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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闻不解道:“培养你的是你父母又不是中国。”
裴瑛努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双手撑着他的肚子爬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草泥,“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跟你讨论价值观的问题了。我要回寝室了,你呢?现在回家?”
“我?”安亦闻想了下,“我去你那里坐会儿吧,省得南子哥找麻烦。……瑛子,”他犹豫地开口,期期艾艾的,“要不,要不就说你是我女朋友吧。南子哥是自己人,这样他不会再对你怎样了。”
裴瑛叹了口气,“你确定这样就行?”
安亦闻沉默了。
裴瑛和安亦闻一路商讨着方法对策,安亦闻得知南靖只要关裴瑛一个月就放行后,算算日子,大惊失色:“那……岂不是他明天就会送你回校。”
裴瑛扶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
安亦闻大受打击。
裴瑛去掏钥匙,她对安亦博也有所耳闻,怎么那样一个爽朗利落的男生会有个这么脱线的弟弟?其实……安亦闻比起她刚见他时,已经好了太多,起码不会一句话红上两三遍的脸。
“好了,反正都做了。他总不能再随便关我。”裴瑛看他愣在原地不动,怜悯地拖住他的胳膊往前走。现在的安亦闻,让裴瑛想起了她的弟弟,有次她不听话拨断了爷爷二胡上的一根弦,爷爷问起的时候,她决定死咬着不承认。谁知那小子竟然巴巴地跑来主动承认“错误”,那是裴瑛头一回见他说谎,他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的,边说边掉眼泪,甚至还很明显地挪挪他圆滚滚的身子挡在她面前。那一刻,裴瑛幸福极了,这就是亲情啊,多么令人感动!
“你肯帮我,我谢你都来不及呢。来来来,今儿让你免费享受一下我裴瑛的独门拔罐大法,保证让你飘飘欲仙。”
裴瑛刚把钥匙插进去,就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乍一听像是在打架,还有娇酥的女声隐隐泻出。安亦闻一怔,没抓得住裴瑛,便自己捂住了眼睛。
“啊哈,红红,过来让姐摸摸!”裴瑛大咧咧地立于门口,做负手状。
“唔……!”廿红奋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安亦博,满面通红地站起来。看到裴瑛,又羞得无地自容,“瑛瑛,我我”了半天,眼看裴瑛脸色青白,一转身背向她,冲床上的安亦博直跺脚。
安亦博整整衣服站起来,风度翩翩地将他的小女朋友拥进怀中,帮她遮羞。被人差点当场看到,尤其是安亦闻还在,他这个做大哥的也面皮发红。
裴瑛一言不发地进门,对着安亦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亦博轻咳一声,低头在廿红耳边轻声道:“我先走了。”他湿热的舌尖舔过她肉肉的耳垂,廿红“啊”了下赶紧捂住了耳朵。
安亦博走到门口,严肃地打量了下浑身是土的安亦闻:“跑哪去了?跟我回家。”
安亦闻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了。
屋里只剩下裴瑛和廿红两个人了。裴瑛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床铺,想整理书本,才发现自己的书架上空空的,这才记起自己大部分的书都还在南靖那里。
“瑛,瑛子,”廿红终于寻了个空张嘴,慌乱地解释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不是,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他进我们的寝室的。”她红了眼眶。
