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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成仙才能破开这万千枷锁,逃出樊笼,得获自由。”小的那个不甘的喊道。
“自由?哈哈哈,这天道煌煌,我修了两百多载也不过一通窍修为,若不登仙又哪里来的自由!”大的那个唇角露出一丝嘲讽,“而且修仙也不过是修的自身,不过是为了自己一人脱逃。”
“可是若是不修道,不也害了旁人的性命,大兄他……”小的那个痛苦的低下了头,语带哽咽。
“左右都是天命,连你所经历的全都是不可不为,我……”大的那个也不再言语,慢慢垂下了头。
听着这俩人的自言自语,萨恩简直都哭笑不得了,这幻阵究竟是怎么折腾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又是怎样的脑袋才会让他陷入这种困境……
“你在苦恼自己为什么修道吗?”听到这话,两人又再次抬起了头,一脸茫然的看向眼前的黑暗精灵。
萨恩微微一笑,笃定的说道,“我觉得这个答案挺简单,你也已经做到了。你只是需要力量,不想再坠入这种可怕的境地,也不想让别人跟你经历同样的灾难。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傻瓜,会为了那些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拼尽全力,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不像个法师,倒像个地道的游侠。还记得沙漠里的弃民吗?还记得那位海民少女吗?或者山谷里那只老龙和保护他的人们……你救了他们,不止一次。”
大的那个鸿明嘴唇微抖,“那不过是天命所归,是……”
“哦得了吧。”啧了一声,萨恩反驳道,“所以我最讨厌那些神神叨叨的预言系法师。是啊,也许有命中注定的道路,但是如果你没有选择它,这一切就不会实现。而每一次,你都选择那些最困难,但是正确的路,不是吗?虽然傻兮兮的,但是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率直的人。”
“可是大兄……”小的那个鸿明身体微微摇晃。
萨恩轻轻摇头,“你是在懊悔自己抛下了他吗?其实你没有,就连在这个愚蠢又狡猾的幻阵中,你也没有。当年他做出了选择,你也做出了自己的。你们都不该为这个选择后悔,因为这选择本身是那么的美好,傻,但是美好。说实在的,我挺羡慕的,羡慕你曾在幼年时遇到这样一个人,也羡慕你用这样的真心回馈给他。如果这一切都因他而起,他把你教的很好。”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某处关键的要害,两人的身形同时晃了晃,那个小小的身影在慢慢变淡,没有理会这点变化,萨恩直视着那个成年版的鸿明,“所以你究竟在后悔什么?疑惑什么?忏悔什么?别否认曾经的自己,那些你所选择的道路,都该是发自本心的,你根本就不用彷徨。如果没有他……”萨恩用手指着小小的鸿明,“就不会有现今的你。你的一切经历,悲伤的、痛苦的、欢乐的、苦恼的……塑造了今天的你。你们是同一个人,不是两个。”
啪的一声脆响,那个小小的鸿明碎裂开来,变成了一道银白的光芒,遁入鸿明体内。萨恩踏前一步,对着真正、并且唯一的鸿明伸出了手,“要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吗?放开这个虚幻的假象,你可以把他放在自己心底最深处,但是不该用懊悔和愧疚困住自己。当年的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而现在,在这个幻阵之外,还有更多人等着你,需要你……”
鸿明的嘴唇微微抖动,“可是我所修之道,我手中之剑……”
“为了所有那些你想要保护的人吧。”转了转眼珠,萨恩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当然,如果你没忘记的话,我们之间还有个该死的血契存在,你说过在解除它之前会保护我的,我觉得这是一个相当需要重视的约定。”
“约定……我记得它……只是你是谁?你叫什么……”鸿明的双肩摇晃起来,那条金色的锁链在摇摇欲坠,身下的血污和尸体正在慢慢消退。
“我是谁?”萨恩笑了,“我是你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这辈子第一个种下血契的灵兽,是跟你一起在这个大陆出生入死足有一年的伙伴,是你可以信任到交付后背的朋友……如果一切都是你的天命所定,那么就是命运让我们相逢。你觉得我是谁呢?鸿明。”
“你是……”金色的锁链慢慢碎裂、风化,从鸿明身上褪下,他伸出了手,拉住了萨恩伸出的手掌。白皙和乌黑在一片银光中交映,紧紧握在了一起,“你是……”
鸿明的眼睫轻轻颤抖,似乎费劲了浑身气力,终于睁开了双眼。在他的嘴中,血液的腥甜和坤元丹的甘醇交融在一处,似乎流淌到了心底深处。看着离他近在咫尺的那个人,他的嘴唇轻轻抖动了一下。“慎……”
萨恩慢慢退后,直视着面前不再茫然的黑眸,露出了一个璀璨的笑容,“不,那个词的发音是萨恩,我亲爱的大人,叫我萨恩。”
在他们身后,那支美丽的七彩宝石树枝从半空中落下,摔在了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黑暗如同潮水,从他们身边缓缓褪去,无数光线透过树荫的遮蔽,投射在地上,映出了一团团小而明亮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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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垂死……这两天事太多了,木有撸够5千……嘤嘤跪地
不过看在碳球骗婚成功的份上,放窝一马吧躺倒……
说实在的,道长他本质太好骗了有木有……看天~~需要人生历练啊道长!
☆、(49)龙眠
“哇哦!”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赞叹;然后是坎德人激动到有点发抖的声音;“我不是想打搅你们,但是……哇哦~~在那边的是不是绿龙?!”
