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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挡在那孩子的前面,厉声的呵斥我,语气似乎愤怒又失望:
“他只是个孩子说话做事不知道轻重,难道你也不知分寸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对哥哥的劝说毫无反应,只是定定的望着他。
真可笑,我们明明是双胞胎。
可是你帮他。
帮一个甚至还都算不上是你弟弟的外人。
我莫名的觉得失望而愤怒。粗暴的挣开他的手臂站起来,后退了一步。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了,我就是想杀死这他而已。”
我撇着嘴,声音轻松而不屑。
“杀人?你现在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冷静一点,辰辰!杀人这种……”
哥哥似乎觉得我现在只是因为愤怒在胡言乱语,但是……他只猜对一半,我是在愤怒,但是胡言乱语?
我笑了起来。
“杀人有什么难的?”
我打断他,弯腰拾起地上被茶水浸泡的画册,轻轻抖搂了两下,放在桌上。又捡起先前被扫落的水杯。
然后坐回沙发上,歪着头:
“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的父亲,不就是被我害死的嘛?”
我想我之所以恶劣的说出这句话,只是纯粹想看到我亲爱的哥哥,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罢了。作为对打扰我乐趣的小小报复。
他在我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睁大了眼睛。
我笑的越发欢快起来,伸出双手,在空中比划着:
“飞驰的载货大卡车,那么大那么大~快的我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直直的冲过来,然后……”
我展开双臂,像在形容盛大的典礼:
“‘嘭!’的一声!”
我看着哥哥,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点点脑袋:
“哥哥你为什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啊,也是,你不在场嘛,我都忘了。不过没有关系,我现在讲给你听,我记得很清楚哦,每个细节每个画面,清清楚楚哦!”
“血到处都是,暗红的,混杂着泥土,连空气里都是铁锈的味道呢。爸爸就在不远处,还冲我笑呢……衣服上面都看不颜色来了……”
我虽然是在笑,声音却越来越颤抖。
“别说了!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哥哥打断我的话,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
“好早就想起来了啊。”
我们离得如此的近,目光相触,我看到他的眼中是焦虑和担忧……还有愧疚。
不知道相对的,我的眼中又是什么呢?
“应该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忘掉吧?哥哥你为什么反而问我为什么记起来呢?哈……真好笑……”
我看到他移开了目光。
“……如果要说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话,一定是从我害死爸爸的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爸爸因为我,胸部以下都被卡车碾的稀巴烂,而我却在他的整个葬礼上都在打游戏!!”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么了!你知道吗?知道的话你告诉我啊!!”
我伸出手,停在他的胸口,感觉他的心跳——和我同调的声音。似乎只有这样,我觉得才能想起来,自己还是有心跳的,还是活的,还是……人。
“我就那么把他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不但连他的死因,甚至连同他和我们的过去……我每天每天的做同一个恶梦,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梦里那个吐着血还和我笑着的家伙是谁!呐,哥哥……你知道爸爸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哥哥终于抬起了眼看向我。我的压抑好久,终于能使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颤抖:
“他说……叫我忘掉他。”
我感到哥哥浑身猛地一震。
“好笑吧……很好笑对不对?那算是什么遗言啊……什么叫忘掉,怎么可能忘掉,怎么可以忘掉!可是更好笑的是……我真的就那么把他忘掉了,我想那大概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我不管哪方面都弱的快要死掉似的。”
我那么弱小,才害死了爸爸。那么弱小于我,就是一种罪。我想现在虽然我还不够强,但是已经不像原来那么无能为力了对不对?所以可以保护哥哥和母亲了对不对?那么有人在我面前侮辱我的家人,我杀了他,有什么不对呢?
“我不需要一个外来的弟弟,我也不需要什么继父。继父……”
我呵呵的低笑着:
“怎么可以有人取代呢?我们的父亲,一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有着谁都比不上的潇洒气质。虽然总是喜欢偷懒,却是那么那么厉害,明明是大人却一点架子都没有,老是带着我们胡闹。瞒着我们串遍大街小巷就为了给我们生日的时候一个惊喜。那样的父亲……根本就没有人能比得上!”
“田中先生算什么!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我恨他!我恨他恨不得他去死!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觊觎那个位置,那明明就一直属于我们的父亲!谁允许他踏进我们的家门!谁允许他故作亲密的叫我们的名!他怎么配!?”
“所以,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关系。”
我死死的盯着哥哥的双眼,希望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肯定。
“父亲已经死了。”
可是,哥哥这样说。
真是……令人失望啊。我摇摇头,一把推开了哥哥,力气已经不受控制,哥哥被我推得后退好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死了,所以就可以忘记吗?所以就可以随便取代吗?”
