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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的妖气稍微收敛了一点,他于是握紧了手里的竹笛——似乎可以渐渐平静了。
他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虽然是个半妖,但是他却一出生就有着与身边妖怪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的强大。明明还很小,甚至经验都严重不足,但是仅凭那一份强大,他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地盘。
弱小的妖怪们逐渐的向他聚拢起来,臣服于他,听命于他。
但是……没有朋友。
没有可以和他站在平等位置的朋友。
于是他觉得有点百无聊赖。
然后她出现了。
在湛蓝的苍穹之下,脚边纵横无数败者的尸体。她甩着手里的鲜血和碎肉,碧绿的眼睛不起波澜。
不堪一击。
她的表情这么告诉他。
竟然只是一个人类。
他明明听说人类是一种无比弱小的存在,喜欢自欺欺人又胆怯无能。可是她在他的面前完全不同。
强大,潇洒,而且任性。永远不受控于任何势力也不臣服于任何王者,理所当然的无视一切藐视一切,仿佛她天生就该那样。
他觉得很好。
“喂,你是哪来的,这可是我的地盘。”
他笑着引起她的注意。
“想打架?”
她无比嚣张的回望他。
真是太不错了。
然后,果然如他所想,她对什么都不是很在意,这个什么甚至包括他自己。如果不是偶然巧合,一旦离开以后她甚至很久都不会想起来来看他一眼。虽然这个性格他很喜欢,但是……还是有点寂寞吧。所以他强行塞给她珍贵的空间跳跃道具,所以他几次三番差遣自己的使魔去找她——虽然每次她身边那只讨厌的猫咪都给自己可爱的小鸟留下难以愈合的心理阴影。
但是他知道她就是那样的人。
所以后来,当她拿着暗黑镜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是真的差点动了杀意。
面前的这个人,表情虽然如往常冷静,可是浑身的气却在不安,在动摇!他与她认识了这么久,竟然第一次发现她有了“后悔”这种情绪,不,不止那些,还有惊慌失措,犹豫不决,自责,以及……某种莫名的恐惧。
可笑,这是谁?
她明明应该傲视一切,藐视一切,无视一切的。强大而冷漠,从来只爱着自己,只看着自己,从不关心自己以外的一切,从不被任何东西束缚,就像一匹骄傲的孤狼。
竟然在后悔?竟然在恐惧?竟然在动摇?
他觉得面前的人无比的陌生。
孤狼,并不应该被栓狗的锁链所困住。
他是确确实实的动了杀心,对那条囚禁了她的锁链——她的哥哥,妖狐藏马。他不知道对方有怎样的历史,又或者带着怎样的背景。他只知道,对方在他的眼里,只不过一只弱小的妖魔。
弱小到,他随便就可以将对方捏死。
这样的一只妖魔,到底有什么能力,能让她这么重视?
明明完全不值得。
但是估计……她不会允许吧。
不过现在,他用不着顾虑了。
他笑着,按按额头的伤痕,巨大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他还有机会出去,那么现在就先忍下来,为了他一定想要完成的那个目标。
可以的话……其实很想再见她一面呢……
他这么想。
然后她来了。
竟然会对已经舍弃的东西回头,南野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呢?
他只想狠狠嘲笑她。
舍弃了就是舍弃了,并没有再捡回来的道理。选择有时候总是两难的,但是一旦选择,就不应该再伤心后悔。
因为还要前进,所以不应该回头。
“难得你下了这么大决心。”
下了决心将我舍弃,就像是我们认识的曾经从来不曾存在。
“站在十字路口左顾右盼,是个坏习惯。”
因为,这世界不会宽容的让你慢慢观望,再仔细的做出选择,在那之前,灾难的列车就会将你碾碎。所以……大概需要我来推你一把吧。
“这样子很危险的。”
而且他不喜欢这样,所以他改变了主意,杀掉藏马什么的就先放到一边。
因为痛苦,所以虽然嘴上不停的说,但内心却在逃避,所以……
“我已经等不及要杀掉藏马了呢。”
。
果然还是不能放着不管吗?
明明都已经被绝情的舍弃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哎呀哎呀,就如祖母所说,心这种东西,果然是个很奇怪的器官呢。
所以,就让我来逼你做出选择,即使那个选择的答案我早已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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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哪来的,这可是我的地盘。”
“……想打架?”
那一刻,他们同样骄傲的目光相触了。
他觉得,真的很好。
告一段落
那之后,在朱雀一战中耗尽灵力而昏迷的幽助也在第三天的下午醒了过来,然后当天下午就回家了。
晚上哥哥给我说这些的时候,正在他的卧室给自己的伤口换最后一次药,拆下来的绷带散乱的丢在地上。我丢了手里的游戏机,起身帮他去收拾那些换下来的绷带和药品。
“还是烧掉吗?”
“……恩。”
哥哥皱着眉头,一点一点将那些莫名其妙的草药涂上伤口,似乎每涂一点就会感到莫大的疼痛一般,他身上的冷汗都快把褪到腰上的衣服浸湿了。我看了一会,还是放下手里的废绷带,抢过他手里的药和绷带。
涂药,裹纱布,上绷带包扎,一气呵成——毕竟疼的不是我。
“早就想说了,要是治伤的话,总有比较不疼的药吧?”