刚走出幻阵的两人同时一惊;豁然站起身来。没错;这里可是噩梦森林,除了厄运之树,还有一只传说中的绿龙;现在可不是耽溺与琐事的时机。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向林中看去。
此时噩梦森林里的景色已经全然改变;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被斑驳的光影取代;虽然依旧一片寂静;但是那种森然的阴冷已经消失不见,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动,移动的光斑穿梭在布满松针的地面和那些旅者留下的遗骸之间,更多的阳光则被高大的树木遮蔽,也遮住了另一些东西。
只见在离他们百米外的地面上,盘踞着一个庞然大物,被深绿色的针叶树掩映。仅从外形来看,其实这东西并不能被称为“巨龙”,反而更像是由骨骼和皮膜构成的龙类标本。透过那些毫无光泽可言的绿色鳞片,它浑身每一根骨头的形状都清晰可见,从头冠延伸到尾部的脊刺全部掉落,眼眶早已腐烂凹陷,连双翼也只剩下几条白森森的翼骨。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它……它还活着吗?”韦尔比不由自主压低的声音,这只巨龙看起来太可怜了,一点也没有传奇生物的威严模样,简直都让他生出了同情。
“还有一息尚存。”鸿明轻轻说道,虽然肉眼已经难以察觉生命的迹象,但是它顶心的胎光确实还燃烧着,只是犹如风中残烛,马上就要消散。
“这一息估计也不会太久了。”萨恩在一旁接道,在他敏锐的听觉里,那只绿龙的心跳已经微不可闻,冥神已经来到了它身侧,只等着垂镰最后落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巨龙不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吗?”韦尔比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把这只绿龙弄成了这副惨样。
“时间太久了。它的神魂被幻阵所困,沉眠足有五百载。这期间不饮不食,应该是什么龙类天赋才让它保住了最后一丝性命。”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龙珠和七宝琉璃枝,鸿明大袖一展,使出摄物法诀把两件东西收入手中。如今那颗龙珠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不再散发光芒,也没了那种灼人的温度,就像一颗大号的珍珠一样安静的躺在鸿明手中。七宝琉璃枝更是毫无抵御之意,枝条曼妙舒展,就像一件精美的饰物。
“可是我没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啊。”韦尔比更加疑惑了,“你们说的那个幻阵只是让我做了一个挺有趣的梦,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他揉了揉肚子,“大概有半天时间吧?”
鸿明露出一丝苦笑,“因为那幻阵对你本来就毫无用处。它其中的法阵应该是锤炼道心、消除心魔的问心阵,如果心思清澈无暇,自然就不会被幻阵趁虚而入。至于之前在此丧命的坎德人……”
“是因为绿龙的惑控法术吧。对于这群缺心眼的坎德人来说,绿龙的恐怖梦境可谈不上温和。”萨恩摸了下自己的掌心,如今被龙珠灼烫出的伤痕也已经痊愈,“只是我们这次带来了白龙的龙珠,应该是它抵御了绿龙的魔法。如果不是龙珠释放出的灼热温度提醒了我,也许我现在还陷在那个幻阵中呢。”
“这颗龙珠应该也唤醒了绿龙本身。”鸿明缓缓答道,“如果不是我们尽数逃脱,七宝琉璃枝制造的幻阵就不会消散。它不但帮了我们,也拯救了沉眠中的绿龙。这幻阵本来只是供我族修士精进修为所用,对于奥伦子民来说,着实太过凶险。”
如今鸿明已经全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七宝琉璃枝乃是仙家法宝,其中的幻阵也确实非攻击型阵法,甚至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温和,更接近于历练法门。在这个阵法中,修士可以驱使神魂深入幻境,用千百年岁月寻找自己心神中的不足和漏洞,当心境毫无破绽后,便可踏破幻阵,提升修为。它对闯入之人本就无甚大害,只要自身道心凝炼,就不会被幻阵所控。
但是对于那些奥伦大陆的修行者而言,法师、术士之类修者虽然具备力量,却不像九州修士一样锤炼了肉身,拥有悠长的寿数,可以辟谷、闭关。这种动辄十数年的神魂拷问,他们的精神也许可以承受,但是肉体却只能在沉眠中腐朽,当肉身坏损后,神魂也就自然消散。只是龙族体魄强于人类或者精灵,而这个幻阵可能也布下了针对龙族的禁制,才能让它撑过五百载的沉眠。
即便是这样,五百年也太漫长了……
“那么……我们能救救它吗?”韦尔比渴望的看着鸿明,似乎在期待什么奇迹。
沉吟了片刻,鸿明终于答道,“它的寿数已尽,任何丹药都不再起效,现在唯有助它解脱。”他伸出了手臂,掌心那颗乳白色的龙珠浮在了半空,“这颗龙珠既然能唤醒绿龙,也许也能帮它消除执念,得获安眠。”
随着这句话,龙珠缓缓向绿龙龙首处飘去,最终停在了它凹陷的双眼之间,红褐色的腐肉在那莹莹白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狰狞。过了很久很久,在鸿明以为巨龙的神魂已经全部消散,无法唤醒时,一声类似叹息的声音突然从绿龙那干瘪的腹腔中溢出。
“那是龙语。”萨恩向其他两人解释道,“它在呼唤另一只龙的名字,龙类的真实姓名只能用龙语发出,那应该就是白龙的本名。”
那只绿龙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其他人的存在,只是专注的对着面前的白色龙珠倾诉着什么。龙类的语言本来是由怒吼、咆哮和嘶鸣构成,每一种甚至都蕴含着足够的魔法力量,但是此时的绿龙甚至都不能用喉舌发音,漫长的岁月如同侵腐它的双眼一样,彻底摧毁了它的声音,在它长长的脖颈上,无数孔洞交叉,让那些话语无法再用正常的渠道讲出。
因而,那些发自腹腔的声音就显得更加嘶哑、含混,萨恩虽然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