这一个月来,没有裴瑛的陪伴,廿红显得特别的娇柔无援,安亦博的柔情攻势恰到好处地填补了她内心的情感需要,更何况,安亦博本人生得俊帅风流,魅力超凡。
廿红本人秀外慧中,虽不如裴瑛明艳靓丽,却自有一股温婉柔润的气质。安亦博父母早亡,他作为大哥,自然担起家族重任。南靖的父母对他们三兄弟照顾有加,说到底也隔着一层。与廿红接触下来,安亦博竟也沉沦进去,用了十足的真心。两人你侬我侬打得火热,廿红纵然再保守娇羞,也抵不住安亦博的各种攻势,到裴瑛回来这时,两人正处于恨不得白日便黑夜,夜夜是春宵的状态。
裴瑛一向讨厌别人随便乱动她的东西,更别说廿红带着她的男人来这里厮混了。一时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不知羞的人,还没成婚呢!可瞧见她梨花带雨的戚戚模样,又心软下来。
她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落而已。她和廿红,高中就在一个班,是很好的朋友。又一起来到美国念书,人在异国他乡,孤独感益甚,相互陪伴着,感情更加深厚。尤其廿红在家最小,裴瑛又做惯了大姐,两人虽然性格迥异,却相处地极为融洽。尤其是廿红,把她当亲姐姐样依赖。
廿红殷勤地给裴瑛端了杯热茶水,“瑛子,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让他再来了。”
裴瑛喝了口热茶,心窝里舒坦了不少。想规劝一下廿红,免得她被安亦博骗了。可一想自己白纸样的感情经历,又底气不足。直到一大杯茶喝光了,才干巴巴地说了句:“可千万别怀孕啊。”
一句话说完,两个大姑娘都红了脸。怔怔地对望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扑哧”一声笑起来。
让裴瑛安心的是,南靖和南宫淇奥都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廿红和安亦博越发的好,他们出去玩,也时常叫上安亦闻和裴瑛,还有那个棺材脸南靖。
不告而逃后,南靖再见到裴瑛,总是板着脸,绝对地无视她。裴瑛对他总有点毛毛的,便去黏着安亦闻,总和他挤一处,而南靖的脸色日益难看下去。
留学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两年。裴瑛开始考虑要不要继续留在这里读研,还是直接回国工作。廿红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留在这里,夜不归宿的日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对此,裴瑛也渐渐习惯了,只是,深更半夜,难免寂寞……
南靖读了研究生后,申请了辅导员,负责大一新生的学习指导。这天晚上,他应邀去一间女生寝室解疑答惑,回去时已经很晚了。路过二楼的走廊,隐约听到有哀怨的女声。
南靖胆子不小,可这么个时间段出现诡异的歌声,总叫人心里不舒服。他循声找了过去,最终确定歌声是从一间没关好的门里传出来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重负那断壁残垣……郎心似铁呀嗨……”裴瑛在睡裙外披了条白床单,正甩着自唱自怜。她一抖从手臂上垂下的床单,伤感道:“人生如此寂寞。”
南靖黑了半边的脸,这女人……
裴瑛依依呀呀着回转身,看到在门口的南靖,一愣,随即裹紧了身上的床单。
过了会儿,她见他没有走的意思,便装作镇定地走过去,“我要睡觉了。”
南靖撑住她的房门,深吸了口气,“裴瑛,做我的女朋友吧。”他目光灼灼,谁知裴瑛木着脸,不客气地对着他关死了门。
南靖最近心里很不爽,这种情绪甚至都影响到了和廿红好得蜜里调油的安亦博。
安亦博哼着歌进寝室门,看到阴着半张脸敲打键盘的南靖,那欢乐的曲调就被吓去了一半。他跳到南靖身后去偷袭,狠狠一拳挥过去,南靖头一偏,对着他便是一记扫堂腿,安亦博往后一跳,一脚踹翻南靖还坐着的凳子。
乒呤乓啷的响声惊动了在隔壁寝室的南宫淇奥,他蹭蹭两步迈到南靖的寝室门口,朝里面砸进去一张转椅。“桄榔”一声之后,世界安静了。
片刻之后,安亦博摆出副愁苦模样,负手立于南靖面前,仰天长叹:“你到底想干嘛?”
