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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折扇,笑眯眯的看着他,笑容温和而透明,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燕大人,今天又带谁来看病呀?”花沐月淡淡的道。
燕行云只是淡淡一笑,一双星目朗朗的注视着她说:“燕某今天是特地来拜访花大夫的。”
花沐月定定的看着他,似乎在衡量他话中的真假,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谦和有礼只是他的表象而已,眼中一闪而逝的掠夺光芒,她可没有忽略过。
“请问大人有何指教?”花沐月笑着作揖,但眸光更是清冷。
“在下朱子期,阁下就是近日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称铜钱大夫花沐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燕行云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温文的上前施了一礼。
“称铜钱大夫”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浑号了,花沐月挑了挑那道秀气的眉,清冷的神情不变。
“一表人才,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呀!”朱子期毫不避讳的盯着她看,“沐月,沐月,霁风皓月之姿呀!”
燕行云一步上前挡住他的目光,给了他一道凛厉的目光,充满警告,然后目光又投向花沐月恢复一如即往的平静温和。
花子期暗暗好笑,上前一步说:“在下深深仰慕花大夫的聪慧机智,故此央行云带我引荐,冒昧之处请见谅。”才怪,他听说好友高中状元而回京道贺的,没想到一回京城就听向来只有戏弄别人的燕行云踢到铁板弄巧成拙,因此好奇的不得了,先来沐月医馆装作买药,偷瞧花沐月,见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比一般的女子还要美丽三分,便暗暗称奇。
而他今天和燕行云一起来实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希望他们两个再斗一场。可奇怪的是行云的态度甚是暧昧,一时他也说不上什么原因,而花沐月冷冷的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
花沐月看了看朱子期,被他酸溜溜的一席话打动,心中暗暗盘算,表面上不动声色。
“朱公子过奖了。”花沐月缓缓绽出一抹笑容,清冷之气也顿时隐去不少,让人有云破日出的感觉,看呆了面前的两个人。
“可否冒昧的问一句朱公子哪里高就。”花沐月看出这个充满儒酸之气的男子必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闲人一个。”朱子期哈哈笑道,“平生无所好,唯有山与水。”
“那可真令人羡慕。”花沐月暗想他肯定游历天下,胸怀丘壑,那么由他教导的人非出人头地不可,且他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那些顽劣儿童想必也能驯服的,这样一想心念更坚,“先生踏遍三川五岳,见惯各处风俗想必知道很多奇闻轶事吧。”
“花大夫想听,在下当一一道来,详细解说。”
花沐月感觉到燕行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愤怒,心中不禁一乐,更是笑得灿烂:“朱先生不用客气,叫我沐月好了。”目光盈盈清澈如水,一脸的笑意更是纯真甜美,看得朱子期心花怒放,燕行云怒火中烧,而珠儿她们则心惊胆颤,通常花沐月心中有什么诡计要实施时就是这样笑的,让人感觉天真无辜然后傻傻的往里跳。
“好啊,沐月,你也叫我子期好了。”朱子期犹不知死活的踏上一步,“叫先生太生疏了,咱们是朋友嘛!”
朱子期露出自认为最有吸引力的笑容,冷不防燕行云在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推离花沐月的身边,低喝:“收起你那垂涎的目光和恶心的笑容。”
花沐月也被燕行云吓了一跳,颦了颦美丽的眉,不解的望着他:“怎么了,燕大人?”
