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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心底深处的那抹伤。(三千)'VIP'
还没进房门,便听到里面传来悠扬的琴声,还伴有女子的清唱:
……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肋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
心悦君兮君不知?
知,不知?
……
弦弦思念声声情意,楚凝的声音低沉而动听。
门外,段凌赫的身子僵住,似在颤抖。
唐果咬着唇,心中却不乏疑惑,这是一首尽人皆知的示爱名曲。
楚凝,这是为哪位客人而唱?
“果真是好曲!连我一介草莽盗寇,都听得有些醉了!”
屋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似带着几分悻悻的喜悦,“不过……这当真是你一心,为我而奏的?”
是火焰飞!
唐果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身旁,段凌赫快要触及门板的手,骤然握成了拳,双眸晦暗,面色阴沉。
“这支曲子,凝儿烂熟于心,却只为一人弹过……”
屋内,火焰飞的眼神直冽而又火热,楚凝有些羞,有些恼,声音娇怯。
“是我么?”镬
他蓦地笑,上前握住她的手,“赫王爷呢?你们可是知己,他有没有听你弹奏过这首曲子?
他的靠近,立即惹得楚凝一阵慌乱,“没,从没听过……”
门外,唐果的呼吸一哽,有些不敢抬头去看段凌赫的神情。
她,硬逼着他来这里,来面对这所谓的失败……是不是错了?
“好!”
屋内,传来火焰飞更加肆意的笑声,“我们一个盗贼,一个舞妓……从此天涯与伴,倒也般配!”
“你,你说什么?”
楚凝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怯生生的问道。
“我是说,我打算遂了你的心愿,与你一起……”
他将唇靠近她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她,声音烫烫,听得人不禁一阵酥麻。
“一起……”
楚凝重复着他的话,目光凄凄。
还未等火焰飞再开口,只听“哐当”一声,门被人一脚踹了开——
楚凝一个激灵,想要躲,却被火焰飞抓的更牢,困在了怀中。
段凌赫眸光幽暗,死死的盯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
“凝儿,你有客人来了!”
火焰飞的淡淡瞥了眼门口的两个人,神情邪肆。
“王爷……”
看清是他,原本双颊愠红一片的楚凝,脸色忽然又有些苍白。
“看来我要先走了……”火焰飞伸手在她柔腻的脸蛋儿上刮了刮,将她的目光引了过来,似有些不舍,“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段凌赫立在门口,也不进,也不退。
知道他们定是有话要说的,唐果看了眼火焰飞离开的方向,径自追了过去。
“王爷,您请这边坐吧!”
楚凝似才回过神来,朝他微一福身。
……
“凝儿,再为我弹一曲,如何?”
段凌赫神色淡淡的饮着茶,仿佛刚刚那个一脚踹开门,满腔怒火的人,不是他。
本以为他会恼,会怒,会说些什么,可是开口竟是这般清清淡淡的一句话。楚凝莫名地有些心慌,胡乱接下他的话,“不知王爷今日,想听哪一段?”
“还是老规矩吧!”段凌赫笑笑,搁下茶杯。
楚凝走到琴案前,半晌,才平下心绪,开始拨动琴弦。
琴音潺潺,时光飞逝。
三年前,漫天飞雪的季节。
也是在临安城,也是这首曲子,引得他们初见。
一片红梅,漫天雪舞,后亭中,那抹孤寂清傲的影子,就这样扎进他的心。
如今……
一曲毕,楚凝起身朝他恭敬的行礼。
段凌赫勾着唇,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追花说,你找我有事?”
“我……”
楚凝有些尴尬的低下头,终于在段凌赫询问的眼神下,进了里屋。不一会儿,便从里面出来,手中拖着一精致的紫檀香木盒。
“王爷,这里是这三年来,您送给凝儿的礼物……凝儿一直未曾动过……”
“你已经决定了?”
他怔怔的看着那木盒,声音平静得仿佛不是从自己口中发出。
却还没等楚凝开口,他又蓦地抬头,盯着她,“如果,他是故意接近你的呢?”
“是,又怎么样?爱一个人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么?”
楚凝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不染铅华的剪水秋瞳,波光流转,凄美而灿亮。
“王爷,您还记得您曾经说的么?我是你心中最深的那抹伤,割不断,也舍不弃!火焰飞与我,也是如此!王爷,您应该恭喜我!我比您幸运,比您更早的等到了……等到了他愿意来牵我的手……”
她这番直白,一字如一箭,直刺进他的胸膛,本只是被撕开的伤口,更是像被刀剜过一样,血肉模糊。
“恭喜!”
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口中脱出的,段凌赫笑着朝她点头,拿起桌上的宝盒,走出了门。
……
“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我们在门外,才会故意对楚凝说出那番话的,是不是?”
看到桌前那个喝酒吃菜,面色从容的人,唐果眼神一戾,这满肚子里的怒火,不知怎么就窜了出来。
“是又如何?”
他嗤笑,朝她举了举酒壶,“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那么关心他做什么?”
“是跟我没关系!”
唐果点头,很赞同他的话,“可是火焰飞,做人不能太卑鄙!那天你明明说自己不会喜欢楚凝的,可是今天为什么又要对她撒谎?”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是在撒谎?!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而死,愿意牺牲自己来护全你,你会不感动吗?”
火焰飞不屑的冷哼一声,自顾自的低头饮酒,“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段凌赫那般铁石心肠!!”
唐果沉默,他果然还是因为云霄的事,而忌恨他!
无声的站了好一会儿,她转身要走,他忽然开口,“身为赫王妃,你居然在为楚凝说话,不知道是安得什么心?”
