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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瑞枫叶静静的坐在书房里,悄然松口气。
黑暗中,一声询问响起:“主子,我们动不动。”
瑞枫叶的声音带着终于放松的安宁:“为时尚早。”他要在腊月动,动到丰润没有精力下狠手。
同一时间,储君殿一片静寂。
大殿里站了十余个人,竟没发出一点声响,每个人都垂着头,仿佛头顶长了眼睛能看到主子的脸色。
李公公静静的站在最边角,瘦弱的身子隐在黑暗中,无声无息。
玄天机嘴角闪过残忍的笑意,跃跃欲试,动不动?第一军成立三个月,完全有能力一搏!
“不动!”第一军和一等功,一个不动,皇上现在调用的军权是明面上的军队,是各个边疆将领都知道的皇家军,用的也是被分析过无数次的老将,这场战役怎么打能说明太多问题。
九炎落突然抬手。
一张用特殊毛皮材质做成的蓝色密旨出现在桌案上。
九炎落想了片刻,奋笔疾书:“誊抄两份送到大将军处。”
众人一愣,两份?朝廷只派出了一位大将军?
另一个是谁?
严格说起来,另一个是敌军中的东南大将军!可,太子不应该……
众人打住所想,他们只要服从命令就行!
大战非常惨烈,一道道八百里加急送到燕京,烽火的冷冽好像还没有从奏折上散去,千疮百孔、浓烟滔天。
两方人马打出了血性,每次战役死伤惨重、毫不手软!
丰润帝气的摔烂奏折,大笔一挥,出动了第一军,他要最快限度拿下东南边境!
九炎落依然没动,他能做的也是等,等皇上忍不住让忠王府带兵。
瑞枫叶也在等,等东南将军大胜,皇上提前让忠王府带兵!
在这举国动荡的时刻,所有的儿女情长、夫人小姐都成了陪衬,沉寂了她们的美,埋藏了她们的怨,但却让男权疯长,开口闭口就是国家大事,风风火火好似谁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
章府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赵夫人染了风寒,卧床三天了。
瑞枫叶前天表情沉重的带大夫来过,然后松了口气,又走了,说的确是风寒,好好调理就行。
章栖悦一直在床前尽孝,闲了就写封信鼓励鼓励刚上战场的大哥。想到大哥像获得新生般兴奋的表情,就觉得好笑,不就是第三次派兵的名单里有他,只是个小小的组长,他高兴的仿佛能一去定胜负般,充满力量。
大哥走了,栖悦面上担心,心里为他高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大哥喜欢那里,说来就是这么奇怪,男人在能握枪后能让他们热血的只有战役,天生沉默、好斗至此。
宫里赏赐了大量药材,赵玉言像往常一样赏给了府里的妾室,太医一位接着一位的来看诊,有皇上私自送的有瑞枫叶请的,但瑞枫叶最信任的始终是他的私人大夫,每天都让人诊断一次。
赵玉言在风寒后的第四天有了起色,人也精神不少,栖悦脸上有了笑意,也有了闲情分析瑞枫叶反常的举动,她母亲生病了,他表孝心没什么,可是不是太积极了?
章栖悦在他带大夫离开时,笑着问出自己的疑惑。
瑞枫叶宠爱的捏捏她的鼻子:“我这是讨好丈母娘呢?”
章栖悦笑,甜甜腻腻,无忧无虑:“你会领兵出征吗?”瑞枫叶善战,九炎落手下十大将之一,这是战场上练出来的,她猜着战役如果再僵持下去,忠王府肯定会参战!
瑞枫叶闻言摸索着没有长出的胡子,顾盼神飞:“令人期待。”
章栖悦闻言,捶了他一下:“没个正行。”说着,不知想到什么,略带忧伤的垂下头,突然间心思烦闷。
瑞枫叶把她拥在胸前:“放心,我一定赶在我们成婚前回来。”
这场对内战役比章栖悦想象中惨烈,没事的时候,她也养成了去庙里给大哥求个平安符的安心之举。
燕京各大寺庙一夕间人流众多,多是担心丈夫、儿子、孙子的妇人,不惜血本,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功德箱里送。
章栖悦站在香火缭绕,青衣罗衫的女子中突然觉得这枚符苍白无力,这样求有用吗!
