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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回头安抚它,边走进屋里。
“喂,您好,南野公馆。”
我拿起电话。
“我是哥哥。”
咦,哥哥竟然打电话给我?
还真是少见咧。
“哥哥,忘了什么东西吗?”
我问道。
可是对于我的问题,话筒另一头却沉默着。
等了好一会,直到感觉电话是不是断线了,那边才发出声音。
“你能过来医院一趟吗?”
“好,没问题,你忘了什么?”
“……那倒是不用。哎,对了冰箱里有可以吃两天的熟食,你别一下吃完也别放时间太长放坏了,我的花你不记得浇水不要紧,不要浇莫名其妙的东西给弄死了。”
“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压力好大表示完全没有听懂。”
我皱着眉嘟囔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哥哥似乎要挂断电话的样子,却又想起来什么:
“来医院以后记得上天台来,把暗黑镜还给他。”
“喂!等等!!你什么意思难道幽助没和你在一起吗?!”
我听到哥哥最后那几句话,猛然失控的大喊。
得不到回答,只听到哥哥最后低声的叮嘱:
“以后……照顾好妈妈,照顾好自己。”
然后电话那头的响起一串冰冷的忙音。
喂,不对吧。
我扯扯嘴角,把听筒从耳边拿开,想要挂回话机上,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试了几次都不成功,话机一次一次摔落在地上。奇怪,抖什么呢?我盯着手,试图让它安静,然而它似乎在向我示威一般,完全脱离我的控制,只是不停的战栗。
于是我放弃了尝试。
喂,这样不对吧。
没有幽助,藏马怎么能活下来呢?
那么剧情怎么开始呢?
未来不就没有了吗?
怎么可以这样呢?
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可以的,不可以这样的。
我深呼吸几次,终于可以迈开脚步。
我走出房屋。
一挥手,使魔跳上我的肩膀。猫瞳与我的神经开始联结,而我则在这段时间脱下戒指,几个纵跃跳上房屋,然后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向这医院的方向行进。
房屋在疯狂的退后,我无暇顾及,只催促使魔神经联结快一点,再快一点。脑中图像逐渐清晰,我看到哥哥拿着暗黑镜走上天台。
他看着天空,然后似乎在想什么。
他拿起镜子,在对着镜子说什么。
“不行,等一等,请等一等……”
我咬紧牙,将速度再次提高,风压压得我血液几乎不能流通,然而我不能停。
我看到哥哥笑了起来,似乎看到什么极好的景象。
我看到哥哥点点头,似乎下了决心的样子。
我看到哥哥闭上了眼睛。
无数黑色的漩涡从镜子里涌出来,向哥哥卷去。
“不———————”
于是当我落在天台上的时候,我看到哥哥伏在地上的身躯。
我只能看到哥哥伏在地上的身躯。
“哥哥,喂,哥……”
我下意识的叫道。
没有任何反应。
“哥,哥,哥,哥……”
我走过去,反复的叫着,照平常,他一定会在一分钟内就被吵得失去耐心,从床上爬起来摁住我抽打一顿,然后去做早饭。
可是今天没有回应。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应该怎么办,于是不停息的唤着:
“哥……”
我伸手触他的脸,还是温热的。
然而他没有心跳了。
然而他没有呼吸了。
原来那真的是遗言来的。
我余光扫过四周,看到他的手边躺着一枚黑色的镜子,是我先前看到过的那枚。
我定定的盯着哥哥。
然后忽然间眼前猛然黑下去,耳朵嗡嗡的响。
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我竟然忽然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无意识的坐在地上胡乱的想要抓住什么,却捏住一片冰凉的硬物。不过并不能分辨,因为脑中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我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才终于又能看见了东西,又能听见了声响。便看到使魔在旁边绕着我转着喵喵直叫。
我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拍拍裤子站起来,然刚站起来,又忽然看不到听不到,我稳住重心,没有再跌坐下去。又等了一会,身体似乎才不情不愿的再度开始运作。
我不再大意,于是又等了一会,感觉自己真的恢复了正常,才慢慢向哥哥走去。
“哥,地上多冷啊,我们回家吧。”
我扶起哥哥,将他抱在怀里,然后从天台跃起。
司命猫又
家里只有我和哥哥两人。
哥哥被我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看起来更像是不小心睡着了。
我已经恢复大半理性,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
已经是深夜,屋里只有我的脚步声,更衬得四周静悄悄的。
老师和树不在,我已经不能只顾着自己的伤心什么都不管了。我咬着牙,反复的思考着现在的情况。按理说,哥哥是藏马,是幽游四子之一,有着很重要的地位,不应该这么容易就死掉。如果说是我的出现代替了他的地位,应该也不可能,我主观上并不臣服与任何势力,客观上也不欠幽助什么情,要替灵界办事可能性相当低,且不说我的老师和灵界正处于冷战状态日后还有开战的可能,就单说我自己也三番两次闯入灵界,而且还杀了他们不少人又盗走不少东西,一旦东窗事发,灵界都不可能放过我。
翻开手里的书,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也没有可以让时间倒流的法术,看来看去,我啪的把书合上,这东西平常看着似乎能力繁多,关键时刻竟是派不上用场!
