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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呆在一个如同毁灭的世界,滋味想必不错。”
“不对,如果真的有人实现了永生的愿望,那为什么我们还站在这里?”
“因为那不是我们的过去。”
黑猫的眼神似乎对我的问题充满鄙视:
“我们所在的截点,连接着无数个过去,又通往无数个未来,而那无数个过去,也会延伸出无数个未来。未来与过去,并不是一条单独的线,而是一张散布在空间里的立体的网,分枝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类似于我之前看过的空间时间维度理论?”
“不错。”
“那……假如有人许愿让世界上所有生命都永生不死呢?”
“那之后,所有新的生命在降生一刻死亡。既然被献祭了司命之眼,当然不会被维度束缚。”
忽然没了兴致再与它讨论暗黑镜的规则,我沉默的坐在台阶上开始发呆。
不得不承认,我真的不是那种脑筋很好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仅凭自己真的无法想出任何出路。但是如果老师或者哥哥的话,估计就能有所作为吧……
啧,有时候认清自己还真是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不过现在……哥哥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缺损,如果我可以找回哥哥的灵魂的话,也许可以有什么进展。是不是要等老师回来去灵界一趟呢?
“藏马的灵魂并不在灵界。”
使魔忽然插话道:
“被暗黑镜所收割的灵魂,入不了轮回。”
“不过,既然是残缺的制品,当然会有漏洞——作为逃离的祭品,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但是在那之前,你要许愿。”
“好。”
我点头。
。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后,我拿起电话。
号码拨通,很快被接起。
“幽助,能帮我一个忙吗?”
幽助虽然平常一点都不靠谱,但是实际上他是个很好的人。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之后,我便带着哥哥去了他家。看着被好好安置在床上那与我一模一样的身躯,我扭过头,看着幽助的神色,笑起来:
“我要去找回他的灵魂。”
“什么?!可是藏马……”
牡丹忽然插话。
“我知道,他的灵魂不在灵界。”
我拿出那一直放在我口袋中的暗黑镜:
“所以……我要许愿。”
。
准备离开的时候,幽助忽然叫住我:
“辰!”
我闻声扭回头。他伸出拳头,平举到我面前。
“我相信你。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我愣了愣。
“幽助……”
幽助冲我笑起来:
“要是你敢一个人给我跑去死,我绝对下地狱也要把你抓回来狠狠暴打一顿!一定要给我平平安安的!听到没有!!给我好好的回来,再把暗黑镜还给我!”
我笑起来,伸出拳和他相碰:
“嗯,我知道了。”
走出门的瞬间,我回过头,在阳光中看着幽助坚定的面容,忽然觉得自己对着那不可定的结果也有了莫大的信心。
。
“幽助,谢谢。”
哥哥,抓到你了
'我只能做到规避法则送你过去'
'许愿的灵魂会被困在乱序的时间流当中'
'找到之后,一定要尽快回来,在那里待的时间过长,你会一并消失'
。
无边无际的空间。
一开始踏入的时候,连上下左右都分不清,四方皆是混乱的搅成一团的颜色与声音。不管灵魂,记忆,还是感情,皆被某种力量劈散,搅开,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碎块。
我看着面前的景象,感觉心在往下沉。
这就是许愿者的下场吗?
身上覆盖的光膜屏蔽了那股力量的攻击,看不出来那只一向只知道逃跑的使魔原来竟也有点用处。我扫视四周,等待着。
只是一种感觉,哥哥不在这里。
暗黑镜的规则吗?
好,这个游戏我便同你玩。
赢的一定会是我,我相信着。
于是忽然那些杂色忽然褪去了,留下无分界的空间,灰色……也可能是别的颜色吧。
脚下一沉,竟然踏在了一片平整的大地上。然而制造这大地的人显然太过懒惰,连纹路也吝于为这大地加上。空间被劈为两半——简陋的大地,和同样简陋的天空。
面前,一扇连质感和颜色也没有的,像是小孩随手涂鸦而成的线条组成的门。
我摇摇头,推开了那扇“门”——如果它算是的话。
猛的一阵天旋地转。
。
……昏暗的房间。
这是……我家?
我看着熟悉的房间摆设——是我的卧室。
床上坐着一个4岁左右的小孩子,望着床内。细碎的短发挡着脸,看不清表情,但是感觉他总有有点沮丧。
我走近几步,看到那床上躺着一个与那床边的小鬼一模一样的孩子,似乎发着烧,喃喃的说着什么莫名的音节。整个身体都被盖在被子里,唯有一只小手伸出来被床边的小孩紧紧的握着。
“你是谁?”
那床边坐着的小孩忽然警惕的扭过头来看着我。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我沉默的看着他。
他看了我一会,似乎也并不是十分关心我答案,便扭回头去看那昏迷的孩子了。
“你似乎并不高兴。”
我在他身边坐下:
“因为什么?是她生病让你不得安心?”
那孩子抿了抿嘴:
“我……消除了她的记忆。”
似乎在犹豫不定:
“是关于父亲的记忆……关于父亲的全部的记忆。”
“你在后悔?”