没用!
章栖悦望着蒸腾的烟雾,握碎了手里的黄符,如果瑞枫叶出征,她就跟去,烽火连天下,他敢死,她就要敢追!
章栖悦想到此,紧绷了多日的表情终于缓和,觉得天空晴朗,心情舒畅,脚步也轻盈不少。
章栖悦带着众人向下山的路走去,走到一半碰到了上香的熟人。
轩辕佳掀开帘子,看到栖悦后眼睛一亮,快速跳下车:“悦姐,你也在这里。”说完,想到章栖典在战场,瑞世子最近可能也被派往战场。
轩辕佳的表情变得苦涩,挽着栖悦的手不禁感概:“真是的,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章栖悦笑了:“在担心唐炙。”
轩辕佳脸色一红,有丝女孩的羞涩:“谁担心他了,他最好直接去找他爹,不要回来。”
章栖悦莞尔,没有揭穿,唐炙说‘如果活着回来就娶母夜叉’,谈不上甜言蜜的话,可对轩辕佳来说弥足珍贵!所以栖悦为朋友甜蜜:“他就是回家,也是问问爹娘什么日子成婚旺子旺国。”
轩辕佳抬起粉拳追着章栖悦跑:“让你欺负人。”
山寺重新出现在眼前,章栖悦安静的陪着轩辕佳敬香,捻签。
解签殿的老尼看了签文很久,又盯着轩辕佳看了半天,平日沉静的眸子,拧了七八次,最后还是把签文放下,什么都没说。
轩辕佳气的险些没掀了解签阁的桌子,被丫鬟们拉出来后,还拿着签文怒气腾腾:“什么吗!还赛神仙呢!我这是上上签有什么不好解的,随便一个都能解。”
是的,随便一个都能解。
轩辕佳直接甩给寺庙门口排队的瞎子,都解出了‘上佳’‘姑娘心想事成’‘富贵荣华’字眼。
轩辕佳得意不已,拉着看着她笑的悦姐姐蹬车离开。
队伍向山下行去,轩辕佳得意的拿着自己的签文,心里安心不已,看向栖悦的眼神十分通透明亮:“怎么样,本小姐手气没的说吧。”
章栖悦喜欢她这份率真,所以笑,心思却在刚才的老尼身上,她看出了什么?命理最玄,大大周国的得道高僧屈指可数,不巧,国庵寺里就有一位,为数不多的几次解签,都让她碰到了。
那句‘放宽心’是说她想的太多吗?现在就恨着两个人而已,还不够宽心?佛祖要求的真多啊。
轩辕佳生气的晃章栖悦:“悦姐!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章栖悦噗嗤一声笑了:“别晃啊,你又不是小孩子,我理你干什么,我又不是没有,谁羡慕你!”
“啊!——你笑话我——”
两人正在车里打闹,突然车子一个颠簸,轩辕佳被撞到马车一侧,咚的一声撞到车板,疼的要死。
章栖悦紧紧抓住扶手,才免于碰到轩辕佳,对她造成第二次伤害。
轩辕佳立即坐起来!生气的掀开车帘:“你们怎么驾——”轩辕佳突然放下窗帘,脸色惨白:“不好,我们好像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
章栖悦诧异,怎么可能,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章栖悦掀开车帘,远处一片荒芜,远不是熟悉的下山路,也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周围站着一圈陌生的黑衣人,他们仿佛守护货物般在,守在周围,在等待什么人下令就可以卸货。
章栖悦心里咯噔一下,快速打量眼四周。
高山耸立,小路狭窄,马车行驶至此已经没了道路,前面是万丈悬崖,左右是丛林高山,放眼望去一个熟悉的人都没看到。
怎么办?
章栖悦放下车帘,突然心慌不已,怎么会这样,谁动了她们的位置?竟然无声无息。
轩辕佳紧张的看着栖悦:“姐姐……怎么办……怎么办……”
章栖悦让自己冷静,这是密谋,定有人要算计她们,她必须冷静,弄巧应该很快会发现她们不见了,一定会找人来救她们!
