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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樰撅着嘴上了楼。
过了好久,安然找廿建国要电话,她要亲自听廿红说不要她的话。因为没开通国际电话,她去开了自己的电脑,用skype拨通了廿红的电话。
廿红的话证实了廿建国没有骗她。安然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狼狈:“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廿红搁了好久才回道:“我会叫你的。”
之后,廿建国和赵梅很是紧张地盯了她好一阵子,生怕她万一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情来。让他们夫妇二人稍稍放心的是,除了安然去理发店剪去了那一头长发,便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乖乖地去了廿樰所在的高中跟在上学。
高考过后,廿樰考上了国内一所重本,乐坏了廿建国夫妇。安然数学没及格,英语却考了满分,也上了一本线。报志愿的时候,她胡乱填了个学校,廿樰却是慎重又慎重,最后填报了首都的一所著名高校。
两人的录取通知书一前一后到来,廿建国夫妇说起这个事还都哭了。
安然要到了独自旅行的机会。鬼节的前一星期,她就到了S市,一刻也没耽误地去了公墓。
南汐绝一定会来这里的!
鬼节的那天晚上,她生生熬了一整夜,也没看到南汐绝的身影。
她不甘心地继续留守在那里,她只想知道,廿红有没有出事,他们有没有事?她好像被他们集体抛弃了,燕子也联系不到……好不容易拨通过陆若的电话,没说两句也被他挂掉了。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到正午,他还是没有来。
安然焦虑地围着墓碑转圈,她被一块石头绊了下,钥匙从开口的包里掉了出来。她弯下腰去捡,那串钥匙里,有枚已经发暗生锈了,她激动地捧起它,疯一般地跑出了墓地。
如果不在这里,他一定会去教师公寓!
30守候
安然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手抖地几次钥匙都插不进去。她手里的这枚钥匙已经好多年没有用过了。当初在这里上小学,每次出门前裴瑛都会把钥匙挂到她脖子上,再给她扣上小黄帽,让南汐绝把她牵出去。
她左右转动了好几回才有些松动,开门期间,她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门打开,一眼看过去是空荡荡的玄关和客厅。玄关处的鞋架上,几双拖鞋摆的整整齐齐,并没有替换下来的皮鞋。
安然鼻子发酸,努力地睁大眼睛不让自己再掉眼泪。每次来这里,都有穿越时光之门的感觉,往事一股脑涌上心头。从确立关系后,南汐绝每次来都尽量带上她。在这里的他,总是比其他时候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黏濡之意,言行间甚至会有些孩子气。
她脱了鞋走进客厅,“你在不在?”她各个屋里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踪影,不甘心地从自己屋里穿过阳台再次进入他的房间,右手无意间抚上他的书桌,却感触到了一圈的温热。她心儿大大地一跳,他确实来了!
她匆匆地翻出了纸和笔,写下了一串字:“我来找你带我回家!”想了想,又总觉得别扭,刷刷两道把这句话抹去,改写成:“我的护照和签证被拿走了,我回不去。家里是不是出了事情?我去机场等你。等不到你我是不会回去的!”
她打车去了机场,在那里呆了两天。第三天的清晨,她拖着疲累的身体坐上了回C市的火车。
安然每天要刷无数遍的MSN和邮箱,给每一个认识的人发送消息,只有四个字“我要回家”。陆若的电话之后便再也没打得进去,估计是被屏蔽了。廿红的电话虽然打得通,可每次她只是嘱咐她吃好,休息好,对别的只字未提。
对着廿红,她哀求过,悔过过,表示自己不该逃避一切一走了之,认了无数遍的错;也情绪失控发过脾气,可廿红早对她的脾气有了免疫力,看她闹得厉害了,便会直接挂断她的电话。
焦灼的心逐渐滋生出怨恨,她开始把南汐绝,燕子,廿红……一个个都拉黑,又一遍遍地把他们拖出来。
她去挂失,试图补办护照和签证,却被告知她签署了三年不返美的协议。她不过辩驳了几句,便被冷言冷语地赶了出来。
焦躁不安之下,她又去了趟S市,在裴瑛的公寓里写了无数的小纸条,有哀求,也有愤怒地指责。为了醒目,她把它们粘满了客厅,每个纸条下方都写了她在国内的联系方式。
一直到九月初,安然还是没能回去。无奈之下,她只得收拾了行李准备去大学报道。现在距冬季还有那么久,她不能一直耗下去。
安然拒绝了廿建国夫妇要送她的提议,她这么说的时候,一直很紧张地盯着她的廿樰明显松了口气,之后几天对她显得更加热情。都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她自然明白廿樰对自己的那么点敌意,她也不想去抢他人父母的关注。当初她去Y大报道,安亦博,廿红和邱少泽三人一同去送她,之前安亦博对每一个认识的人说她的宝贝女儿被Y大录取的事情。南汐绝隔三差五地挤空子飞去看她,她的周末时光大都和他耗在了她的小单人宿舍里,并且因为隔音问题和隔壁的女生吵过一架。
去A大报道时,因为是第一天,报道的人特别多,人挤人。天气又热,安然在一个殷勤的学长的帮助下注册完,充了饭卡澡卡,那学长又满头大汗地将她的行李箱抗进了宿舍楼。
安然住在兴鲁公寓902室,她是头一个到的。刚进去的时候发现竟然是四人间,她还惊讶了下,这么小一间房要住下四个人?她旁边的学长发现了她的诧异,解释道:“这片公寓刚建了没几年,是咱们学校里设备最好的了,起码这么高有电梯吧。”他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喘了口气,“你是金融系的吧,商院的女生住宿条件都挺好的。像我是住北苑十层,那每天爬楼爬的要死。”
他说了一大通,发现安然没回应,便有些讪讪的。
安然递给他两张纸巾,“谢谢你。”
学长立马活了过来,双手接过,笑得热情洋溢:“不客气,应该的。对了,学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事可以找我帮忙啊。我的手机是……”
他报了一串数字,安然掏出手机记下来。这时过来两个男生,也是满头大汗地扛着行李从电梯里出来,其中一个皮肤黝黑高个儿的男生拖长了声音笑道:“刘伟呦……防火防盗防刘伟!”
