆卷回了娘家住。但凡有她看着不顺心,张口就骂,指着父母的鼻子尖骂。
好听的、难听的,想骂什么,就骂什么。陈秀华如今悔得肠子都青了。思来想去,一切源头都在王成文身上,若不是他同白玲闹离婚,他们一家子不至于落到今天这般境地。反过来想,若是王成文同白玲复婚,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自认为找到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