南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未完成的稿件,不耐烦地驱赶他:“没事就滚。”
安亦博看他不高兴,心里更来劲,围着他左左右右转了两圈,“你说你至于吗?你看我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追到我家红红还费了一番功夫,你不就表白一次被拒,这算什么?男人的脸皮就要厚,耐打磨才成!”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鬼知道那天晚上南靖要裴瑛做他女朋友的话是被谁听了去,又被哪个大舌头传得沸沸扬扬。这番话兜兜转转传到他这个当事人耳中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他南靖向裴瑛求欢不成,反被打出门外。南靖又羞又恼,更让他窝火的是裴瑛的态度——无视。一时恨不得把她绑来直接办了,一时又想得要死,深恨自己不能像安亦博那般,整日宝贝心肝地哄她。
安亦博之所以在C大风云人物排行榜上压南靖和南宫淇奥一头,就在于他脸上长挂着的那副爽朗又不乏温柔的笑。南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讨裴瑛的欢心,那次买来的玫瑰花已经干瘪在了他寝室的屋角。
而且,南靖偏过头,避开安亦博故作纯真在他眼前忽闪忽闪的桃花眼,难堪中又带着分赌气的意味:谁要讨她欢心,她以为她是谁?
又是一年情人节,又恰巧是安亦闻的生日。安亦博早早张罗着请人,订房间。中午的时候陪着南家父母还有南宫家的两位长辈吃了顿,晚上就摆脱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挽起衣袖吆三喝四地招呼着弟弟和朋友们去唱K。
安亦闻收了一大堆礼物,尤其接过裴瑛给他做得大心型巧克力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安亦博凑过去指指那块巧克力:“这哪边是我的红红做得?”
廿红嗔他一眼抿着嘴不应话,裴瑛眯起眼睛,反问道:“难道你还要把廿红沾手的都吃掉?”
安亦博干笑两声,大声咳着把安亦闻拉走了。
裴瑛看到安亦博兄弟俩在点唱机前小声嘀嘀咕咕,探身去茶几上抓了把瓜子磕着,对廿红说:“哎,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吵了半个月了,还不和好?”
廿红啐了一口:“呸,谁要跟他和好,不干不净!”
裴瑛别扭地看了眼安亦博,半个月前,廿红大半夜里哭着跑回寝室,戚戚哀哀地说了一大通,呵欠连天的裴瑛才闹明白。
进来安亦博一直在试图说服廿红搬出去和他住,廿红虽然已经跟了他,可到底骨子里还是趋于保守,总觉得这样没名没分地出去住影响不好。不知道这对情侣怎么说到了男人女人的头一次上,廿红知道安亦博在她之前已经有了数个女人,当即推开他哭着跑了回来。
裴瑛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以前也是知道外国风气开放,只是这种事情就在自己身边,总觉得那么别扭。
廿红憋着一口气,无论安亦博怎么哄,就是不肯搭理他。
今晚上廿红肯陪着安亦博来参加他弟弟的生日宴,裴瑛估摸着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裴瑛吃着瓜子,想着这些事情,咕哝了句:“不过也真够恶心人的。”她一偏头,对上南靖一张不辨喜怒的脸,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拍拍手站起来,顺便拉起廿红陪她去点歌。
安亦闻兴致高昂,一连和裴瑛合唱了好几首情歌,其中还夹杂着戏曲。
安亦博在廿红那里碰了钉子,就在那埋汰南靖,不停地戳戳捅捅他:“你也去唱啊,合唱个天仙配什么的。”
南靖横他一眼,还真起身,迈开长腿就朝安亦闻走去。
安亦闻正拿着话筒虚伪地礼让,其实,他想和裴瑛一直唱下去呢!谁知南靖杀气腾腾地过来了,大手往他面前一伸,安亦闻乖乖地交出了话筒,“南子哥,你确定要唱?”
南靖沉着地点点头。
安亦闻小心地问:“唱什么?”
南靖不动如山:“随便。”
裴瑛斜睨他一眼,这人是来显摆他歌唱的好的?南靖的态度点燃了裴瑛的熊熊斗志,她呲牙咧嘴地点了首《刘海砍樵》,完了冲他得意地挑挑眉。
南靖一张口,安亦博兄弟俩就齐刷刷地捂住了耳朵,先前要推门进来的南宫淇奥一看到拿着话筒的南靖,立马退了回去,再也没过来。
唱到后来,裴瑛就只知道捏着话筒傻站着了。南靖很体贴地把女声也替她唱了。他目视前方,声音铿锵有力。
除了他的“