我狠狠吸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余光撇到哥哥,眼眶却又疼起来。盯着他的脸半晌,伸手抚上去——这么平静的表情。
竟然是这么了无牵挂,安然无悔的笑容。
因为这次认定你不会死,所以便一直没有去想。
现在才想起,其实你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以命换命吧?
我一直以为就算不说,我们总是大概会了解对方的想法的。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了。
这样欣然赴死……呐,哥哥,你到底在想什呢?
没有人回答。
怎么可能有人回答。
家里一片的死寂,平常觉得温暖的柔色灯光,现在也昏暗的让我感到压抑。
我站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主人。”
等在屋外的使魔见我出来,迎上来。我点了下头,迎着冰凉的夜风长长的呼吸,直到由内到外都变得冷静清醒为止。内心的负面情绪被驱散开去,我拿出当时带回来的暗黑镜。
在明亮的月光下对比了半天,但是那面镜子却毫无反应。
镜面光滑,可是却照不出任何东西,镜内漆黑一片,好像蕴藏了无数不好的东西。
可以实现愿望,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但是代价……是命。
就是这样的东西……就是因为这样的东西……
许多人都不知道许愿的代价,但是我知道,哥哥也知道。
我一直一直等待,等待他将这个秘密告诉我,然后,我最终等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局。
自己牺牲生命,让我和母亲幸福的生活下去?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你以为我会怀念你吗?
谁稀罕你施舍的未来?谁要你擅自决定的幸福?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母亲?轻轻松松的把一切扔掉,让我承担这之后的责任,凭什么!?
哥哥,你真是个狡猾的混蛋,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我恨你。
所以别以为就可以这么轻轻松松走掉,绝对追到地狱也要去揍死你。
我扬起手,想要将这东西狠狠的摔碎,然而反复犹豫,终于是终止了自己的冲动,最后颓丧的垂下手。
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只要你许,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只不过代价,是命。
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
我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单纯付出性命,就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暗黑镜,其实应该是一种遵循等价交换的东西。”
旁边的使魔忽然凉凉的插了一句。我扭头看它,发现它的样子完全不似平时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猫瞳里带着某种不屑和嘲讽。
我等它继续。
“暗黑镜的历史,应该是从两千年前开始出现的,而做出它的铸造师曾在这之前忽然声明退出此业,不再为任何人铸造东西。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魔界忽然有几个知名的种族整个消失,接着这面暗黑镜就出现了。”
“能够实现愿望,只是需要以性命为代价,至于要在月圆之夜才能使用,大概是因为它还只是残缺品罢了。它曾经一度引起魔界各势利的争夺。后来由于机缘巧合它落入灵界手里,从此被尘封起来,才算了结的纷争。”
“残缺品?”我问。
“你觉得消失的那些种族哪里去了呢?当时的铸造师表面上退隐以后又去做什么了呢?”它反问我。
然后也不等我回答,便又说:
“铸造魔器的最后一步总是祭献。有的仅以上古阵法收集天地灵气用以唤醒物灵,有的搜寻稀有材料权以完善物德,但是随着魔器的力量影响力不同,付出的代价就有很多差别。于是有的铸造师要杀妻烹女,甚至以身殉剑也不是没有。”
它甩甩尾巴,盯着我手中的镜子,似乎在想什么:
“而你手中的制品,代价要的是几十个种族全部的灵魂与鲜血。”
然后它竟然笑起来,那景象诡谲异常。
“可是祭祀并不完全。”
它看着我:
“你看,那些种族当中有一个,叫做司命猫又。”
“由于祭献的材料缺失,哪怕就是千万条命里面的小小之一,也仍然造成了它的不完整。觉醒时需要的灵魂缺失,所以这个东西会异常的渴求外界的灵魂,也就造成了许愿要付出性命这样的条件,鲜血的不完全,使得它只能在月圆之夜辅以繁盛的月光才拥有勉强可以实现愿望的能量。”
“只要付出性命,它真的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吗?”
“当然。”
它嗤笑起来,悲伤又欢愉,奇怪极了。
“不对……”
我提出一直盘旋在内心的疑问: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必然会出现于此代价相矛盾的愿望。”
“比如……有人许愿……给予自己永生,那作为代价的生命就无法收取。”
“谁说过,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那猫嗤笑起来:
“暗黑镜不是妖魔,说到底,它只是一种道具,所以不会蛊惑许愿者,也不会为了利益而故意曲解许愿者的愿望。付出生命,实现愿望,就是唯一守则。”
它跳到栏杆上面,尾巴摇晃:
“曾经有人许愿用不尽的财富,代价是他的性命。”
“有君王许愿自己百年霸业不到,代价是所有血亲的性命,包括他未来所有的儿子。”
“有妖魔许愿除掉自己的仇敌,于是他也同时失去了自己的挚爱。”
“啊啊,的确,也有人许愿自己永生不死,而且不止一个。”
“于是,整个世界的所有生命,都为他的愿望付出了代价。”
“永远的呆在一个如同毁灭的世界,滋味想必不错。”
“不对,如果真的有人实现了永生的愿望,那为什么我们还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