我漠然扫视地上呻吟的田中秀一,最终收起暴虐的杀气:
“好吧……我明白了。”
“我离开。”
“是我消除了你当时的记忆,如果要恨的话,你便恨我。”
哥哥这样说。
于是我笑起来。
“其实哥哥,我从来不恨你消除了我记忆。”
“我只恨为什么,你不能消除的彻底一点,让我再也不要想起来,这样,母亲和你和我,或许都会幸福也说不定。”
“我只恨,为什么自己不能像你那样强大,强大到……能够为了活着的人而彻底置逝去的人于不顾。”
“我只恨,为何我要生于此世。”
“我只恨,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
我仰起脸,想要再笑一笑,可是那些话说完之后,却再也笑不出来:
“反正我想,我站在这里也不过是阻碍着大家得到那什么幸福罢了……讨人厌而已。我不需要什么继父,可是既然你们如此需要他,那么我就不需要你,也不需要母亲,也不需要这个家。我什么也不需要……所以,我离开。”
“我就是南野辰,身体里留着的,是南野的血,这一点,过去,现在,未来,永远不会改变。”
我弯腰拾起地上的改锥,狠狠戳在手边的桌上,然后大步走出了书房。
“那么,就这样吧。”
出门的时候,刚好被那个什么田中先生遇到:
“辰辰……”
“谁允许你这么亲密的叫我!你根本不配!!”
我想也没想就怒吼回去,眼泪瞬间滑下来,被我狠狠的擦去,然后摔门离开。
被囚禁的少女
面前是昏暗无光的林间小径,背后是浓密繁盛的丛林。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淡淡的腐烂的腥气,给这地方更添一份阴冷的感觉。
我站在那里,心中觉得茫然。
离开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不管冲动也好,深思熟虑也罢,一旦迈开步伐,会发现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那么,以后要去哪里呢?
算了,其实未来这种麻烦的事情,我完全不想思考。
我抓抓脑袋,看着手里被揉的没了形的车票,上面还隐约能看到终点站上是“骨烂村”几个字。
骨烂村……骨烂村?
不知道是不是能遇到章鱼怪,鱿鱼怪,或者雪女之类的东西?
反正……我也闲着没事。
这么想着,我十分期待的吹了声口哨,抬步向密林深处走去。
。
“这里是私有地,请离开吧。”
顺着密林里唯一的车道走了不到十分钟,两个穿着西装的人就挡在了我的面前。
“咦?是么?抱歉,我迷路了呢。”
我佯装惊讶,好像自己真的是个懵懂无知的普通中学生。
面前那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掏出枪来。可惜的是还没有扣动扳机,枪就已经被夺去了。我转着手里的两把枪,看他们因为手腕被瞬间捏碎而疼痛的跪倒在地,愉悦的咧开嘴角:
“竟然拿枪指着一位无辜的柔弱淑女,没有礼貌呢。”
“哎……真是伤了人家脆弱,美丽,高贵,典雅,神圣,纯洁的少女心。”
说着,转个不停的枪停在手中,枪口正对没有了反抗能力的两人,扣下了扳机。
弹弹袖口溅上的少许血珠,我收了枪。
人有感情,妖魔有吗?
当然有。
那么人类与妖魔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
即然这样,如果说杀妖魔可以的话,为什么杀人就不行?时间长了,妖魔还是人,也就分不了那么清楚了吧?这么说起来,也还真是敬佩老师,那么长时间能将妖魔与人类分成两个不同的派别呢。
不过是杀人而已,又有什么难的啊,哥哥?
当我开第一枪的时候,我的心中竟然感到一丝快意。
往日只是单纯为了自我提升而进行的战斗,如今变为单方面压制性的欺凌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杀戮是这么一件让我感到愉快的事情。
心里的负面情绪,在血花的溅落中逸散。
那……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
身后的人在发出最后一声破碎的哀嚎后倒下。我捻着指尖的肉块,嬉笑着走向前方尚有气息的一个人。我的心情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走了这么长的路,不断调出来阻挡我的,竟然都是十分普通的毫无娱乐价值的人类,速度缓慢,反应迟钝,没有任何能力,只会不停的开枪,颤抖,惨叫。一个妖魔都没有?也没有灵能力者?
无趣,太无趣了。
我走到那人面前,蹲下,把枪对准他的太阳穴:
“来,告诉我,1+1等于几?”
“……2……”
那人战战兢兢的回道。于是我推了推眼镜,压低了声音,冷冷的说:
“你,知道的太多了。”
扣下扳机。
可惜只听到一声空响——子弹用完了呢。
我丢了枪,看面前的家伙已经被吓得晕死了过去,只好撇撇嘴:小兄弟,你真没有幽默感。
也许是听到了我的抱怨?下一秒,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包围了我,但仍然是普通人类。老是和普通人打架也是很累的,又不好玩,我不想玩了,于是丢了剩下的枪,在对方的威胁声中举起双手:
“嗨~嗨……好啦,好啦,我投降嘛。”
结果之后走路的功夫也省了,我直接被押到了垂金权造的面前——被四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真是太过分了,人家好歹是娇弱少女啊喂。
“这就是入侵者?我看现在的守卫素质也太低了吧!你以为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白食的吗?!”
垂金那家伙看了我半天,看不出任何端倪,便很生气的把手里的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大声训斥着跟我一起来的守卫队队长,脸上的肉跟着波澜起伏。
可怜的守卫队长唯唯诺诺的应着。
垂金又骂了好一会,觉得爽了,才摆摆手让我们下去。
“老板,这家伙怎么办……”
那队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