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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燕子睡得很沉,一头黑色长发披散在枕头上,越发衬得她脸色惨白。
安然小心地靠坐过去,颤抖着双手,掀开一点她身上的被子。死命咬住唇憋回了一声尖叫,滚热的泪珠却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她脸上的伤痕和肿破的嘴唇与她身上的伤痕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被子底下的燕子未穿衣服,身上多处包裹着纱布,洁白的纱布染了血,触目惊心的红,手腕和脚踝处都有被捆绑的勒痕。
安然将被子给她掖好,小心不要碰到她颈侧的一条血痕,然后快步奔出病房,一头扎进廿红怀里,忍不住哭出声来:“她怎么会那么惨!”
廿红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南宫君如猛地站起身,要去病房。安然从廿红怀里挣出,死命推了他一把,竟然把他推得踉跄着后退,重重摔到了地板上。
“然然,你疯了!快给君如道歉!”廿红赶紧拉住她。
安然抹着眼泪,哭道:“都是你!要不是你,燕子也不会这样!你还去她面前干嘛,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最不想让你看到,你滚……!”
南宫君如垂头坐在地上,双拳紧握。眼底一片血红。他不能去想,接到燕子的电话,听到她哭喊地求救,以及,定位到她的所在地,赶到后,她被人欺负的样子……
燕子出生没几天,他们的亲生妈妈便去世。他还记得,是他把哇哇大哭的她从妈妈已经僵冷的怀里抱出来,软嫩嫩的小女婴饿极了,饥渴地在他单薄的怀里乱拱,想要再次寻到妈妈温热香甜的乳^头。
从什么时候,他一手带大的宝贝妹妹对他亲密不再?!就是那晚上,一次醉酒把一切都毁了。清早起来,怀中竟是自己妹妹仍旧稚嫩的裸^体,满身的暧昧痕迹。他惊怒、羞愧、自责到了极点,却在听到她承认是她主动爬上来的时候,仿若抓到了一根道德的救命草,疾言厉色地谴责她的“不懂事”。
他看着她走马观花般的换男友,与他越行越远……有谁知道,她这次竟然遇上了性^虐爱好者,还不止一个……!怪他,怪的对,怪他这个做哥哥的只顾躲在小屋子里自私地享受幸福,将她丢在一边。
燕子出事后,廿红更加在意安然的动向,门禁时间从晚上九点提前到八点,并且嘱咐她不要再晚上的时候去南汐绝那里玩了。她左思右想,还是吩咐了陈伯下午去接安然回家。虽然这意味着要自己的女儿和邱少泽一同进出,但总起码有意外的时候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安然难得没有反对,这样廿红放心不少。其实她的担心有些多余,接下来的一周里,安然每天按时上下学,中午去医院陪燕子说话解闷,晚上不过七点便回到家。写作业,练琴,过得平静又简单。
南宫君如依例被带到警局问话,呆了不过三天便以正当防卫的理由放了出来。安然去看燕子的时候,总是看到他独自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盯着白色的墙壁看,仿佛可以透过它,看到正在恢复的妹妹。
这天下午,安然让陈伯载她去医院。明天她们一家要去夏威夷给廿红庆生,她来给燕子告别。刚上六楼,便看到了南宫君如,还有张妍。
一段时间不见,她的肚子已经有点明显。她正垂首坐在凳子上,只一张沉静的侧脸,看上去让人心疼。她右手边搁了个保温的饭盒,左手扶着自己凸出的腰身。
隔着一段距离,安然没有听到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只是看到南宫君如跪在了张妍身前,将头埋到她的膝上,抬手松松地环住了她。
安然走得近了,清楚地听到了张妍一声沉重的叹息,有泪珠从她眼中滚下,掉落进了南宫君如的柔软黑发里。
她原本不想打扰这对恋人,张妍却叫住了她,“这是我给燕子做得汤,我行动不便,你带进去吧,让她尝尝,味道还不错的。”她避开安然的眼睛,把保温盒递给她,慢慢站起来,“我也该走了。”
南宫君如搂住她,“我送你。”
两人携手离开,安然却觉得,他们的距离变得越发遥远……
*****
廿红对这次的夏威夷之行非常满意。安然和邱少泽这两个有过溺水经历的人却对美丽广阔的大海提不起兴趣,只肯在海滩边走走,谁都不愿意下海。
他们到的时候不过中午,午饭便是新鲜的海货,还有安亦博别出心裁预订的海洋风味大蛋糕。廿红感动之余,当着两个孩子的面给了安亦博一个吻,这让安然的心情更加复杂。
吃过饭,安亦博携着廿红的手,深情款款地邀请她去他特意准备的豪华游艇,以便共度良宵。廿红双颊泛红,眉目间泛着小女儿才有的娇羞之态,笑着点点头。
将廿红送上船,安亦博又折回来,提醒邱少泽好好照顾安然,午夜前要回酒店去睡觉。
安然盯着黑漆漆的海面,又开始胡思乱想。可她又晕船晕的厉害,看到那游艇在海面上浮荡着就觉得恶心了。她郑重地警告安亦博:“你一定要把我妈平安带回来!”