看着无力的躺在床上坐也坐不起来的哥哥,我皱着眉头不悦的问道。
“哈……对,治伤的话……自然有很多种类的魔界草药可以使用……但是……起效快速……又不会留下疤痕的……可就少了。……毕竟妈妈过几天就要出院……回家来了。”
他瘫在床上,慢慢的调节呼吸,好像之前听他说过这种办法可以减轻疼痛感。稍微过了几分钟,似乎没有开始那么痛了,他才跟我开玩笑道:
“就当是……锻炼忍耐力嘛。”
我一时没忍住,一巴掌拍到他额头上:
“疼成那样,笑个屁啊!”
然后抓起先前的垃圾夺门而出。
火光劈劈啪啪的在眼前晃动。我盯着那火焰的中心,发呆。
“哼,兄妹俩还真是像,都是口不对心的家伙。”
背后,某只不交房租的缺伞香菇揶揄的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头也不回,保持原来的姿势蹲在那,从容不迫的反击道:
“我想大概某个连自己妹妹都找不到的妹控还没资格嘲笑我们吧。”
于是世界清静了。
。
看着桶里的垃圾差不多烧完,我才揉揉有点发麻的腿站起来,回过身发现飞影还在那风中萧瑟,便不正经的咧了嘴角:
“小飞影,来温暖一下我冻僵的少女心怎么样~”
说着伸开手臂便向他抱过去,于是飞影才终于回过神来,如往常一般伸手打开我的胳膊躲了开去,拉下脸来:
“滚开!”
我笑了笑,便放下图谋不轨的双臂,提了已经烧完的垃圾去埋。还没迈步,却看到飞影这厮一脸警戒的瞪着我,似乎在奇怪我为什么不像往常那样继续对他不折不挠的进行骚扰一般。我提了桶走开,过了一会再回来时,看也没看仍然立在那里观察我的飞影,准备进屋,然后忽然听到飞影说了一句:
“你今天真的有点怪。”
我停了脚步,想了想,回头上下打量了他半天,看得他快炸毛的时候,才微微的歪了头,摆出一张学术研究的认真脸:
“咦?难道这就是傲娇版的……求调戏?”
“少在那胡说八道!”
于是飞影气哼哼的摔门跑回家去了,只是那速度,那背影……为什么怎么看都像逃跑呢?
啊……难道他刚刚真的是在等我调戏他,被我说中所以害羞了?(你想歪了真的)
。
三天后,桐岛约我去参加他们家附近举办的一个祭典。其实祭典这类,也就是夜市啊啥的,恩……最多再加上可以求个啥平安符吧?我想着最近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晚上准时到了约定地点,看到街上已经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大部分都穿着华丽或淡雅的美丽和服,看样子都是参加祭典的呢。
“南野——这里————”
不远处,桐岛向我招手。平常一脸痞子样的不良少年,竟然中规中矩的穿着浴衣,还踩着木屐?!噗……他吃错药吗哈哈哈哈哈!!!!
我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终于没让自己的形象毁于一旦。
桐岛穿着木屐一路“呱唧呱唧”跑过来,看见我抽搐的脸,无奈的抓了抓头:
“厄……很难看吗?要不我去换掉……”
“不不不,挺好看的。”
我赶紧拉住他:
“倒是我应该道歉才对,好像穿的太随便了。”
“没关系啊,反正我也没有和你说过嘛。”
桐岛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人好多,开这次祭典的神社很有名吗?”
为了不老把注意力放在他那奇妙的形象上,我扭头转移了话题。
“啊,久稻荷神社,的确是很有名的吧。”
我们顺着人流行进,路上买了零食边走边吃。路上听桐岛给我讲关于神社的历史和各种传说。
“这个神社的神仙,到底是个什么神仙啊。”
“唔……我刚才没说吗?”
我摇头。
“抱歉抱歉,我说东西总是没条理,不过看名字其实也很明显吧,既然是稻荷,当然指的是天狐啊。”
“噗————”
于是,可乐贡献大地了。
被可乐呛住真是倒霉透顶,我咳嗽不停,没办法只好先停下来,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顺了半天气,我才终于不咳了。桐岛一边拍我的背,一边焦急的问:
“喂喂,喝的慢点啊……要不要水?”
我笑着抓住他的胳膊,正想说没事了,忽然发现他浴衣下面的胳膊上缠着一层薄薄的纱布。于是我拉近了细看,先前天色暗离得又远,现在才发现,不止缠纱布的胳膊,他的身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新伤。
“怎么回事?”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就是前两天……啊,不是什么大事啦!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被人暗算了而已,而且那两个家伙已经死的很惨啦!既然你不咳了,那我们继续玩吧。”
桐岛把胳膊从我手中拽出来,用袖子盖住,拉着我走回街上,似乎并不想多提这个话题。
我把他扯近了看,发现他的脸上都有不太明显的伤。哼,很好,竟然连脸都敢伤了,这群半妖还真是嚣张呢,我的东西也敢动啊……
最近,是不是太无聊了呢,我……果然,应该找点事情做啊。
我微微笑着,眯了眼。
“南野!南野?”
思考被打断,回过神来看见桐岛惊慌的伸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啧,刚才竟然在普通人面前露出杀意……失态了。
“南野你好像不太对劲,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吧……下次再出来也没关系的。”
“我没事啊。”
前两天幽助也这么说我,难道是潮流吗?
“啊,桐岛你看那个戒指,是不是很好看?”
我扯开话题,指着身边小饰品摊位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