该死的,燕行云被她这么一看,怒气倒发不出来了,只得咕噜的低骂一声。
朱子期也奇怪燕行云这充满占有欲的动作,心念一转,仍露出那种骗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上前说:“沐月,秋高气爽,凤凰山的枫叶红的正浓,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去看枫叶。”
“沐月不是你叫的。”燕行云用杀人的目光盯着朱子期道,“叫他花大夫!”命令语气充满霸道而笃定。
花沐月看燕行云盯着她的目光深浓不可测,不禁心跳加剧,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来,但仍用挑衅的目光回视他。“好啊,子期,什么时候去你说了算。”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吧!凤凰山的槛门寺里还种了几棵桂树,桂花香飘千里呢,咱们也去看看。”
捋虎尾巴的感觉真好,平白放过不符合朱子期的行事风格。看着燕行云俊脸青中泛黑,朱子期差点要掩饰不住喜悦的笑声了,“行云啊,咱们有多久没见到在尘大师了?我可想念的很哪!”
燕行云重重的哼一声,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双手握成拳,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让人一望生畏。
朱子期明白他愤怒的目光中明显写着想痛抠他一顿的意思,轻轻的说:”难道你不想和他一起出游吗?”
他把“他”咬得特别重,果然,燕行云慢慢的放松下来,但目光狠狠的剜了他一下。
“好。”
花沐月话刚一出口,卜占就出声阻止:“主人!”看着她和朱子期相谈甚欢黑了脸的可不止燕行云,还有卜占,那个一心守护着她的人。
八年前他杀死仇家后自己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被花沐月所救。当时花沐月十二岁,医术半桶水,拖着他回去也只是把他当作试验品,没想到他的生命力奇强,居然没被她折腾死,还一天一天的复原。当时就害得她好一阵感叹:生命有时真的很顽强!而卜占康复后,执意要跟随她以报救命之恩,她也就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卜占高超的武艺让她躲过多次的暗杀,甚至他一站在那里,象座山似的,就没人敢欺负她。
“卜大哥,不用担心。”花沐月微笑着制止他道,“去凤凰山而已。”
“我跟你一起去。”他的语气恢复往常一样的平淡。
“不用了,你留在医馆帮忙。”花沐月投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3凤凰上游人如织,游客也是香客,因为凤凰山上有两宝,一是枫树林,二是槛门寺。枫树林有几百年的历史,槛门寺是千年古寺,香火鼎盛,全国四处的人慕名而来,游客游了枫树林后会去槛门寺上一柱香,而香客上完香参完佛后会去参观一下那片枫树林。因此枫树林和槛门寺同为凤凰山二宝相得益彰。
那片枫树林,在秋风中正红得如火似荼,染红一片天空,远远望去象似一片光彩四溢的彩霞披在山峰上,绚丽夺目。朱子期漫声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真是世间奇景呀!”花沐月菀尔一笑,眸光不再清冷,燕行云脸色稍霁,大自然奇妙的造化确实有化戾气为祥和的神奇。
槛门寺的住持在尘大师与燕行云和朱子期是忘年之交,因此燕行云一行人来到槛门寺不经通报即走向在尘大师的禅房。在尘大师须发皆白,盘腿坐在圆垫上,低垂眉目,双手在胸前合十,连周围的空气都笼罩着祥和宁静,象是尊活佛在打坐。
“在尘师父!”燕行云朗声叫道,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喜悦之情。
缓缓的抬起头,慈祥的双目精光乍现,然后又恢复平静:“行云,子期,你们来了!”声音非常祥和,分宾主坐下后问,“ 这个施主是?”
“花沐月参加在尘大师。”花沐月恭恭敬敬的上前施了个礼,她从不参神拜佛,但看到在尘这个得道高僧,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敬重之情。
“原来是花施主,年纪轻轻,智慧过人。”在尘大师呵呵一笑,“行云,现在知道了吧,天下聪明人不独独尔一个。”大家都知道在尘大师已经知道花沐月称铜钱的事。
几个人说笑了一番;花沐月看出他们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因此也不拘束;但她生性冷淡;因此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住持,斋饭准备好了。”一个小僧合什说道,态度恭敬。
在尘大师呵呵一笑,携他们去吃饭:“粗茶淡饭,还望花施主不要见怪。”
“哪里,是沐月叨扰了!”花沐月笑着说。
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皆是野菜素食,淡而无味,燕行云和朱子期显然已经习惯了,而花沐月虽然素喜清淡,然一向挑食,因此倒是吃的非常少。在尘大师并未出声,只是微微颔首。
后院是在尘大师清修的地方,种着几棵桂花树开得正好,洁白的花瓣缀满枝头,风摆树枝,花瓣纷飞,芳香四溢。桂花树下,一个年轻男子轻抚琴弦,眉眼低垂,嘴角噙笑,洁白的桂花纷纷落在他的肩上,衣裳上,好似天外飞仙。旁边的石桌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和一个俊雅男子在下棋,神情怡然自得,而另一个年轻男子斜倚桂花树,和着琴声吹箫,这一付如诗如画的美景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哪!