“滚你的吧!”刘伟踹了他一脚,笑着跟安然摆摆手道别,“学妹啊,我是文艺部的副部,部里招新的时候记得来啊。”
新生的床铺在他们到校前就分好了。上床下桌,每个床上都贴着张条,上面有着新生的名字,班级,学号。她找到自己的床把东西放上去,决定先去下面看一看熟悉下环境。
下面仍旧是挤来挤去的人,安然从宿舍楼逛到了大门口,找了棵大树底下乘凉。
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几乎每个经过她身边的人都会看她一眼。不管是她身上那条价值不菲的黑色裙子,还是她身边包上醒目的LOGO,亦或是她白皙脖颈上熠熠闪光的精细项链,更或是她那出众的气质,浓重的妆容,每一样都夺人眼球。
她渐渐被人看得不耐烦,正要走开,却被一家人吸引了注意力。那家人开了辆车,在保安的指引下将车停放下来,接着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个扎着马尾巴的姑娘,目测过去应该不比她矮多少。
明显是三口之家。爸爸喘着粗气忙不迭地给女儿抗行李,妈妈就不停地念叨着女儿,那女孩频频点头,却也透出几分不耐烦。她妈妈看起来好凶。
他们的说话声音不小,尤其是那位妈妈,嗓门很亮。
零零碎碎地听过来,安然竟然对他们家知道了个大概。他们就是本地人,貌似这女孩学习成绩不怎么好,听她妈妈的意思是撞了大运,好像还有个学习更好的亲戚。
女孩报完道来车里拿东西,还听到她嘟囔着902。
他们三人再回来的时候太阳都西斜了,女孩的爸妈去了车里休息,看样子是想等会儿带着女儿去吃饭。
那女孩背着她的包在门口乱转,时不时朝安然这边瞅一眼。
安然站得无聊了,也不想动弹,就摸出了根烟叼上了。她喜欢上了香烟吸入肺腑的感觉,有些飘飘然,但不会让人不清醒。
安然也发现自己的目光一直在追着那女孩,等到她注意到她身上背着的包,她才意识到,两人的包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不仅是款式,连颜色都相同。
两人目光交汇,那女孩似乎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有些羞涩地冲她摇了摇手:“嗨,你好。”
安然把烟掐了,微微点点头。
女孩指指她们两人的包:“我们两个的包是一样的哦。”
安然冲她伸出了只手:“你好,我叫安然。”
女孩欣喜地双手握上来,“你好,我叫秦小曼,就在这里长大。我是今年大一的新生,学金融的,住在兴鲁公寓。”
“你也住8栋902吧,我也是。”
“啊?”秦小曼惊讶地张了张嘴巴,“你也是大一的,我以为你是学姐呢。你看起来……好酷。”她放开安然的手,羡慕地说,“你的手真漂亮。”
秦小曼的热情超乎安然的想象,这个女孩对她的喜欢有点没头没脑的。而当她邀请她一起去吃饭,而安然发现自己没有拒绝的时候,她发现,她还真不讨厌秦小曼。
秦小曼的妈妈应该是看到她抽烟了,再加上她那浓浓的烟熏妆。所以对她有些生硬,而秦爸爸则很温和大方。不过当秦小曼问起安然的家人时,她提到是自己来的。秦妈妈似乎很心疼她,之后便不停地给她夹菜,催促着她多吃点,女孩子要胖点才有福气。
吃过饭后,秦爸爸开车把这两个女生送回学校,秦妈妈千叮万嘱后才不放心地离开。秦小曼挥手与自己爸妈告别,眼看着车子使出了视线,亲昵地挽着安然的胳膊,高兴道:“走,我们回寝室。”
她就这样被秦小曼挽着回到了寝室。秦小曼的心情非常好,一路哼哼着歌。安然看着她发红的白嫩脸蛋,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秦小曼的东西早就由她妈妈给收拾好了,她又亲热地拉着安然去洗澡。洗完后不等头发擦干便爬上了床,翻滚了一番。
安然站在阳台上吹风,听着她乐呵呵地接了谁的电话。
寝室的另外两个人第二天下午才陆续到来。和安然一样,都是外省来的。一个叫梁之微,东北姑娘,瘦高个子,麻利爽快,一来就和秦小曼说说笑笑打成了一片;另一个叫吴陌,来自江浙的一个古镇,个子小小的,文静秀气,她看到安然,还叹了口气,“你怎么也是高个儿,一开始看到我们班不止我一个南方来的,还兴奋了下呢。”
梁之微明显对安然更感兴趣,班会过后,她暂代班长一职,注意到安然的国籍,很是惊讶了一把,“你是美籍华人啊?”
安然对其他两个人的态度比对秦小曼要淡许多,听她这么问,点点头。
秦小曼正躺在床上看小说,听到梁之微的话腾地坐了起来,“什么什么,安安你是美国人呐?”
“嗯。”
吴陌也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那你还来这里上大学。”吴陌一进来就对学校不满意,早早地立下了考北大清华研究生的目标,她整天挂在嘴边的就是A大哪里哪里不好,A市有多么闭塞落后。“就我们这学校,一本里的吊车尾,我就是报志愿报滑了才到这里来的,早知道当时该赌一把的。”
“得了吧你,”梁之微不客气地说,“再让你重新选一次估计也是这样。”她见安然没有多说的,便将话题扯到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