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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向思敷衍两句,心情实在是低落。拨开人群走出去,靠近另一个大门有一个楼梯,是通向三楼的,三楼小,只有几个房间。布向思摇摇头,不一定这幢就跟毕叙斯家一模一样。
还未靠近,布向思看到了黄总和陈静欣。
黄总攥着陈静欣的手,表情很不好,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静欣不屑的冷笑着,高傲的像个女神。那种表情,很能挑起人的征服欲。
似乎陈静欣说了什么,良久的沉默。转眼黄总拉着陈静欣不知道去哪里了。
布向思也没在意,陈静欣的私事他没办法插手。这两人总要说清楚才好。
随意的在园子里走着,布向思觉得很累了,想回家,只是这个时候,很难找到出租车。
布向思又朝毕叙斯住的方向望了望,不知道毕叙斯是不是睡了,那边一点灯光都没有。
宴会快接近尾声,布向思看看手机,这个时候都十点多了,他决定走回大路上。一直没见到陈静欣,但是布向思不怎么担心。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了,布向思吓了一跳。是陈静欣的。
接通,却没人说话。
“喂,姐,我要回去了”,布向思道。
“嗤嗤”,电话里传来嗤嗤的声音,然后一个不太清楚的男声再吼着,“陈静欣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别人不要的破鞋。我收留你是看的起你,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你别太得寸进尺了”,然后就是啪啪几声。
是耳光的声音。
布向思惊住了,瞪大眼睛,这是黄总的声音。
“你敢踹我,今天我就干死你,妈的”,接着就是一串国骂,和啪啪的声音。
不像是耳光,反而像,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
布向思一直都没有听到陈静欣的声音,此时终于听到几声急促微弱的尖叫声。
布向思不敢挂电话,他惶恐的跑到最后看到黄总和陈静欣出现的地方,那是一个楼梯口,布向思沿着楼梯往上跑。电话里一声声啪啪声,让布向思心惊肉跳,怒火攻心。
“他惊恐的跑上三楼,三楼的房间不很多,这些屋子的隔音效果都很好,他不知道陈静欣被关在哪一间屋子,他只能拼命的在每一扇门上使劲敲”,毕叙斯紧紧盯着电脑,他心里有种疯狂的感觉,这种感觉撕扯着他的心,想到接下来要写的东西,毕叙斯紧紧咬着自己的嘴。
“他站在三楼寂静空荡的长廊上,明亮的灯光下仿佛潜伏着什么东西,将要吞噬他。他一声声喘息着,电话里只剩了噪杂的嗤嗤声,接着,电话被挂断了,嘟嘟声让他异常惊恐。他紧握着电话,想起这三楼之上还有一个小阁楼。”
三楼之上的阁楼是放杂物的东西,阁楼里还有天窗可以打开,看到夜空。阁楼不大,阁楼上的楼梯也很窄。
要到阁楼上去,就必须转过尽头的那间屋子。
布向思跑着,走廊上的地毯吸去了他的脚步声,只剩了几声沉闷的咚咚声。
站在通往阁楼的楼梯上,布向思已经能听到男人模糊的笑声。
布向思左看右看,抄起立在墙角的小花盆,轻手轻脚的走上去。
站在门前,愈加能听到男人刺耳的笑声,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微弱的呼喊声。
布向思几乎被怒火冲红了眼睛。
门没有锁,他推开门就冲进去。
光裸着身子的肥胖男人正甩着鞭子抽打地上的女人,女人身上都是鞭痕,和隐约的血迹。就算那女人披头散发,布向思也能认出来,那就是陈静欣。
“他只看了一眼,就几乎要叫出来,顾不得许多,甚至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愤怒的一把把花盆朝男人掷过去,男人听到推门声就警醒了,眼见着花盆砸过来,他朝地上一弯腰,花盆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人恼怒起来,把鞭子朝他甩过去。布向思躲避的时候,黄总抄起墙边柜子上放的盒子旧书本,小工艺品就朝他扔过去。布向思丢出手机,冲上去扑到黄总身上,两人扭打起来。”
布向思愤怒的一拳一拳打在黄总肚子上胳膊上。黄总虽然有些胖,但是力气很大,布向思不一会就被他掀翻在地。
黄总一拳就捅在布向思肚子上,布向思抱着肚子,觉得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
黄总不依不饶的一拳一拳。布向思突然摸到手边有刚刚摔碎的花盆碎片,攥起一个使劲划过黄总的胳膊,然后不要命的往上使劲戳。
血流出来,黄总见到血,突然像失去了理智一般怒吼着。
布向思忙退后踉跄着站起来,黄总瞪着眼睛,也不管胳膊上在流血,摸到旁边一个箱子里的拆纸刀就往布向思冲来。表情极其狰狞。
布向思吓坏了,只知道后退。
黄总使劲戳到布向思心窝上,刀,戳进去了。
布向思难以置信的看着黄总。
黄总握着刀喘气,血开始涌出来。
布向思只觉得心口钝钝的疼,他看到披头散发像鬼一样的陈静欣举着一个东西,使劲的砸到了黄总头上,一下一下。
血到处都是,整个阁楼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陈静欣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然后抬头看到倒在地上的布向思,忙扑到他身上。布向思的手还攥着那把刀。
刀插在胸口,刀刃没入了一半。
“相思,相思,不要吓我,不要吓我”,陈静欣手足无措的不敢碰布向思胸口的刀。眼泪模糊了眼睛,陈静欣前所未有的绝望。
布向思开始感觉到痛了,从身上蔓延开的痛,他一个字都没有力气说出来。
毕叙斯打下这段字的同时,手上一直举着手机,刚敲完这一段,他就焦急的打了120。
几乎是用吼的:“快,XX小区X号有人重伤,快点快点!”