“冷静。”
“悦姐姐……”轩辕佳看着她,心里害怕不已,但也不是柔弱的闺阁千金,她意识尚且清醒,没有乱了手脚:“或许他们绑错了人?”说完觉得自己都不可信:“他们是不是想要银子?我给,我给……”
章栖悦手脚在抖,怎么可能为了银子?佳儿那么想不过是在给自己壮胆。
章栖悦比轩辕佳镇定的多,可还是紧张,她前生今世加起来,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车里有弓箭吗?”
“有。”轩辕佳慌忙挪开位置,从座位下拿出一把平日常日的弓:“姐姐……”
“别怕,或许有机会。”只要有人来谈判她们就有机会。
轩辕佳想起章栖悦神乎其神的伸手,心里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拽着栖悦的衣袖不放,泪水毫无预警的往下掉:
“姐,这是轩辕家的马车,那些人肯定是冲着我来的,一会姐快点跑,得救了来救佳儿,如果我死了,给我报仇,替我照顾我母亲和小弟。”
说完扑倒栖悦怀里,充满歉意和恐惧:“姐……”
章栖悦突然镇定了,看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因为被人信赖,她竟然没那么害怕了,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张藏在阳光下的阴沉面孔,是他吗!一定是他!他还不死心!想做什么!
章栖悦在想一会可能遇到的问题,但绝对没想到会这么快。
对方仿佛也知道不能脱久,已经开始行动。
突然马车一阵剧烈晃动,车帘被掀开,十几个不同于刚才看到的人影,拿着刀惊讶的看她们。
一阵猖狂的笑意响起:“娘的!哥们!咱们发了,竟然碰到这么娘皮的小娘子!”说着目光淫邪,丢下刀向她们扑来。
章栖悦整个人都傻了,没有布局精密的暗杀、没有足与跟她谈判的人,这些人就想突然冒出来的野狗,不要战术的想霸占战利品!
可章栖悦还是注意到,刚才的黑衣人不见了,他们等的就是这帮‘野人’!
坏了!对方根本没想跟她们周旋!惨了,秀才遇到兵,不死也不行!
为了自保,章栖悦先一步动了,蛰隐的凶性冲天而出,目光冷静手段残忍,如一条飞速舞动的赤练蛇,手起腿动,咔嚓,拧断了来人的脖子。
章栖悦被这种声音惊了一下,但立即跳下车,捡起掉落的刀向第二个扑去,跟着九炎落混的女人,哪个没有为他学过一身本领,她此刻无比庆幸,她曾疯狂迷恋过那个男人。
当第二个人也死了,十几个山贼终于回神,如见血的饿狼,凶残的向章栖悦扑去!
“弄死她!”
“敢杀我们兄弟!等兄弟们玩完,再剥了皮卖馆子里伺候乞丐!”
“爷不玩死你!”
章栖悦怕吗!怕!可怕能干什么,马都被对方砍死了,逃跑都不可能。
章栖悦一边闪躲冲山来的山贼,一边找准缝隙下黑手!冷静若山贼老手,毫不手软。
一把弓砸到被第一具尸体吓傻的轩辕佳面前:“愣着干什么!出手!”
轩辕佳回神,看到远去又来了七八人,一个个拿着刀向她冲来。
轩辕佳心里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拉弓射箭!远处的敌人钉死一个少一个,不断向章栖悦靠拢。
章栖悦对付十几个人男人很吃力,身体上的差距和年龄都注定她不能发挥什么特长,可她发现赶来的另两拨人,竟然没一个骑马,很显然这些人防备着轩辕佳逃跑。
如此周密的计划,摸透轩辕佳的习性,若说不是熟人做的,章栖悦能先死明智!
不一会轩辕佳躲到了章栖悦身后,拉弓的频率越来越高,背上的箭越来越少!
而不远处一个看不出深浅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动过。
章栖悦越来越觉得吃力,手臂几乎挥不动长刀,可一股不甘让她奋外愤怒,她重活一次就是死在这里的!
“姐,我怕,我怕——”轩辕佳边哭边拉弓,她还有最后两支箭,而箭的力道已经不足以给对方造成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