我问他。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但是现在……我仅仅肯定的是,这个事故她还不能接受。”
“随便窜改别人的记忆,可是相当于欺骗他人的人生啊。”
我告诫道:
“你擅自替她决定,你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她如果知道的话,一定是会恨我的吧。”
那孩子似乎十分的难过:
“估计以后都不会再接近我,相信我了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我伸出手去,想要触摸他明亮悲伤的眼。
“因为她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妹妹啊。”
那孩子轻轻的笑起来。
我放下了快要碰到对方的手。
“那么,你就不用担心。”
我勾起嘴角,微笑:
“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啊。”
四周随着我的话语崩解。
这里没有哥哥的灵魂,这是他的一个记忆,他把它记得太牢,于是变成了围困我的一个梦境。
梦境解开了。
。
“什么人!想死就成全你。”
下一秒,一条长满倒刺的荆棘紧紧缠上我的脖颈。
白衣银发的妖狐。
或许还有着金色的妖瞳?
我不期然的笑起来。
妖狐看到我的表情,眼眸中散发出森然的杀气,那荆棘于是缠的更紧,利刺刺进皮肤,我伸手一抹,便是一手温暖的鲜血。
他在害怕,在不安,甚至在动摇!
“是黄泉派来的吗?刺客失败了么……真是废物。”
他冷冷的问。
“啊……”
我笑着开口,带刺荆棘让我的嗓子有点沙哑:
“你又在动摇什么呢?”
他眨了眨眼,看着我。
荆棘略微松动了。
“你是谁?”
他稍微走近两步:
“为什么你的气息,会让我有一种熟悉感?”
过去与未来的记忆被混淆了么?
我垂下眼睑。
“我认识未来的你,然而现在的你不认识我,就是这么一回事。”
妖狐皱了皱眉。
虽然你这样也不错,可是我觉得还是我的哥哥要更好一些呢。
所以对不起了,未来再见了。
几条黑色的镰刃随着书页的翻开,从我的影子间迸发出来,切碎了身上的荆棘,也切碎了面前的一切。
灵魂这东西是极其脆弱的,任何攻击也可能让它粉碎,然而就算不攻击,长时间的将它暴露在外面不去做任何保护,它甚至也会自己坏掉。
不过这里也只是一个记忆而已。
灵魂并不在这里。
。
我迈过一个又一个记忆,那些悲伤的,愤怒的,迷茫的,不安的,惊惧的记忆。
不断的认识着那些各种各样的,记忆中的,妖狐藏马。
我是个很笨的人,不会察言观色,也不会那些玄妙的推理。唯一靠着的就只有自己的感觉。
仅仅只是靠感觉而已,寻找哥哥的灵魂。
。
我已经很疲惫了。
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就算是记忆……那些藏马也真是防备重重呢。
靠在一株苍天的古木下,我看着这广袤的天空,魔界的天空。
已经是第几个了呢,我已经懒得去数了。
姑且支持下去吧,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寻多远多深了。
我吸了一口气,撑着树干站起来,向古木之后茂密的丛林里走去。最后一点荧光也被遮蔽起来的时候,四周终于陷入了一片昏暗。
前方的路上,横亘着狐狸的死尸。
很大很漂亮的狐狸,可惜皮毛被撕扯损毁,银色的毛也被血迹结成了一块一块。生前同什么搏斗过吗?
它是被斗败的一个,还有活着的。
我跨过尸体向前。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拽着我,赶着我。我越行越快。
前方出现了野兽嘶嚎的声音。
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两只狐狸对峙的场面。
距离我比较近的是一只高大的成年雄狐,银色的皮毛被妖气照的雪亮。身体几乎有老虎大小,蓬松的尾巴在身后随意的摆动着,白森森的利齿散着寒气。似乎对这场战斗势在必得,相当的轻松惬意,完全不急于进攻,只是慢慢的踱着步,仿佛想要多玩弄一下自己的对手。
而对边被逼入死路的却是一只几乎站都站不稳的幼狐,身上的茸毛都没有褪尽,却呲着牙威胁的尖叫着。身上不知道哪里受了伤,血滴答滴答的浸湿了脚下的土地,泥土和鲜血弄得它神色狼藉,四爪因为紧张而死死的抠进地面。随着大狐狸的动作,它惊恐而绝望的退后,再退后,却是无路可退。
但是这场战斗,或者说是单方面的杀戮并没有进行下去。
那只大狐连惨叫都不及,就已经被我的影子劈成了两半。书合上的瞬间,我向那只幼狐走过去。
它躲闪逃避,然而仍是被我猛地一把抱了起来。
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有不停的撕扯抓挠的爪子,我都无暇去顾及。心情太复杂,我只能知道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双臂收紧,绝对不会放开了。
我低着头,贴近怀中的小狐狸,轻声低语:
“终于抓到你了,哥哥。”
。
小王子和小狐狸遇到了对方,然而他们对于互相来说,还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小王子之于小狐狸,只不过是用两条腿行走的人类,就如同这时间的亿万个人类一样,小狐狸之于小王子,也不过是行走于丛林里的野兽,就如同自然界里的千万只一样。
可是小王子驯服了小狐狸,于是他们的世界与以往不同了。他们成为了彼此最独特的存在。如果欠缺了对方,生命便就不再完整。
他们驯养了对方,尽管最后仍要分离。
飞影之战
我睁开眼睛。
“成功了?”
坐在对面,翻着书的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