“行云,你小心了。”在尘大师下了一子,微笑着说。
燕行云显然有些心不在蔫,频频望向抚琴的花沐月:“师父你的棋艺越来越精了,行云恐怕不认输也不行了。”
在尘大师呵呵一笑:“不是为师棋艺精了而是你心不在蔫!”
“住持师父,花施主求见。”一个小僧带着一对中年夫妇前来,男的俊朗女的美貌,赫然是花中野和钱弄玉,他们和在尘交好,因此小僧人直接将他们带到后院。
“大师,近来安好?”花中野作揖施礼道,钱弄玉也裣了一礼。
“花施主,别来无恙。”
琴声铮的停止,花沐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花中野,脸色大变,离开花家后他们父女还是第一次相遇。
“月儿。你是月儿!”钱弄玉看到了抚琴的花沐月一脸惊喜的说,“你也在这里。”
花沐月缓缓起身,恢复一常的冷漠,只是脸色仍有些苍白,施了一礼:“花夫人,安好。”
花中野看着她,见她这些年出落得越发标致,心里不禁感慨万分:这是她的女儿呀,若不是弄玉叫出来,恐怕他和她相见不相识了!世间会有这么陌生的父女吗?他在心里暗叹,对于这个女儿他是多少有些内疚的,但是那张休书就象一根刺一样梗在他心里,他始终无法接受一向乖巧的女儿竟做出逼母休父的事情!
“月儿。”花中野看她的眼睛是陌生的,花沐月想到童年那段日子为了这个爹爹看她一眼,拼命的努力学习,偷偷的躲到家中可以看到他的各个角落一呆就是大半天,甚至躲到大娘的窗外,只为了看他一眼,听听他的声音。
“花老爷好记性,还认得我。”
花沐月想起他左手抱着花沐风坐在膝盖上,右手抱着花沐雪,脸上一付有女万事足的满足,而钱弄玉在旁幸福的微笑的样子。当时她躲在窗外,看着室内乐融融的天伦图,心里开始认识到她永远也走不进爹的心里,因为她是多余的,“西厢的孩子”,下人就是这么称呼她的;从那时开始她慢慢的关闭心门。
花沐月身上散发出一股冰冷之气,连空气都为之凝结,让人觉得一走近便会被冻死。
“花老爷?”花中野想起那纸休书,无端生出一股怒火,“你叫我花老爷!”他怒极反笑:“好啊,好啊,梁娇教的好女儿!”
花沐月脸色一凝,身上的冷气又多了几分,她缓缓的说:“古人云:养不教,父之过。”
“那你给我搬回花府,让我这个做爹的管教管教你这个目无尊长的孽女。”花中野须发怒张。
钱弄玉慌忙在旁劝慰:“老爷息怒,有话好好说,月儿还是个孩子。”
“孩子!就是太纵容她了,才闹成这样。”花中野怒道:“你听听那些医界的人怎么说她的:医德败坏,医界的耻辱!”
“是呀,我也是花家的耻辱,你何必要认我呢?”花沐月冷冷的一笑,翦翦双瞳似笼罩着千年的冰霜,“早在四年前,我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