安亦博表情竟有些悲伤,“然然,原谅爸爸好吗?”
安然低头盯着自己埋进沙子里的半截脚丫子看。
“我是真心爱你妈妈。爸爸还是想要这个家的,也离不开你们。那天……只是逢场作戏。爸爸保证,不会再做那种事情了。”
安亦博说得诚恳,注意到自己女儿掉了眼泪,他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又使劲抱了抱她,这才离开。
安亦博和廿红离开后,安然呆呆地看了好久,直到邱少泽一声不吭地离开,她才忙转身跟了过去。
邱少泽沿着海岸线默默地走,安然跟在后面,有一脚没一脚地踢着沙子。走了一会儿觉得费劲,她把穿上不久的鞋子脱掉挂在了手腕上,继续踢着沙子走。
邱少泽突然停下来,弯下腰拍打了番自己的裤腿后面。安然这才注意到她踢了他一身的泥沙,想做出一副抱歉的样子又实在装不出来。海岸边有“咚咚咚”的鼓乐声,再往前灯火通明,有群姑娘在扭着腰大跳草裙舞。
安然歹意从心起,从后面猛地一把拍到邱少泽屁股上,一下子把他推倒在了沙滩上。他摔得极为狼狈,啃了一嘴的沙子,耳朵里都是安然得意的“咯咯”笑声。
他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怒视她:“你干嘛?”
“看你不顺眼呗!”安然笑得像只小恶魔,在夜空里扑闪着她恶毒黑亮的小翅膀,露出白生生的小獠牙。她笑眯眯地弯腰凑过来,看他用沾了海水的手去抹自己的脸,却只是粘上去更多的泥沙,更显得狼狈滑稽。
谁知邱少泽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安然“啊”了一声就被他掀翻在地,后脑勺撞到了沙滩上,虽然柔软,可还是摔得她有些发懵。
邱少泽气得满面通红,捞了把湿乎乎的沙子就往她脸上抹。安然抬腿踢了他一脚,“让你欺负我,混蛋!”她一脚正中他腰上,疼得邱少泽捂着腰腹躬起了身子。
“笨蛋,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安然敏捷地扑过去将他压翻在地,死死地按着他肩把他钉在了沙滩上,得意扬扬,“你再动啊?”
她骑压在他身上,却全然不觉这种姿势有何不妥。他肩上背的氧气瓶被她拽下来扔到了一边,他重重地喘着气,冷冷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然将手放到自己短裤口袋里,摸出枚小小的戒指,拉过他的手,胡乱套进了他的小指上,“这个还给你,我以后可不欠你什么了!”