毕叙斯不知道布向思伤的如何,但是单只他描述的那些,就足以判定布向思重伤,也许致命。
毕叙斯愣愣的坐在电脑前,好一会,眼泪忽然毫无征兆的掉下来。
☆、结局
“黄总当场死亡,布向思被送到了医院,陈静欣握着他的手,哭的泣不成声。”
“陈静欣属于正当防卫,并没有罪。月后,陈静欣坐飞机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市,她走的时候在布向思曾经的屋中放了一把向日葵,绚烂阳光的向日葵。”
“黄蓉办了黄总的后事还是离开了这个国家,去了欧洲”
“如果一切能重新开始,如果从没有遇到你,该多好。”
这就是毕叙斯小说的结尾,毕叙斯捂着脸沉默良久。
布向思被送到了医院,那一刀深深的刺到了他身体里,但是,原本是该刺到他心脏的位置,因为布向思胸前的钥匙项链挡了一下,刀刺歪了,并没有伤到心脏。
布向思被急救了一天一夜才脱离危险期,之后一直昏迷着没有醒。
毕叙斯每天都呆在布向思身边,握着他的手说话。
“你看,小说完结了,可是你并没有死,小说和现实还是不准的。向思,醒过来好不好,我再也不赶你走了。”
“向思,你看我们的名字多般配,不想死和必须死,所以我们注定要在一起。我喜欢你,如果你醒过来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陈静欣睡在布向思隔壁,每次毕叙斯照看布向思都顺便给她带点饭。
陈静欣不认识毕叙斯,但是陈静欣知道毕叙斯就是布向思一直喜欢着的人。
布向思心中藏了一个人,陈静欣一直都知道,也知道那人叫毕叙斯。
毕叙斯对布向思很好很好,每天都陪在他身边说话,帮他擦身子,喂饭。陈静欣默默听着看着,大概,这人真的能和布向思在一起。
陈静欣原本就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休养了几天就出院了。
她离开没有跟任何人说,她只是在布向思的家里留了张字条,在他桌子上放了把向日葵。
毕叙斯摸着布向思睡着的脸,偷偷亲了他的唇。
“布向思,我以后都不会再写小说了,你开不开心。你喜欢我画画,那我以后只画画好了,我最喜欢画你了,你走之后我又画了许多。你再不醒,我就让格雷把它们都扔了。”
“格雷要结婚了,你醒了我们去参加好不好。不然,我们也去结婚,我订做了两枚戒指,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喜欢哪种结婚方式?中式的西式的,旅行结婚怎么样。”
毕叙斯絮絮叨叨的跟布向思说着,格雷时常待不到一小时就离开,他看着两人就觉得想哭。
布向思是在一个月后醒的,他醒来那天,愣愣的看着床边,毕叙斯趴在他身边睡着了,手还牵着他的手。
布向思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毕叙斯,他昏迷时这个人说的每句话他都听到了。
“布,布先生,你醒了?”格雷进来,看到布向思睁着眼睛,惊讶惊喜的要叫出来。布向思手放在嘴边,格雷又把声音放得轻轻的。
“你终于醒了,毕先生担心坏了,你不知道,他每天只睡很少的时间,生怕你醒的时候他没看到。”
“恩,我知道”,布向思小声说着。
格雷结婚的时候,毕叙斯和布向思手拉牵手去了,布向思怎么也甩不开毕叙斯握的紧紧的手。但是周围都是善意的眼神,他又放松下来,任毕叙斯拉着。
格雷的新娘是个很美丽大方的西方女子,所以他们的婚礼是在国外举行的。布向思这才知道,原来格雷也不是中国籍的。
参加完婚礼,毕叙斯拉着布向思,从兜里掏出一个戒子,单膝跪在他面前:“你愿意戴上这枚戒子永远和我在一起。”
布向思绷着脸:“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那我就赖着你直到你愿意为止了”,毕叙斯把戒子戴在布向思手上,抱起他转圈。
“喂,你太无赖了”
“你才知道么”
也许这不是最美好的结局,却是最美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