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是,你在乎他……甚至已经到了连你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似被他一语中的,唐果的脚步倏然停下。
心里一时间噗通噗通,糟糟乱得厉害。
怎,怎么可能?她明明早就决定,要将心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统统都埋起来,再也不允许……
段凌赫从楼上目光清清的下来,似乎没有看到她,径自出了天香坊。
唐果愣了愣,看他脸色苍白,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身后,火焰飞看着二人走远,扯着唇角冷笑了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一路,他脚步匆匆,很快便到了赫王府,而后便径自进了书房。
手里的那只木箱,也被他‘砰’的一下掷在地上——
盒子被摔坏成两半,里面不少名贵的首饰,字画滚落出来,散落一地,还有那件蓝色长裙。
唐果站在门口,听他冷冷的怒意,“输得起,怎么才算输得起?!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不知该说什么,她默默上前,整理着那些散乱的东西。
手里的衣服还未叠好,却被人一把夺了过去,接着,便听“嗤”得一声,裙子裂成两半——
颗颗莹润的珍珠,刹那间散开,叮咚作响地敲落在地上……
85:两个贱骨头。(三千)'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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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一晃七天,段凌赫平静得出奇,把自己关在书房中,无声无息。
段凌翼亲自来看过他,无果;陆清婉前来安慰劝说过,无果;司徒鸿鹄来怒打过,亦无果。
他还是那副样子,神情木木,没心没肺一样,写诗,作画,饮茶,吹箫……每天尽做些闲散无用的事!肋
……
是夜,深秋的最后一场冷雨。
唐果躺在榻上,静静的望着铜炉中飘出袅袅青烟,双目怔怔出神。
一阵箫声从雨中传来,嘶嘶哑哑,断断续续,听得人心绪麻乱。
又是这一支曲子……
唐果咬着唇,缓缓的闭上眼睛,也塞住自己的耳朵。
可是那曲子却像是故意的一样,想尽办法钻进她的耳孔,一个个颤音,撞得耳膜生疼。
摇摇头,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她推门出去,一路冒雨小跑着,进了书房。
冲到案前,便将那个人手里的萧一把夺下来——
“段凌赫,拜托你不要再这样折磨人了,好不好?七天了,一连七天,你能不能换点别的?是不是一定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伤心欲绝才好?!”
“我不会别的……”
他微微的抬眼,双眸淡然无光的瞥她一下,将萧又拿过去,放在唇边,继续呜呜咽咽的吹。镬
“你不会?好啊,我会,我吹给你听!”
唐果声音朗朗地说了一句,便再次把萧夺下,放在唇边。
简单的试了两下声色后,滴溜溜,活泼泼,还算完整的音调,便从萧孔中溢出。
这是一支极为欢快轻松的曲子。
与窗外的瓢泼大雨不一样,没有高转,激昂,她的箫声,就像初春淅沥沥的小雨,音色虽然单调平滑,却无疑是喜悦的。
只是,她的技艺似乎并不怎么好,段凌赫的脸一直沉着,但唐果却不在乎。
她上一次鼓捣这种东西,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能把它憋出了声来,已经算很不错了!
像是配合曲意一样,她吹的时候,眉眼弯弯,清亮的眸子里,一直带着笑意,就那么静静的盯着他看。
曲毕,他一无反应,唐果不气馁,又吹一遍。
还是这一支,还是这个调。
三遍……
五遍……
他始终不说话,腮帮子有些酸,萧声也不是那么顺畅,唐果却还是那样眉眼弯弯,固执而倔强的吹奏着……
“滚!滚出去!”
不知第几遍,段凌赫终于忍无可忍,暴怒的指着门口。
唐果不理他,继续着自己的萧声。
段凌赫双目横立,将那把玉箫夺过来,掷出窗外,“听不懂吗?我让你别再吹了,给我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手还半僵在嘴边,默默握成拳头,唐果朝他淡淡的笑,“你很恼?”
“这么欢愉的曲子,你一连听上几遍都能觉得恼,更何况我们呢?整个王府里的人呢?”
她瞥了眼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音漠漠,“不难想象,听你这么鬼哭狼嚎了这么多个晚上,我们有多难受!”
没心情,也没气力再听她将这些大道理,段凌赫径自起身,跨步出了门。
“段凌赫,你他妈也该醒醒了!”
人还未走进长廊,却被她从后面一把推出去,身子一歪,倒在了泥泞的雨水中,身上的白袍瞬间污泥一片——
他却也不擦,也不抹,就那样倒在地上,任凭那冰凉的雨水一滴一滴打在脸上!
看着他这副颓然的样子,唐果怒极反笑,似乎还嫌那雨水的冲刷不够,掕了水桶来,将冰凉刺骨的冷水都尽数浇在他脸上——
“段凌赫,你就是一个贱骨头!就算你再伤心,再难过,再颓废不振,她楚凝也看不到,也不会可怜你!更不会回心转意!”
空空的木桶伴随着她颤颤的声音,滚到一旁。
“你是王爷,你可以说一不二,你可以一个不高兴就要了所有人的命!别人都不能拿你怎么样……”
“可万事总有个度,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让大家都陪你一块儿不开心?让大家都陪着你遭受这种,比地狱都不如的煎熬!”
像是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哭泣一样,雨也配合着下得更大了。
两个人的衣衫,全部湿透。就这么静静的对望着。
追花和穹安以及众侍卫,听到嚷骂声,纷纷赶过来。
看段凌赫倒在地上,倒在雨水中,脸色苍白的很,惶惶上前,欲将其扶起来,却被唐果一声怒喝给吼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