借着灯光,邱少泽眯着眼睛看着只套进自己指上不到半截的小戒指。镶嵌了月光石的银戒指,过去这么多年,虽然月光石周围的那一小圈做装饰的碎钻不见了,仍旧是极仙极美。
这只戒指是他妈妈仅有的遗物,从破旧的小出租房到拥挤的孤儿院,再到豪华的安宅,他一直好好地带到手上,直到他逐渐长高,再也套不上它,便把它和仅留的那张照片包在一起,锁进了抽屉里。
不过,三年前的夜里,他再次打开抽屉时,却发现戒指不翼而飞,那张他和妈妈的合照被撕成了碎片躺在抽屉里,里面还有些散落的小碎钻。
那一刻,他心里是恨极了的,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毁掉。可他最后做的,只能是扶着桌子大口地吸氧。
“它怎么在你那儿?”
安然绷着脸,“是我拿的。现在还你了。”在他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她松开了攥着他衣领的手,有些不安,“那次我和你吵架,就趁你不在偷拿了你的戒指。……怎么样,你瞪我干嘛?我就是讨厌你,恨不得你去死!……不过,看到我爸这样,我也觉得你挺可怜的。我道歉,不该随便乱动你的东西……”
邱少泽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我抽屉上了锁,你怎么打开的?”
“谁知道,反正我拿的时候抽屉没上锁。”安然犹豫地说,“我现在觉得你也不是那么坏了,它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我们两清了。”
“呵呵……”邱少泽突然笑起来,却听得安然心里毛毛的。
他望着天空,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怎么这么坏?!我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安然看他表情不对,怕他发病,起身要去够他的氧气瓶,却被他扣住了大腿。
他的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疼得她“哎呦”一声。
安然气急败坏地去掰他的手,不妨他突然一手扣了她的腰,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按得她整个身子都趴在了他身上。
两人均呼吸急促,安然骂还未出口,邱少泽却吻了上来。她的眼睛因为惊愕睁得特别大,意识到不对便拼命反抗。
“你疯了!”安然努力挣开他双唇的噬咬,要逃跑。却被邱少泽翻身压到了身子底下,他将她的双手压紧,陷进了潮湿的泥沙里。
安然真的害怕了,邱少泽不给她呼救的机会。他紧贴上来,隔着衣裤,缓慢却沉重地撞击她。
17辛苦
他捂住了她的嘴,堵住了她的嘶叫。
安然张口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心,腥咸的血液流淌进口中,令她几欲作呕。膝盖以上全被他紧紧压制住,她惊惧,双腿瞪踹着,却只是在身下潮湿的海沙上摩擦按压出更深的痕迹。
她的扭动让他的那处更为坚硬,紧扣着她腰的手力道大得几乎陷入她的嫩肤中。
肢体纠缠中他最终倾泻在她身上,黏滑濡湿的液体隔着薄软的裤子衣料蹭到她光裸的腿上。
他伏在她身上喘息,脸颊紧贴着她柔软的胸。安然猛地曲起膝盖将他顶翻在身侧,狼狈地爬起来,羞愤不堪,“你……!”她凶悍地拽起他的衣领,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
邱少泽双目无神地望着夜空,瘫在沙滩上装死尸。
安然踉跄着站起来,海风吹过,腿上的黏滑感愈发明显。她扑进海水里,拼了命地擦洗着大腿。先前的腿上被沙子磨掉了皮,浸到海水里火辣辣的疼。
她心里说不出的委屈、难过和慌乱。胡乱搓洗了一阵子,环抱着双臂慢慢蹲下来,一开始只是小声地抽泣,继而便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得眼泪鼻涕横流。她就是觉得好累,人活着为什么就这么辛苦?!明明是衣食无忧,可她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哭得几乎岔了气,难受地捂着肚子。
邱少泽趟着水走过来,掰过她的脸,双颊通红,嘴上还沾了血,掌心阵阵的痛提醒着他,那是他的。她整张脸哭得脏兮兮的,还挂着鼻涕,两条细细的眉挤成一团。
安然打掉他的手,“滚,别碰我!你恶不恶心?”
是了,这就是她对他的态度。从来就是板着脸,疾言厉色,间或拳脚相加。只除了头一回见面,她仰着粉嫩的笑脸甜甜地唤他哥哥,让刚进入安宅的他紧张,却又滋生出几许暖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